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盤膝坐在牆角,將昨晚得來的靈力迅速地梳理運轉一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剛睜開眼,便敏銳地聽到幾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有獄卒諂媚的笑聲:“殿下,這邊請,獄中光線昏暗,您小心些……”
雲淺換了個姿勢,靠坐在牆角,輕垂着眼簾,作出一副疲憊無力的模樣。
一陣鐵鏈碰撞的叮噹之聲後,牢房的門被打開,似乎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一起跟進來的獄卒指着雲淺呵斥:“裡面的,大皇子來看你,還不快出來接駕。”
雲淺擡了頭,瞧一眼門口進來的人,譏誚哼笑:“大皇子……”
“你找死。”
那獄卒提着鞭子要過來,卻被那位大皇子攔住:“不得無禮。”
獄卒瞧他一眼,低頭:“是。”
“你先退下,本殿下有話要和這位姑娘單獨說。”
大皇子擺手,朝雲淺這邊走過來,獄卒瞧着這情況,立刻識趣地往外面走去。
“在這大牢中呆了一日,姑娘昨晚休息得如何?”
大皇子在她跟前蹲下,右手擡起,想要撫上她披散在身後的長髮,卻被雲淺躲開。
大皇子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滯。
雲淺皮笑肉不笑:“託殿下的福,我昨晚過得特別愉快。”
“瞧瞧這漂亮的臉,都弄髒了,這牢裡髒亂潮溼的,哪裡適合一個姑娘家待着,姑娘有什麼難處大可以和本殿下說,爲何要作出偷竊之事?”
大皇子溫柔地說着,得寸進尺地想要摸上他的臉,卻再次被雲淺躲開。
“我有沒有偷你的東西,殿下不是最清楚麼?至於你爲何要陷害我,又這般步步緊逼,這恐怕就只有您自己知道了。”
“做本殿下的女人,我讓你從這裡出去,偷竊的事,本殿下也會既往不咎,姑娘覺得如何?”
他擺出一副無比好說話的態度,似乎事事都在爲她着想,對她好得不得了。
雲淺低垂了眼簾,低低地嗤笑起來:“殿下這是在說笑麼?小女子已經嫁人了,相公您昨日也見過的,殘花敗柳之軀,實在不敢高攀殿下。”
“那男人有什麼好?除了那張臉能看他還有什麼用?昨日一出事,還不是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到現在,他有來管過你問過你麼?”
大皇子驀地出了手,扣住她被鐵鏈鎖住的手腕。
“那種男人,連保護你都不行,留着有什麼用?你跟本殿下回府,本殿下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等本殿下坐上皇位,這錦繡江山,也可以跟你共享。”
他用一種絕對深情的視線盯着她,盯得雲淺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轉了轉手腕,將自己的爪子從他的鹹豬手中抽出來,神色淡漠,哂笑地掀目看着這位大皇子,似乎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我只想要我的相公,殿下能把他給我麼?”
她這話一出,那位皇子殿下的臉色陡地陰沉下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