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威等人的魔道,如魔界一般,皆是傳承自魔祖羅睺。他們雖然尊重魔界來的生靈,卻不是上下級的關係,當下聽得屠方的話語,沈玲和上官威,都沒有太多的神色。
“此處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些長安城中的正派弟子應該坐不住了。”上官威道。
屠方興奮道:“正是如此,一旦血祭開始,魔祖大人便會全力衝擊封印,嘿,只要魔祖大人出來,我魔界復興之日便是不遠了,到時候三界七道,都是屬於魔界的了!”
“血祭需要時間,唯有鮮血浸透到下面的封印,纔是魔祖大人全力衝擊封印的時候!”沈玲說道。
在這時,上官威和屠方,都是微微點頭。
太乙山的震動,令得整個長安城都搖晃了一下。正派三大宗門的弟子,確實都受到了驚動。當下同心客棧之中,寂苦大師、紫宸、雲初塵三位領袖弟子皆在,他們此時做了決定,連夜趕往太乙山。
皇宮之內,上官舞和麗娜二人是魔宗高手,戰到這個時候,賽婭已經死在常何的手上,而她兩人,依舊沒事。秦懷玉肋骨雖然斷掉了兩根,可是他還是持劍與程知節、常何等人領着羽林軍,將上官舞、麗娜二人給團團圍住。
“你們走不了的,投降吧!”秦懷玉再次喊道,他因爲受傷極重,面色慘白至極。
上官舞回頭看去,但見得太宗皇帝的精神,比起適才更是不如。麗娜向她看來,道:“再有半柱香的時間,這個人間皇帝體內的那些皇者之氣應該就會徹底散去,那時候就是咱們的機會!”
上官舞點頭:“半柱香的時間不長,就讓我來改寫這人間的歷史!”
靜羅公主聽着二人話語,大聲叫道:“你們到底對我父皇施了什麼妖法?”
武媚和太子李治扶着太宗皇帝,此時他們心裡卻是懼怕不已。衡山公主直接已經被嚇得失去血色,呆站一旁。
上官舞和麗娜相視一笑,並不答靜羅公主的話,再次與衆人大戰在一起。
皇宮底下的空間之中,正在主持大陣的魏君之感受到傾雪那毀天滅地的一劍,頭皮不由一麻,印法飛快結出,引動大陣的防禦,迎上傾雪的那一劍。
碧心劍乃是超越無上靈寶的存在,在傾雪畢生功力的催動之下,何其恐怖。當下只聽得轟隆咔嚓之聲不斷傳來,那瞞天陣之外的防禦大陣,直接在那璀璨的劍芒之下化作齏粉。
劍勢去勢不減,直接擊在了那瞞天大陣之上,咔嚓之聲傳來,整座陣臺瞬間裂開,魏君之與諸多主持大陣的魔宗之人,皆是一齊噴出鮮血。紊亂的氣流橫衝直撞,虛空炸開,直接又是一聲驚天巨響。太極宮上方的空闊廣場之上,掀起一朵蘑菇雲一般的黑霧。慕飲霜和傾雪等人,皆是自那下面被掀飛出來。與他們大戰的餘生和那中年男子,還有魏君之等人,此時都在搖搖晃晃的,像是吃醉酒了一般。
正在大戰的上官舞和麗娜見狀,均是面色一變,當下秦懷玉、程知節等人都向着慕飲霜和傾雪那裡看去,只見得二人都是嘴角掛血,面色蒼白。
“慕飲霜,你竟然毀了我多年的心血,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魏君之大吼一聲,雙臂一擡,魔元涌動,直接化作一條黑色的長龍,向着慕飲霜和傾雪撲來。
慕飲霜二話不說,印法掐動,通天柱瞬間變大,擊向那空中黑色巨龍,接着卻是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回來的通天柱被他靜靜握住,退去五六步。
上官舞麗娜等人見狀,卻是都看向那受傷昏迷不醒的上官奇、嶽鵬、嶽啓山三人,二人將其護在後面,都沒有動手。上官舞看向受傷的慕飲霜,心下嘆息一聲,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與慕飲霜走向了對立面。
靜羅公主、程知節等人均是一介凡人,如何見過這等狀況?當下他們已經被魏君之和慕飲霜的打鬥給驚到了。諸多羽林軍更是露出驚恐之色,不敢向前,就連常何握刀的雙手,都在顫抖。
李治看着魏君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個平時裡被他戲謔稱爲“魏老狗”的魏君之,竟然是這般恐怖的存在。
“魏師父你······”李治的聲音傳來,將憤怒中的魏君之的注意力給引了過來。
魏君之臉上出現殘忍的笑容,道:“是不是很震驚?”
李治聞言,卻是直哆嗦,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一個看似懦弱的人,卻是能玩弄人心,的確算得上凡人中最爲恐怖的,那廢太子和魏王是何等存在,皆是在你的算計之中。你一路走來,登上東宮太子之位,我也出了不少力呢!”魏君之忽然停下攻擊,說道。
此話傳在靜羅公主、程知節等諸多大臣的耳朵裡,衆人皆是瞬間失神。倒是太宗皇帝,早就知道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針對他的瞞天陣被破,此時他的精神已經慢慢的恢復。
“你胡說什麼?一切都是你做的!”李治頭皮發麻,不由看向太宗皇帝,見得他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心下稍安。至於太宗皇帝身邊的武媚,卻是露出擔憂之色,顯然是在爲太子李治擔憂。
魏君之笑道:“當然是我做的,要是沒有你的命令,我又怎麼會去殺那麼多人?”
“哼,你休要妖言惑衆,本宮讓你去殺慕家的人了嗎?你竟然自作主張,將慕家的人都給殺了!”李治知道,如今與魏君之有一拼之力的,唯有受傷的慕飲霜了。時下一切都已經暴露,他詭計又生,想要引慕飲霜去與魏君之拼命。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兩人同歸於盡。
傾雪扶着慕飲霜,此時能感覺到他在憤怒,他在顫抖,他的殺機已經凝實。他右手握住通天柱,一步又一步的向着魏君之走去。
在這時候,靜羅公主扶着秦懷玉,目光卻是在慕飲霜的身上,不知覺間,她的雙眼已經被淚水給模糊。她實在沒有想到,慕家的滅門,竟然與皇家有關,而今說得仔細一些,他與慕飲霜已經是仇人,縱然這一切只是牽連到李承乾和李治,可她是李家的人不假。
“我父母就是死在你的手上?”慕飲霜的聲音深沉而沙啞,透着陰冷的氣息,殺機釋放,激起一陣陣狂風。
魏君之擦掉嘴角鮮血,笑道:“是我,但是這一切都是爲了當今太子,若是慕梓華不死,誰敢構陷李承乾和魏王李泰?說得難聽一點,你父母就是爲李治而死的,當然,也是被我殺死的!”
慕飲霜道:“你又是誰?在魔宗是什麼身份?我手下不斬無名之徒,更何況你還是滅我滿門的仇人!”
魏君之大笑一聲,道:“你還真是狂妄,別以爲去崑崙派修行過幾天,就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好吧,爲了讓你死的瞑目,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就叫魏君之,不過我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魔宗的大長老,來這皇宮裡挑動諸多皇子內戰,爲的自然是要引開別人的注意力,我好行動啊,可惜一切今日都被你們給毀了!”
魏君之說到後面,臉色頓然變得猙獰起來,當下右手一擡,規則之力在掌間流轉,恐怖的魔元卻是濃黑無霧,化作一道長刀,向着慕飲霜劈下。
當此之際,傾雪卻是隻能乾着急,因爲她太瞭解慕飲霜了,對付自己的仇人,慕飲霜就算是不是對手,也不會讓別人來幫忙。
靜羅見狀,依舊是滿是擔憂之色,而太宗皇帝,神色淡然如水,他顯然同李治一般,都希望慕飲霜與魏君之同歸於盡。
慕飲霜雙手緊緊握住通天柱,體內真元運轉,催發肉身之中的符文印記,密密麻麻的符文閃現,交織在一起化作規則之力,加持在通天柱之上。
通天柱本來就是人皇至寶,當下有規則之力催發。上面刻着的圖案流轉,封印之力釋放,直接迎上了魏君之的規則之道=刀。
與普通真元催動的術法不同,二人用的均是規則之力,當通天柱與與魔刀撞在一起的瞬間,虛空中直接發出一聲驚雷般的響聲。餘波盪開,虛空中直接出現裂縫,那些羽林軍此時被掃中,均是瞬間化作煙塵。太宗皇帝身上的皇者之氣正在慢慢恢復,當下已經化作一道光壁散開,將那屬於修行之人的規則之力盪開。
當然,在普通人的眼裡,太宗皇帝還是普通人,唯有修出神識或者是魔識的修行中人,才能看到太宗皇帝異於常人的地方。
慕飲霜的修爲,比魏君之差了不下十萬八千里,但他肉身之力,卻是強的離譜,直接孕育出的符文印記,更不是一般的規則之力可以比擬的。通天柱是人皇至寶,在這種特殊的規則之力的催動之下,其恐怖之處,簡直無以形容。
只是僵持片刻,魏君之那規則魔元所化的長刀,便是被慕飲霜的通天柱給擊潰了。
魏君之退開幾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慕飲霜一眼,震驚道:“化神初境的修爲,你竟然能凝聚規則之力,這是千古有未有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