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貴一下就抓住了劉先生的手:“劉爺爺,您說的是真的?”
劉先生說:“當然是真的,當初紅旗的那個地方局部性壞死,本來我想告訴他可以治療的,可紅旗接受不了打擊,傷沒好就走了,我有啥辦法?”
“那現在治療,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啊,不過要花點錢。”
金貴激動地說:“錢我有,只要紅旗跟小敏的病能治好,花多少錢……我出。”
“那我寫一封信,你把它交給第一醫院的郭主任,最多三個月,紅旗跟小敏的病就能治好。”
何金貴一下抓住了劉先生的手臂:“那你趕緊寫啊,快點!”
劉先生寫好了信,何金貴一下就揣在了懷裡,樂的屁顛屁顛的,顧不得跟劉先生告別就竄出了屋子。
何金貴瘋了一樣跑進了紅旗的家,沒進門就扯着嗓子喊:“紅旗————快出來,你的鳥有救了,紅旗,快出來,你的鳥有救了。”
紅旗跟小敏剛剛下班,兩個人正在吃飯,何金貴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把紅旗嚇了一跳:“金貴哥,你咋了?誰的鳥有救了?”
何金貴再也無法忍耐激動的心情:“紅旗,有救了,你的鳥有救了,小敏的……那個……也有救了,你們可以變成正常人了。”
紅旗跟小敏還是沒聽明白,金貴從懷裡掏出了劉先生的那封信,在紅旗跟小敏的眼前晃了晃:“弟,馬上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立刻就走,到醫院去,通過手術,你跟小敏的病完全可以治好,花多少錢,我來出。”
紅旗跟小敏對看了一眼,小敏聰明,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女人一轉身進了屋子,趕緊收拾東西。
紅旗問:“金貴哥,你說的是真的?”
金貴說:“不是蒸的難道是煮的?快,愣着幹啥,收拾東西啊。”
紅旗這才明白過來,趕緊進屋子幫着小敏收拾東西。
紅旗進門就抱住了小敏:“敏,我們有救了,我跟你都能變成正常人了,咱們可以……生兒子了,李家要有後了。”
紅旗抱住小敏,在女人的臉上吧唧吧唧親了七八口,弄了小敏一臉的唾沫。
小敏比較平靜,對紅旗說:“紅旗,別管怎麼樣,咱們都要試試,那怕有一線希望我們也不要放過,我好想給你生個兒子!”
紅旗也說:“我也好想給你帶來快樂。敏,咱們有希望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淚如雨下,心裡充滿了希望。
當天下午,何金貴就找了一輛手扶拖拉機,拉上紅旗跟小敏進了城。
進城以後來到K市第一醫院,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金貴找到了醫院的那個郭先生,郭先生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這位郭先生年紀不比劉先生差多少,同樣老態龍鍾,滿頭的白頭髮,何金貴恭恭敬敬把劉先生的信遞了過去。
郭先生看完以後,同樣縷着鬍子笑了:“老劉這個傢伙還沒死啊?想不到貓進黑石山隱居這麼久呀。小哥,你跟老劉頭什麼關係?”
金貴趕
緊說:“他是我鄰居家的爺爺,當年我爺爺在的時候,跟劉先生的關係可好了,他們是忘年之交。”
“那你爺爺是………………?”
“喔,我爺爺叫何青山。”
“何青山?”郭先生倒吸一口冷氣。縷着鬍子楞了半天:“那你爺爺現在還健在不健在?”
金貴說:“可惜啊,文革那會兒,被人鬥死了。我奶奶也死了。”
郭先生一聲長嘆,臉上顯出悲涼之色:“這麼說你是何青山的後人?”
金貴說:“是。”何金貴不明白眼前的郭先生爲什麼難過,但是他知道這位郭先生一定跟爺爺淵源極深。
郭先生說:“好,即便沒有老劉頭這封信,憑我跟你爺爺當初的交情,一定把你弟弟的病治好,你放心!”
當天下午,紅旗跟小敏就進行了全面的檢查,檢查的結果出來,讓何金貴備受欣喜。
紅旗跟小敏的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紅旗的那個地方,通過手術整形,完全可以達到預期的效果。而且伸縮自如。
至於小敏,那就更簡單了,用手術刀把下面那個地方開個口子,簡單縫合一下就可以了,分明就是假石女。
現在金貴才知道,石女有真的,也有假的。
手術是第二天上午進行的,非常的順利,小敏的手術一次成功。紅旗就比較麻煩一點,第一次不太理想,一個月以後,經過了第二次手術,三個月就出院了。
出院的當天,郭先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個月之內最好不要行房,這事情急不來。
紅旗就點點頭,這一次再也不敢冒失了,他遵循了醫生的囑咐。
出院的這天,何金貴來跟郭先生道謝,提了滿滿兩兜子點心。
哪知道剛剛走進郭先生的屋子……郭先生兩腿一軟,撲通就給何金貴跪了下去……何金貴大吃一驚。
何金貴受寵若驚,當時就嚇蒙了,趕緊把郭先生攙扶起來,說:“老爺爺,要跪……也應該我何金貴跪你,因爲你幫我弟弟治好了病,你跪我算怎麼回事?”
郭先生說:“恩公啊,受我一拜,當初你爺爺何青山救過我跟老劉頭的命,沒齒難忘,既然張東家不在了,這一拜一定要還給他的後人。”
何金貴聽了個莫名其妙,趕緊問:“怎麼回事?難道郭先生認識我爺爺?”
郭先生老淚縱橫:“50年了,整整50年了,我找了張東家這麼久,現在終於找到了他的後人,可惜的是從那兒以後,再也沒見過他老人家,沒緣分啊。”
金貴問:“怎麼回事?我爺爺會救過你的命?”
郭先生說:“是,事情要從50年以前說起。
那是1942年的春天,大半個中國已經被日本人佔領,當時我跟老劉都是地下黨。我們在K市做臥底,表面上開的是醫館,暗地裡卻在暗暗爲解放區輸送藥材。
那一年,日本鬼子對華北地區進行了瘋狂的大掃蕩,八路軍的隊伍爲了突圍,死傷慘重。部隊不但缺糧食,缺武器,更缺醫藥。
我跟老劉頭那時候一個是
中醫,一個學的是西醫,兩家的醫館距離不遠。
那時候,我們接到上面的命令,無論如何也要運送一批藥材到解放區去,結果路過鬼子關卡的時候,被他們截獲了。
日本人不但把我們兩個關了起來,還打得皮開肉綻,追問這批藥材運送的地點。
那時候剛好遇到你爺爺何青山路過,你爺爺當初曾經跟着胡雪巖做生意,生意遍佈大江南北。他慧眼如炬,鬼子在盧溝橋打響第一槍的時候,他就毅然隱居了。
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你爺爺知道我們被關押了起來,他費盡周折,把我們兩個救了下來,還歷盡千辛萬苦,把那些藥材也從日本人的手裡弄了出來。最後又派人安排我們順利到達瞭解放區。
如果不是你爺爺,我跟老劉頭當年就死在了日本人的監獄裡了。
解放以後,我跟老劉頭就失散了,我們兩個一直在尋找你爺爺何青山的下落,可惜杳無音訊。一直找到今天。如果不是老劉頭的這封信,我還不知道張東家已經死了。
人死賬不欠,這一跪不能給你爺爺,也要留給他的後世子孫。”
這一下何金貴終於明白了,老劉頭跟眼前的郭先生原來跟爺爺有這麼一段關係。怪不得郭先生看到自己跟見到親人一樣。
金貴把郭先生攙扶了起來,說:“老爺爺,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國難當頭,每一箇中國人都應該儘自己的一份責任,我爺爺只不過是盡了一箇中國人的本分而已。”
郭先生說:“人啊,就應該知恩圖報,金貴,明天我就跟你去一次黑石山,到張東家的墳上上柱香,磕個頭,要不然這輩子都不得安心。”
金貴說:“好,你也應該跟老劉頭聚一下了,他也老了………………”
果然,第二天郭先生就坐上了開往黑石山的汽車,跟老劉頭碰了面,兩個老人先是大哭一場,然後一起走進了何家的老墳。
郭先生手抓一捧黃土,在何青山的墳前哭的老淚縱橫,暈過去三次。
當然,老一輩的人,這跟我們這部書的關係不大,咱不說他們,單說紅旗跟小敏。
紅旗跟小敏終於出院了,兩個人高興地不行。
紅旗是數着日子在過,一天一天撕着日曆牌,他在等,等着出院一個月過去。
很快,30天過去了,終於到了他跟小敏行..房的時間。
那一天,小敏也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女人洗了澡,打扮的乾乾淨淨。鑽進了被窩。
她先把男人的被窩暖熱,又把自己的被窩暖熱。紅旗磨磨蹭蹭,一直到晚上11點才進屋子。
他安奈不住那種激動。現在兩個人都變成了正常的人,可以把失去的快樂一股腦補回來了。
紅旗進屋子以後,小敏已經睡着了,女人的臉蛋緋紅,用被子蒙着腦袋,大紅的被子一起一鼓,看的出女人的呼吸很不均勻。
紅旗慢慢坐在炕沿上,心裡就像揣着一面出征的戰鼓,咚咚敲個不停,他期盼着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可又擔心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