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欺負希希了。”
季默琛下午回到老宅裡，剛進門就被季老爺子披頭問道。
季默琛神色不變，“南希回來了？”
季老爺子沒說話，管家詳細道：“夫人早先生半小時就回來了，一回來就進了房間。”
“嗯。”季默琛沒有跟他們廢話，“我去看看。”
季老爺子很滿意他的上道，也不再說他了。
季默琛上樓敲響南希的房門。
“嗯——？”從裡面傳來少女的聲音。
季默琛道：“是我，開門。”
沒等多久，房門打開，南希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着點詢問表情看着他。
以爲季默琛敲門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她。
季默琛的眼神如有實質的把南希打量了個遍，“爲什麼提前回來了。”
往常都是兩人一起回來，然後吃晚飯，消食後，再去陪練。
這樣的日子養成了習慣，今天被南希打破。
南希：“沒什麼。”
她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
季默琛深深看她一眼，沒說什麼就走了。
才走了幾步，聽到身後關上房門的聲響，他停下又回頭看了眼。
到了吃完飯的時間，南希還準時下來了，比往常吃得都快些，吃完後就跟老爺子他們打招呼，打算先回房間。
季老爺子想問什麼，又朝季默琛看去。
季默琛倒是站了起來，和往常一樣給了南希個眼神。
結果南希接收到了這個眼神，知道他要幹什麼，卻搖頭依舊上樓去了。
季默琛的臉稍黑，飯桌上的季老爺子說：“追上去啊。”
季默琛……還真追上去了。
本來就是說說，沒想季默琛會聽話的老爺子：“……他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管家等季默琛已經上樓，確定聽不到這邊的聲音的距離，才應了老爺子的話，“我看先生最近對夫人很殷勤。”
老爺子自然也發現了，他表情變來變去，然後慢慢露出笑，蔫壞蔫壞的嘿嘿笑。
“看來讓他們分居還是對的了，偶爾分開反而更加進感情。”
“扣扣”的敲門聲。
季默琛：“南希。”
這回南希開門的速度還是不慢，不過眼神之中有點煩躁。
季默琛注意到她微微中皺着的眉毛，然後南希說：“今天不練了，我要休息幾天。”
季默琛頓了下。
南希以爲他就是來說這事的，說完就該走了。
剛把門要關上，一隻手把門板撐住，阻止了南希的離去。
南希莫名的擡頭。
季默琛的聲線不經意的猶疑，“我出手太重了？”
“不是。”南希搖頭。
端詳南希的神色，確定她不是說謊話，季默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被不明的焦躁灼得更明顯。
南希沒注意他的加深的眼神，“有季先生這樣的好陪練，多練一天都是我賺了。”
季默琛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往日的嬉皮笑臉，反而眉宇間流露一抹鬱悶。
“沒別的事，我就去忙了。”南希沒打算和季默琛在門口耗着。
季默琛把撐着門的手鬆開。
南希以爲他是要走了，順手關門。
結果一道身影晃過，季默琛就走進了南希的房間。
“喂。”南希喊了聲，見季默琛的腳步沒停的走進房間中央才停下，然後回頭淡淡看向她。
這態度讓南希覺得想叫他出去是不可能了，當季默琛是真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說。
把門關上，南希自己走到書桌前桌下，“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季默琛的觀察力很敏銳，掃視了房間一圈，注意到南希書桌上攤開的書本。
不止一本，是好幾本。
放在旁邊的筆記本亮着的頁面上，好像是學習頁面。
季默琛走近，把電腦裡的內容徹底看清楚，果然學習頁面，還是京帝大學的。
“你在學習？”季默琛說，看着桌子上的這些書，一個想法在他腦海成型，“或者說是在複習。”
季默琛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瞬不落的盯着南希的臉。
很快就發現他的話，讓南希表情跟喪了，無奈的應了聲，“啊。”
季默琛覺得自己沒弄錯，這就是南希反常的原因了。
他依舊站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你要考京帝大學，所以這是……”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那廝已經用更喪的眼神瞅過來。
在季默琛的眼裡，猶如一隻一直高傲高貴的貓，突然被一盆水澆溼了全身，可憐兮兮的又可愛。
想去捏捏她的臉。
敲擊桌面的手指不由的頓了下。
季默琛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又被他剋制的壓制住，不被南希發現他的笑，以免誤會成對她的嘲笑。
不得不說，季默琛這次的覺悟很好。
現在的南希的確很喪，很敏感，要是季默琛敢在這時候笑，她指不定要乾點什麼出來。
“誰知道京帝大學的考試居然是這樣的。”南希的語氣懶洋洋的，分明又充滿了怨念。
季默琛：“我以爲你很有信心。”畢竟考京帝大學的事，南希早有打算，還一副不在話下的樣子。
南希：“……”
南希：“我能說什麼，我也很絕望啊。”
一腔怨念從和張筱雨吃飯回來都沒消。
鬼知道京帝大學的考覈規則是這樣的。
她不說自己是個學神，也算個學霸了。
上輩子退學去部隊的挺早，該學的絕對沒問題，考個清華北大也是小意思。
她思想先入爲主的以爲只要是大學，無非都是一樣的考試，以她的成績想要被錄取沒問題。
誰知道……誰知道……
南希想一想都咬牙切齒。
“噗嗤。”
聽到笑聲的南希扭頭朝季默琛瞪去。
這回季默琛沒有收斂笑，哪怕他的笑還是不深，“你打算學習多久？”
南希：“你問這個做什麼。”
季默琛：“說。”
南希撇撇嘴，“平時鍛鍊的時間吧。”
季默琛轉身。
南希看着他出門，居然出門也不知道順便把房門給她關上。
“搞什麼啊。”來她房裡說些沒營養的話，關鍵是走人還不給人關門！
南希恨恨看着房門，然後不得不泄氣的去關門，才走到門口剛要關上，見季默琛提着一把椅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