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畫兒推開西廂房的房門，伸了伸懶腰，目光朝着正廳右側望去。
聽着書房裡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宋畫兒感慨莫名。當他們回到這幢小院的第二天早上，婉娘侍弄凌霄樓去淩氏族學的時候，她才知道凌霄樓這個惡棍居然還是一個讀書人。
當時她就覺得不可思議，天底下的讀書人都死絕了麼？這麼一個惡棍混跡他們之中，簡直是爲讀書人抹黑。他就是讀書人中的敗類，洗刷不掉的恥辱。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
她身上的傷勢經過婉娘和……惡棍他孃的精心照料，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她雖然心裡還時常冒出凌霄樓是個惡棍的想法，不過嘴上卻不會這麼說了，因爲太傷婉娘和鄭孃的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對凌霄樓的觀感也有所改變。凌霄樓身爲凌家不受待見的庶子，身世也非常可憐。這麼一個少年，卻能保持心態平和，不僅書讀的好，修行方面也非常有天賦。
在她看來，這麼有前途的少年，凌家居然不重視。真不知道是凌家高層瞎了眼，還是凌霄樓太過可惡，惹得凌家高層刻意刁難他。不過她覺得應該是前者。
遲疑了下，她慢慢向着書房走去。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爲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衆甫。吾何以知衆甫之狀哉？以此……”凌霄樓誦讀着《道德經》第21章節，突然他停下誦讀，默默的沉思起來。
“這句話的意思是，大德的形態，是由道所決定的。‘道’這個東西，沒有清楚的固定實體。它是那樣的恍恍惚惚啊，其中卻有形象。它是那樣的恍恍惚惚啊，其中卻有實物。它是那樣的深遠闇昧啊，其中卻有精質；這精質是最真實的，這精質是可以信驗的。”
清脆悅耳的婉約聲從門外傳來，凌霄樓回過神兒來，正要起身去迎接宋畫兒這位大美女，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宋畫兒美的驚心動魄的面容映射在他的瞳孔裡。
他定了定神兒，見宋畫兒一身白色衣裙，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兒翩翩走來。柔弱無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輕輕扭動，盪漾着別樣的風姿。凌霄樓怦然心動，驚豔的說不出話來。
宋畫兒婉約的聲音再次響起：“從當今上溯到古代，它的名字永遠不能廢除，依據它，才能觀察萬物的初始。我怎麼才能知道萬事萬物開始的情況呢？是從“道”認識的。”
“宋小姐也讀過《道德經》？”凌霄樓回過神兒，眯眼笑笑道：“我日月帝國遵從女子無才便是德啊，看來宋小姐並未遵從這一點。”
“哼……你這人怎麼這樣？見到我就不能說些好話麼？”宋畫兒白了凌霄樓一眼，心說你把哄婉孃的招數用在本小姐身上，本小姐還會老找你麻煩？
“是我錯了！”凌霄樓怔了怔，連忙起身，朝着宋畫兒拱拱手，抱歉道：“宋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生計較則個。”
“噗嗤！”凌霄樓突然散發出的濃烈書生氣和文縐縐的聲線讓宋畫兒忍不住大笑起來，緊接着意識到不雅，連忙用衣袖遮住嘴，強忍着笑的衝動。
“呃……”宋畫兒這幅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態，讓凌霄樓心咯噔一下，太惹人憐愛了。
“看什麼看？死惡棍！”宋畫兒察覺到凌霄樓眼裡的火熱，臉色登時冷下來，哼哼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誰讓你長得這麼禍國殃民？”凌霄樓收起火熱的眼神兒，心裡這個汗呀，你丫要是長得像頭母豬，就是倒貼錢讓他看，他都不會瞅上一眼，“再且你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說話不要這麼粗魯好不好？”
“你……”宋畫兒的臉一紅，飛快的瞥他一眼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般輕浮？哪裡有半分讀書人的品行？”
“風流倜儻是我輩讀書人最爲嚮往的追求！”凌霄樓乾咳兩聲，強詞奪理道：“《詩經》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長得這麼好看，像是畫中人一樣，我多看你兩眼並不會褻瀆你的聖潔，反而能增添你的魅力……”
“你這人……”宋畫兒臉更紅了，螓首微低轉移話題道：“聽說再過倆月你就要參加縣試，不知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吧。”凌霄樓優雅的走到宋畫兒身後，將一把太師椅推開，示意宋畫兒坐下，隨後回到書桌後面端坐下，沉吟半晌，道：“正打算向宋小姐請教修行方面的知識。”
“你說。”宋畫兒螓首微點。
“宋師父上次說修行者全身鮮血滋生精元，而精元又可以再次融入鮮血，滋養鮮血，提升鮮血的品質，從而提高身體的素質。”說到正事兒，凌霄樓變得正經許多，輕聲道：“不知道宋師父可有轉化的方法？”
“你……不知道？”宋畫兒滿臉詫異的盯着凌霄樓，看得他老臉不禁一紅，乾咳兩聲道：“我確實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的精元是怎麼修習來的。”宋畫兒白了凌霄樓一眼，心裡非常的好奇，凌霄樓的精元到底是如何修行來的？
精元又叫鮮血之力，是從鮮血中滋生出來的神秘力量。
這種神秘力量可以提升修行者實力，甚至被理解爲修行者的力量之源。而這種滋生於鮮血中的神秘力量又可以重新融入鮮血，成爲鮮血的一部分，提升鮮血的品質。
在她體內就有雄渾的精元，如果平時不動用的話，她便會將精元融入鮮血中，只留下三成作爲不時之需。
鮮血的流淌是支撐人活下去的必要條件。通過流淌的方式，鮮血爲全身各處提供必要的能量。可以說鮮血等級越高，提供的能量越好，身體的素質自然而然得到提升。
“修行各種功法，身體強健，鮮血自然而然滋生精元。而滋生出的精元又會自然而然融入鮮血，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傳授你這種方法。”說着宋畫兒看看凌霄樓，輕咬下脣道：“我把我的修行經驗說給你聽，你自己借鑑一下，看能否想出什麼辦法。”
“多謝！”凌霄樓眼睛一亮，起身深深施一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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