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夜鶯醒來的當口,左閃對賈儒的醫術是越來越好奇,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酒吧老闆是怎麼懂得使用鍼灸這種神奇的東西的。
“賈儒,你的鍼灸是從哪裡學的?”左閃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賈儒微微一笑:“是自學的。”
“自學的?”左閃可是一點都不相信:“自學能有這麼厲害?”
“確實是自學的。”賈儒堅持道。
左閃沉默了,他想要讓賈儒傳授自己醫術,但是也不是很確定賈儒的醫術水平。中醫本身的風評就不如西醫優秀,倘若賈儒是自學的話,很難確定他的醫術能不能得到保證。
而賈儒也沒有再說話,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上去像是在發呆,實際上卻是在考慮着復仇的問題。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東郭青所做的,那顯然已經是超過了賈儒的底線。在賈儒看來東郭青可以直接找自己報仇,但要是動身邊的人的話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就這樣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躺在地上的夜鶯忽然有了動靜。
“咳咳......”
左閃低頭一看,卻是差點被嚇了個半死,只見方纔還不省人事的夜鶯忽然睜開了雙眼,就像是殭屍一樣,但是他的臉色依然相當的蒼白,顯得非常嚇人。夜鶯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他雙眼朦朧,一聲不言,像是沒有看到面前的兩人。
“放心,他只是醒過來而已,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賈儒淡淡的解釋道,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左閃心中的驚訝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明明是一個將死之人,賈儒卻僅僅是用簡單的幾根銀針便使他起死回生,這種神奇的醫術已經可以用出神入化了來形容了。更何況賈儒說這是他自學的。
自學就能達到這番水平,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夜鶯的咳嗽並沒有停止下來,反而是愈演愈烈,每伴隨着一次咳嗽就有漆黑的鮮血從口中吐出來,讓左閃是相當的驚駭,賈儒也趕緊上去扶住夜鶯的身體,不時用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生怕他被自己的血給嗆到。
一時間,這一幕顯得甚是詭異。
過了好一會,夜鶯咳嗽的頻率顯然降低了下來,口中也再也沒有血液被咳出來了,賈儒這時候才說道:“我們兩個把夜鶯給擡下去吧。”
“怎麼擡?”看着夜鶯滿身的銀針,活脫脫像一隻刺蝟一樣,左閃感覺自己無從下手。
“不要碰到他身上的銀針就可以了,可以擡他的背部,要小心。”賈儒再三囑咐道。
“明白了。”
兩人配合了好一會才把夜鶯給擡了起來,然後又找了一會才找到了樓梯所在,於是一前一後,左閃和賈儒把夜鶯擡到樓下,然後又放在了本田車的後座上面。
回程和來的時候相比顯然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兩人要顧及到後座上面的夜鶯,不能因爲路上的顛簸而讓夜鶯受到進一步的傷害。和小心翼翼的左閃相比,賈儒顯得要更加的胸有成竹,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夜鶯可以很快就脫離生命危險。
果不其然,到了醫院之後通過進一步的檢查,夜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在剛纔賈儒用火炙銀針把夜鶯體內的熱毒基本都給逼了出來,而且心脈也得到了保護。現在夜鶯正處於龜息狀態,身體的新陳代謝相當的緩慢,如果沒有什麼外界傷害的話只要慢慢恢復就可以了。
這邊賈儒忙着安排義診堂的醫生們救治夜鶯,那邊的左閃在一旁看着,看到賈儒的手法之後更是一陣驚訝。這小子不僅僅在中醫上有着極高的造詣,在西醫上也有着相當獨到的見解。只見他熟練的操作着手中的柳葉刀還有縫合線,不一會便清理好了夜鶯身上的一個傷口。
等到一切都已經解決之後,賈儒和左閃兩人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左閃摸出車鑰匙說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賈儒並沒有拒絕,於是兩人便重新坐到本田車裡面。在路上的時候,賈儒卻是一直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左閃關切的問道。
賈儒搖了搖頭:“不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感到有些不妥。”
“什麼不妥?”左閃疑惑的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賈儒依然是一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或許只不過是太累了吧,咱們先回酒吧一趟,不然恐怕經理要擔心了。”
左閃覺得賈儒說的有道理,於是便拐了個彎,朝着酒吧街的方向駛去。現在的時間還早,遠沒有到京城酒吧打烊的時間。兩人回去或許還能小酌一杯。
然而本田車剛剛拐進酒吧街,兩人便看到了不同尋常的一幕。只見京城酒吧的顧客們絡繹不絕的從門口處蜂擁而出,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
“怎麼回事?”左閃一邊緊握着方向盤,一邊問道。
賈儒也皺了皺眉頭,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來京城酒吧鬧事。況且自己只是剛離開不久,一股戾氣不由得從五臟六腑之間涌了上來。但表面上賈儒依然保持着絕對的平靜,他一手按住了想要下車衝進人羣的左閃,示意他先冷靜一下。
觀察了一會人羣,賈儒發現在顧客之中還混雜着一些打扮像是混混的人,其中有兩個彪形大漢尤其引人注目。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健碩的身材,更是因爲他們手中的美女,那曼妙的身姿,絕美的面容,恰恰是京城酒吧的話事人之一蘇紫。
“那是蘇小姐?”左閃也很快認出了蘇紫。
“我們走。”
現在的情況很明朗了,這羣混混不僅僅是來酒吧鬧事的,竟然還想要帶走蘇紫!
賈儒赫然出現在幾十個混混面前,着實把他們給嚇了一大跳,這小子來無影去無蹤,走起路來還一點聲音都沒有,究竟是何方神聖。讓他們更爲吃驚的是賈儒身上的殺氣,這些都是在道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對戾氣這種東西自然是相當的敏感。
因此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下的步伐。
“是誰叫你們來的?”站在人羣面前,賈儒毫不畏懼的問道,甚至展現出了要以一敵百的氣勢。
見到混混們不說話,賈儒不由得加大了聲音:“是不是東郭青?”
這一句話中混入了真氣,震得混混們耳朵生疼。就在這個時候,從京城酒吧裡面走出了一個男子,他穿着灰色的衝鋒衣,手中還帶着皮手套,一副陣勢十足的樣子。看到賈儒之後男子微微一愣,隨即臉上便是露出了凶煞之色。
“給我上!”隨着男子的一聲令下,原本呆立在原地的混混們就像是被喚醒了一樣,朝着賈儒發起了衝鋒。
號召力還蠻大啊!還沒有等賈儒出手,左閃便從車上衝了下來,一手拿着鐵管,一揮手,在瞬間便擊退了三四個衝在最前面的混混,剩下的也不由得怔了怔,不敢貿然向前。
“你沒事吧?”左閃關切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兩人背靠背的站着,賈儒淡淡的回答道。
猛然大喝一聲,剩下的混混便再次朝着兩人衝了過來,左閃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他伸手便抓住了距離自己最近那人的肩膀,一個借力便把他給推倒在了地上,順便還帶倒了他身後的幾個。
原本是以一敵百的混戰有了左閃的加入,賈儒顯得要輕鬆許多,可以專注於應付眼前的敵人,後背只要交給左閃就可以了。在片刻之間,倒在地上的人便有十幾個之多,剩下的也畏懼於兩人強大的武力紛紛後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見到局面已經被打開了,賈儒腳尖輕輕一點,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他一手揪住了男子的衣領,陰沉的問道:“你竟然敢動我的人?”
男子直接被嚇傻在了原地,方纔他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麼回事,爲什麼幾十名手下竟然會在瞬間全部倒在地上。這個時候面前又憑空出現了一個小子,這傢伙究竟是人是鬼?
其實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帶人來把蘇紫給帶走。不得不說他今晚一開始的運氣很好,賈儒和左閃都去拯救夜鶯了,京城酒吧裡面就只剩下經理和蘇紫在照看業務。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男人變挾持到了蘇紫。
但事情的經過又怎能一帆風順,還沒有等他們全身而退,賈儒便剛好趕了回來。一開始他只是對賈儒的武力有所耳聞,但沒有想到竟然比傳聞中的還要強大。
見到男子不說話,賈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今天夜鶯的事情已經挑戰了他的底線,如果晚來一步,蘇紫恐怕又要被人給掠走了。
毫無憐憫之心,賈儒一拳便砸在了男子的面門上面,力度之大直接讓男子倒飛了出去,一直倒在了京城酒吧的牆角處。
男子面臉是血,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賈儒不由分說的給男子的幾個關鍵穴位插上了銀針,讓他暫時不能昏死過去,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卻是比死亡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