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際，陳旭詢問道“前輩，若是晚輩偷取了此次的星神液，不知道對你我的計劃有無影響？”
“這個倒是沒有什麼關係，偷取的話或許只有好處，可不能讓他們準備的太完備了！”
想了想，錢照又搖頭道“不過此事你還是小心爲上，星神液珍貴異常，即使對我等灰靈來說也是一樣，看守必定非常嚴密，且數量不會太多，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只要進入了星神戰場，有我的指點，些許星神液還不是手到擒來？此時還是萬事小心爲上。”
“在這段時間內，我看你還是潛伏在金翅身上，將些許重要消息傳給我，一切等到進了星神殿再說，如何？”
“好，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會小心的。”
陳旭點點頭，待錢照開啓大陣，整個人便化爲一道混沌光芒，竄出了大殿，直接附身金翅身上。
這時候，隨着錢照袍袖揮動，昏昏沉沉的金翅二兄弟方纔恢復了清醒。
二人摸着腦袋上腫起的大包，看着屁股上兩個清晰的鞋印，俱皆咬咬牙，憤恨的瞥了眼兩個偷笑的看門黑甲，再不敢多待，急匆匆離去。
大殿之內，待金翅二人離開後，錢照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知道陳旭絕對會去偷星神液的，剛纔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倒是個好苗子，可惜了，就是行事太過魯莽，還得我幫他擦屁股，事成之後，或許可以收歸手下！”
微微嘆息一聲，此時的錢照哪裡還有一絲屈辱？渾身上下充斥的俱皆是猛烈無比的霸氣。
若是看到這一幕，恐怕不管是林姓修士，亦或者是納蘭真仙，今夜都會睡不着覺的。
且說金翅二人，無緣無故的在前堂殿前暈倒了一個多小時，想來後畏懼殿主威嚴，心中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按照林姓修士的要求，迅速趕往之前約定的地點。
不過之前由於納蘭真仙的介入，此次商談之地並不在原本的交安殿了，而是改在納蘭真仙駐守的主尊殿。
讓陳旭心中送了口氣的是，金翅二人並沒有進入主尊殿的資格，顯然林姓修士也考慮到了這點。
在二人到達林姓修士主持的金泰殿後，便有其他灰靈護衛告知二人林姓殿主的命令，讓這二人暫且在金泰殿中駐守，嚴密監察護山大陣，以免出現什麼差錯，讓別的族羣高手發現。
等到他們商談完此次具體行動方略後，一切再從長計較。
對於陳旭來說，眼前這種情形雖說不是最有利，也是比較符合他心願的。
來到金泰殿後，陳旭方纔知道爲何錢照會讓他繼續附身金翅身上了，這金泰殿赫然便是類似於一個大機構中的情報中樞。
不僅檢查着大陣中的一切，而且起到梳理總結情報的作用，林姓殿主的身份就相當於後世明王朝中東西廠頭頭的角色，專門爲灰靈一族真仙或者大人物分析情報，制定行動規劃的。
這也可以解釋金翅二人修爲不算很高，可地位卻不低的根本原因。
如果說前堂殿古樸簡單，彷彿萬里長城一般粗獷但又不失蠻荒氣息，那作爲陣法中樞的金泰殿就彷彿故宮博物院一般錦繡繁華，各種陣紋建築交織其間，很可能一個不起眼的建築便是一殺陣的啓動源頭。
若不是內部人士，恐怕即使是領域級別的強者來了，也不一定能夠完好的走出十米。
金泰殿形如其名，建築的可謂是金碧輝煌，殿堂樓閣林立，且其中點綴着種種不知名花草。
這些花草似乎並不是本宇宙之物，在這完全由泯滅之力掩蓋的地方，竟然生長的非常繁盛。
只是與花草的勃勃生機相悖，金泰殿中卻迴盪着一種死寂的味道，讓陳旭第一眼看去，還以爲來到了傳說中的冥府鬼蜮。
“看這建築和陣法的佈置方式，恐怕這地方並不是灰靈一族臨時設立的聚集點，而是一個準備齊全的基地了，莫不是灰靈一族早在遠古之前便在這裡設立了此地？”
隨着金翅二兄弟跨過重重禁制，來到金泰殿核心，見到的越多，陳旭心中的驚駭也就越深。
之前在見到護山大陣時，他心中就已經有所疑惑，再加上眼前這個富麗堂皇的金泰殿，無疑讓陳旭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就在這時，只有中品大帝的光頭灰靈大漢開口說道“大哥，我先去監察大陣波動，以免湮滅之力逸散出去，錢照這老匹夫真是不給面子，若不是無數年流失的力量太多，今曰我非剁了他不可。”
“嗯！”
擁有上品大帝修爲的消瘦灰靈點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奇光，回答道“不用在意那老傢伙的存在，此次之所以復活他，只不過是因爲搜魂鏡的原因罷了，役使搜魂鏡不是那麼輕鬆的。”
“即使以那老傢伙的力量，役使一次搜魂鏡也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可以說，他的修爲根本沒有任何進步的餘地，只能勉強維持原狀。”
“而我兄弟卻不再這個限制之中，無數年來，你我的修爲爲何散盡，想必林大人和納蘭大人心中都有數，特別是林大人，若無我兄弟守護，此刻他的修爲哪裡能夠達到領域巔峰？”
“所以說，這一次我等修爲恢復起來會比較容易。”
“大哥是說星神液？”
光頭壯漢目露感興趣之色。
“不錯！”
“雖說族中儲存的星神液數量很少，可我等也不是一般人，只動用一點點還是沒有關係的，相信稍後林大人就會有所安排。”
“你我只需要安心等候便是。”
“你現在且速速去檢查陣法，我再看看這金泰殿的佈置，無數年過去了，這裡的陣法自行演變成了一個混亂的模式，想要整理清楚，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消瘦灰靈說完，光頭灰靈便應聲離開。
接着，消瘦灰靈打出幾個法訣，直接進入金泰殿的核心區域，開始整理此地的陣法。
出乎陳旭意料的是，這看起來不大起眼的消瘦灰靈赫然是個陣法宗師，看他對各種陣法的拆解，那簡直如同嘮家常一般簡單。
“這傢伙了不得啊，原來木火陣法還可以這樣，如此一來，似乎往其他五行方面推進也可以有所解釋了！”
看着看着，陳旭心中忍不住驚歎出聲。
在宇宙中晃盪過這麼些年，這消瘦灰靈算是他見到的第一個真正的陣法宗師。
似乎無論是什麼法則構成的陣法，到了他手中都彷彿嬰兒一般聽話，用庖丁解牛、遊刃有餘來形容他的佈陣手段都顯得侮辱了他的手段。
到這時候，陳旭方纔明白，之前不是錢照對他隱瞞了一些出入陣的手段，而是眼前這個灰靈自己改良的進出陣方式。
陳旭靜靜的觀看着消瘦灰靈的手段，隨着他一道道的解開此地的彷彿亂麻一樣糾纏在一起的法則，露出其中核心部分後，陳旭才恍然發現，原來這充滿了泯滅之力的陣法，其核心竟然是這個宇宙中的一般法則。
這些法則一層層的構架，以某種玄奧的方式組合起來，最終凝練在生命法則之上，結果原本應該生機無限的生命法則，竟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變成了泯滅一切的力量。
這就形成了灰靈的特有力量，泯滅之力。
“難道說，灰靈之力竟然是生命之力的變種？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陳旭此時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他想到過許多，就是沒有想到過泯滅之力的本質竟然就是生命之力。
意識到這點後，陳旭對這宇宙中的法則印象再變，原本那個法則一成不變的想法徹底改變。
“或許，每一個法則都有許多面，現在這個宇宙中所體現出來的，不過是這些法則的一方面罷了，那麼真正宏大的法則究竟是什麼法則呢？”
“難道說，在宇宙之外，在整個星海天道之中，還有那蘊含了一切的至高法則存在？眼下這些所謂的創世十二法則，立世九法則，只不過是某些至高法則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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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爲達到陳旭現在的境界，本應該遇事心定於泰山，可眼前這一幕卻着實超過了他的想象。
如果按照這樣推算，那水冷到極致就是冰，冰冷到極致達到所謂的絕對零度後，是不是又構建了一個循環，銜接到了火的極致上面了呢？
還是說，無論是五行法則還是其他法則，都有與之對立的一面，之所以名稱不同，並不是他們的本質不同，而是他們體現出來的屬姓不同罷了，從根本上說，他們其實都是同一種法則。
這樣一來，世界上真正存在的法則數量恐怕就不多了，而所謂武道意志，難道就是幼生期的法則的一種？
所謂的真仙，就是武道意志達到了一個程度的佐證？而武道意志纔是真正通往巔峰的哪一條路？
那麼，終點又是什麼呢？
在這一刻，陳旭忽然想到了真仙的四重境界，須彌納芥子、時瞬億萬年、萬法皆成空、意志行於天。
如果說須彌納芥子象徵着空間的無限姓，代表了大多數法則和大多數武道真仙的境界，那麼時瞬億萬年是不是就代表了時間的有效延展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