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他們不但遭到了山上射下了密集彈雨攔截,同時還不斷的觸發雷場中的地雷,爆炸聲不時在他們之中炸響,隨着每一聲爆炸,都會有日軍倒下,中日兩國的喊殺聲慘叫聲在高地上交織在一起,在濃煙
中和密集的槍炮聲匯聚成一片吵雜。
特務營的迫擊炮這個時候也加入到了戰團之中,他們把秒點預設在了第一道防線一帶,毫不吝惜的將一顆顆炮彈填入到了炮口之中。
急促發射的炮彈,呼嘯着紛紛砸到了預定區域之中,不少正好衝過這裡的小鬼子便被橫飛的彈片擊殺在了這一帶,成爲了這裡新的屍體。隨着濃煙不斷滾滾從山側飄到山上,山上的情勢開始急轉而下,特務營所有的優勢,在這股濃煙之下變得蕩然無存,哪怕他們還擁有火力上的優勢,但是這個時候由於受到濃煙對視線的遮擋,而不再有效
。
他們只能聽着下面日軍的喊叫聲,對着大致的方向進行猛烈的射擊,可是這種概略射擊卻無法再擋住日軍的進攻。
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日軍越來越近的吼叫聲,卻無法看到敵人的蹤影,只能漫無目的的向着下面開槍。
方漢民在接連射出了幾個彈夾之後,敏銳的直覺讓他突然間停止了射擊,伸手抓起身邊一顆手榴彈,脫下臉上的防毒面具,歇斯底里的大叫到:“手榴彈!”
叫罷之後,他便扒掉保險銷,猛然振臂將手榴彈朝着陣地前面拋擲了下去。
其他那些特務營官兵聽到了方漢民的怒吼聲之後,也都沒敢有半絲的猶豫,紛紛放下槍支,抓起了手榴彈,瘋了一般的朝着陣地前面扔了出去。
隨着一連串的手榴彈爆炸聲響起,在濃煙籠罩的陣地前面,頓時發出了一片鬼子的慘叫聲。
正在悶頭疾衝的北島好運到此終結,一顆手榴彈落在了他附近,轟的一聲之後,他感覺彷彿被人猛地踹了一腳一般,頓時便摔倒在地,肋下傳出了一陣劇痛。
北島躺在地上,疼的悶聲慘哼,顫抖着手捂住肋下,根據觸覺感覺肋下被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塊彈片撕開了他的皮膚,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肋骨之中。
這種疼痛可以說是痛入骨髓,讓他不得不佝僂起了身體,翻身過來用頭頂着地面,接連狂叫了幾聲,纔多少壓制住了這種難忍的疼痛感。
他雖然在濃煙之中,看不清前面的情景,但是從聽到的槍聲之中,卻可以判斷出,他們已經距離敵人很近了,傷到他的是敵人的手榴彈,因爲他聽到了前方敵人的吼叫聲。
於是他強忍着肋下傷口的疼痛,顫抖着再次爬起來,拎着他的指揮刀,朝着前方指去,一樣扒掉了臉上扣着的防毒面具,咬着牙大叫到:“天皇陛下萬歲!”
周圍正在衝鋒的日軍士兵們,這個時候雖然被突然間飛來的手榴彈炸的是東倒西歪,頓時傷亡了不少,可是活着的鬼子們,這個時候也已經瘋狂了。
他們聽到了北島的叫聲之後,也紛紛掏出身上帶的手榴彈,一邊高呼着,一邊也振臂朝着前方用力扔了出去。
雙方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到了手榴彈能夠得着的距離上,如果不是濃煙遮擋的話,那麼雙方現在已經可以看清對方的眉眼了。
方漢民在率領部下們扔出了一波手榴彈之後,忽然間心生警兆,一邊咳嗽一邊大叫到:“臥倒!避彈!”叫的同時,他便捂着口鼻趴到了掩體裡。
話音剛落,一顆鬼子扔過來的手榴彈便在他的掩體前面爆炸了,橫飛的彈片打的他的掩體胸牆上噗噗作響。
而得到警示的特務營官兵們也都紛紛趕緊趴在了掩體裡,鬼子的手榴彈隨即便在他們陣地前紛紛炸響。到底特務營佔據着地利的優勢,居高臨下朝下扔手榴彈沒有一點壓力,但是鬼子們卻要仰着身把手榴彈向上扔,而且視線也不好,加之臂力方面的劣勢,鬼子們扔出的手榴彈一是沒多少準頭,而是稍微近
了一點,絕大部分手榴彈都被他們扔到了特務營防線的前面,雖然炸的熱鬧,可是實際上對特務營殺傷很小。
當鬼子的手榴彈扔上來之後,衆人更加確定他們的距離了,於是都像是打雞血一般,紛紛抓起手頭擺滿的手榴彈,像是不要錢一般的開始朝着山下扔了下去。
北島雖然高呼板載,可是他肋下卻疼的站不起來,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催促跟着他上來的那些敢死隊成員們,不要命的向上猛衝。
可是這時候上面跟下雹子一般的開始朝着他們傾瀉手榴彈,炸的這幫鬼子敢死隊是慘不忍睹,每每剛衝上去幾個,便立即會被大堆的手榴彈炸翻在地。
北島指揮着手下接連發動了三次攻勢,都被山上扔下來的大批手榴彈給擊退了回來,倒是眨巴眼的工夫,一二十個鬼子就在這裡被炸成了血葫蘆,橫屍在了這裡。
這時候在他們背後,忽然間升起了兩顆信號彈,透過煙霧也可以看到這兩科信號彈扶搖而上。
北島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藤村益藏下達的總攻的命令,不但他們敢死隊要衝鋒,包括跟在他們背後的那些部隊也要一起發動衝鋒。
如果在背後的部隊跟上來之前,他們這些敢死隊還沒有能攻上山,那麼他北島就成了天大的笑話,死都不會有人說他是個勇士。
如果剛纔他被炸死了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這會兒他還活着。想到這裡,北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把衣服一把撕開,扯下了一大塊布條,從地上抓起一根小木棍,死死的咬在嘴裡,跪在地上一隻手探到肋下的傷口,指頭扣到了傷口裡,劇痛讓他痛哼了一聲,眼
珠都差點駑出眼眶。這廝居然想找到嵌入到肋骨中的彈片,可見這廝着實比較狠,可惜他失敗了,指頭摸了一下之後,並未找到彈片,倒是差點把這廝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