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小丑

在一些人去念職高後,班級格局發生變化,兩級分化越來越嚴重.學校爲了保證升學率,開始放棄差生,把他們流放到最後幾排。安幕楓和小影就又成了同桌,這讓安幕楓很是激動,鬥志蹭蹭往上爬,偶爾也會雪中送炭。小影到底是知道安幕楓喜歡她的,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經歷過那件事讓她冷靜成熟了不少,她知道爲了大家好,惟有把這件事的絕定權交給時間,順其自然就好。一方面她至今無法忘記強子,儘管他已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但自己知道自己心中還有他;另一方面她怕重蹈覆轍連朋友都做不成,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於是,她就果斷的認安幕楓爲哥,挽留下這份情誼。小影很快就端正了心態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安幕楓也很識趣地把愛放在了心底,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邊,一起上學、放學。有時候安幕楓覺得這樣或許也不錯。原計劃週末他們一起騎自行車,結果身爲男生的安幕楓竟然不會騎車,於是不得不很遺憾地取消了。一張張照片記錄了這段美麗的時光。

初三下期,同學們的時間都更緊了,走讀生也開始上第三節晚自習了。一天,他們家族中的‘老二’(老二和小影是表姐妹)沒來,於是就沒人送小影回家。小影叫安幕楓送她回家,安幕楓當然是求之不得。一路上他們聊了很多,彼此都很開心。小影問:“哥,你當初爲什麼叫我母老虎呢?我很兇嗎?”安幕楓說:“那倒不是,雖然你表面看上去確實兇,有些冰冷,但還不至於是母老虎,不然你也不會有那麼多各種各樣的朋友啦。我這樣做只是因爲你太優秀了,身邊從來不缺朋友,我只有走和別人不同的路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小影說:“你最難忘快樂的事是什麼?”安幕楓說:“難忘快樂的事有很多,一時說不清,但至少能認識你、和你成爲哥們兒這件事我不會忘記。”後來,他還是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了,小影對他的舉動和想法並不感到驚訝,因爲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彼此都沒道破。現在也確實到了他行動的時候了,因爲時間很快,快得會讓人毫無防備就溜走,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不過可惜的是小影她並不能作出什麼迴應,那兩點很重要,一切只能看緣分,所以她選擇了沉默,選擇了轉移話題,給他留下一絲微弱的沒有結果的希望。安幕楓也沒再追問,他心中早有答案,也理解她。只是抱了那麼一絲僥倖心理而已,只是想讓她記住自己罷了。其實大多數在畢業前夕表白的人,都是這樣。明知道是什麼結果、都知道不可能,卻還是選擇去表白,只是希望對方能記住自己,別把自己忘了而已。

重點中學的保送名額劃下來了,可惜安幕楓因爲有一段時間學習頹廢,而與保送失之交臂。安幕楓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考重點中學的優秀班級有困難,再加上因爲一些家庭原因,安幕楓又開始頹廢了。他們的化學老師是他們以前的生物老師,初三不學生物了就教他們化學。由於以前就教過他們,所以對班上的情況都很瞭解。她很看好安幕楓,讓他做了科代表,安幕楓在初三的前面時間還是很努力,沒有讓老師失望,每次化學都是第一、都是60到65分之間(70分滿分)。經常能看到他在教室或辦公室學習的身影,偶爾也幫老師打雜,和老師私交不錯。安幕楓頹廢時不再愛學習,但是他從來沒放棄對化學的學習,化學老師也不知道他頹廢了。所以安幕楓一次找她借錢去上網,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並囑咐他別去上網,安幕楓口是心非地答應了。可是很不幸地是那天他去上網回來在路上抽菸被她撞見了,被她狠狠地教育了。回到學校後,笨蛋如他的安幕楓辜負了老師的一片好心,自以爲是地以爲自己沒臉見她了,就辭掉了科代表,上課也不再積極了,變得更加頹廢,最後索性不學了,老師拿他也沒辦法,這件事也成爲了他心中過不去的坎,多年後仍深感愧疚,也不敢再面對她,因爲他們私下互稱姐弟。有一次安幕楓吸菸被學校抓住還是她去求的情,不然早被處分了,可惜他就是不改。後來,小影實在不忍看他如此頹廢下去就勸他說:“弟兒,其實你前面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只是你也知道保送的條件,不過你也不能這樣啊,你這樣只會讓別人瞧不起你,讓在意你的人失望,我也會瞧不起你;你應該振作努力衝刺考上重點中學,爲我們家族爭光,我會在重點中學等你,爭取能在一個班上,我們還做同桌。”安幕楓只是簡短地回答了一句:“哦,我知道了。”安幕楓知道自己必須努力了,不能讓小影瞧不起自己,不能讓姐一直失望下去。只是他一直未能跨過那道坎,總是刻意避着他姐,化學成績也沒有了‘當年’的輝煌,只算中上水平。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學習,早上第一個到學校背誦,中午、下午放學也一吃過飯就學習,晚上最後一個離開教室,回到家中還要學習到12點。小影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鼓勵他繼續努力。一段時間,班上又興起了看小說,各具特色的小說走進課堂,小影對此也很癡迷。學校和老師當然是不允許的,同學們就跟做賊似地,整天提心吊膽。不過小影倒不用爲此感到擔心,有安幕楓給她放哨,成績還依舊很好。不過有一次她卻被安幕楓坑了,結果被老師抓了個正着。小影抱怨說:“死弟弟呀,你看,我大結局都還沒來得及看呢!”安幕楓只能報以憨笑。

初三下期班上轉來了一個新生,名字叫辛未,他個子不高,爲人幽默。也許是剛轉來,所以有些內向,不愛和他人交談,後來卻叛若兩人,很討女生喜歡,他成績和安幕楓差不多。不知道怎麼的,安幕楓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和新生成爲好朋友,比如初二時的陳亮,現在的辛未。安幕楓邀請辛未加入了他們家族,每天一起學習、玩耍。辛未在學校旁租了間房子,那裡便成了他們增進感情的樂土。他們每天在那裡做功課、聽音樂、聊天、吃飯,宛如一對親兄弟。安幕楓經常給辛未講小影的事,說她的好,誇她聰明漂亮,辛未在安幕楓的潛移默化之下就對小影產生了興趣。他就漸漸地接近小影,把很多原本屬於兄弟二人的娛樂時間給佔有了,把安幕楓的計劃也打亂了,後來他還夥同別人坑了安幕楓的錢,他們的兄弟情誼也就到此爲止了。

中考,莘莘學子的跳板,這也是安幕楓他走進重點中學的最後機會。考試前,安幕楓看到了小影,大家相互鼓勵加油。辛未來了安幕楓就離開了,卻不曾想直到很久都沒能再見到小影。中考後安幕楓的心情非常爛,心中各種滋味都有。安幕楓給她寫了封信,向她複述了他們一起走過的歲月,希望她能記住自己。畢業晚會那天,同學們都聚在一起話離別,他卻獨自在街角小店喝酒,直到晚會結束看着小影走上回家的路。

整個假期,安幕楓都跟丟了魂兒似的,沒事就一遍遍地看小影的照片和給自己的留言,還有那幾本小說,有時還會在畫紙上畫她的相片;晚上一個人邊唱歌邊流淚,這也是他第一次爲一個人流淚。安幕楓約小影一起出來玩,又因身處異地而取消,兩個月中都沒見過一次面。期間安幕楓給小影寫過很多信,但從來沒有回信,也不知道她是否有看過還是隨意丟在風中,他害怕小影在新環境忘了自己。

安幕楓最終沒能考上重點高中的尖子班,他就選了一所普高唸書,小影倒自然是在重點高中唸書。雖身處異地,但並沒減少他對小影的感情。安幕楓最期待的就是每天晚自習下課後和她聊聊天,放假後也能偶爾聚一次。至從那次看了小影的日記後,安幕楓也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每天抽空記下自己一天的見聞、感慨和對小影的思念。每週依舊會給小影寫信,只是不再寄出,依舊保持着那些小習慣。他再也沒向小影提及感情的事,只是坐下來隨便聊聊天。

在高中,辛未又和安幕楓在一個班,安幕楓放下了過去的恩怨,重新和他做朋友,只是有些東西碎了就無法修復了。在一次偶然中,安慕楓發現他也仍在追小影,因此安幕楓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變壞,讓小影瞧不上他。每天安幕楓約他一起上網打遊戲、賭幣,安幕楓也會給他一些甜頭,比如給他充點卡、買裝備,上通宵吃夜宵等。這樣辛未就漸漸沉迷於其中,上課沒精神,安幕楓每次上完通宵都會打球來提神,而辛未呢卻是睡覺。所以上課質量可想而知,成績也就開始下滑,這時安幕楓已抽身而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招數,獻果其實不怎麼樣。後來他不知從哪裡得知了安幕楓的計劃,也來報復安幕楓。他約安幕楓一起去打牌,然後夥同別人一起出老千來贏安幕楓的錢,被安幕楓抓了現行不但賴帳,還準備找人打安幕楓。從此安幕楓和他變得水火不容,彼此都在找機會報復、羞辱對方,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完。

安幕楓最討厭的就是放假,偏偏寒假還是如期而至。假期中,安幕楓很努力地學習,在舅舅的幫助下成績有很大的提高。只是假期過得卻不開心,總會因爲各種瑣事和家裡鬧矛盾,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家的‘傳統’。還有就是小影不理他了,給她打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後來索性關機了。安幕楓此刻內心更加煩躁,和家人鬧矛盾,現在自己喜歡的人又不理自己,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他怕自己和小影連兄弟都沒得做。安幕楓再次給她發短信說自己只是希望好好地做她的哥,希望她能答應,她終究是答應了,並囑咐安幕楓自己好好學習,別太貪玩。安幕楓很痛心,但是沒辦法,事已至此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雙重打擊下,安幕楓終於等來了開學。高一下期開始分文理科和高職班。安幕楓對這個沒多大概念,文理科成績都差不多,反倒是歷史每次都是年級前幾名。但是老師說大學理科比文科好選專業和就業,文科選擇面較窄,而且高考文科比理科高30分,於是安幕楓就選擇了理科。安幕楓的朋友圈也有了一些變化,更是和原六班的張科打得火熱。張科的成績很差,在年級上都是倒數。不過安幕楓不是一個根據別人成績好壞而交朋友的人,他認爲成績差的同學並不就是一無所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發光點,只要給他們一個適合他們的平臺,他們一樣能玩轉地球,成績並不代表一切。一個人的能力才最重要,差生有他們獨特的思維,知道怎樣在社會上生存,怎樣使自己過得更好,敢去闖敢去拼,不怕失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道理,還有就是安幕楓想把自己的朋友圈不斷擴張,打好人脈基礎,因此安幕楓和張科成爲兄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要做完功課他們就一起去玩,比如說上網、上分,玩得不亦樂乎。不過上分時安幕楓一般都只是給張科做軍師,不注入資金,張科贏了就請安幕楓吃飯。張科有時也會帶安幕楓到飛機樓去找他姐夫呂兵(和張科他姐是鄰班)一起打遊戲。一天他們去找呂兵經過他姐班上,安幕楓看到一個另他心動的女生。那個女生他之前也遇到過,不過當時一心放在小影身上,就沒太注意,現在發現她還是挺漂亮的,感覺和那些高二高三的學生不一樣,她經常穿白色的衣服和黑色休閒褲,有點高潔的味道。安幕楓自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科,問他有何高見。張科說:“恩,還不錯,可以爭取。”於是安幕楓讓張科的姐幫忙要了她的名字、電話、qq。安幕楓暗自慶幸她沒設置添加權限,輕易就加爲好友了。很巧,周彤的座位就在飛機樓底樓靠窗的位置,那段時間安幕楓只要沒事跑到陽臺上偷偷看她,關注她的一切。不過後來張科的姐告訴安幕楓周彤已經有男朋友了,安幕楓自己也親眼看到了他們一起散步,就似天作之合。安幕楓只好放棄了,又繼續和張科爲了‘生計’而奮鬥。但是好景不長,張科被辛未拉下了水,和他一起去打牌,安幕楓就只好自己忙活自己的,好好學習了。因此他的成績一直都不錯,一直在年級前十,班上前四,只是他的化學太差,一般只有三四十分,不然成績會更好,後面也能上軍校了。其實不是他對化學反感也不是不努力,他的化學也曾輝煌過,後來因爲那件事才放棄了化學。到了高中他下定決心學好化學,但是高中的化學老師教學方式和態度安幕楓很不習慣,他把知識點弄得很複雜很難,根本聽不懂;在態度上,對化學成績差的他就愛理不理,任其自生自滅。長此以往安幕楓對化學老師產生了厭惡,對化學失去了興趣,成績也差得不能再差,高一就這樣成爲了回憶。期末考試的前一天,安幕楓和兄弟們一起去登山,在山上野炊瘋玩兒一天,心情得到了很大的放鬆。不過安幕楓知道接下來的暑假生活纔是真正苦惱的日子,在他記憶中沒有一次節假日他真正的開心過,總是生活在高壓下。假期不但要應對高壓還要被寂寞包圍。還好能出去打打籃球,而且這個假期雖然仍舊寂寞,但較之以前好了很多,內心也平靜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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