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欺少年窮

浩瀚的天地,以天地爲界劃開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人們稱之爲天陸。

天陸很大,許多大大小小的國家,地域和勢力,在這天陸各個地方佔據着,微微維繫着彼此間的平衡。

天陸的西北地域,北域國,成家村!

“滾吧!就你這小子還敢來我這偷東西,活膩了不成。”一個皮膚黝黑身穿黑色衫的中年漢子憤怒的喝道。

“哥哥,我們走吧!”

一旁八歲左右的小女孩,身穿着破爛的舊衫,在其腰間的那塊還被縫補過了的,怯生生的低聲道,烏黑的大眼睛,蓬亂的髮絲下面色蒼白,一張清瘦的臉蛋浮現在中年漢子的面前。

這時代,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沒有誰會因爲你的出生而產生憐憫,相反他們只會冷漠的對待。

“小妹,沒事一會兒哥哥給你買好吃的。”男孩也是身穿一件單薄的舊衫,然而這舊衫卻是破碎不堪,那些漏洞下,肉眼可見黑油的皮膚,男孩的眼珠轉了轉,把眼睛大大的睜着,狠狠的望着中年漢子。

這男孩就是女孩口中的哥哥,年齡也是比她大上兩歲。

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的憔悴,心中不由的疼痛。然而更心痛的是因爲世人的冷漠和無視。無奈取代了這時的憤怒。隨即男孩緩緩的拉着小女孩安靜的離開。

原來,這對兄妹已經兩天沒進一粒米了,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今天本來身上還有一個銅幣的他們想去換取一個饅頭,卻被那中年漢子刁難,不肯交換饅頭與他們。說是要兩個銅幣,這他們哪能有這個錢買,顯然也是這種饅頭在別處買,只要一個銅幣就可以交換一個饅頭的,而這裡卻要兩個,難怪這男孩會無奈。

但是爲了自己的妹妹,他乘着中年漢子不注意偷偷的從旁邊拿了兩個,不幸卻被發現。

兩兄妹走在大街上,冷漠的眼光不停的射過來,讓得小女孩低着頭,不敢直視這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旁邊的男孩,卻是惡狠狠地盯着這些冷漠的眼光。這些眼光,他深深的記在心裡。

“總有一天,你們會爲你們的冷漠和無視付出代價的!”

男孩心裡發狠的暗道,這一怒氣也使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哥哥,怎麼啦?”

女孩關心的問道,這時,女孩擡起頭,長長的馬尾辮在其身體上翻動着,眼眸中無限的悲傷,這些年身邊的這位哥哥爲了自己,受了不少的苦。

男孩聽到自己的妹妹說話,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先前冰冷的一面,此刻,頓時消失,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完美的弧度,微笑道;“小妹,沒事,等會兒哥哥會去找點錢給你買饅頭吃。”

小女孩也是微微點頭,因爲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在這樣下去只會餓死的。也許因爲是男孩的緣故,男孩還沒有餓到像她妹妹的那種程度。

男孩拉着女孩快步的像家裡走去。那些無謂的目光,這個男孩也記得很是清楚。

穿過幾條小巷,兄妹倆回到了父母僅留下的房子,這房子也是破舊不堪啊!裡面的東西,這幾年也是壋得差不多了,僅留下一張孤零零的四方桌,安靜的坐落在大廳上。

四面的脊樑柱也明顯要坍塌的跡象。那旁邊的兩間房,其中的一間也是直接倒塌了。這般,不到一年,這房子就真要跨了。鄰居見此,也並不多說什麼,畢竟,他們也是冷血的那一類,以前他們父母在的時候倒還好,不過,現在這些鄰居巴不得這房子徹底的毀掉,這樣也許他們有可以有一個地方種點菜了。

世人的這般想法,直接**裸的洛在這兄妹兩的心裡。

回到家,兄妹倆坐在那乾燥的地上,靜靜的望着天空,不久,時光來到了傍晚時分。小女孩飢餓的睡着了。

夕陽落下。黃昏的身影緩緩而至。

男孩緩緩的睜開雙眼,徑自的向門口走去,成家村,東北方向,這裡坐落着一家全村最富裕的家族,成家,成幕。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爹孃,孩兒對不起你們了!”心裡無比的愧疚,喃喃的道。

來到這全村最豪華的房子錢。男孩怔了怔。

“成家”

望着那房頂前,那就個金光閃閃的兩個大字,就像給人一種壓迫感,然而,這種壓迫卻使你不能反抗,因爲你沒有反抗的能力。

大門兩側,兩頭大石獅子威武的站着。在這身後,又有兩個彪悍的漢子在那安靜的站着。男孩見此,雖然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每次來,都會有一小點的害怕。

見到小男孩到來,兩名守衛也是有些客氣的道;“成天,你算是來了啊!我們主子可是等你好久了啊?”

由於這幾年經常來這兒,所以這兩名漢子對他也是再熟悉不過。這名叫成天的男孩,顯然就是剛纔那個穿着舊衫的男孩。

聽到兩名大漢的喝聲,成天也是回過神來。苦笑道;“老規矩,這門我也是不進去了,叫你們主子出來吧!”

兩名大漢也是明白,隨即以一人跑了進去。這成家不允許成天進去,從來這裡的第一天起就如此。因爲成家認爲他身上帶着晦氣,不能讓這晦氣帶到這裡面,所以每次來成家,平時出來見他的都是成家的管家,可這次卻是例外。

因爲上次管家就對他說,要是下次再來的話,就是抵擋房子,不然就不要再來了。這些年,成天已經將家裡可以抵擋的東西都抵在這裡了。然而,這僅僅是爲了填飽他和妹妹的肚子。

半刻,成家裡出來一人,那名大漢見狀也是深深的鞠了一下躬,和聲道;“少主!”

見來人和自己一般年齡大,成天心中暗道;“難道成幕不在家嗎?”

對於他的問題不會有人來給他解答。望着那個出來的小男孩,那一身的打扮,確實有着小霸王的味道,潔白的衣衫,清白的臉面,讓得成天此刻就像向他吐兩口吐沫,讓他也和自己一樣。

那小男孩也是打量着不遠處那個蓬亂頭髮,身體發黑的男孩,片刻後,從嘴中傲慢不屑的道;“你就是那個流浪兒?我是成家,成克。我爹在見客,沒空來見你,我爹說了念在以前與你爹孃相識的份上叫我來見你,隨便和你談談你家祖屋的價格。”

此刻,明眼人也是明白,那老傢伙不好意思來,便要自己的孩子來,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成天也不去想太多,太多的想法只會讓他產生猶豫,而現在不是他該猶豫的時候,因爲自己的妹妹還在家裡等着他的回去。

成天聽着遠處傳來的聲音,也大聲的道;“我要一百個銀幣!”

聽到此價格,成克也是怔了一下,心裡暗道;“剛纔爹爹不是說給他五十個銀幣嗎?怎麼着傢伙那麼大的胃口啊?”

成克在猶豫的時候,成天也是知道,這個價格,他們肯定不會接受的,心裡祈禱着;“希望不要太低啊?”

略微思索,成克也突然大聲道;“我爹說了,五十個銀幣。不要就回去吧?”

“這……”

成天聽到這個價格自己也是在心裡暗叫苦,這直接縮了一半的價格,換做是誰都不願接受啊。五十銀幣也就是說二百五十個銅幣。而也相當於十個金幣而已。

想想一座房子只換來十個金幣,想來,誰不會心疼。

此刻,他的心中無比的矛盾,百般的掙扎,大腦飛快的思索,猶豫再次的猶豫。最終雙腿軟了下來,無力的往地上狠狠的跪了下去,嘴中喝道;“爹孃,孩兒,對不住你們了。”

隨即站起,冷喝道;“五十銀幣,就五十銀幣。”冰冷的聲音,久久的環繞在這偌大的院子上。眼眸中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着院子,此刻心中的恨意深入骨髓。

不久,那個一身白衫的成克,將手中的錢袋向空中拋了拋,隨即冷冷的喝道;“拿去吧!明天就要離開那地方,否則,你兄妹倆就不要在這成家村混了。”

接過那錢袋,成天的眼中充滿殺意,然而,就憑他現在這樣,就連遠處的成克都打不過,那麼,憤怒又有何用呢?

在這世道里,弱者沒有討價還加的餘地!

見成天那眼中的惡意,成克也是呵呵的道;“你永遠沒有那個資格。”食指豎起,在他的面前搖了搖。望了一眼天空,緩緩的向門內走去,半響,那敞開的大門也隨這成克的進入,而緩緩的關閉。

“嘭”

大門關閉,門口不遠處,一個身體與即將來臨的夜色融合的男孩,呆呆的站着。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飛快的向着集市跑去,隨即消失不見。

一路的飛奔,思緒在不停的迴轉着,想起那年當他八歲的那年。

租賃的土地,被那些無情的人索回,爲了生活,自己的父母苦苦的哀求,換來的卻是那些人的嘲笑和諷刺。

那天,是成天不能忘記的一天,那一天,那種痛,深入血液,直達骨髓。

烈日下,父子兩在田間苦苦的耕種,那些權勢的人,那些人,成天不會忘,那足足十人的隊伍,狠狠的威脅着父親立刻退還租賃田。不然,便要將之處死。無奈之下,父親拉着那頭兒,苦苦哀求。懇求再允許耕種一年,可沒想道,卻被,那些個手下狠狠的扯回摔倒在那田間的石頭上,頓時,鮮血直流。就這樣,看着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面前離自己而去,僅僅十歲的小孩,可怕的一幕就這樣深深的洛在心裡。無論何時都無法忘卻。就連睡覺都會時不時的做噩夢。

那原本等父親回來吃飯的母親等久了,也是拖着病重的身體走到田裡,然而就在見到這一幕時,也是口吐鮮血,立即而亡。成天也是傻傻的望着,從父親先離開的那一刻,他就傻了,遠遠的望着那些離去的人。心中的恨意,不停的在增長。牙齒在嘴脣上狠狠的咬着,任憑那些鮮血順着自己的身體緩緩落在田裡。

望着母親到來的這一幕。那刻,他的心就死了,沉重的走到父母面前,留下最後一口氣的母親輕聲道;“照顧好你妹妹!”隨即,雙目閉了下去。

父母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離去。而那刻,自己也是昏了下去。直到,夜色的侵襲。睜開眼睛,原來自己還活着,旁邊卻是有一個小姑娘在不停的在哭泣。

那一天,是他兄妹倆的苦難日,一日之間,他們的雙親離他們而去,而那時他們最大的只有十歲。這些年,受到別人的欺負,那是數不勝數。儘管那樣,成天還是忍了下了,因爲他還有個妹妹,一定要讓妹妹過的好,不讓她餓着。這是他這些年來一直不可以泯滅的想法。

每每想到那個場景,成天的心,猶如被絞一般的痛。

“這一切,會結束的!你們會付出應有的代價。”成天在心中狠狠的道。

來到集市,已經失去了那原先熱鬧的場面,看上去有些淒涼起來,走進他一直以來都沒去過的成家酒樓。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後,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

那小二也是認識他,旋即嘲笑道:“成天,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對於小二的那番話,他不想理會,將手中的兩個銀幣,放在桌上,那小二也是眼尖,立刻閉上嘴。樂呵呵的道;“呵呵 ,小哥,我這是說笑呢?”心裡暗道;“這小子到哪裡發財了啊?”

見到那小二客氣的說話,成天也是眉頭一皺,隨口道;“給我打包,我要帶走!”

那小二也是彎下身子,緩緩的道;“明白,小哥,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十來分鐘過後,成天所要的菜也盡數包好。這一切做完,天已然黑下。成天迅速的會到了家,只見家中沒有一人。

“妹妹呢?”

心中暗道,此刻,心中焦急起來,叫道;“小妹……”

一陣叫喊聲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夜。旁邊沉睡了的鄰居也被這叫聲驚醒,抱怨的道;“大半夜的叫什麼叫啊,讓人睡覺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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