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方子是好,但也燙手啊,哪怕是假合作,讓人把視線引到禮候爺家也好,反正他爹專業幫慕容貴妃背黑鍋一百年,替自己家兒子背幾個鍋,想必也是不要緊的。
木流觴真沒把這藥方子放在眼裡,她就沒指望這藥方子賺錢,比起正正經經的發家致富,她更喜歡打劫這種無本生利的行當。
禮世子怕木流觴不同意,“當然,您出藥方,我出資金,三皇子出人,得利我們三個人平分。”
木流觴大氣之極:“行!剛纔給你的方子就是了。“
三皇子心裡樂開了花,不過嘴上還是客氣地道:“這樣的丹方你就這麼輕易地給我了?”
木流觴仰臉哼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看你有用!”
當然如果對方沒有拿出一個活物戒指,她一根毛也不會給他,再有用也不給。
三皇子臉上的笑容越盛,心裡跟喝了酒的老貓似的,一個勁翻醉意。果然自己的媳婦對自己那叫一個一心一意的,根本不用阿文說這些廢話。
唔,訂了親就是一家人呢,誰和老二那個廢物似的,讓訂了親的媳婦當衆退親,簡直不知所謂。
兩個人當衆親親我我的,特別是三皇子,那表情別提多滿足了,雖然大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作戲,但都表示這種秀恩愛的表演簡直應該天打雷劈!
二皇子臉色鐵青,瞪着木流觴,原以爲是一個避之不及的廢物,現在才知道,親後推給三弟的竟是瑰麗無價之寶。
而且這丫頭一如即往的大方,和誰好,就什麼都願意給別人,這種能救殺戮者的藥方子就這麼給了對方,簡直蠢的讓人沒眼看!
若是三皇子得了這藥方子,能醫治殺戮者……
要知道殺戮者高級靈戰或者戰將級別的高手,他們要是清醒後會聚焦多大的勢力,他都不敢想象!
不,他一定得阻止!
他完全不敢相信,幾天前的自己在發什麼昏,推波助瀾將最珍貴的寶貝送給了三皇子。
……
木流觴回程風平浪靜。
在沒有考慮清楚木流觴丹方的價值之前,誰都不會輕易動手。本來無數人想要下暗手的,現在都把爪子縮回來了,畢竟能治殺戮者這是大事,木流觴現在算是焦點人物,哪個有底氣的家族家裡沒有幾個境界高的殺戮者呢,一萬個眼睛盯着她呢,誰先亂來,被人剁了爪子就完蛋了。
大家都要觀望肖和碩的健康問題。如果肖和碩沒事,辣麼,下一步行動纔會開始。
“你先跟我來。”世子夫人一回家,立刻對木流觴道。
幾個人進了八八院。
這間雖然說是院子,卻也可比皇子府的宮殿。
巨大的海石柱子交錯着無數奇花雕刻,屋子裡鋪着厚軟的毯子,並無一件傢俱,進去後,人都是跪坐於毯上。
世子夫人氣得一拍膝:“你知罪嗎?”
“不知啊。”
“那清毒藥方何等的珍貴,你怎麼就能隨意給了三皇子!”
“不過在第一丹坊裡買的一本舊書裡翻出來的一張丹方,他送我禮物,我還一份禮物有問題嗎?”木流觴真是特別的理直氣壯!
她這模樣格外的刺激人,世子夫人抽了抽嘴角,“真的是古方,不是老王爺給你的。”
木流觴好笑:“你覺得可能嗎?我引氣入體後還沒有看到過祖父呢。”
“可你得到這個,也應該第一時間和家族交待,而不是自己拿出去送人!”世子夫人一想到這樣大的機緣在自己手裡錯失,就心肺無一處不痛。
“我哪知道這有用沒有用,也許明天肖和碩就死了呢,那你們不是白激動了。”肖和碩站在她身後,表情安靜。
世子夫人噎得肝疼。
“我會將這一件事和家族稟告的,你就等着處罰吧。”
木流觴呵的一笑:“我說過,家族交到您和大舅舅手裡一定會敗落。別人家子女有出息,不管是天賦還是幸運,都是家族之幸,只有我們家,居然需要等候處罰,真是見識了。”
世子夫人眼睛瞪園了,牙齒都咬得咯咯響,怒火從眼睛裡噴出來,一聲冷笑:“你是找死嗎?你當我不敢現在就處罰你,你以爲你身後站着一個還沒有恢復的戰將,就能在慕容家呼風喚雨嗎?來人,給我把這個不孝女抓起來。”
呼拉拉從門外闖進來十二名侍衛,手持武器。
水靈靈嗆啷一聲,長劍出鞘。
木流觴頭未回,只是一揮手,輕輕一推,劍回鞘。
世子夫人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知道這廢物不敢反抗,只要將這廢物抓起來,吃上幾天苦頭,包管自己想讓她說什麼,她就得說什麼。
“大小姐!”水靈靈着急地道,大小姐不知道,慕容家的刑堂是何等可怕的地方,她這樣的膽子,進去一次,現在想到都得會不寒而慄。
“聽話,世子夫人只是和我們開玩笑呢,她怎麼會真的這麼短視淺見,在自己屋子裡找了這麼一羣身強體壯的靈衛隨侍在側,一叫就來呢。這些人啊肯定是有事來稟告世子夫人的,和我們無關哈,你們可不要自亂陣腳,讓人笑話。”
“哼,你也不用說這些難聽的,這些人確實不是我安排的,是長老安排的,你要是聽話,也可以少吃點苦頭,如果不聽話……”
木流觴甜蜜地道:“就讓凌皇看看,哪怕是三皇子妃,哪怕沒做錯什麼事,咱們慕容家的世子夫人也是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
世子夫人一點也沒在怕,笑咪咪地道:“三皇子妃,呵呵,聽說這是個死亡率最高的位置呢。你要是出了事,那一定是被三皇子克的,我做舅母只有傷心的份兒。”
“我死了,你也活不長了,最重要是,咱們的世孫也活不長了,真是可惜,世子夫人今天這一出,慕容家十七代嫡系就死一半,真不知道祖父知道他給自己家兒子娶了你這麼個旺子嗣的世子夫人是什麼樣的心情,會不會一不小心把章氏滅族了呢,呵呵……”
世子夫人皺眉,冷哼:“你還真會說笑話!來人,把這個賤人拖……”她突然覺得血氣上涌,幾乎是毫無預兆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黑紅中發着碧色,不用說也知道是中毒了。
吐出來之後,她還想着問一句什麼,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木流觴笑咪咪地道:“大長老強抱世子夫人沒成功,竟是因愛生恨下毒害了她,這叫侄女兒怎麼辦,一邊是長輩,一邊還是長輩喲,愛恨情仇,虐死了虐死了……真難爲人!”
肖白娘眼睛都會瞪出眶子了,見過睜眼說白話的,沒見過這樣的,“明明是你下的毒。”
“我可一直沒有靠近過世子夫人呢,怎麼下毒的?何況,如果我能這樣無聲無息的下毒,我的手段是多麼的可怕,你怎麼還敢和我嗆嗆呢,你是不是特別忠心耿耿,一點兒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呢?“木流觴一直坐在那裡,笑咪咪的樣子,傾斜的桃花眼,有着說不出的壞壞的風情。
肖白娘退了一步,又一步,色厲內荏地道:“你們還看什麼,還不趕緊把她抓起來,要回解藥。”
那十二個人衝了過來,水靈靈一揚手,一個黑布包迎着對方的法術衝了過去,噴出的藥粉被火暴得到處都是。
除了最後一個腳步遲疑,剩下十一個都東倒西歪,一個壘一個的倒下。
水靈靈衝過去,幾劍下去,將那個功力高過自己很多倍的靈戰打趴下。
肖白娘早就臉色發白,攤倒在地。
水靈靈回眸問:“還是老規矩嗎?”
木流觴點了點頭,正義凌然:“我們這一行一定要衆生平等。不能走空趟,不然不吉利。”
肖和碩在心裡想着這是哪一行,就看水靈靈將一個男人一把抓起,將衣服脫了個半光,從頭到腳摸了個清光,只留下一條短褲,他呆滯的看着,心裡不想明白,自己這是跟得什麼樣的主子。
十二個靈衛摸光之後,水靈靈居然大步走到肖白娘身邊。
水靈靈道:“給女人留個上衣吧。”
木流觴無奈點頭:“你就是善良!”
真的要把幾個侍女和世子夫人都剝的白條雞似的,實在看不出哪裡善良了。
本來裝死不想吭聲的肖和碩也堅持不住了:“那個,世子夫人,就放過吧。”
水靈靈回眸,黑眼睛很認真的瞅着他道,“你放過她她也不會感激你的!我們是大小姐的人,只要按大小姐的命令去做就可以了。”
大小姐辣麼聰明,她說的肯定沒錯啊!
肖白娘都嚇哭了,這要不是上下風口的問題,估計她也要倒,就算現在不倒,有肖和碩這出了名的兇殘貨在,她也討不了好。她可不想被脫成白皮豬,只能道:“大小姐,你放過我吧,我都是聽令辦事。再說這是你舅母呢,你做得太過份了,對你娘也不好是吧。”
倒是不好讓便宜娘跟着受罪,木流觴揮手讓水靈靈算了。
木流觴拿出關肖和碩的籠子來:“關進去沒有獄者開門就出不來了吧。”
肖和碩在籠子上動了動手腳,將金色晶石收起來,又放了透明晶石在上面:“新的空晶石會大量吸取他們的靈力,只有外面的人才能打開。”
近二十個人,疊羅漢也塞不進這樣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