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渣孃的下場
夜，比以往來的更深沉些！月亮躲在烏雲後面，大地黑的不見一絲光亮，涼颼颼的冷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呼呼的颳着。
南院裡的僕人早在夏廷禹發現親信的第一天便全部都遣散了！偌大的南院只剩下張嬤嬤和錢素梅主僕兩。
以前，錢素梅還能出南院去芙蓉院照顧夏水嫣，而現在已經徹底被禁足，不止不能出南院半步，任何人也不允許進去。
漆黑的夜晚，太尉府死一般的沉浸！
只聽到‘吱呀’一聲，有人推開了南院的‘門’！緊接着，便響起一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錢素梅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就是難以入睡。
今天晚上不知爲何，她總是心緒不寧，很煩躁！隱約覺得似乎即將有事情發生，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事。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本能的以爲進‘門’的是張嬤嬤，錢素梅眼皮都不擡，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我自然是來看望夫人的！”誰知，回答她的不是張嬤嬤，而是張姨娘嬌媚而得意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錢素梅陡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怒目瞪着張姨娘，厲聲道：“你來幹什麼？如今我已經落魄成這個樣子，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滿不滿意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老爺說了算！你以爲，對於一個失貞，又殺死自己心愛‘女’人的人，老爺會放過嗎？”張姨娘擡起腳，一步步的朝‘牀’邊‘逼’近。
“你想怎麼樣？”錢素梅戒備的盯着越‘逼’越近的張姨娘，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我早說了，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老爺想怎麼樣？”張姨娘得意的勾起嘴角，朝身後的人招招手，淡淡道：“這是我親自給夫人燉的蔘湯，倘若夫人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喝了！否則……讓我們動手就不好了！”
錢素梅的視線隨着張姨娘的話朝她身後移去。
只見張姨娘身後跟了三個她從未見過的丫鬟，其中一個丫鬟手裡端着以個托盤，托盤上面放着以個瓷碗，瓷碗裡盛着滿滿的一萬黑乎乎的湯水，湯水裡還不停的往外面冒着熱氣。
“你算什麼東西？你讓我喝我就喝？滾開！我要見老爺！”錢素梅翻身下‘牀’，推開張姨娘朝‘門’口走去。
她絕對不相信夏廷禹會如此無情，居然想殺自己！
“你們還不過去抓住夫人！難道還真讓她找老爺不成！老爺說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如果讓她驚擾到老爺，你們該當何罪！”看着錢素梅衣服都來不及穿便朝‘門’口走去的身影，張姨娘不慌不忙的對着身邊空着手的兩個丫鬟開口了。
“是……！”丫鬟領命，忙跑到錢素梅面前，一左一右的將她給架住。
“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找老爺，我不相信老爺會這麼對我！一定是你們自作主張，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我！倘若讓老爺知道了，就不怕老爺要了你們的命麼？”錢素梅這才感覺到害怕，感覺到驚慌，身體不停的開始掙扎。
可惜，牽制住她的兩個丫鬟力氣實在太大，她不止沒能掙脫分毫，被抓住的地方還被勒的淤青一片。
“夫人，你太天真了！倘若沒有老爺的命令，你覺得我敢對你動手嗎？老爺已經想好了，賜你一碗毒‘藥’已經算是格外開恩！對外老爺會宣稱你病逝，還會將你厚葬！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乖乖的喝了吧！”張姨娘站在原地，雲淡風輕的說着。
“不會的，不會的，老爺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的！”錢素梅拼命的搖着腦袋，怎麼都不相信自己愛了十幾載的男人會這麼對自己。
“錢素梅，你落得如今這個地步，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你太得意忘象，結果現在‘弄’的衆叛親離！連對你忠心耿耿的張嬤嬤都背叛了你！以你的聰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真正好置你於死地並非我們，而是你的親生‘女’兒！”張姨娘也懶得再和她假惺惺，不在喚她夫人，而是直接呼喚她的名字。
“夏水瓔……夏水瓔……是夏水瓔……！”錢素梅猛的瞪大眼睛，整個人如夢初醒。
“娘……！”錢素梅話音剛落，一個清脆動人的聲音幽幽響起，緊接着，夏水瓔嬌小的身影從漆黑的夜‘色’裡走出，踏過‘門’口，緩緩的走了進來，笑盈盈的立在她面前。
跟着她走進來的還有張嬤嬤！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夏水瓔，你好毒我！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爲何要這麼對我？爲什麼？”錢素梅惡狠狠的等着夏水瓔，張牙舞爪的樣子哪裡還有當家主母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母夜叉。
“親生母親……呵……多麼動聽的稱呼……！是啊！你確實是我的親生母親，你給與了我生命！可是……除此之外，你還給了我什麼？正是因爲你給了我生命，所以我一再對你手下留情！可是您呢？您爲了夏水嫣，不止一次想殺我！先是明月庵山腳，你在我馬車上動手腳，害我險些死在山賊手下！然後想毒死我，毒不死你就想燒死我？最後，你居然買通莫心，不僅讓莫心殺我，還將我推入萬丈懸崖！您覺得，爲人母親，怎會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果不是和夏水嫣有着一模一樣的臉，我還真以爲她是你親生，而是是你仇人的‘女’兒！”夏水瓔淡淡的說着，在說這些話時，她以爲她會很傷心，很憤怒，可是沒有！她很平靜，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因爲她對這個母親已經徹底死心，被傷的鮮血淋漓的心早就已經麻木了。
“你是我生，就算把命還給我也是天經地義！我可以殺你千萬次，但是你卻不能殺我！否則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會遭天打雷劈的！”錢素梅拼命的掙扎兩下，再她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她唯一的錯就是不應該生下夏水瓔。
“是嗎？那就讓老天將我劈死吧！有你在地府給我開路，我不怕！”夏水瓔勾起嘴角，笑的炫目極了。
事到如今錢素梅還不知錯，還不知道悔改！這讓她更加確定了心裡的想法！她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錢素梅的罪有應得，她死了活該！
“夏水瓔，你會有報應的，老天會懲罰你的！你弒母，你不得好死！你還害的自己親生姐姐瘋了，你簡直太惡毒了！”錢素梅原本是想嚇唬夏水瓔，好讓她放了自己！可是夏水瓔一點也不爲所動，反而異常冷靜！這讓錢素梅很生氣，氣的想抓狂。
“錢素梅，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反省過，你爲何會‘弄’到衆叛親離的地步？倘若你真的沒錯，張嬤嬤爲何會背叛你！你簡直是寧頑不靈，頑固不化！不錯，你是生了我，可是早在你吩咐莫心殺我，將我退下萬丈深淵時我便已經還清了！我不欠你了！你也不是我母親了！”夏水瓔依然笑的溫和，壓根不講錢素梅的話放心裡。
“如果不是你唆使，張嬤嬤會背叛我嗎？都是你……全部都是你……！”錢素梅拼命掙扎，衣服早就變的凌‘亂’不堪。
“你無可救‘藥’了！和你說下去只是‘浪’費口水……！”夏水瓔冷哼一聲，扯了扯嘴角，轉而對着張姨娘道：“張姨娘，送她上路吧！”
張姨娘回以一笑，忙對着身邊端着托盤的丫鬟冷聲道：“聽到沒有，你們還不動手！”
“是！”丫鬟點點頭，忙朝錢素梅走去！
“我不要，放手，你們放手！夏水瓔，你一定會遭天譴，遭報應的！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無邊無際的恐懼順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這次，她是真的感覺到害怕了！夏水瓔和張姨娘對她恨之入骨，巴不得她馬上死！
可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嫣兒還需要她照顧！她如果死了，嫣兒怎麼辦！不……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有了這股意念，錢素梅掙扎的越發厲害，哪怕被抓住的地方已經出現鮮紅的血跡她也絲毫沒有感覺，她唯一的信念便是不能死，她要活着，她要逃出去，她要告訴夏廷禹，這一切都是夏水瓔的‘陰’謀，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可惜，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分毫！
端着‘藥’的丫鬟將托盤放到桌子上，然後端起還在冒熱氣的瓷碗，一步步來到錢素梅面前。
“張嬤嬤，去幫幫她！”夏水瓔知道，光憑丫鬟一人是很難將‘藥’喂到錢素梅口中！
錢素梅現在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不要命的掙扎，有幾次都險些被她給掙脫了。
如此這樣的情況，必須有一個人將她的腦袋固定住，然後再讓一個人將‘藥’喂到她的嘴巴里！
“是！”張嬤嬤領命，不慌不忙的上前，從丫鬟手裡接過‘藥’，待丫鬟將錢素梅的腦袋固定住後，捏住錢素梅兩邊臉頰，強迫她張開嘴巴，毫不留情的將還冒着熱氣的滾燙‘藥’汁一滴不剩的全部灌進她的嘴巴里，最後捂住她的嘴巴，直到她將‘藥’全部喝到肚子裡，這才放開她。
等‘藥’被錢素梅悉數喝到嘴巴里，夏水瓔這才朝牽制住她的丫鬟使個眼‘色’，丫鬟心領神會，鬆開了牽制住錢素梅胳膊的手。
“咳咳……咳咳……！”身體陡然獲得自由，讓還掙扎不休的錢素梅措手不及，猛的跌坐到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夏水瓔蹲下身，傾身上前，嘴角擒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柔柔道：“夫人，有沒有覺得，被自己親生‘女’兒設計，被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下令毒死也是一種幸福！”
從重生開始，她就不屑喊她娘！尤其是現在，她更加沒有資格讓她喊她。
她相信，錢素梅也不屑她喊她一聲娘。
“是夏廷禹下的命令？”錢素梅捂住脖子，驟的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盯着夏水瓔。
從剛纔到現在，她一直以爲是張姨娘冒充夏廷禹想將她毒死！她以爲，夏廷禹是不知情的，是被‘蒙’在鼓裡的！
難道說……真的是夏廷禹？
不……不可能……夏廷禹不會這麼殘忍，他不會這麼狠心……不會的！
一定是夏水瓔，爲了讓她死不瞑目，所以才故意這樣說，故意刺‘激’她。
一定是……一定是……！
“哼！想騙我，沒‘門’！老爺不會這麼狠心，絕對不會殺我的，不會的！”錢素梅冷笑一聲，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呵……如果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沒辦法！”夏水瓔嫣然一笑，懶得和她繼續爭執下去。
對錢素梅而言，越是這樣，反而越容易讓她相信！
“夫人，如果沒有老爺的命令，就算我有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毒死你！老爺這十幾年不過是利用你而已！從知道你殺死丁香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恨不得你死！我現在只是替他解決掉一個眼中釘而已！你就安心上路吧！”張姨娘咯咯的笑着，笑的開心極了！
“夏水瓔，我殺了你……我就算是死也要讓你墊背！”無邊無際的憤怒涌上心頭，錢素梅驟的起身，朝夏水瓔就這樣撲了過去。
夏水瓔不閃不躲，就這樣看着她！
就在錢素梅的手即將碰到她的脖子時，一道銀光在黑暗的夜空陡然閃過，轉瞬間又消失無蹤。
錢素梅的動作停止了，周圍的一切也彷彿在這一刻停止般，只見錢素梅的瞳孔不知不覺的慢慢擴大，嘴巴張張合合半響，想說話，可惜卻已經發不出聲音。
夏水瓔抿‘脣’笑了笑，明明是一個極美極美，足以顛倒衆生的笑，可是卻讓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錢素梅，你就安心的去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夏水嫣！我保證，我不死，絕對不會讓她先死！”夏水瓔的紅‘脣’湊在錢素梅耳邊，很小聲很小聲的說着！
錢素梅豈能不明白夏水瓔話裡的意思！夏水瓔是在告訴她，她會折磨夏水嫣一輩子，夏水嫣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除非她死，否則，夏水嫣這一輩子都別想解脫！
錢素梅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只發出一聲‘唔’，接着瞪大眼睛，筆直的倒在地上。
“爹呆會是不是會來？”夏水瓔冷冷的看着錢素梅，眼眸一凝，似乎在盤算着什麼。
張姨娘點點頭，道：“差不多要來了！”
“‘交’給你們了！我先走了！”夏水瓔點點頭，看了張姨娘一眼，慢悠悠的站起身，帶着張嬤嬤如來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
看着夏水瓔和張嬤嬤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張姨娘慢慢的來到錢素梅身邊，蹲下身，得意道：“錢素梅，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老爺要殺你！”
只見完全沒了動靜的錢素梅眼底似乎有‘波’光流過。
“待會你就會知道了！”張姨娘神秘一笑，慢慢站起身，選了個地方坐下。
不多時，寂靜的夜晚再次響起腳步聲！
夏廷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
“錢素梅已經死了？”夏廷禹進入房間，首先就是看了錢素梅一眼！只見錢素梅雙眸圓瞪，嘴角留着黑血，儼然已經斷氣。
“妾身不辱使命，替老爺完成了任務！老爺明天就可以對外宣佈，夫人感染惡疾，久治不愈，不幸病逝！然後再將夫人風光大葬！一定不會有人懷疑夫人是被老爺下令毒死的！”張姨娘忙起身相迎，挽住夏廷禹的胳膊，笑盈盈的說着。
當她說話時，兩人都沒有察覺，躺在地上的錢素梅手指不期然的動了動，明明體腔內有着血液流串，可是卻動彈不得。
“嗯！給她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然後將嘴角的血處理掉！然後塗上胭脂水粉，一定不能讓人看出她是中毒而死！”夏廷禹點點頭，仍然不放心的小聲叮囑。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權傾朝野！可是錢素梅畢竟是林家的人，不管錢家如何落魄，她身上始終流着林家的血。
所以，他殺死錢素梅的事情一定不能讓林家人知道！
倘若不是還忌憚林家，他豈會給錢素梅風光大葬！錢素梅殺死了丁香，他恨不得將她的屍體丟到深山喂狗！能將她葬入夏家陵墓，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妾身辦事老爺儘管放心！妾身一定不會讓人看出任何人破綻！”張姨娘點點頭，信誓旦旦的給與保證。
“好！那我先走了！這裡‘交’給你了！”夏廷禹點點頭，已經不屑再看錢素梅一眼，踏着沉穩的步伐離開。
“你們將她的衣服脫了，然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給她擦掉臉上的血，塗上胭脂水粉！”夏廷禹離開後，張姨娘忙吩咐房間裡的三個丫鬟開始做事。
三個丫鬟同時點點頭，其中一個將托盤和瓷碗收拾妥當，然後起衣櫃裡找衣服。
另外兩個則將錢素梅擡到‘牀’上放好！
然後一個人留下替錢素梅擦掉嘴角的血，另外一個則去準備胭脂水粉！
待大家各忙各的時，張姨娘來到‘牀’邊，在‘牀’沿邊坐下，看着錢素梅雙眼圓瞪，嘴巴大張，得意一笑，俯身到她耳邊，小聲道：“錢素梅，現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吧！老爺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你現在的利用價值沒有了，自然就沒有活着的必要！我能讓你在臨死前見他最後一面已經算是對你格外開恩！”說到這裡，停了停，突然好像想起什麼，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峰兒確實是我和蘇廉所生！我之所以能瞞過衆人，還得謝謝二小姐……不……確實的說，是應該謝謝夫人……謝謝夫人生了一個這麼聰明的‘女’兒！謝謝夫人給我生了一個這麼聰明的幫手！如果不是二小姐，那天滴血驗親時我只怕已經死了，而你也翻身了！可惜……可惜啊可惜……！”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明明已經沒了氣息的錢素梅‘胸’部陡然劇烈的起伏起來，眼睛死死的瞪着，最後身體猛的‘抽’搐兩下，黑‘色’的鮮血大口大口的從嘴巴里涌出來，順着臉蛋流到‘牀’上。
幾分鐘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依然圓瞪的眼睛已然一片死灰，沒有了任何神彩。
“終於斷氣了！”張姨娘得意的挑挑眉，看着錢素梅死不瞑目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
丫鬟的手腳很利落，不多時就給錢素梅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嘴角的黑血也擦乾淨了，然後塗上胭脂水粉！
由於錢素梅剛死不救，體溫還未散去，胭脂水粉很好擦，擦在上面很自然，一點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行了！我們走吧！”當一切處理妥當，張姨娘最後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留下任何人蜘絲馬跡後帶着丫鬟離開。
偌大的南院裡，只剩下錢素梅一個人孤單的躺在‘牀’上，在寒冷的秋風中，她的體溫一點點開始流失，直至徹底變成一句冰冷的屍體。
另一邊，夏水瓔和張嬤嬤走在太尉府的小道上，張嬤嬤安靜的跟在夏水瓔身後，兩人沉默片刻後，夏水瓔先開口了，“張嬤嬤，你放心，等錢素梅的頭七一過，我會安排你出府！我會給你足夠的銀子！”
“老奴信得過二小姐！”張嬤嬤感覺的看着夏水瓔的背影，雖然很黑，沒有一絲光亮，可是她依然覺得她的背影是那麼的美。
其實，她是很感‘激’夏水瓔的！倘若沒有夏水瓔，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無雙是錢素梅殺死的，也不會有機會替無雙報仇！
她很後悔，後悔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嗯！”夏水瓔點點頭，繼續說道：“今天晚上你就到芙蓉院去休息！你對外人說是錢素梅讓你過去照顧大小姐的！這樣，對於錢素梅的死，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了！”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張嬤嬤點點頭，最後感‘激’的看了夏水瓔一眼，轉過頭，在三岔路口和夏水瓔分開。
夏水瓔沒有停下來，而是憑着感覺，熟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剛進房間，一股熟悉的氣息便朝她襲來，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捏住，緊接着，慕北煜關心的聲音在黑暗裡傳來，“讓我看看，錢素梅有沒有傷到你？”
“哎呀……我沒事！你別擔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面對慕北煜的緊張，夏水瓔是又好氣又好笑！
剛纔，在錢素梅要掐住她脖子的時候，他都出手相救了不是嗎？他什麼時候對自己的身手這麼不放心了？
“你還笑？我關心你很好笑麼？”自己這麼擔心她，而她卻還笑的這麼開心，慕北煜生氣的捏住她的鼻子，狠狠的掐了兩下。
與其說是掐，倒不如說是‘摸’了兩下，夏水瓔不止不覺得疼，反而覺得心裡暖暖的，“你關心我，我當然要笑啊！人家覺得開心嘛！難道你想我哭嗎？我倘若哭了，你肯定更緊張！人家這還不是不希望你擔心！”
“說了半天，你就是拐着彎說我不識好歹是吧？你這小東西，明明是你不識好歹，現在居然反將我一軍！”見夏水瓔還能開玩笑，慕北煜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今天晚上夏水瓔會對錢素梅出手，所以一直都在暗中保護她！
當他看到錢素梅準備掐住夏水瓔脖子時，他心一緊，忙朝錢素梅的脖子‘射’出一根銀針！
雖然他當時救了她，可是他當時隔的遠，錢素梅隔的近，他還是怕他出手慢了，而害得錢素梅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