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寒聲道:“立,你什麼意思?當初要不是你辦事不力,林小冬早掛了。!”
立淡淡道:“我是在替你擦屁股,林小冬當初要是死了,你以爲咱們還能坐在這裡聊天?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岑老爺子過世了,不代表岑家沒落了,你又不是沒跟林小冬打過交道,明的暗的,無所不用其極,結果呢?今天還是讓你很難看。”
東不由氣結,一拍桌子怒道:“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你?”
立瞅了東一眼,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你是爲了你自己。”
立接着道:“你自己沒有從政,所以把希望寄託在我身,希望能通過我獲得快感,我要告訴你,爲什麼你沒有從政,是因爲爸看穿了你的個性,如果你從了政,不僅會給家帶來滅頂之災,而且還會給百姓帶來無盡之苦。你不用不承認,看你做生意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能看得出來了,在你的資產一步步積累的同時,有多少你的生意對手甚至是合作伙伴都家破人亡。有時候我怪,你的心還是不是肉長的。”
東暴跳如雷:“立,你的話如果給爸聽到了,他會怎麼想?”
立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哥,我累了,沒有精力再爲你擦屁股,所以請你以後做事留心點,更不要任何事都打着家的旗號。還有,金手指的事情,雖然頭已經封死了,但殘餘勢力仍在,我建議你趕緊跟他們扯清關係,不要再在刀尖跳舞,做火取慄的事情。你更不必認爲做任何事都是爲了我,如果真是爲了我,爲了家好,你老老實實做你的生意賺你的錢,否則,即便是嫂子也救不了你。”
東暴露,猛然一巴掌摑在了東的臉,這一掌極重,頓時在東的臉留下了幾道指痕:“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我要打醒你。”
立安坐不動,連手都沒擡一下,只是臉卻是浮現出一抹沉痛之色:“哥,看在你是我哥的份,我再跟你說一句,這件事到此爲止,不要再另生枝節了,以前你岳父在位的時候,沒有鬥得過陸家,現在更不能,而且……”
立頓了一頓,目光如炬,一字一頓緩緩道:“老一輩的博弈是良性的,建立在不損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基礎之的,你跟王志華搞的什麼金手指,如果不是頭綜合考慮,早被一鍋端了,哥,你一個人愛怎麼作怎麼作,可是你姓,請你不要拖累咱們家。這一巴掌我記下了,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最後我再說一句,國家榮耀高於一切,如果你再做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即便是我哥,我也不會再坐視不理。春節之後,我要到安東省政府任,那些金手指的殘餘勢力最好能老實一些,不然我不會手軟。”
東氣得嘴脣直哆嗦,指着門道:“滾,你給我滾。”
立淡淡一笑,起身離開,再也不看東一眼。
伢子站在門外的車邊,見立出了來,連忙迎了去,正要說話,一眼看到立面的指痕,不由一呆,立擺了擺手,鑽進車裡。
伢子坐到駕駛位,低聲道:“剛剛她又打電話來了。”
立眉毛一揚:“鏡花?”
伢子點頭:“她說,如果再不給她一個名份,她……”
“她怎麼樣?”立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淡淡問道。
“紅顏禍水,尤其是像她這種野心很大的女人,立哥,要不……”伢子收住了口,殺氣橫生。
立沉默了一陣子,道:“這事回頭再說吧。”
伢子道:“立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王家小妹也不是一般人。”
立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政治聯姻害死人啊。”
這時,立的手機響了起來,立拿過手機,低聲道:“爸。”
一個小時後,立出現在了一幢別墅裡,曉彬穿着一件純白的棉質襯衫,縱然是晚,頭髮仍然梳得一絲不苟,向立擺了擺手:“坐。”
立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曉彬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兒子,忽然道:“聽說你跟林小冬頗有些英雄惜英雄。”
立笑了笑道:“拋開對手的立場,林小冬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朋友?”曉彬也笑了笑,“你有我,我有你,你的思路是正確的。”
立微微有些詫異,憑心而論,林小冬給家的確帶來了不少麻煩,沒想到父親會如此客觀地看待問題。
看兒子一臉的詫異,曉彬微微一笑道:“你我都是政治人,考慮問題都需要用政治的目光去看待,岑老一走,岑家有些風雨飄搖,不過首長去了一趟融居,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這也讓我們更加看清了岑家的份量。林小冬本人而言,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未來的競爭之,無論他會不會落敗,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現在看來,雖然他與陸家交往甚密,但我們也要一分爲二地看待問題,久合必分是必然,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低調。從某些角度來說,他對咱們家的阻擊也未必是件壞事。”
立笑了笑:“爸,哥那邊我覺得你應該多關注一些,頭已經封了口,如果再藕斷絲連,那屬於標準的頂風作案,國家利益至高無,誰也不能突破這個原則,林小冬把這事掀開了冰山一角,也避免了哥越陷越深,正如你所說,不是件壞事。”
“東確實有些急功近利不擇手段了。”曉彬微微一嘆,“你跟小妹的事情怎麼樣了?你倆都不小了。”
“爸。”立的眉頭微微一擰,“我跟她並沒有多少來往,而且爲了家而進行聯姻,對她對我都不公平。”
曉彬面色一沉:“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剛剛從那邊回來,正準備跟你說這個事,下個月初二你們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