“六子!”
“在!”六子是一連的狙擊手,方漢民給特務營培養了不少的狙擊手,除了許明遠帶的狙擊組之外,各連還都編有三個兩人狙擊小組,可以給每個排配一個狙擊小組。
所以朱文昌到邵陽縣城這邊的時候,也帶了一個狙擊小組,六子就是這個狙擊小組的正射手。
“給我瞄準頭前那個鬼子軍官,幹掉他!”朱文昌這會兒大腦一片空白,滿腦子只剩下了那個鬼子的高級軍官,什麼暴露不暴露,這會兒他都不考慮了,只要能幹掉這個傢伙就行。
萬一這個傢伙是四十七師團的師團長渡邊洋的話,幹掉了他,那麼第四十七師團未戰先死了他們的師團長,這個打擊足夠讓四十七師團士氣跌一半了。
所以他認爲只要能幹掉這個鬼子頭兒,那麼就算是他們暴露了行蹤也是值得的,而且這會兒他已經沒有時間跟方漢民請示了,等聯繫上方漢民,請示過之後,這個鬼子軍官早他孃的跑到縣城裡面去了,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朱文昌決定自己做一次主,成敗在此一舉,就看六子能不能幹掉這個鬼子了。
“是!”六子也不廢話,答應一聲之後,馬上就抄過他的那支春田狙擊步槍,架在了眼前一根樹杈上。
他打開瞄準鏡的鏡頭蓋,槍是調好的,瞄準鏡也是經過校準過的,所以不用再做校準,直接可以瞄準射擊。
這時候六子的副射手爬了過來,端着望遠鏡看了一下,迅速的報出了相關數據:“距離大約八百米,偏南風三級”
“明白!”六子輕聲說道,開始仔細瞄準了起來。
特務營有方漢民這個開掛的存在,強將手下無弱兵,培養出來的狙擊手都不是蓋的,雖然六子在特務營狙擊手之中,算不上是高手,但是以他的水平,隨便扔到其他任何部隊之中,都絕對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所以六子想要據槍射殺四百米之內的靜止或者半靜止目標,基本上都是沒問題的,可是今天他要獵殺的目標,距離他的位置,卻有六百米,即便是目標正在不斷接近之中,但是目標只會走丘地下面的小路,那條小路距離他所在的位置最近的距離,也差不多在四百米。
現在前出到理想的射擊距離,對他們來說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只能賭一把,在五百米左右開槍射擊,希望能擊斃這個鬼子。
現在更大的問題是這個目標並不是一個靜止的目標,而是一個在不斷移動的目標,而且隨着戰馬的奔馳,目標還在上下起伏,間或是有一些左右擺動,這就更加考驗六子的射擊水平了。
之中目標,就算是方漢民和許明遠親自來打,估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六子打移動目標的水平,還是遠遠趕不上方漢民和許明遠的,這需要非常高的技術,稍有偏差就無法命中目標。
六子一邊瞄準,心裡面一邊禱告着,這會兒他的心理壓力很大,因爲他真的沒有把握,但是他們連副已經下了命令,就由不得他討價還價。
六子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想方設法來完成任務,具體行不行,那就看老天照顧不照顧了。
沒一會兒工夫,六子的額頭就見汗了,汗水順着額頭流了下來,流到了他的眼裡,更刺激的他看不清了,於是他趕緊放下槍,擦了一下汗,撕了一根麻布繩,勒在了額頭上,擋住汗水流到眼裡,再次端起步槍瞄準。
朱文昌也看出了六子的緊張,也不敢給他施壓,而且還寬慰他道:“六子,別緊張,就按照平時老大教你們的那樣就行!別當他是個什麼官,就當他是條狗好了!”
旁邊的人頓時偷笑了起來,敢情鬼子的大官,居然到了他嘴裡跟狗一樣。
六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嗯了一聲,儘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回憶當初方漢民教他們的那些東西,像是過電影一般的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而渡邊洋說是催馬趕路,但是多少還是要照顧一點跟着他的那些官兵,要不然的話,他真的放開了跑的話,打死身後的那些日軍官兵,他們脫光腳也攆不上自己,所以跑了一陣之後,他收了一些速度,讓身後護衛他的那些日本兵能攆上來。
而他收了速度之後,讓戰馬奔跑的速度也就是十公里多一點罷了,故此幾百米的距離,他並不是一瞬間就跑到了朱文昌他們前方,這就給六子了冷靜的時間。
wωω ☢TTkan ☢C〇 但是說的慢,實際上還是很快的,六子漸漸冷靜下來的時候,渡邊洋也就快到了他們潛伏的山丘下面了。
側面人體目標比較小,除非打頭,否則的話很難命中,而渡邊洋騎在馬上,身體不斷的隨着馬匹的跑動而上下起伏,故此瞄準頭部不是一個好選擇。
六子只能瞄準渡邊洋的上身軀幹部分射擊,這就要求六子必須在渡邊洋跑到他面前之前開槍。
當渡邊洋距離六子斜前方大約六百米的時候,六子選定了時機,瞄準鏡套住了渡邊洋的胸口,把心一橫,終於扣動了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六子肩膀朝後震了一下,槍口彈起了一段距離,再看遠處的渡邊洋身體猛地一震,一頭就栽下了戰馬。
而副射手輕聲叫到:“命中!”
朱文昌看到那些跟着鬼子軍官的日本兵們頓時亂了起來,紛紛撲上前去救護栽下馬的那個日軍高官,而且跟在那個日軍高官身側的鬼子軍官,也立即飛撲下馬,用身體護住了栽下馬的那個日軍高官。
這時候不管六子這一槍是否重創或者擊斃了那個日軍高官,他們都已經沒有機會再補槍了。
隨着這聲槍響傳向遠處之後,那些保護日軍高官的鬼子兵們,立即圍作一團,開始朝着四下胡亂開槍射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