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7 江南武士
觥籌交錯中，與《中國電影報》記者的飯局結束。
吃的喝的伺候好了，接下來的採訪，就顯得非常融洽了。
“像老弟這麼年輕有爲的導演，是中國電影界的福氣。”記者一身酒氣，說話都打哆嗦。
這讓萬小虎嚴重懷疑，這場採訪還能繼續下去嗎？
不過很快記者就給出了答案，即便是喝的醉醺醺狀態，依舊能夠很從容的開始採訪。顯然，都是久經酒桌考驗的優秀傳媒人才。
“萬導，首先問一個此前很多媒體都報道過的問題。《蝴蝶效應》是國產電影中，非常稀少的科幻電影，包括港臺地區，都甚少拍攝科幻片。我們印象中，也只有好萊塢的科幻片受到歡迎。這一次拍攝科幻題材，你的壓力大嗎？”
有王中磊作陪，萬小虎今天喝的比較少，頭腦很清晰：“我覺得拍攝任何一部電影，都是有壓力的。市場不會因爲題材，而決定一部電影的好壞。我對《蝴蝶效應》的劇本很有信心，壓力沒有很大。”
“我們知道電影的卡司（陣容）很強大，從一開始，觀衆可能就對電影抱有期待，因爲其中有他們欣賞的明星。從你的第一部電影《獨自等待》，到第二部電影《蝴蝶效應》，不論是成本還是卡司，都天翻地覆，這種改變，你在拍攝過程中，能駕馭住嗎？”
“還好，把心態變化一下就可以了。拍《獨自等待》的時候，我可以說一不二，掌握整個劇組的走向。拍《蝴蝶效應》的時候，劇組大了，一個人的力量就顯得微不足道，必須團結好劇組所有人。我覺得，這也是一種成長吧。”
“……你怎麼看《蝴蝶效應》這個故事，改變了過去，真的能改變未來嗎？”
“佛家有云，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我是堅信這個理論，或者說堅信人定勝天的理論。”
“以前科學界提出一個悖論，說一個人從未來坐時光機器，殺了過去的自己，那麼就不可能有未來的自己，更不可能坐時光機器回到過去殺了自己，從而得出了過去不可逆的結論。你覺得它和蝴蝶效應相比，是不是衝擊力更強一些？”
記者如此問，隨即又說：“如果你覺得不好回答，可以略過，我們開始下一個問題。”
“不必了，這個問題我很好回答。”
萬小虎笑了笑：“時光機器的這個理論，是從未來回去過去，是將過去和未來首尾相連。它不僅僅是時間的聯繫，更是空間的聯繫，或者我們可以稱呼它爲穿越。但《蝴蝶效應》說的，卻不是穿越的問題，儘管主角有能力改變過去，也只是說，過去和未來的可能性。就好比你現在口渴了，如果你喝了水，一會你就不渴了，如果你不喝水，你還是會渴。這就是兩種不同的選擇，帶來的兩種不同的結果。簡單地說，《蝴蝶效應》更像是在說平行世界理論。”
《蝴蝶效應》能成爲經典，自然不會出現這麼淺顯的理論漏洞。
談談萬小虎自己，談談《蝴蝶效應》，時間過得飛快。
“最後一個問題，有消息說，趙微在拍戲的時候，搶了你的導演位子。能說說這事怎麼回事，確有其事嗎？”
萬小虎大笑：“這是真的。有一場戲，我要親自上場表演，所以趙微就坐上了我的椅子，然後幫我拍攝。”
“你還自己演戲了？”
“露個臉而已。”
“有自己做明星的打算？”
“沒有，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長相算不上突出，做不成偶像派，演技也馬馬虎虎，當不了實力派。還是老老實實做幕後比較實在，哈哈。”
“那好吧，感謝萬小虎導演接受《中國電影報》的採訪，歡迎下次再來聊天。”
站起來禮節性的握了握手，這次採訪就結束了。
“老哥不再喝杯茶了？”
“不了不了，裝了一肚子水了。老弟放心，老哥我回去，一定給你的《蝴蝶效應》好好做宣傳。”
“那我就謝謝老哥了。”
“謝什麼，都是自家兄弟。行了，我還得回報社趕稿，你幫我跟王總說一聲，先走了。”
“我送送你。”
將記者送走，萬小虎伸了伸懶腰，去華誼兄弟的辦公室喝了一杯王中磊女秘書泡的茶，順便調戲兩句小秘書。沒一會，去跑業務的王中磊回來，問了問記者的事。
“這個記者是《中國電影報》的筆桿子，文采一流，也有背景，雖然比較喜歡吃吃喝喝，爲人還算不錯。”王中磊感慨一句，“昨天我哥跟你說了吧，跟花姐合資的藝人經紀公司，已經定好了日期，9月1號開張，到時候一定要來捧場啊。”
“這不要說我也得來。”
“還有啊，我們華誼兄弟，也準備成立電影發行公司，打算籤幾個導演，合作拍片，你有沒有興趣加盟？”王中磊笑問。
“我有公司了。”
“有公司又怎麼了，我們華誼兄弟別的不說，在國內電影業，怎麼說也是能說得上話的。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啊，蒲公英電影公司，沒渠道沒人脈，你在這公司裡面，屈才了。怎麼樣，來華誼兄弟，給你組建一個專門的工作室。馮小崗也就是這個待遇了。”
萬小虎一邊喝茶，一邊說：“我跟蘇雅合夥開公司，自己給自己當老闆，自在。我比較討厭約束。”
“瞧你說的，你來了我還能約束你什麼，你拍《蝴蝶效應》我都沒去幾次劇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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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磊哥你看中我，給我機會合作。不過呢，我這個人喜歡瞎忙活，不止是電影，什麼事情都喜歡試探試探。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合作，蒲公英電影公司太幼，我現在的定位就是製作公司，拍了電影，找別人發行，華誼兄弟完全可以合作發行我們公司的電影不是嗎。”
萬小虎是打死也不會簽約別人的，說句吹牛比的話，他心懷天下，華誼兄弟只是一個小水潭，住不下他這條長龍。現在蒲公英還未成長起來，可以依靠華誼兄弟，未來，誰知道是不是華誼兄弟抱蒲公英的大腿呢。
見萬小虎毫不動搖，王忠磊也就沒再說什麼，他看重萬小虎的潛力，卻也僅僅是潛力，與馮小剛相比，萬小虎差了十萬八千里。簽約固然好，不簽約也無所謂。
“既然你不想簽約，那就按照你說的，以後你拍了電影，再來找我發行。”
“肯定的，少不得要麻煩磊哥。”
王忠磊笑說：“你越麻煩我越好，做電影的，誰還嫌棄發行的電影太多嗎。說點正事啊，這一次《蝴蝶效應》，我想了想，內地要適應一部科幻片，難度比較大。我們應該換一個思路，先去香港那邊轉一圈，點映幾場，如果口碑好了，再炒作到內地。如果效果不好，也不影響內地銷售。你覺得呢？”
“有道理，我看這個方式不錯。”
“那就這樣決定了，行程我來安排，你儘快把點映剪輯出來，對了，需要我給你找幾個金牌剪輯師嗎？”
“我先試着剪，不行再找人幫忙。”
從華誼兄弟離開，萬小虎又有了急迫感。王中磊打算從香港開始宣傳，給電影造勢，再接着金雞百花和金馬衝擊獎項。這樣一來，剪輯工作就得早點完成了，因爲金雞百花電影節是十月份開始，九月底就要報名參展。再加上香港點映的時間，九月中旬肯定要剪輯送審出來。
“嗯，明天就開始全身心投入剪輯之中！”
叮鈴鈴，電話響起。
萬小虎接通後，又是寶劍風打來的：“虎哥，出大事了。”
“怎麼回事？”
“我們敗了。”
“敗了？說什麼玩意呢，什麼敗了？”
“論戰敗了，敗得很徹底。”
“說清楚點，你說的我一頭霧水。”
“是這樣子的……”
原來，今天中午十二點，起點小說網正式上線，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寶劍風等人決定在BBS上舉行慶祝大會。起點小說網的骨幹，都是原先起點小說論壇的成員，雄心壯志，高舉統一網文界的大旗，在BBS上吹牛比。
結果，就在大家熱熱鬧鬧吹牛比的時候，一個ID爲“江南武士”的傢伙不請自來，對起點小說網大肆評鑑一番，說的小說網站是一文不值，簡直是侮辱了小說兩個字。
於是，起點小說網的衆人，以寶劍風爲首，與江南武士論戰。
結果江南武士學起了諸葛亮，舌戰羣儒，將寶劍風等人駁斥的啞口無言。越看起點小說網，越像個笑話，羞愧不已。
“不管是從閱讀體驗，還是從書庫的設定，起點小說網都落後了‘L的天空’十萬光年，以這樣渣的網站，想抗衡L的天空，簡直就是笑話。”這是江南武士的原話。
“L的天空？”萬小虎好像有點印象。
“是八月份剛成立的一家小說網站，比我們早三個星期。也是從西陸論壇走出來……”
隨着網絡泡沫破碎的波及，**、網易等門戶網站先後撤消了免費個人網站的提供服務，使得大批個人書屋關閉，網絡文學如同乾旱一般，無數網友翹首以盼，期待着能有更好的小說網站出現。
2000年8月1號，隨緣、紅塵、水之靈、五月天空和Weid這五個意氣相投的年輕人，湊到了一塊。決定做一個華語地區最大的小說網站，投身網絡文學的原創事業。因爲他們都是西陸上的老牌BBS的版主。
很快，自娛自樂、一意孤行、紅塵閣和五月天空亂彈四個西陸人氣比較旺的版塊，來了一次強強聯合，成立了L的天空。一經成立，就以席捲網文之勢，浩蕩不可收拾，大有問鼎網絡文學白銀時代的霸主氣勢。
“這麼拉風？”萬小虎摸了摸下巴，L的天空這個網站，他似乎聽說過，有一點印象。不過在未來，起點中文網一家獨大，另外幾個小說網站中，也沒有叫L的天空的，“估計半路就掛了吧。”
想着，萬小虎就說：“寶劍風，別管什麼L的天空了，說說你們和江南武士，該怎麼解決吧。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不解決好，非常影響起點小說網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