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六嫁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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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夕疑惑地看着拉住她的男人,只見男人墨黑的眸子中,帶着絲絲的嚴肅,淡淡的不悅。
“怎麼啦?”林雨夕反伸出小手,輕輕地覆在他的大手上。
那份柔柔的觸感,讓司徒軒不禁擡眸,淡淡一笑。
“夕兒,有你在身邊真好。”說着便伸手,輕輕將她摟在懷裡,“夕兒,你在這皇宮中生活得快樂嗎?”
林雨夕微微一愣,眨眨眸子,沒有說話。其實,在她的心底,亦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幸福,究竟怎樣纔是幸福。若是按照自己心底的想法,遠離一切勾心鬥角,兩相愛之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纔是最好的,最幸福的。人家亦曾經說過,對於每個人來說,愛情的陽光總是最明媚的,這是凌駕於精神世界的極致贊禮。愛人的眼神是最高的讚美,丈夫的寵愛是女人臉上最幸福的笑容。
在這皇宮中,他一直對她呵護有加,不曾讓別人欺負她,一直以來都是給她別人不曾見過的溫柔與寵愛。這便是她的幸福嗎?她只是答應過他,自己會陪着他,但是,並不代表着這就愛上他的吧?那麼,她過得幸福嗎?不知道,只是覺得,目前呆在他的身邊,很安心。女人求的不就是一個安心嗎?安心便是幸福,不是嗎?那麼,她是幸福的?
司徒軒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背,輕輕地,一下一下的。
“夕兒,你說過的,會嘗試地接受我的。所以,你不能夠反悔。我會一直等你,給你這世上絕對的寵愛,讓你心甘情願地留在我的身邊。夕兒,你知道嗎?只有你在我的身邊,我纔會覺得,這個世上,是有顏色的,我的生活纔是快樂的。”
林雨夕雙手垂下,心底無比震驚,他說,要給她絕對的寵愛,是別人所期待的絕寵嗎?是唐玄宗對楊貴妃般的寵愛,還是明孝宗對張太后般的寵愛,又或者是順治帝對董鄂妃般的寵愛?
感覺到她些許的不安,司徒靖只是將手收緊,僅僅抱着她。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感受自己的熱度。
半響,司徒軒才啞聲說,“夕兒,陪我去御書房。”
那聲音中帶着絲絲的不平穩,林雨夕微微掙脫他,揚起小腦瓜,烏溜溜的眸子看着她,帶着點認真。
“軒,什麼事?”平穩的語氣。
半響,司徒軒才緩緩地開口,
“三皇叔自回到青城後,便開始大興土木,建廟宇。”
司徒軒皺着眉頭,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感情。
‘建廟宇’?發生了什麼事?
林雨夕的問題未問出口,司徒軒便接下話了。
“三皇叔的母妃德妃最近兩個月病了,看了很多的大夫都不曾見好轉,便請了道士來看,那倒是說,是因爲青城一直缺少廟宇,所以老天將這樣的禍事轉嫁到德妃的身上,三皇叔便開始在青城大興土木,修廟宇。”
“青城沒有廟宇嗎?爲何現在才大興修建?”
這是林雨夕覺得奇怪的地方,這南夏不缺少廟宇的,在每個重要的地方,都會有廟宇,以方便百姓朝拜的。青城再怎麼說,亦還是屬於南夏的,並且還是封地。封地面積小,便有利於管理,三塊封地,甚至比南夏其他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要好上一些。
並且,在這青城、臨城和明城中,明城與臨城的發展是不相上下的,臨城是在司徒靖的治理下,才慢慢變得更好的。
“青城只有一座廟宇,當年因爲建廟宇之事,死傷的百姓太多了,所以皇爺爺便下旨,青城不得再見廟宇。與那本是因爲青城只有一座廟宇,德妃才讓三皇叔多建的,因爲在世人的眼中,廟宇多的話,這裡的百姓便會過得更加好,風調雨順。可是,卻讓皇爺爺給一道聖旨,只能夠放棄了。”
“德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性子強,甚至比皇祖母還要強。”
林雨夕很是好奇,若是當初是她讓三王爺大興土木,建廟宇,而三王爺還是言聽計從的話,那麼,她必定是個很強勢的女人。要知道,在這樣的時代,強勢的女人是很不吃香的,只有那些一動她便軟綿綿的,沒有性子的,任由男人擺佈的女人,纔會讓男人憐惜,這邊是這個時代,男人的變態,女人的無奈。沒想到,與她預料中的還真的不差。
“軒,雖然南夏的經濟發展可以,比起其他兩國,南夏的老百姓的生活,過得很好了。但是,任何的好生活都是經不起這樣的磨難消耗的。若是當初興建廟宇會死傷無數的百姓的話,那麼,現在大興土木,亦是會有這樣的結果,技術沒有這般先進到可以避免這些傷亡。經濟的進步,不代表着技術便會好的。你明白嗎?所以,我們必須要阻止他們的行動。是因爲德妃的病,他纔會讓興修廟宇的話,那便好辦了。你派人到蘇城找紫衣,讓自已前去給德妃看病便好了。紫衣的醫術高明,必定是可以將她只好的。若是沒有這回事的,那麼,他修行廟宇便是存在着另外的企圖,軒,這是你得小心的。”
司徒軒感動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這是他的女人。明眸皓齒,楚楚動人。
“夕兒,你說的不錯,不管經法發展得多好,都不能夠讓百姓陷入困境之中的。只是,目前,不分青城的百姓都在抱怨,因爲青城缺少廟宇,他們的收成少了,亦是有着一部分的百姓是想着修建廟宇。”
百姓想要修建的?這有點蹊蹺啊!
“既然是有部分百姓想着修建的話,那,便不管這部分百姓是老少病殘的,都讓他們上場,修建廟宇不就得了?反正都是他們希望修建的嘛,讓他們動手是最合適不過的。”林雨夕眨眨眼睛,俏皮地說。
司徒軒失笑了,這天底下有呢個女子有他身邊這女子一半的靈動俏皮?甚至腹黑!他未曾想到可以讓支持修建的那部分百姓去,因爲把部分百姓都是年紀比較大的,所以他們會希望廟宇多一點,他們多多參拜一些,死了之後,便能夠有更好的生活。這是人的自私,就這般讓夕兒看穿了。
“那夕兒想怎麼做?”
林雨夕不禁嘟着小嘴,很是不雅地白了他一眼,“什麼叫我想怎麼做啊?別忘了,你是皇帝,決策自己做去,別來煩我,給你個小點子就不錯了,還想我幫你做決策?”
看着眼前帶着囂張的女子,司徒軒無奈地笑笑,這小女子,果真是夠囂張的,不過,倒是有着另一番風味。想着便要想着再次摘取紅果,然,林雨夕一看情況不對,便提羣三推便溜了。司徒軒一看,獵物跑了,便隨着追上去。
兩人在御花園中玩起了你追我趕的無聊遊戲。
夏六看着兩人開心的樣子,臉不禁黑了,嫉妒甚至讓她變得更醜了。
“夏姑娘,我們要趕緊回去了,若是讓皇上知道我們在這裡偷看的話,饒不了我們的。”站在夏六身邊的宮女諾諾地說。
夏六冷哼一聲,朝着慈寧宮的方向走去了。
慈寧宮中依舊一片安靜,正殿中,太皇太后一身黑黃相應這的袍子,頭插金釵。側臥在軟榻上,兩宮女正跪在地上,輕輕地替她捶着腿。
一旁的桌上,一盞檀香菸嫋嫋橋三者,縈繞着整個大殿。
“姑母,姑母……”夏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太皇太后緩緩睜開眼睛,之間夏六沖匆忙忙地走了進來,不禁開口責怪。
“六兒,與你說了多少回了?你是個大家閨秀,不要老是這般莽莽撞撞的。”
夏六入燕般掠過,到了太皇太后身邊。一臉的不高興,嘟着小嘴,眼中帶着幽怨,只是輕輕地拉着太皇太后的手,倒是沒有說話。
“你們先下去。”太皇太后揮揮手,讓那些忙活着的宮女們都退下。
待殿內剩下兩人的時候,才皇太后才由夏六扶着,坐了起來。
“六兒啊,什麼事情這般不開心啊?說與姑母聽聽。”
太皇太后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夏六的小手,慈祥地說道。
夏六的眼眶不禁紅了,眼光裡含着無限的幽怨。
看得太皇太后不禁心疼了。這個孩子一直在她的身邊長大,她的心思她都明白的,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是不可能的。
“姑母,你當真要那個宋國公主進宮,不要六兒了嗎?六兒想留在你的身邊,六兒不想離開你啊,姑母,你讓六兒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晶瑩的淚珠像決堤的水,嘩啦啦地往下掉。
看着她那梨花帶淚的可憐模樣,太皇太后的心底難受啊,但是,她實在不能夠讓她留在這皇宮中啊!那樣會誤了她,更加會誤了軒兒的。
“六兒啊,姑母知道你的心,來,乖,坐姑母身邊。”說着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夏六拉了起來,讓她坐在身邊。
“孩子啊,姑母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便能夠做到的,知道嗎?現在的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皇上了。清兒還會聽姑母的話,但是,軒兒不同了,他的行事方式,原本就是與我們所想的完全不一樣的,他想什麼,我們都不會清楚的。若是讓你嫁到宮中來的話,吃苦的便是你的,明白嗎?”
夏六一臉淚眼婆娑的樣子,看着太皇太后,直搖頭,“姑母,六兒不怕吃苦,六兒喜歡軒哥哥,除了軒哥哥,六兒誰都不嫁,姑母,你就讓六兒進宮好不好?”
太皇太后直嘆氣,“六兒啊,不是姑母不讓你進宮,是皇上不願,皇后不願啊。”
說道林雨夕,夏六的火氣便來了。
“這與那女人有什麼關係啊?只要軒哥哥願意便好了,你與軒哥哥說,他必定會願意的,姑母,你說說還不好?”
太皇太后聽了她的話,有點不開心了,就算再不喜歡林雨夕,她亦是不能夠喚她‘那個女人’,她是當今的皇后。
“六兒,怎可這般無禮?夕兒是皇后,你以後別這般無禮,知道嗎?”
聽了太皇太后的叱喝,夏六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姑母會這般叱喝自己,而且還是爲了那個女人而吃喝自己,這讓她難以接受!眼神有帶着濃濃的失望。
“姑母,你爲了別的女人叱喝六兒嗎?”
曉得她眼底的失望與悲傷,可是,此刻的太皇太后亦是沒有辦法啊,她不能夠這般繼續陷下去。
“六兒啊,姑母沒有叱喝你,你要知道,這裡是皇宮,皇后便是皇后,哪裡輪得到你胡亂稱呼的?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的話,到時候,恐怕連姑母都難以保你,那是大不敬之罪啊!當年,你的父親便是這般丟了兵權的,姑母只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明白嗎?”
夏六隻得低下頭去,答應了。可是,在心底還是不服的。
太皇太后伸手,摸摸她的小手,嘆了一口氣,“六兒啊,現下的情況有點亂啊,已不是姑母不願你進宮的,在這些孩子中,你是最乖巧聰明的。姑母亦想你留在姑母的身邊,好好陪伴着,但,現在是不可能的。”
夏六不解地看着她,眨眨眼睛,讓最後一顆停留在眼眶中的淚珠滑落。看着太皇太后有着起來的趨勢,便上前扶着。
“六兒啊,宋國現在漸漸地強大了,若是蓮兒公主能夠嫁到南夏來的話,那麼,便是給南夏添了一臂之力。蓮兒公主是宋帝最疼愛的女兒,你要明白其中的利益關係。姑母答應了,到時候讓人到宋國提親,亦是爲了南夏好啊。再者,六兒,你知道你不能進宮的原因是什麼嗎?”
太皇太后停下腳步,轉頭過看着身邊攙扶着她的夏六。
夏六搖搖頭,除了林雨夕的阻撓,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六兒啊,你的姐姐嫁的是太上皇,你便是太上皇的妹妹,皇上的小姨啊!我們都糊塗到將這個忘記了,若是你進了宮的話,這便是亂lun啊!爲世人所恥笑的,你明白嗎?”
夏六完完全全地愣住了,確實,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亦是不知道會有這個問題的存在。可是,那個男人是她所愛的,那該怎麼辦啊?
“六兒啊,別難過,皇宮我們還是可以進的,不是嗎?讓夏家復興,並不僅僅一條路而已。”
夏六顫抖地看着太皇太后,彷彿她說的話,她聽不懂,戰戰兢兢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彷彿她是她的災難。嘴脣不斷顫抖着,臉色蒼白着。
姑母這樣的話,是很明顯的不讓她嫁進皇宮的,難道連姑母都要阻止她嫁入皇宮嗎?
“六兒,你怎麼啦?六兒?”太皇太后語氣中帶着着急。
許久,夏六纔回過神,看着她,眼底的失望顯而易見,不知道是因爲太皇太后不肯幫忙,或是因爲這倫理關係而不能留在她心愛的人身邊而失望難過。
“姑母,爲什麼?爲什麼啊?你告訴六兒,爲什麼要這樣對六兒啊?爲什麼所有的人都這般對六兒啊,姑母,你告訴六兒啊!你說啊……”說着便暈了過去。
太皇太后急了,看着倒地的夏六,慌了。
“來人,來人,叫太醫。”
慈寧宮中慌亂着。
終於,夏六在衆人的注視下,還是醒來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太皇太后,眼淚不禁再次掉了下來。
遣退了宮人,太皇太后輕輕地拉了拉蓋在她身上的絲被,嘆了一口氣。
“六兒啊,你這是做什麼啊?你這孩子啊,可擔心壞了姑母了。”
夏六淚眼朦朧地看着太皇太后,坐了起來。
“姑母,父親說夏家是敗在他的手中的,這些年,你沒有見到父親,不知道,父親老了很多,他很想念姑母的,他亦是想着進宮來看望姑母,想着想姑母道歉的,但是,皇上的旨意,他永遠不能夠進宮,所以他只能夠等着,夏家的事態有所好轉。姑母,你不知道,因爲夏家的沒落,父親是多麼的絕望,每天都在責怪自己的大意,每天都在盼望着夏家能夠東山再起。所以,六兒一直是很努力。六兒想進宮,這樣對夏家是有利的,不是嗎?姑母,您亦是夏家人啊,您應該明白家族的興亡之痛啊!”
說着夏六便哭倒在她的懷裡,使勁的哭。
她夏六永遠都不會認輸的,只要還有一絲的機會,她便會好好的把握。眼前的老婦人是她的姑母,她的親人,對她,還是會存有着包容之心的,更何況,她亦是夏家人!
夏六的話,讓太皇太后的心底不禁疼了起來,是啊,她亦是夏家人,看到夏家的沒落,她心底怎會不難過?怎會不痛心?還記得當初她進宮的時候,父親囑咐她,一定要幫助弟弟講夏家繼續發展起來,只有強大了,纔會不受欺負。當年,她還很肯定地給了父親答覆,在她有生之年,一定會讓夏家性望着的。可是,現在呢?夏家沒落的時候,她做了什麼嗎?夏家沒落的時候,她有能力去保護它嗎?沒有啊!這是她的失責。
可是,三綱五常,她記得很清楚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亡從子。她一直按照這個來行事的。既然她身爲皇家的人,那麼,她就必須的萬事先替皇家考慮着啊!她只是一輩女流,當年爲了兒子的皇位,她與德妃鬥,與淑妃鬥,與貴妃鬥。最終她贏了,她的兒子做了皇帝。後來爲了薇兒進宮,她與兒子差點鬧翻了。可是,爲了夏家,她願意。到頭來呢?被兒子拋棄了,留下冷酷的孫子掌權,夏家便從此沒落了,夏家沒落的時候,她還沉浸在被兒子拋棄的悲傷中。
她是沒有辦法的,孫子是皇帝,掌握着南夏的大權。爲的是南夏,她不能夠爲了夏家,毀了夫家的大業。當年先帝就是爲了一統大業,一直在努力着,所以,她要幫助孫子完成一統大業,纔有顏面去見先帝。所以,夏家,註定是要被她拋棄到一邊的。
“六兒,姑母又怎會不想着夏家好呢?只是,萬事得知道個輕重的,哀家是南夏的太皇太后,皇上的祖母,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是司徒家的。這南夏的一統大業,哀家不能夠忘啊。六兒,南夏可以沒有夏家,但是,皇室不能夠敗落,不然,南夏如何生存下去?”
太皇太后緩緩地換了一口氣,在淡淡地說,臉上帶着憂愁。
“六兒啊,其實,要使得夏家復興,其實用不着一定嫁入皇宮的。薇兒嫁進了皇宮,得不到幸福,幫不上夏家,誤了自己的一生。”
太皇太后的話音剛落,夏六便喊了起來。
“可是,姑母,六兒是喜歡皇上啊!”
是啊,她不僅僅是爲了復興夏家,更是因爲那個男人就是她心底的男人,叫她如何不瘋狂?叫她如何不妄想?
太皇太后有點愣愣的看着她,有了歲月痕跡的臉上,一陣陣的悔恨。
她錯了麼?當年,她便不應該讓弟弟將她送到她的身邊,不應該將她送到皇宮來的吧!若是沒有將她接到身邊來,她不會喜歡上軒兒,不會一直嚷嚷着要嫁到皇宮來。可是,當年的自己,甚至所有的人,都認爲這才貌雙全的女子可以進宮爲後的,從來沒有想到,會存在着一個會讓世人所恥笑的問題。若不是林雨夕的提醒,她亦是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一男子怎可以去自己的小姨呢?這完完全全的是亂lun啊!
“六兒啊,你知道皇上的心的,他的心一直在國事上,哪有什麼心思放到這男女之事上呢?六兒啊,姑母會替你尋一戶好人家的。不然,那宋國的太子亦是不錯的,若是你做了宋國的太子妃,不就是可以做宋國未來的皇后嗎?”
太皇太后忽然想起宋雲飛,說實在的,她挺喜歡那孩子的,身上有着霸氣。可儘管是有着君王身上該有的霸氣,與軒兒比起來,還是短了半截的。
夏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不相信這話時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記得小時候,父親第一次送她進宮的時候,將她抱在懷裡的是一直很慈祥的姑母,還輕柔地告訴她,以後要常常來這宮裡,等長大了,便嫁到宮裡來,嫁給未來的皇上,做他的皇后。那時候她不知道什麼叫做皇后,後來知道了,皇后是可以有着很大權力的人,她心底有點鬆動了。因爲父親說,她是夏家人,就必須要爲夏家做點什麼的。再後來,她見到了司徒軒,就是那個微笑,深深地吸引住她,讓她深深地被他迷住了。所以,嫁給他,做他的皇后,便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夢想。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在她的希望最滿的時候,所有人都讓她感到絕望。曾經一度想着她嫁給皇上,做皇上的皇后的姑母,皇上的祖母,會讓她嫁給別人?還是嫁到別國去!她這是被拋棄了嗎?
“姑母,你拋棄了六兒嗎?是嗎?姑母?你告訴六兒,不是的,你告訴六兒,你不想六兒離開你的身邊的,你想六兒留在你的身邊的,你想六兒依舊做南夏的皇后的,你想六兒做軒哥哥的妻子的。姑母,你告訴六兒啊,你說啊……”
夏六徹底崩潰了,大聲地哭喊。聲音傳到殿外,讓站在門外的人不禁心驚,但是沒有敢有別的舉動,只得靜靜地聽着。
太皇太后看着瘋狂崩潰的侄女,心痛不已,伸手,將她摟在懷裡,亦是淚流滿面。
“六兒啊,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別哭,別哭。姑母怎會不要你呢?就是爲了你好,所以纔想着你嫁給宋國的太子啊,他亦是一表人才,又是宋國的太子,你嫁給他不會委屈了的。姑母的好六兒,別傷心了,乖,聽話。”
爲了她好,便要將她送到宋國去嗎?這是爲了她好纔不讓她嫁進南夏的皇宮嗎?爲什麼?全世界都將她拋棄了?她是夏家的女兒,父親說的,夏家的女兒不是孬種,所以,她不能夠就這般認輸的,她夏六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以前沒有,以後更加不會有!因爲她是夏家的女兒,是夏家的寵兒。
夏六收起眼淚,伸手輕輕推開抱着她的太皇太后,淡淡地說,“六兒打擾了姑母半天了,該回去了,姑母你好好休息吧。”
太皇太后亦是收起眼淚,看着已經恢復了正常樣子的夏六,提起的心,微微地放下了,笑笑。
“那好,六兒,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事的話就與姑母說,再過些日子,姑母便讓你回家看下你父親,順便看下劍兒如何了。”
太皇太后說起夏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複雜的。在她的心底,這個侄子有點不爭氣了,雖說從商亦是一種能耐,但是,畢竟不如從政,若是當年他是從政的話,對於夏家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六兒明白了。”
夏六下了塌,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在走出太后寢宮的同時,心底亦是有了決定。原本悲傷的小臉,已經覆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騖。
清夢宮中,依舊一副祥和之色。
在日落前的清夢宮,顯得更加的溫馨。宮人們不焦不急地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每個人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因爲這個皇宮中,清夢宮算是最祥和的地方,有着溫柔的主子,他們還能夠期盼什麼呢?
“夕兒,來,嚐嚐這個。”肖夢再次指着林雨夕身邊面前的一盤菜,說道。
這是她新的創作。這個皇宮裡,從來沒有哪個妃子是自己下廚的,但是,她身爲皇太后,卻是不是下廚做飯,還是一臉的享受。這樣的主子,沒有趾高氣揚的派頭,讓下人們很是開心呢。
“母后,你怎麼想到這樣做的?這次的配料很到位,菜色亦是很好。母后的手藝可是大大的進步了。”
林雨夕這話脫口而出,幸好沒有嚇人在身旁,不然,還不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怪異的情景。哪有皇太后給媳婦下廚的?而卻這媳婦還這般大膽的評價。她這話便是說肖夢之前做的不好。這是不敬!
肖夢則是一臉的笑意,溫柔地看着林雨夕,再看看坐在她身旁的司徒明清,眨眨水眸,似乎在討好。
司徒明清笑笑,“夢兒今天的菜是最好吃的。”
司徒明清的誇獎,倒是讓肖夢不好意思起來了,小臉泛着淡淡的粉紅,在這西斜着的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美麗凍人,此刻的她便如尚未出閣的姑娘,聽到了心上人對自己的誇獎,一面的不好意思。
林雨夕笑眯了眼,看着眼前的兩人。忽然感覺到身邊的男人有點不開心,微微擡眸,發現他一臉的不滿,看着她,活似她拋棄了他一般。
林雨夕笑笑,夾了一塊雞肉,放到他的碗裡,輕聲說,“快吃吧。”
司徒軒喜上眉梢,墨黑的眸子彷彿被點亮了,點點頭,便埋頭吃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肖夢看到兒子這幅模樣,不禁笑了。
一頓晚飯便這般歡快地度過了。
晚飯過後的肖夢便拉上林雨夕的小手,拋下那面帶不悅的兩父子,往花園走去。
這是她們兩女人之間的悄悄話,肯定不讓着兩男人聽的。
“母后,呃,你就這樣不理會父皇啊?”被拉着的林雨夕有點無奈,慢慢地,才發覺她這婆婆確實是有點‘好動’,行事有點怪異。
“不用理他,無聊的話,他自己會找地方玩的。”肖夢理所當然地說。
林雨夕倒是有點無語了,貌似司徒明清是她的兒子,一個三歲的小孩。不過,她這種性格,她倒是很喜歡。
“夕兒,到那邊去看看吧,那兒有個亭子,在亭子裡還可以看湖,賞花。”肖夢指着前方的一小亭子說。
林雨夕點點頭,便隨着她過去了。
在這百花爭豔的春天裡,清夢宮這花園中的花開的更加的嬌豔,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比不上御花園的雍容,但愈顯清新。
“夕兒,這些日子在宮中可還習慣?”
落座後,肖夢便悄聲問道。
林雨夕看着她那悄聲的樣子,不禁笑了,這位寶貝婆婆,當真是不一樣啊!不過,她與她的寶貝兒子那般,怎麼會問這同樣的問題?
“母后放心吧,夕兒過的很好。”
“那就好,說實話,軒兒那孩子啊,我當年還真的很當心他找不到心愛的心陪他度過這麼一生呢。從小就是很冷漠的,只有對着我的時候,纔會有笑容,有時候,對着他父皇,都沒有什麼好臉色。有時候他父皇還會吃醋,呵呵。”
肖夢笑着說,回憶着兒子小時候的事,是一位母親最幸福的事。
“母后,軒小時候就是這般冷酷的嗎?”
林雨夕有點不解,爲什麼一個人可以生下來便是這樣子呢?一般都是遇上了什麼事之後,受了打擊,纔會性格全變的。可是,軒不是說,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到他師父那,直到六歲纔回宮的,是不是因爲這個纔會變得冷漠?
“呵呵呵,是啊,軒兒自小便是這個樣子的,對誰都是一副酷酷的樣子,但是,對於他關心的人,那便是絕對的關心。”
說道這,肖夢頓了一下,看了林雨夕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
“軒兒三歲的時候,我便將他送到我師兄那習武,直到他六歲纔回到宮裡。那時候,太讓母后說了我,說我不懂得關心孩子,說我狠心,不配當軒兒的母親。軒兒五歲的時候,回宮來看我,然後,便是聽到了宮裡的宮人私底下說我是個壞心腸的母親,狠毒。軒兒聽到,便直接將那兩宮女直接杖斃了。那是慈寧宮裡的宮女,母后出面阻攔了,但是,軒兒依舊沒有將情面,直接杖斃了她們。爲此,母后和你父皇便冷戰了許久。但是,因爲軒兒是南夏唯一的繼承人,母后又疼又恨的,不捨得罵他,更加不敢在他的面前說我什麼。呵呵,軒兒有時候行事確實是有些過了火,但是,那是爲了保全他想要保全的人。夕兒,或許你會認爲軒兒這樣的行爲很暴力,很殘暴。但是,作爲母親的我來說,我的兒子這樣對我保護,我覺得很窩心,亦是很開心的。那次以後,便再也沒有人在私底下說我什麼,這都是軒兒的傑作。”
看着肖夢迴憶着的樣子,臉上帶着淡淡的幸福,林雨夕會心一笑。其實,這麼些年來,她林雨夕已不是什麼善類。在這樣的年代中,她的做人原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還。這句曾經在中國很流行的話,如今便是她的座右銘。
司徒軒的那些行爲,在別人的嚴重,或許是殘暴的。可是,在她看來,是很正常的,肉食者強!
“夕兒,我當真希望你能夠與他好好地相攜走完這一生,走過一生。當年若是清沒有但應母后的要求,沒有納了夏薇兒爲妃的話,軒兒對母后的態度不至於如此的。就從那次開始,軒兒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對母后,我想,母后亦是很後悔的。”
林雨夕點點頭,“母后放心吧,只要軒不負我,這一生,我必定與他相攜走下去。”
肖夢看着林雨夕臉上淡淡的笑容,笑了,很開心。這是她留在這皇宮中,唯一一件能夠讓她開心的事,便是兒子與媳婦能夠過得如此和諧,如此甜蜜。原本還以爲要到達這樣的程度還得等上一段時間呢。
林雨夕看着一臉曖昧笑意的肖夢,不禁抽了抽嘴角,貌似這位婆婆還是個腹黑的主。
“夕兒,軒兒是不是很粗魯啊?”
肖夢忽然看了下週圍,沒有察覺什麼異樣,然後悄聲問道。
林雨夕皺了皺眉頭,搖搖頭,“沒有啊,軒雖然認識冷了一點,但是倒是還未到粗魯的程度。”
肖夢‘撲哧’笑出聲來,笑得林雨夕有點莫名其妙的。
“母后說的是,昨天晚上,軒兒對你……”
林雨夕的小臉爆紅,不禁瞪着眼,看着眼前的美婦人。誰能夠告訴她,她聽錯了!
“呵呵,夕兒,這裡就只有你我兩人,不必害羞的。”
肖夢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了幾句雷人的話,林雨夕徹底無語了。她當真想將全世界的豆腐都收集起來,然後找出那個說古代女子很含蓄的人,活活砸死。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該生於這個年代的人嘛!哪有女人生於這個年代,這般開放的?她林雨夕是二十一世紀的成果,都沒有她這般開放!還是說,當年應該比後來的二十一世紀還要開放的!
“母后……”林雨夕不得已,嬌聲叫道。
“好好好,母后不說了。”肖夢這才收斂起那好奇的眼神,臉色轉而嚴肅,“夕兒,那藥你可用了?”
她指的是火蓮子,知道他們圓房之後,她便將讓人將火蓮子送了過去。
“吃了,母后,還別說,吃了這要之後,感覺當真好多了。”
林雨夕笑了,這火蓮子不愧是好東西。她不過是午時吃的,現在,似乎已經發揮了它的功效,她已經能夠感覺到,積在體內的寒氣,已經在慢慢擴散了。
“呵呵,那個是有着軒兒的功勞。火蓮子在行房之後吃的話,效果會加倍的。”肖夢一臉的俏皮笑意。
“呃,母后,你之前說軒的師傅是你的師兄?那不亦是師父的師兄嗎?”
林雨夕決定不再理會調侃她的話,淡淡地拆開了話題。
肖夢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臉上的神色有點異樣,那是林雨夕看不懂的一種表情。
“那爲什麼師父沒有與我提過在南夏的師兄啊?她只是說,有個師兄在宋國,只是,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面了。”
林雨夕想起當年青蓮與她說在宋國的師兄的時候,臉上帶着的表情,亦是她看不明白的。她很想問清楚,但是,青蓮似乎不想說,只得作罷。
“或許,師妹是想將他忘了吧,夕兒,有些事情,其實過去了,不要提起纔是最好的。或許你會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你很想弄清楚,但是,有時候,你的好奇心會勾起別的的傷心的,明白嗎?師妹有很多事,不願再說起,日後也不要問她。若是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她的事情,只有她纔有權利與外人說起。母后只是她的師姐,亦是沒有那個資格的,你明白嗎?”
肖夢的直接,讓林雨夕覺得有點鬱悶,她不是故意要探尋別人的**的。肖夢的直接,更是讓她聯想起當初她追問青蓮有關那宋國師兄的事的時候,青蓮臉上的怪異表情,想說但是又不想說的樣子,不想隱瞞,但是不得不隱瞞,確實是很辛苦的。
“母后,對不起,夕兒不是故意的,只是,夕兒忽然想起師父有天在懸崖邊上,傷心難過的樣子,覺得心底很難過。我問過師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可師父只是搖搖頭,說沒什麼。母后,我知道,師父臉上的表情亦告訴我,是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而且是我不知道的,讓師父很難過的事。我只是想要師父能夠開心生活。當年只是一場巧遇,我發病的時候,師父來京城,府裡的家丁出門請大夫遇上師父的,後來,師父便想着收我爲徒。父親說,師父是個性子很冷淡的人,她會喜歡我。因爲覺得自己實力實在太弱了,我便讓父親送我到蓮花山,隨師父學習師父對我真的很好,就像對待女兒一樣。所以,一直以來,我亦是將她當做母親,我想找出她不開心的理由,我想讓她開心起來,只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肖夢微微嘆了一口氣,伸手,親親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站了起來,看着前面微微當着波紋的湖面。
“夕兒,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便能夠做到的。你有這份心,便已經足夠了,師妹有你這麼一個徒弟,亦是她的福氣。所以,你亦是不必爲她傷心難過,時間一到,什麼事情都會得到解決的。你暫且安心吧。原本打算啓程到蓮花山去看望師妹的,沒想到,現在不能夠離宮了。再見到她,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十幾年了,當真很想念她。”
林雨夕站了起來,走到肖夢的身邊,笑笑,
“師父可以來京城啊。”
肖夢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林雨夕笑了,“母后,你暫時不能夠離開京城,但是,師父可以到京城來啊!夕兒傳信讓師父前來京城一趟,你們是姐妹不是可以見面了嗎?夕兒想念師父了,可是,夕兒目前是南夏的皇后,不能夠隨便離宮,想念師父的話,只得請師父前來京城了。”
肖夢笑了,這可人兒,難怪會如此得軒兒的心,確實是蕙質蘭心啊!點點頭,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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