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行?”等駱大娘出了門,花弄影就聽到老頭驚訝的聲音。
她猜想,可能是駱大娘將銀子的事情說了。
然後果然就聽到駱大娘低聲地解釋了,老頭的聲音才低下來,“那暫時你先收着,等客人走了再還給他們。”
聽到這兒,花弄影基本上已經安心,她可以肯定,這家人就是普通的村民,而且還是一戶樸實的人家。
由於胸口痛的厲害,花弄影躺在牀上雖然很累,卻也沒有睡着了。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雲破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進來了。
“我已經涼過了,正好喝。沒有蜜餞,有點兒苦先忍着。”他小心地將碗遞給了花弄影。
花弄影看到他殷切的樣子,心裡變得更加溫暖起來了。
拋開個人的成見來說,雲破月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最起碼,落難過後,太子爺變的還挺有君子風度,
“我又不是孩子,喝個藥還要什麼蜜餞。”花弄影笑着回答,她端起湯藥一口氣喝下去了。
“小姐,給你糖吃。”小女孩子站在門邊怯怯地說,她的哥哥站在她的身後也不說話。
“給我。”雲破月聽了,沒等花弄影開口,他刷的走到了小女孩面前,“拿來。”
小女孩有點兒怕他,連忙伸出手將糖遞過去了。
那是一張顏色發灰的紙張,雲破月一愣。不過隨即想到這戶人家的條件,他就再也顧不上挑剔了。
“來,吃一點兒糖去去苦味。”打開紙包,裡面的碎糖都已經有些融化了。基於目前的困難,雲破月硬逼着花弄影將那點兒可憐見的糖給吃下去了。
小女孩子雖然看的有些眼饞,可是看到花弄影那麼漂亮的小姐將糖吃了,她還是高興地咧着嘴巴笑了起來。
倒是花弄影看到孩子慚愧不已,她這麼大的一個人先是獨食了雞蛋,現在連孩子的糖果都吃了,簡直是太丟人了。
雲破月可不管這些,“我讓他們給你送一些熱水來,你洗一洗換了衣服再睡。”
“嗯。”花弄影答應一聲,還用抱歉的眼神看了小女孩和他的哥哥一眼。
兩個孩子見到她善意的眼神,都害羞地跑走了。
哎,丟人呀。
花弄影捂着臉在心裡哀嚎。
駱家媳婦很勤快,不僅很快將熱水給她提進來,還將換洗的新衣服抱進來放在了牀上。“小姐,要是覺得水不夠熱,就叫俺。俺在門外守着了。”
聲音有點兒低,帶着一絲羞澀。
“謝謝大嫂。”花弄影客氣地說。
“不用客氣,俺出去了。”可能是不習慣這種客氣的說話方氏,駱家媳婦幾乎是奪門而逃,看的花弄影都忍不住偷笑起來了。
渾身上下有淤泥的感覺太難受了,花弄影泡在熱水裡,覺得渾身的細胞都歡喜起來了。
不過基於自己還是個病人,她也不敢泡得時間太久,等身上洗乾淨了。她就出來穿上褻衣褻褲躺到牀上去了。
駱家媳婦進來將髒水和盆又拿了出去,而云破月竟然也不知道避嫌,跟在駱家媳婦後面進來了。
“你進來幹什麼?”花弄影沒好氣地問,自己是現代人不講究,可人家駱家人全都在了,他們要怎麼看待自己。還有,女孩子在這個時代名節最重要了,雲破月這個混蛋!
“我將你的頭髮抹乾。”雲破月手裡拿着一個乾燥的帕子,坐在牀沿開始給她主動擦拭頭髮。
這樣親密的動作讓花弄影一愣,竟然沒有找到拒絕的語言。
雲破月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他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擦拭着。
花弄影的頭髮是那麼的烏黑油亮,雲破月的動作變得十分輕柔起來。
花弄影實在是累了,身邊又是放心的人,不大一會兒,湯藥引起的反應來了。她打着哈欠,不大一會兒就坐着睡着了。
雲破月見了,乾脆用內力將她的頭髮弄乾,然後又小心地將她放平躺在了牀上,幫着蓋上被子後才躡手躡腳走出去了。
“公子,今年晚上你就委屈睡在小毛的牀上。”老頭出來小聲說。
睡別人的牀?雲破月這纔想起晚上住的問題。
他有些抽搐,因爲他實在不習慣住在別人的牀上。
“已經換了新的被褥。”駱大娘出來訕笑着解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公子爺要比屋子裡受傷的小姐難伺候多了。
“哪一間?”雲破月淡笑着問。
“就在小姐住屋子的隔壁房間。”駱老焉憨憨地回答。
“那好吧。”雲破月點點頭,勉強算是答應了。
他臨睡之前也簡單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才睡下了。
小小房間裡放了一張小牀以後,就只能放一張桌子和凳子了。雲破月倒在牀上,感覺到身下硬得很,可是他也知道這戶人家已經是竭盡全力在照顧他了。
所以儘管不舒服,他還是閉上眼睛努力適應着。
輾轉反側很久,總算在後半夜睡着了。
等花弄影睡醒了以後,發現太陽都升的老高,院子裡的人也都早就起來了。
“小姐,藥已經熬好了,要不要先端給你喝?”駱家媳婦進來低聲問。
“那就勞煩嫂子了。”花弄影在她端來的盆裡洗了臉以後,拿着梳子就傻了。
她可不會梳理古代這些複雜的髮型。
雲破月推門進來以後,就看到她這副傻傻的樣子。
“怎麼呢?”他皺着眉問,“是不是胸口還是痛的厲害?”
“不是。”花弄影清醒過來有些臉紅,“我的藥效那可是最好的,怎麼會沒有效果呢?我只是……”
她拿着梳子苦笑。
雲破月一看就明白了,頓時不厚道地笑起來。
“笑什麼笑?”花弄影有些惱羞成怒,拿着梳子用力梳着,再也不看雲破月一眼。
“拿來,”雲破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不喜歡花弄影拿滿頭漂亮的青絲出氣。
走到花弄影身邊奪下梳子,他輕輕地梳理起來,最後還給花弄影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難得看到花弄影還有不會的事情,雲破月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心情不是一般得好。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花弄影詫異地看着他。
“想什麼了。”雲破月用梳子輕輕拍打了她一下,“本宮隨軍的時候,這些可都是親歷親爲的。”
花弄影沒想到他還上過戰場,對他的看法又改變了一些。
“行,你能。”花弄影故意作出不屑的表情來。
“小姐,你的藥。”駱家媳婦端來一碗湯藥,邊上還放着一包糖。看樣子是新買來的。
雲破月滿意地看着那包糖咧着嘴巴笑起來。
花弄影一口氣喝下了湯藥,然後在雲破月殷切的眼神下將糖面也吞了下去。
“小姐是現在喝雞湯,還是等會兒再喝?”駱家媳婦有些詫異地看着兩個人互動,她怎麼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兄妹呢?
不過她聰明地沒有表露出一點兒異樣出來。
“現在就吃。”雲破月給她下了決定。
“不用端過來,我過去和大家一起吃。”花弄影含笑說。
駱家媳婦答應一聲就低着頭拿着空碗出去了。
“你出去幹什麼?”雲破月不高興地看着她問。
“還要在這兒嘮叨人家幾天,你就這樣裝大爺等着別人伺候嗎?”花弄影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再說我的胸口已經幾乎不痛了。”
“這樣說就是還有點兒痛了?”雲破月還是很不高興。
“只有一點點兒,估計這碗湯藥下去,到了中午就能好起來。”花弄影解釋,推開門出去了。
雲破月見到她十分堅持,沒有辦法只好跟着一起出去了。
實話實說,他很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用餐。
不過看在駱家人還算識相,給花弄影單獨做了雞湯的份上,他忍了。
當花弄影看清雞湯上飄着的厚厚的油膩,真心喝不下去。
“來,你們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也跟着喝一點兒。”她看到雲破月面前也有一碗,只好將主意打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這可使不得。”駱大娘攔住她。
“俺不喝,小姐生病了要喝雞湯纔會好。俺一點兒也不饞,真的。”小丫頭搖着腦袋說,眼神還偷偷瞄了雞湯一眼,但很快的她就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去了。
花弄影好笑地看着她小大人的樣子,“姨知道你不饞,可是姨是喝了湯藥的,不能喝這麼油膩的雞湯。你就和哥哥幫着姨喝吧,要不浪費了多可惜。”
雲破月看着面前油膩膩的雞湯也沒有什麼胃口。
不過,他可以不喝,但是花弄影是病人卻不能由着她胡來。
“少喝一點兒,多吃幾顆雞蛋。”他淡笑着看着駱家人。
明明是笑容,可是駱家老老少少卻看的戰戰兢兢的。一個個再也不敢擡頭,特別是駱大娘也聽出來,客人是在嫌棄她熬的雞湯不好了。
這樣一想,老太太羞愧的老臉都紅了。
“快點兒吃,吃完了我想上山一趟。”花弄影在雲破月的堅持下閉着眼睛將小半碗的雞湯喝下去了。
“上山?”雲破月詫異地看着她。
“對,藥不夠。”花弄影言簡意賅地回答。
“藥不夠,俺給你們到鎮上買。”駱大平不好意思地插言。
“不用,我用得草藥都是山上常見的,到山上去採很快就能下來。”花弄影笑着回答。
雲破月倒是聽出了話外之意,她是想製造一些防身的藥品。
畢竟,他們還沒有完全脫離了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冒出一些刺客來了。
“你的身體能吃得消?”雲破月盯着她問。
“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花弄影微笑着回答。
雲破月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是下定了主意了,所以也就沒有再堅持下去。
駱家都很驚訝,沒想到這位嬌滴滴的小姐竟然還會醫術了。一家人頓時都敬佩地看着她,將太子爺倒是完全忽視了。
雲破月慢條斯理地喝完了米粥,那碗雞湯他一動也沒有動。
吃完飯以後,花弄影和雲破月向駱家借了鐮刀和小鋤頭、籃子、揹簍就出門了。他們身後還跟着大毛這個小尾巴,小傢伙是駱家派出來帶路的。
“大毛,這是誰呀?”村裡多了陌生人,而且還是這麼好看的陌生人。很多村民就都好奇地圍過來了。
有那大膽的姑娘看着雲破月的眼神都直了,目光膠在了他的身上癡癡的。當然也有不少後生眼睛發直地看着花弄影,天啦,這還是人嘛,簡直就是天仙下凡呀。
“這是我們家的客人。”大毛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見到人圍過來就很緊張地防備着大家。
“啥親戚呀?”雖然花弄影和雲破月身上只穿着簡單的布衣,可渾身的貴氣卻是掩飾不住的。駱傢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親戚呢?再說都是一個村子的,誰家有什麼樣的親戚,誰不清楚呀。
很多村民對大毛的說法抱着懷疑的態度。
“我們是阿毛家遠房親戚,這麼多年沒有上門,是因爲一直不知道他們就住在這兒。這不,剛打聽到了消息,爹孃就派我們過來看看大娘了。”花弄影微笑着說話,她不想駱家因爲他們而被村子裡人議論。
“姑娘,都是啥關係呀?”還是有人想追根究底。
“我娘曾經和駱大娘是手帕之交。”花弄影說謊手到擒來。
雲破月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和村裡人瞎掰,越看越覺得好玩。
“原來是這樣呀。”村民們又是吃驚了一下,都說駱大娘是外來的孤女,沒想到她還有這樣貴氣的親戚呀。
有腦殘的已經開始想象駱大娘到底是什麼家底了。
“走吧。”花弄影笑眯眯地看着大毛。
大毛紅着臉小跑着在前面帶路。
雲破月慢悠悠地站在花弄影身邊,身後還揹着一個小筐。
年輕的後生們和姑娘一看就動了心思,很明顯駱家的貴客這是要上山。於是很多人也跑着回家準備上山,再和這兩位貴客來一個不期而遇。
“我們順着這條道走。”到了山腳下,花弄影指着一條小路說。
“小姐,這條道沒有人,太荒會有危險的。”阿毛不好意思地阻止。
“要叫姨。”花弄影糾正他。
阿毛聽了臉一紅,小聲叫了一聲姨。
“有你叔叔在,不會有危險的,放心好了。”花弄影指指雲破月說。
雲破月聽到她捧着自己,忍不住高興起來。這種被喜歡的女人當作英雄的感覺,簡直是太爽了。
等等,什麼喜歡的女人?雲破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些。
不過花弄影和阿毛走在前面,並沒有察覺到。
雲破月盯着花弄影的背影越看,心裡越是糾結。
“哎呀,姨,你的手受傷了。”前面傳來阿毛驚訝的叫聲。
陷入沉思的雲破月不假思索過去,一把抓住了花弄影的手查看起來。只見花弄影那雙白皙的嫩手上,被草藥的邊緣劃了一道口子,正在冒血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雲破月一邊責備着,一邊卻將她的手指放進了嘴裡吮吸着。
花弄影被他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在感受到手指間傳來的麻麻的滋味,她這才發現兩個此時的動作是多麼的曖昧。
想到這兒,花弄影的小臉一下子佈滿了紅霞。
“需要什麼草藥,讓我來就是。”雲破月板着臉訓斥她。
“只是一點兒小傷口,用不着大驚小怪。”平靜下來的花弄影鎮定地看着他。
“小傷口也是傷,不注意的話會化膿。”雲破月痞痞地笑着,阿毛在一旁聽到覺得太子爺殿下說得很有道理,還不住點着頭附和着了。
“聽聲音好像山裡有不少的野雞呀。”花弄影不想他在這邊搗蛋,於是岔開了話題。
“不僅有野雞,運氣好的時候還有野兔和獐子。”阿毛說。
“我們再往裡走走。”花弄影看到外圍根本就沒有找到自己要用的草藥,就提議往深山裡去。
“不能再往裡面走了。”阿毛卻不願意了,還有有些不安,“聽爹說山裡會有野獸,不能進去的。”
“沒事,有他在,就是有野獸也能解決。”花弄影笑着指着雲破月。
雲破月相當享受這種崇拜的情節,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大不了到時候咱們兩個將他一個丟給野獸。”花弄影又慢悠悠地補充。
雲破月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然後換成了哀怨的神情。
阿毛卻是當真,他驚訝得看着花弄影,“那不行,怎麼能丟了叔叔?”
雲破月點點頭,好在這小子還有點人性,不像某些人沒心沒肺的。
沒心沒肺的花弄影笑眯眯地沿着山路繼續往裡走,在翻過一個山頭以後,她忍不住笑起來。“就是這兒了,我找到好多草藥了。”
阿毛聽了,就放下身後的小揹簍,拿出了小鋤頭和鐮刀準備幫着採藥。
花弄影將他趕到一旁去,“這些草藥都是有毒的,你不用幫姨。你還是坐在一旁看着好了。”
阿毛皺着眉頭慌張地問,“姨,你要毒草幹什麼?”
“預防壞人呀。”花弄影微笑着回答。
阿毛想到家裡長輩說過,家裡這兩位漂亮的客人就是遇上匪徒才落難的,於是很聽話地站到一邊去了。
“想不想吃野雞?”花弄影笑眯眯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雲破月。
雲破月心領神會,“你守着她。”
他指着花弄影吩咐阿毛。
阿毛重重點頭答應一聲,老實守在一旁。
雲破月就一步三搖地離開了,阿毛想追着問他要到哪裡去,可是想到雲破月性子不好,小傢伙還是選擇老實站在一旁等待着。不知不覺中,太陽就升到了頭頂,花弄影身旁的揹簍裡也裝滿了各色各樣的草藥。
阿毛也沒有閒着,按照花弄影交代的,在樹蔭下采了一些無毒的蘑菇。
“叔叔,你回來呢?”等蘑菇裝滿籃子以後,阿毛一擡頭就看到了雲破月揹着簍子回來了,他的手裡還牽着一隻獐子。
“有口福了。”花弄影笑眯眯地說。
“獐子?”阿毛崇拜地看着雲破月,他明明沒有看到叔叔拿着打獵工具,咋就帶回了一隻獐子呢?
“還有五隻野雞和三隻野兔。”雲破月洋洋得意地顯擺。
“天色不早,咱們回去了。”花弄影笑眯眯地說。
雲破月很自然用剩下的一隻手將裝滿蘑菇的籃子提起啦,“走。”
花弄影想背草藥的簍子,可是小傢伙死活也不讓,很倔強地背起簍子先走了。
好了,最後一身輕快的花弄影甩着大袖子夾在兩個中間下山了。
剛走到山腳下,就看到駱二平過來迎接了。
“大傢伙?”駱二平看到他們打了這麼多的獵物,嚇了一跳。
“嗯。”雲破月笑眯眯地回答。
花弄影則讓駱二平將小傢伙背後的簍子接過去了。
回到莊子的時候,他們又被圍觀了,特別是他們打來的獵物,更是讓村民們眼饞不已。
年輕的後生和姑娘們更是哀怨地看着他們,要知道他們圍着大山外圍轉了一圈都找到兩位客人了。
“這是怎麼逮到的?”一個胖胖的婦人跳出來諂笑着問。
“你猜?”花弄影笑眯眯地問。
胖婦人臉色一暗,死丫頭,要她怎麼猜?分明就是故意的嘛!
“哎喲,還有這麼多的野雞和兔子,你們家裡怎麼能吃得完,要不留一隻給胖嬸?”說着,胖婦人就要伸出手去。
雲破月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確定?”
花弄影一看到他笑得陰險就知道要壞事情了,她不動聲色走過去,“這位胖大嬸想出多少銀子買?”
買?買什麼買?胖大嬸不悅地看了花弄影一眼,她可是莊子上出名的鬼剝皮,吃東西從來沒有給過銀子的了。
“都是自己人……”
“我們好像不認識你吧。”花弄影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對了,我忘記告訴大嬸了,我們的東西再多也不想賣。還有,大嬸你這麼胖,要是再吃肉的話,可是很容易得半身不遂的。”
圍觀的村民見到潑婦似的胖嬸今日踢到了鐵板燒,一個個都不厚道的笑起來。
更有年輕人因爲有想法,更是支持花弄影和雲破月他們,“對呀,胖嬸,人家和你不熟了。”
“你敢罵俺?”胖嬸準備發飆。
“別胡說,姨可是郎中了。”小傢伙很維護花弄影。
“回來就好。”駱大平一出門就看到花弄影等人被胖嬸糾纏住,連忙過來解圍。
“今天咱們加菜。”花弄影微笑着說。
幾個人也不管胖嬸做茶壺狀,直接回院子將門關上了。
“我呸,看看都不行呀。”胖嬸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的時候,總算沒有真的耍潑。
回到家中,花弄影發現駱家媳婦和駱大娘已經做好了米飯,正準備炒菜了。
“我來。”花弄影笑笑,“麻煩大娘將野雞野兔和獐子處理一下。”
“這可怎麼使得?”駱大娘和兒媳婦滿臉驚慌,哪裡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再說這位小姐手指如蔥白一樣滑嫩,會做嗎?
“你出來。”雲破月有點兒發怒了,笑容都沒有達到眼底。
“我的胸口不痛了。你要是想讓我多吃一點飯,最好聽我的。”花弄影白了他一眼。
雲破月在她不滿的眼神下最終選擇了妥協。
廚房內,駱家媳婦看到花弄影嫺熟的刀工和動作,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小姐……”
“叫我影子吧。”花弄影不習慣這個稱呼,笑着糾正了她。
駱家媳婦就小聲地叫了一聲影子妹妹,花弄影麻利的答應了。
花弄影用肉做了回鍋肉,還用大草魚做了魚肉丸子,芹菜炒蛋,等外面將兔肉、雞、獐子送進來以後,她又做了紅燒兔子肉、炸獐子肉,最後一道蘑菇雞湯出鍋就可以開飯了。
駱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個個看的都傻了。小丫頭的口水直接就流了出來。
“開飯了,我都餓扁了。”花弄影笑着招呼大家。
駱家人這才上桌侷促地拿起筷子,雲破月一點兒不客氣坐下。他心疼花弄影,首先夾了魚肉丸子給花弄影,又親自給她舀了一碗雞湯,然後才自己吃起來。
“小翠,你也多吃一些。”花弄影給小丫頭和阿毛夾了兔肉和回鍋肉。
“謝謝姨。”小丫頭脆生生地道謝。
花弄影摸摸她的頭笑了起來。
駱家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漂亮的姑娘廚藝會如此了得,在開初不好意思之後,後面就是狼吞虎嚥了。
“嫂子在家嗎?”駱家人這邊剛放下飯碗,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打門的聲音。
“俺出去看看。”駱家媳婦將碗筷洗刷乾淨以後,將花弄影的草藥又熬上了,然後才麻利地出去開了院子的門。
“嫂子,俺想向你請教一下做針線活。”門外一個姑娘抱着一團的東西等着了。
“啊,那進來吧。”駱家媳婦本來就是一個手巧的,村裡時常有姑娘小媳婦的過來,倒是沒有多想,直接就將人放進來了。
小姑娘進來以後,看到站在院子裡的雲破月時,頓時小臉變得紅撲撲的,手腳也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偏偏,她的眼神還不時地偷瞄着雲破月。
雲破月不喜地轉身進了廚房看藥去了。
“這位姑娘,看樣子你是見過世面的,能不能也指點下小女?”人進屋了,姑娘臉上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沒關係,人家的妹妹還在了。立刻,她找到了目標。
花弄影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位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正說着,外面又有人敲門了。
小丫頭手腳麻利,快速將門放開了。
“嫂子,我想過來和你做一起做女工。”又是一位收索利索的姑娘,當她看到院子還站了村子裡的同伴時,臉上的歡樂的表情頓時換成了不屑。
先來的姑娘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花弄影好笑地看着她們暗自爭鬥着,暗思雲破月還真是一位藍顏禍水呀,瞧,這纔來了一天,就將村裡的小姑娘招來了。
這還是開頭了,不大一會兒,就接二連三地有人過來打門,駱家有些無奈,今個咋有這麼多人上門了。最後乾脆門都不關了。
花弄影站在院子裡看着小姑娘們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着,也不發言,但是她滿臉笑容,看起來也不是難以相處之人。
“姑娘是從大地方來的,怎麼就兄妹兩個人一起來,家裡的嫂子不着急嗎?”一個大嬸在女兒的暗示下開口。
“我哥他呀。”花弄影忍着笑故意釣人家的胃口。
所有的小姑娘不約而同停止了手裡的針線活,豎起了耳朵聽下文。
“他還沒有定親了。”
噓聲四起,姑娘們臉上都露出歡喜的神色。
“我娘說家裡家業大,城裡的姑娘一個個就知道陰謀陽謀的,想託人找個鄉下樸實一點兒的姑娘了。”花弄影話音一落,很多姑娘的臉上開始冒光。
雲破月在廚房裡聽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混蛋的花弄影,他巴心巴肺給她熬藥,她在那邊就將自己給賣了。哼,等會兒一定要他好看。
“二平在家嗎?”門口站了三五個年輕後生。
“在啦。”駱大娘和兒媳婦聽到花弄影瞎忽悠,正一頭冷汗了,聽到外面有人來,駱大娘趕緊出去了。再聽下來,她非笑破了肚皮不可。
“找俺有事?”二平憨憨地問。
“你的套下的好,能不能教教俺們。”幾個小夥子一擁而入,腦袋卻低着。
“都在呀。”門外來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婆子,還沒進門,那犀利的眼睛就將花弄影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
雲破月在廚房裡看到了,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夏媒婆,哪陣風將你吹來呢?”駱大娘詫異地看着村子裡有名的媒婆,心裡一陣驚喜。難道媒婆上門是準備給二平提親來的?
“二平,趕緊給媒婆倒水。”她大聲吩咐兒子。
二平答應一聲,慌忙到廚房去找水去了。
“姑娘今年多大呢?可曾許配人家?”不愧是當媒婆的,說話就是直截了當。
駱家媳婦一聽就不高興了,人家小姐臉皮薄着了,這個夏媒婆怎麼擰不清呢?
她擔憂地看了花弄影一眼。
“喲,夏媒婆,你就不知道了。這位小姐家裡家大業大,就是沒有成親,也輪不上你操心喲。”沒等花弄影回答,邊上有心討好她的大娘、嬸子就開口了,一出口還夾槍帶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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