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和隊友們又不是沒泡過。
也是常常和隊友們一起出入各種場所，她才習慣性裹上浴池時，裡面還穿了條底褲，沒讓裡面中空，否則跟季默琛泡在一起還是挺尷尬的。
南希一邊想着，懶洋洋的目光也落到了對面的季默琛身上。
現在的季默琛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就裹着條浴巾。
她剛剛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對他做點什麼，這話既是開玩笑，卻也有幾分誇讚季默琛的真心。
季默琛的身材很好，身體的肌理不是健身房教練刻意練出的那種誇張肌肉，更具有力的美感，讓人覺得身體內藏着猶如獵豹的爆發力。
從脖子到肩膀到腰腹，那腹肌、人魚線的線條感讓南希看得暗地裡嗤嗤有聲，的確是美男啊美男。
當看到季默琛腰腹處的一道傷疤，還有縫針的痕跡，南希的目光頓了頓，腦子裡一晃而過兩人初見的時候，某人的浴血奮戰。
那時候，她是真的對季默琛的印象壞到極點，又礙於各種原因，總不好直接把他殺了了當，所以……
南希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到季默琛的屁股方向。
幾乎是她的視線剛飄過去，季默琛忽然擡起頭，目光如刀的刮向她。
南希反條件的對他露出笑容，目光無比自然的又轉回他腰上的傷，努了努嘴示意他看那兒，“傷口的位置挺危險的。”
季默琛沒有什麼表情，“嗯。”
南希看他不想多說的樣子，也沒有再多問。
這藥浴越泡到後面，身上的感覺就越明顯。
南希早有準備，卻還是被刺麻刺麻的感覺，弄得額頭冒汗，渾身癱坐在浴池裡，動都不想再動一下，藉着說話轉移注意力。
“這藥浴是根據我給的《太極》書配方弄的？”
季默琛：“嗯。”
南希：“挺貴的吧。”
季默琛：“嗯。”
其實南希早就想弄這個藥浴來配合鍛鍊身體了。
只是她知道配方沒用啊，前期的時候她根本就沒錢。這藥浴珍貴的不僅是藥方，它還要真金白銀買的藥材。
以她之前的財力還真養不起。
“我這算是拖了你的福吧。”南希朝季默琛獻媚的笑起來。
只是少女渾然不知道，泡在水裡的她，皮膚白得毫無瑕疵，臉頰被熱氣蒸得紅紅的，頭髮都被熱氣打溼，獻媚的笑容沒有絲毫俗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光彩。
季默琛身體一瞬緊繃，聲線無比的冷硬，“這本來就是爲你準備的。”
“嗯？”南希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兩人之間隔着霧氣，南希看不太清季默琛現在的表情，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季默琛現在的視線比任何時候都深。
“給你養身和消除身體的隱患。”
南希想起來之前被司茗檢查身體，對方提起過她的身體有隱患等問題。
本身清楚這藥浴價值的南希，更感動的是這份重視——剛發現有問題，馬上爲她解決。
“謝謝。”南希輕聲道，連看季默琛的眼神都不由的柔和了一些。
季默琛抿着嘴脣沒說話。
南希也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問道：“你爲什麼跟我一起泡？”
季默琛冷淡道：“爺託了你的福行不行。”
“哈哈哈哈。”南希一陣笑，“行行行，琛爺你說什麼幹什麼都行。”
一番談話之後，南希徹底放鬆自己，也沒管對面的季默琛，疲憊又慵懶的閉上眼睛。
看到這一幕的季默琛胸口悶得更難受，一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爲女人的自覺”在喉嚨轉了圈，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季默琛有種預感，自己就算說了這話，對面的死女人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說不定還能跟自己開個有色的玩笑。
正是這種預感，讓季默琛說不出的憋悶。他本該輕鬆纔對，這說明南希不會給他惹麻煩，結果就是他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季默琛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帶動了浴池的水聲，盪開了漣漪。
南希睜開眼睛，懶洋洋的視線裡透着毫無防備的疑惑，朝季默琛看去。
季默琛對上這雙溼漉漉的眼睛，身軀再次緊繃。
“你覺得很累？”
南希又眯上眼睛，“換做你被人摔個十幾回試試。”
季默琛盯着她臉上的表情，“那明天不用繼續了。”
南希依舊是懶洋洋的嗓音，“不敢不敢，琛爺屈尊紆貴親自教導，我感激都來不及，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哼。”季默琛確認她臉上沒有半點虛僞，才低低哼笑一聲，“小馬屁精。”
後面兩人都沒有說話，整個浴室裡很安靜，連水聲都很輕微。
南希不知不覺就在這樣的安靜中，徹底陷入了睡眠。
季默琛低聲喊了句，“南希。”
對面靠着浴池邊緣的南希毫無反應。
季默琛：“……”
過了兩秒，又低喊一聲：“小騙子。”
結果還是沒動靜。
季默琛沉着眼眸，目光復雜的看着南希，然後站了起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也沒把南希給吵醒。
季默琛一言不發的朝南希走近。
每一步都把浴池的水盪開一圈漣漪。
一直到南希的面前，季默琛冷冷看着面前不到一步距離的女人。
“你……是沒把自己當女人，還是沒把我當男人？”季默琛低低說道。
這話說得很低，哪怕南希醒着也未必能聽清楚。
季默琛說完這話後，臉色猛地一變，盡是陰沉的冰冷。
他想到還有個可能就是人家根本對他不感興趣，跟他都這樣共處一池子裡了，也根本沒有絲毫那方便的想法。
這也沒什麼不好，這似乎纔是對的反應……
然而，季默琛想到自己一直忍耐的感覺。本以爲最初對眼前女人的衝動，不過是一時衝動，被她演出來的形象給欺騙矇蔽，只要度過那個時期就會結束。
季默琛抿直了嘴脣，嘴角絲絲的刺疼拉回他的神智，又像是把他的神智拉得更遠。
手指擦過嘴角。
季默琛的目光徒然落在南希的嘴脣上。
被疲憊徹底擊倒，陷入安眠的少女，臉頰的肌膚還有薄薄的水珠，嘴脣水潤無比，紅豔豔得微微張開，淺淺又均勻的呼吸。
季默琛的眼神越來越深沉，鳳眼輕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