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一臉驚悚地瞧着雲淺,像是在看一隻怪物。
雲淺無語,只覺得自己分外無辜。
她從剛纔看是,就沒動過手,剛纔那一記耳光,分明是夜老大打得好麼?
“早就警告過公子,不要亂喊,否則被人打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雲淡風輕地笑着,寬袖輕拂,似乎完全沒有將倒在地上的那位放在眼裡。
衆人冷汗涔涔,北宮霖卻是勃然大怒,手掌一拍地面,飛身便朝她攻過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他威脅着放話,五指成爪,凌厲地朝雲淺纖細的頸子抓過來,似乎是想一招鎖喉。
雲淺卻只是冷笑。
就在即將要被他抓住的時候,雲淺的身形忽然閃動了下,一道紅色的虛影以閃電之勢破空,轉眼已不見了蹤跡。
待她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背後北宮霖的身後。
雲淺擡了腿,對着他的臀部狠狠地踹下,北宮霖已來不及躲閃,無奈之下,迅速地運起靈力防禦。
兩道深藍色的靈力在半空中撞上,砰的一聲巨響,衆看客便瞧見那位北宮大少飛了出去,並且以一種狗吃翔的姿勢砸落在地。
那一幕,分外地滑稽。
雲淺慢悠悠地收了腿,輕拂一下因爲打鬥而凌亂的袖擺,脣角彎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忘了告訴你,一階之差,在本宮眼裡什麼都不是。”
北宮霖臉色漲紅,又迅速地變成鐵青之態,咬牙掙扎了半天,卻愣是一個字都沒有擠出來。
被她一腳踹飛就算了,還是以這種詭異的姿勢落了地,他這會兒是真的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雲淺拂袖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北宮霖也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陰沉着臉迅速地回位。
看戲的人卻好像還沒回過神來,整個大殿一片死寂,衆人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實在不是他們大驚小怪,而是這種事太過稀奇,低階勝高階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一腳把對方踹出去的,這樣的詭異事件,他們真的是第一次碰見。
有幾個精明的已經猜到雲淺可能是擁有特殊內丹的高級修煉者,各自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這樣驚才絕豔的奇女子,怎麼偏生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呢?
這一場求親,隨着北宮霖的落敗不了了之,可今日之事,卻遠遠沒有結束。
在雲淺落座之後,一直陰沉着臉的宮衍忽然對站在雲淺身後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接到指令,不着痕跡地點了下頭,藉着給雲淺倒酒的機會,端着酒壺手一抖,壺中的酒水就悉數潑在了雲淺身上。
瞧着衣襬上那一大片被打溼的痕跡,雲淺的臉色迅速地冷了下來。
那小宮女見狀,連忙跪倒下來,額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之上:“公主饒命,奴婢一時手滑,不是故意的,請公主殿下恕罪。”
雲淺盯她一眼,似乎看透了什麼,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冷意,卻是轉瞬即逝,沒有讓任何人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