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這一晚康熙做得有些狠了,第二天胤禛起牀後,走路很是難受,康熙都看出問題來了。
";禛兒,你有沒有事?";康熙看着胤禛彆扭的走路姿勢,非常內疚,他摸到胤禛身邊,給他按摩,";都是我不好,昨晚做過頭了……";
";嗯,";胤禛本想出言寬慰康熙兩句的,但想到他家皇阿瑪總是好似無止境的要啊要,關鍵是要自己承受,胤禛覺得還是趁着這個機會勸解他家皇阿瑪修身養性纔是正經,";下一次注意便好……少做些,對身體好。";
康熙嘿嘿一笑,";-食色,性也-要順其本性,亦是養身之道。少做是對人而言,若是積蓄太多而不發-泄,那纔是對身體不好。";康熙親親胤禛,向他保證,";下一次我會注意的,不會再弄得這麼厲害。";
胤禛相信康熙說這話的誠意,只是,康熙說這話時的神態真是很讓人沒有好感啊。胤禛看着康熙臉上的得意神色,真想下次跟他家皇阿瑪純睡覺,不親熱。
";禛兒,你在想什麼?";康熙覺得此時他的禛兒的表情很是讓他不安吶。
";沒什麼,";胤禛雖是對康熙十分坦誠,但有些心裡話還是不能說的,";不用按摩了,時辰不早了,我該離開了,今兒還要去泰山。";
康熙居然一時忘了祭泰山這麼重大的行程安排,非常懊惱,而更讓他感到懊惱的是,今天要祭泰山,他竟然讓禛兒走路困難!
";禛兒,你留下來陪着太子吧,我帶老十三去就行了。";
胤禛自是無可無不可。
這天,康熙讓胤祥祭泰山,這番舉動引來朝中大臣不少猜測。有人說是皇上看重十三阿哥,有人以爲是皇上在敲打太子,總之,話題的重點都是在胤礽和胤祥身上,與胤禛無甚大關係。康熙對這類流言不置一詞,沒有牽扯進禛兒,很好。
祭完泰山,胤礽的病情依然沒什麼好轉,康熙繼續停留在德州,和大臣們談論一下國事,與文人探討一番儒學典籍,看看胤礽,同胤祥練練騎射,與胤禛甜甜蜜蜜,日子過得倒是逍遙。
這日,康熙於行宮中召集大臣以及胤禛和胤祥,一起研習書法。
先是大臣學士們紛紛遵旨書寫綾字一幅進呈,康熙一一閱覽完畢,點評作罷,進而談論起自己練習書法的體會來,";學書須臨古人法帖,其用筆時輕重疏密,或疾或徐,各有體勢。宮中古法帖甚多,朕皆臨閱。有李北海書華山寺碑,字極大,臨摹雖難,朕不憚勞,必臨摹而後已。朕素性好此,久歷年所,毫無間斷也。";
衆人都道極是,又感嘆康熙書法優異,甚至有大臣請求康熙親自書寫一聯以供衆位大臣學習觀摩。
康熙順應羣臣之意,親筆書寫了一幅大字對聯,以示衆人。大臣們又極力讚揚康熙的書法精妙。康熙聽着,忽而想到一個主意。他悄聲吩咐樑九功,讓胤禛和胤祥到行宮左廂房去練字書寫對聯,且提前通知這兄弟倆,待會兒他會帶臣子們去觀看。
樑九功轉而派遣了一位太監帶胤禛和胤祥先行離去。
康熙依然在這邊和羣臣評論衆人的作品,探討書法奧義。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胤禛和胤祥該當準備好,不致於太緊張,康熙讓太監帶路,將衆位大臣領到左廂房去。
胤禛和胤祥正在說着什麼,見到康熙駕臨,兩人連忙過來行禮。
";呵呵,免禮,";康熙心情狀似很好,說話都一直帶着笑,";大臣們都寫了聯對,該到你們兄弟倆了。準備得怎麼樣?這會兒可只有你們兩個阿哥在這兒,別給朕丟臉啊。";
胤禛恭敬對道:";兒臣們不敢忘卻皇阿瑪的教導,一直勤於練習書法,效果不敢與衆位大臣相比,只望大家指教。";
";呵呵,先寫一幅出來瞧瞧。";
胤禛和胤祥領命各自開始書寫對聯。
羣衆環繞四周,觀看兩位皇子當衆書寫,越看越驚歎。這兩位阿哥的書法造詣相當高了啊!四阿哥不必說,已經隱隱有大家之風,假以時日,必然會青出於藍,若是依舊刻苦努力,或許能夠自成一派,成爲一代書法大家。而十三阿哥比兄長稍遜,但可圈可點之處數不勝數,書法功力比好些個學士都高妙一等。最讓衆人驚豔的是,四阿哥今年不過二十五歲,而十三阿哥還只有十七歲!可想而知,這兩位阿哥從多小的時候就開始練習書法了!
";十三阿哥才能不淺吶!";
";四阿哥書法精妙,讓臣佩服!";
";皇上教導有方,阿哥們各個了得呀,老臣甚是羨慕!";
……
羣臣各個是人精,如何不瞭解康熙今日這般舉止的用意?大家可着勁兒的誇獎胤禛和胤祥的書法,進而直接誇獎兩位阿哥的才能,再推廣來誇獎所有的阿哥,最後追及源頭誇獎阿哥們的阿瑪康熙,將康熙和他的兒子們都誇讚了一番,誇得康熙哈哈大樂,康熙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嘛!
胤禛和胤祥當然也很開心。皇阿瑪給與了他們展現才能的機會,又爲他們提供了這麼一個良好的舞臺,他們也收到了衆人的肯定,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於是,上次康熙向胤禛索要安慰,這一回就是找他討要獎勵了。
";禛兒今天開不開心?";
";開心。";沒有不開心的事情,就算是開心吧。
";那是不是該獎賞我?";
胤禛奇怪看向康熙,";獎賞您?";
康熙理直氣壯反問道:";難道不是我讓你感到開心的?";
可以這麼算,胤禛點點頭,卻抿嘴笑道:";我有什麼能獎賞您的?";
康熙嘿嘿一笑,抱着胤禛躺到牀上,";自然是你自己了。";
";我一直不都是您的?";
胤禛敘說的語氣十分平淡,同他日常所言沒甚差別,康熙卻聽得感動。";好禛兒。";
胤禛撫摸着康熙的鬢髮,也問道:";您今天開不開心?";
康熙笑着反問:";禛兒也想討要我的獎賞嗎?";
胤禛微笑搖頭,";您能開心,就是對我的獎賞。";
";好禛兒,嘴真甜。";康熙輕啄胤禛的嘴脣。";不過,你這樣說,是不想要付給我獎賞,是不是?";
";您又亂想。";胤禛笑。
";但你這麼說了,我怎麼還能用這個理由找你要獎賞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胤禛但笑不語。
";禛兒,你說,老十三今天開不開心?";
胤禛瞬間就明白了康熙的意圖,";您去問他呀。";
康熙沒聽到回答,卻自顧自地接着往下說,";老十三今天這麼開心,都是因爲我給了他表現的機會,我爲什麼會這樣做呢?全是因爲禛兒你喜歡老十三啊。";
康熙說的這番話,胤禛平時也隱隱有所覺察,在他面前,他家皇阿瑪好似是不太喜歡十三弟,但在外人面前,他家皇阿瑪卻又表現得十分寵愛十三弟。胤禛猜想,他家皇阿瑪還是看重十三弟的,只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對十三弟情緒難免矛盾。可無論如何,他家皇阿瑪對十三弟好,是胤禛樂意見到的。康熙此時將他的心態給說明白了:他願意這般寵着胤祥,讓胤祥有更寬廣的展現才能的機會,確實是有着胤禛的幾分原因。康熙即便是心中會吃胤祥的醋,但他更喜愛胤禛,他願意愛屋及烏。
";謝謝您,您這樣,真好。";
康熙不滿道:";一句話你就想打發我?";
";您想要怎樣?";
";我要這樣……";
康熙終於如願將他想要的花樣給說了出來,胤禛又是臉紅,但也配合着他家皇阿瑪。
一夜旖旎風光,外人不得見,第二天依舊是悠閒的度假玩樂。
如此過了幾日,胤礽的病情有了一絲好轉,康熙微微感到欣慰,然而,還沒等他開心多久,京城傳來訊息,皇太后也病了。
康熙十分孝敬長輩,博爾濟吉特氏皇太后雖然不是他的生母,但卻是他的嫡母,兩人同在紫禁城裡相處了幾十年,感情日漸深厚。康熙自幼喪失雙親,小時候都是由太皇太后和蘇麻喇姑教養的,可惜,太皇太后在二十六年就去世了,康熙自此只有博爾濟吉特氏皇太后一位長輩了。博爾濟吉特氏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她與太皇太后關係亦十分親密,太皇太后病逝,康熙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而博爾濟吉特氏皇太后亦是,兩人感同身受,倒是彼此之間的關係親密不少。
康熙聽聞皇太后違和,立刻下旨返京。他留下索額圖照料生病的胤礽,帶着其餘衆人即時返程。
一日一夜行了三百餘里,過得天津,康熙又收到驛站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太后身體康寧,康熙微感安心,這才停下行程,稍作休息。衆位大臣此時方開始寬慰康熙,康熙亦是對皇太后康復感到喜悅和安慰,對大臣們絮絮叨叨不止。
胤禛見到康熙心情平靜了,很是舒了一口氣。他家皇阿瑪沒事,真好。皇太后沒事,真好。胤禛突然非常能夠體會他家皇阿瑪的愛屋及烏了。
康熙對皇太后的孝道感動了許多大臣,羣臣紛紛稱頌康熙聖孝。回到紫禁城之後,康熙親自拜訪皇太后,發現皇太后鳳體安康,這才真的安心。而十一月十九日,胤礽也病癒回宮,康熙更感欣慰。十二月份,胤祥大婚,皇宮裡再添一件喜事。
胤祥的婚禮在皇太后的寧壽宮舉行,皇室衆人全都參加了。胤禛這天顯得很高興,比自己當初大婚還要來得高興。康熙見到胤禛喜悅的表情,心裡也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