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乾冷着臉不說話。
雲淺深深地盯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於嬤嬤瞧她一眼,揮手讓侍衛將跪在地上的映雪一起帶走。
雲淺餘光瞄到這一幕,臉色驟然冷下來:“我一個人去就夠了,又不常住,不用帶侍女了。”
她聲線中透着徹骨的寒意,攝人的氣勢成功將那些人鎮住片刻。
動手的侍衛瞧向於嬤嬤,詢問意見。
於嬤嬤想了想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也不願節外生枝,擺手讓那些侍衛放過映雪,一羣人押着雲淺浩浩蕩蕩地離開。
瞧着那些人的背影消失不見,立刻從地上怕了起來,臉上全是擔憂:“殿下,夫人她……”
“她會想辦法保護好自己。”
宮乾臉色冷得能凍死人,神色卻異常堅定:“那女人狡猾得跟狐狸一樣,沒有把握的事,她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映雪抿脣,沉默不語。
雲淺被帶到鳳鸞宮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帶到漆黑的四面都是牆的小屋子裡關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只有她一個人,周圍安靜得讓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她諷刺一笑,隨意找了個牆邊蹲坐下來,抱着膝蓋,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
“夜老大,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她默默地在心底傳音,迴應她的死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雲淺沒得到迴應,有些不甘地咬了咬脣,繼續給他傳音:“你不在的日子,總是有人想要欺負我,偏偏敵人很強,我還不能跟他們硬碰硬,若是你在多好,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吭都不敢吭一聲。”
“也不知道後面那個變態皇后會用什麼辦法對付我,其實我有點怕,可還是要裝着若無其事,不能讓人發現我有弱點,你不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我也得自己撐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他說這些,或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承擔太累,想找個人分擔,又或者純粹是習慣性地依賴他……
可無論如何,夜琰現在都聽不到她的話,又或許聽到了,沉睡中的他也無法迴應。
雲淺抱膝安靜地待了一會兒,又立刻盤膝而坐,開始進入修煉狀態。
反正待在這兒也是無所事事,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抓緊時間提升實力,跟敵人對上的時候,也能多幾分勝算。
她在這裡,一待便是整整三天,皇后像是忘了有她這麼個人存在,斷水絕糧,也不知是故意給她下馬威,還是純粹想要弄死她。
不過皇后還是打錯算盤了,三日不吃不喝,對於李如花可能是一場不小的折磨,但是對於沉浸在修煉狀態不可自拔的雲淺,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許久之後,外面緊閉的大門處終於傳來些許動靜,雲淺聽到聲響,連忙退出修煉狀態,裝作無比虛弱的模樣往後面的牆上一靠。
鐵門被人打開,一絲光亮從外面透進來,雲淺聽見幾道腳步聲,臉色蒼白地捂着胸口,發出幾聲有氣無力的低吟,氣若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