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扶瀾今天要相兩個。
中午一個下午一個,時間相差就一個小時。
反正這種都是概率的事情,多相親幾個成功機率會高一些。
當然了,失敗的機率更高。
眼前這個已經在失敗的邊緣了。
因爲,男方居然是帶着媽媽一起來相親的!
這簡直活久見啊!
男方全程不說話,戴着厚厚的眼鏡,一張臉皮膚有點黑,老老實實的坐着,都是他媽媽在說。
說什麼她家孩子從前讀書多厲害,如今又在哪裡工作,十分體面,就是人老實了一點,所以她擔心兒子被騙,這纔跟過來看看,如今見到了人,還算滿意。
確實是還算滿意,而不是十分滿意。
都說男人選媳婦跟婆婆選媳婦目光不一樣,那是一點錯沒有,反正這個媽媽看到照片時果決否定了,長得妖妖調調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孩。
可惜她寶貝兒子死活就看上了,非這個不要,加上爲了後代基因,她纔不得不跟着來看看,見着人了感覺比照片穩妥一些,但也還有許多需要調教的地方。
“你們年輕人不會理財,阿才的工資也都是我在保管,日後你們成親了,你的工資也交給我保管,否則你們年紀輕輕的亂花錢。”
男方似乎也覺得母親說話有點過分了,小聲讓媽媽等下說話和緩一些,不要要求別人這樣那樣了,還沒成親了會把人嚇跑。
“我要拍下來發網上去,讓廣大網友看看,以後見着避開這對奇葩母子,否則誰嫁到這樣的家庭,往後餘生就完了。”
……
瞿扶瀾可不怕,越發大了嗓門說話,“我這樣的女人怎麼了?我這樣的女人出門相親都沒帶媽媽呢,你這個媽媽連兒子的相親都要跟着來,還一張嘴就是一大堆婚後如何如何伺候你兒子的話,又是換工作,又是學做飯的,你兒子是皇帝啊值得人家這樣伺候?你這樣不放心,自己跟兒子過一輩子照顧他一輩子得了,相什麼親結什麼婚?快別去禍害別人家姑娘了,都是父母生養的,就你兒子矜貴,人家的孩子就是丫鬟命要伺候你兒子,憑什麼?!”
結果回去的時候聽到那對母子在交流。
“你什麼你?這年頭還有你這種婆婆簡直就是封建糟粕的殘留,誰嫁到你們家就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人家在自己家裡被父母寵得好好的,是家裡的寶貝,去你家裡就要做保姆,人家腦殘了才嫁到你家去。”
原本不想計較的瞿扶瀾就笑了,踩着高跟鞋噠噠就過去了。
“你……”那媽媽被說氣極了,起身指着瞿扶瀾要教訓。
最後這對母子在大家指指點點裡灰溜溜離開了。
瞿扶瀾抵達另一個相親地點時,時間剛剛好,想着對方要麼沒來,要麼早來了,結果一看指定地點,喲呵,早來了,還是一個人。
對方被瞿扶瀾突然一席話給弄蒙了,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色就變了,張嘴要說話,被瞿扶瀾打斷了。
瞿扶瀾搞定了這邊的事情,就很快離開了餐廳,去往另一個相親地點。
“而且今天是來相親,不是定親吧?你噼裡啪啦說了大一堆讓我以後如何照顧你兒子的話,你憑什麼要求別人去伺候你兒子啊,就算做了你家媳婦,也不是賣給你家了,更不是奴隸,大家都有手有腳的,憑什麼要人伺候?”
結果他媽媽說,“人家學歷能力都不低,還是在裴氏集團工作,又是那個長相,這種女孩子心氣最高,我不給她一個下馬威,把她壓服了,人家能乖乖伺候你?我都是爲了你好,你乖乖坐等我收服她就是了。”
老實說,瞿扶瀾都沒怎麼聽對方在說什麼,全當耳邊風了,左耳進右耳出,中間還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至少那個媽媽也覺得被大家看得十分難堪,下意識反駁回去,結果大家都不聽了。
瞿扶瀾還是沒給她機會,能進裴氏集團當總裁秘書,她要是嘴巴笨就做不到,談判的時候給人機會就是不給自己活路。
“你看看吧,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這成什麼樣子?這樣的媳婦我們要不起。”那媽媽也不是簡單貨色,很快就找準機會反擊了。
瞿扶瀾嗓門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些事情私下裡說說都沒什麼,當衆說出來,這面子就不好看了。
“聽說你目前的工作挺忙的,隔三差五的出差,這不方便照顧阿才,還是把這份工作辭了,回頭再找一份工作輕鬆一點離家近的,纔有時間照顧阿才,我就這一個兒子,自然希望他事事被照顧周全了。”
無他,這個媽媽只是嘴巴說說,沒什麼證據,瞿扶瀾說的就有證據了,這個媽媽就是證據啊,她確實是跟着兒子來相親,女方一個人呢,這還用解釋什麼?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我此生最厭惡這種老女人,自己兒子是寶貝,別人家的孩子就是草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風光偉績”被人拍下了,然後發給了另一個人。
“不知道你廚藝怎麼樣,我家阿才胃口比較挑剔,要給他做媳婦,得把廚藝學好,你要是不會,從明天開始跟我學,我把阿才喜歡吃的菜譜列出來,一一教會你。”
她是來相親的,不是應聘保姆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別光拍當媽的,廢物兒子也拍一下,比起老女人,我更看不上那男的,一個四肢健全的大男人,出門相親還要媽媽陪着,媽寶到這種地步,還活着做什麼,死了算了!”
“看您是長輩,我稱您一聲阿姨,大家同爲女人,應該都明白女人的苦,結果你居然說出靠打壓另一個女人去伺候你兒子這樣的話,你沒事吧?你從前是不是被你婆婆虐得不行,如今要靠虐兒媳婦來平衡內心啊?”
挺好的,提前來代表了重視,一個人來,代表了不帶婆婆……
瞿扶瀾果然還是被前一個影響了。
她略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走過去,對方坐在沙發後面,只露出半個後腦勺。
“你好,我是……”瞿扶瀾話還沒說完,就在看到對方的臉後震驚了。
“老、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