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發飆,夜老大和師兄難得的裝了回孫子,誰都不敢說話,生怕被她炮轟了。
雲小姐冷眼瞧過二人,冷笑幾聲:“給你們半天時間,把我這裡恢復原樣,否則全都給我到門口跪搓衣板反省去。”
她拂袖便走,被剩下的兩個人互瞪一眼,異口同聲:“說你,趕緊收拾。”
“你幹嘛學我說話?”
“你幹嘛學我說話?”
又是異口同聲,雲淺有些無奈地仰頭,無語問蒼天。
她現在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明天一早醒來這兩人能變成啞巴,那樣的話,世界就能清淨了。
但是她現在也是真的不敢走遠,生怕這二位一個看對方不順眼就又打起來,只得認命地在旁邊看着。
不過這裡被毀成這樣,要想恢復,一時半刻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清理乾淨,也就是那二位揮一揮衣袖的事兒。
罡風颳過,將一切碎石殘枝都碎成齏粉,冷風吹來,這一切也便隨之消散在空氣之中了。
中午的飯桌之上,那兩位差點又打起來,雲淺一記銳利的眼刀子掃過去,某兩隻又立刻坐正乖乖端起碗不動了。
那日午後,墨千城便離開了,之後那一整天,他們都不曾再看見師兄,夜老大樂得輕鬆,雲淺卻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翌日清晨,她去禁地旁邊的那座小竹林,卻發現師兄已經離開了,只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
新婚快樂。
垂眸瞧着手中那飛揚的字體,雲淺眼眸中掠過一抹晦暗的情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師兄他,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她攥緊了手中的字條,轉身,卻瞧見夜老大就站在自己身後,四目相對,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我,我有些不放心,師兄那一身傷……”
夜老大薄脣冷抿,神色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許是雲淺盯着他的眼神太過熾熱,沉默片刻之後,他才若無其事地笑了聲:“他那麼大的人了,好歹也是手掌一族大權的王者,哪裡需要你操心,雲小姐若是太閒,還是考慮好自己的婚事,幾日之後,你該當新娘了。”
雲淺沉默着。
七八日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到了她和夜琰大婚的日子。
初期的時候,雲淺就被宮乾派的人接近了皇宮,以帝國公主的身份從宮裡出嫁,而且這天宸帝國還有個風俗,大婚前的三日,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面的。
於是夜老大哀怨了,各種小心思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甚至有種偷偷摸摸溜進宮裡看看未來娘子的衝動。
但是宮乾的一句話,堵住了他。
不吉利。
夜琰素來是不相信這些神鬼天命的說法,但是這一次,卻沒有造次添亂,因爲太過在乎小云淺和這場婚事,所以寧可信其有,求個好意頭也是不錯的。
大婚前一夜,雲淺徹夜未眠,緊張,期待,思念,各種各樣的情緒揉在一起爆發,到讓她覺得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