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也是因爲她說爲林故流連男妓館而想不開上吊,給了自己誤導,不過這丫頭心裡,又是到底是藏了多少難言的心事,心疼的抱住她,她沒必要,成爲自己犯下錯誤中受苦的一員的。
“公主,奴婢以、以禁足的緣由回絕了。”掙脫枯等的懷抱,錦桃又低下頭囁囁的說道。
枯等一愣,轉而笑了,“是嗎?二皇子妃約我在哪裡見面。”
“客連樓。”依舊是擔憂的模樣。
“哦我說你不該擅自替我做這決定。”拉長的語調,眼看着錦桃臉上又是驚懼浮上,才停了捉弄她的心思,“你應該不回絕,這樣就能讓她在那兒乾等着啊,反正我又不去。”
確實不想去,枯等沒心思見她,那女人,能說出什麼好話!
被自己這話總算逗樂的錦桃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卻沒再反抗的任由枯等拉起,可不一會兒臉上就再度露出爲難之色,“公主真的記不得以前的事兒了?那也許您和二皇子妃沒有關係。”
這丫頭還真是善良,畢竟是猜測,還是怕錯怪了二皇子妃吧,枯等也確實還沒告訴她自己恢復記憶的事,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不想說,如今好不容易與她關係近了一點,不想讓她想着以前的自己心中有負擔,至於其他,多安撫幾句便可以。
“我確實是在禁足嘛!昨夜宴席上太后差點罰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裡還敢出門,還不在家裡,潛心研讀佛經。”故意搞怪的語調,果然總算徹底打消錦桃的憂心,一頓飯吃的更是爽快,可似乎上天總是不讓閒着,剛放下筷子,客園那裡來人傳信,說是無憂病危。
無憂,那個險些被自己忘記的孩子。
這才兩天,而且那天大夫離開的時候也說了是外傷,怎麼會有生命危險的?
枯等趕到那裡的時候,屋內正是亂作一團,因着這人是以自己名義留下的,所以他們倒是先通知的自己,枯等把所有人都恢散,然後又命錦桃快去找大夫,聽屋內僅剩的幾個小丫頭說已經請了,便又讓他們趕緊去催。
牀上的無憂瞪大雙眼,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樣,枯等拿過一旁的巾帕不停的給他擦着汗,不停喚着他的名字,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鼓勵,可觸及,卻覺得他手中有什麼東西。
憑感覺,似乎是一個紙團,枯等拿出就想看,無憂卻反手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臉上依舊有着扭曲的痛苦,嘴裡卻發不出聲音,只是頭卻是在努力的搖着,像是費了好大勁兒才做到。
枯等看不太懂他的意思,以爲是不讓自己看,手上一撥弄展開了紙條,看過之後纔算是真正明白,無憂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去。
是明幽?枯等不敢肯定,因爲雖知道這女人心狠,卻不覺得她有必要這樣做,林府守衛雖比不得皇宮,可是也算是嚴密,不是熟悉之人,應也沒本事潛進再無聲無息出去,難道是下人中混跡了外人?扭頭掃視屋內,每個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哪裡看得出誰是可疑之人,嘆了口氣,這些如今,其實也不重要了。
不管對方是誰,爲了無憂也都是要去,看無憂痛苦的樣子不是原本傷勢所造,想來是那人讓他服了什麼毒,大夫的診斷結果也表示了這一點,他說無事,只是傷口開裂,當時的無憂已經疼昏了過去,這大夫也不是庸醫,既然他都查不出,想必對方也是早有防備,把紙條收進袖子
,早早撤離,不願撞上林故,雖然並不確定若是接到這邊信的他,會不會過來,畢竟有自己在這兒,而且還是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也陌生的一個逃館小倌。
事實證明枯等的猜度是對的,林故的確沒有來,縱然離開,也讓錦桃隨時關注客園的動靜,本心是爲了無憂,但也私心的獲知了一點其他情況,不過對於枯等來說也算好的,他既然不去,自然不會看出什麼,那麼自己,想來也可以出府的順利些。
依舊是要瞞着錦桃,因爲不想她擔心,心有愧疚,撒謊只說是與連步約好取新釀的果酒,她本說要她去取,我只得又含糊的說還有事與他商量,日落之前必然回來,這才讓她安了心,放着出門。
因爲不知道具體被下了什麼藥,枯等一路上走着都有些憂心無憂的身體,好幾次差點撞人家攤子上,好在沒有釀成什麼大禍,又在迷路的時候問詢幾次,這才遠遠眼瞧着一個樓頂,看起來方向是沒錯,客連樓正在不遠處。
過了門橋之後便是一條窄巷,枯等心不在焉進去之後也竟什麼也沒察覺出,這裡偏僻此刻又沒有人,還一股腦往前衝,結果危機,偏偏在此刻發生,一個矇頭,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看不見之後脖子後面一痛,很快便沒有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不知身在何處。
“三公主倒是能睡。”
一個清幽的女聲在屋內響起,枯等才睜開眼的功夫那聲音便傳來,顧不得許多疑惑着尋找望去,只見屋中央的圓桌旁,坐着一紫衣襦裙的女子,“就是說哪怕是陛下的禁足,三公主還是很有出來辦法的,區別在於想、或不想而已。”
不是明幽,還能有誰!
真的是她!
枯等心中驚詫,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看了她一眼便將視線轉開,觀察起所在的房間。
這是一間很是古雅的臥房,不似客棧一類,因爲可以看出雖然簡單,卻顯然是主人有過特別佈置,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是牀,枯等想到之前本是經過一個小巷時被人打昏的,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看來,也是明幽的吩咐了。
枯等不明白的是,她想見自己,自己也出來了,爲什麼不在客連樓等着,卻使上這種方法,擡頭看外面天色,明顯昏昏暗暗,似乎已經是晚上,她明幽身爲二皇子妃,大白天擄人還這時候不放自己走,難道不怕被發現嗎?就是錦桃,見自己不回等不及冒着危險,也是會告訴林故的啊。
“不用指望誰來救你,他們現在一個個,恐怕可是都忙得狠。”
明幽似乎看出了枯等內心所想,悠悠的說出這麼一句,還很怡然模樣的端起茶杯喝着茶,一點着急的樣子都沒有。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枯等有點沒聽懂,很想問她什麼意思,可是看她那悠然的神情又忍住,爲今之計,是要先弄明白她把自己擄來的目的,以及無憂的身體要緊。
“你是不是給無憂下了毒,到底嚴不嚴重,我人你已經見到了,解藥呢。”活動了一下脖子,雖然有點痛但似乎沒受傷,坐起身子,當即問出一直擔憂的事。
“毒。”明幽放下茶盞望了過來,卻是譏諷一笑,“倒是看不出,三公主還有此等心腸,怎麼,那麼個卑賤的ji子,也值得你如此憂心?還是看上了。”後面的話,說得緩慢而曖昧。
“他還是個孩子。”枯等氣
結,知道這女人不簡單,卻看不出竟然還有這一面,與她生辰宴上見到的那種賢淑端莊,簡直判若兩人。
“放心,不過是不過是能讓他說不出話又一時痛苦的小藥粉罷了,哪裡算得上什麼毒藥,睡一覺自然就好了。”明幽依舊不緊不慢的說着,她似乎真的很淡定,什麼都不怕的模樣,“倒是三公主讓我刮目相看,怎麼,前次我的話語不夠分量?或是是你不相信我所言。”
“當然不是啦。”枯等聽到明幽說無憂沒事,頓時心便放了一半,應對她起來更無負擔,跳下牀走過去,也學着她的樣子拿起茶具倒了杯茶,卻沒她的耐心去品,咕咚喝下,“我沒有不相信你,相反那天從客連樓回去我就上吊了。”
枯等知道她指的是那次在茶樓單獨會面她告知一切的事,想到後來轉醒錦桃放心又因爲當時什麼都不知道藏掖着沒讓人知道,沒聽見異常動靜的明幽,該是挺失望的吧。
直接了當,枯等倒是不介意告訴她其實她那次給趙暮塵衝擊其實很大,如果沒自己兩魂歸來的話,她可謂一言致命的絕佳代表。
明幽悠然的面容終於因爲枯等的舉動和話語有了變化,輕挑秀眉看着她,似是不信。
“是真的,脖子都弄上印子好幾天纔下去,只是下人發現的早,沒死成。”枯等攤手錶示自己的無奈,“這事兒挺丟人,死了也還罷了,偏偏好不容易想自殺卻失敗,就沒讓婢女說出去,唉大概我這人命硬,老天也不想收。”
“是壞事做的太多,老天不稀罕收吧。”明幽的適應力無疑是極強的,對於枯等輕快的說話方式以及一點不端莊的舉動雖覺不對勁,卻也未曾表示出來,只是臉上依舊有懷疑之色,顯然是還不怎麼相信她說的上吊一事。
聳聳肩,枯等不置可否,如今人在人家手裡,她纔不會傻到爲這種問題去爭辯,況且她還沒搞明白她讓自己在這裡的原因,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三公主。”一段簡短的沉默之後,明幽果然再度開口,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昨夜,可還快活。”
枯等一怔,擡頭驚疑的望着她,她怎麼知道?
“哈,林故這人倒是能忍,中了合歡散又被禁制了武功,美色當前也不爲所動,還當他真是君子,原來,也不過如此。”
明幽面上笑容更甚,看枯等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不屑,“趙暮塵,你定然高興的緊吧,這南越第一的絕色男子終於自願與你親近,說起來,你該感謝我這成人之美才是。”
枯等還未從“合歡散。”這惡俗名字思考中走出,耳聽明幽又說出這麼一句,臉刷的黑了下來,這女人說話,怎麼聽着那麼彆扭,什麼叫“高興的緊。”,什麼“南越第一絕色男子。”,雖然林故的確是來着,可爲什麼給人感覺是她做了什麼猥瑣的事情,受害者不該是她嗎?怎麼搞得好像自己強迫的他?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搞清狀況!
林故是好看,可自己也不差啊,哪有人以貌取人到這地步的,太氣人了!等等,她似乎還說了,成人之美?林故那種痛苦模樣原來是她下了藥,難道昨夜林故出去是見她?他們果真關係不一般?
也不對,要是真有什麼明幽也不會下藥,難不成想用強的是她!
“你喜歡林故。”不敢再深的思考,想到這裡話已經問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