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三無有些後悔答應幫助武昂雄以及莫無涯。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單純的爲莫小仙兒暗無天日的生活抱不平。
一個本應享受美好生活的小姑娘偏偏要生活在那種孤獨的境地中,這是讓三無始終不能釋懷的。
“蹬蹬!”
武昂雄從後面匆匆追了上來,伸手拽住三無的肩膀,呲牙道“我說女婿,你走這麼快乾啥!小兩口親熱也不差這點時間。”
“騰!”
三無肩膀微震,彈開武昂雄的手,轉過頭沉聲道“老盲流子,我沒工夫跟瞎扯淡。至於幫忙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別啊!你怎麼還說話不算話呢?”武昂雄面露不解的問道。
“你自己好好尋思尋思吧!”三無扔了一句轉身就走。
對於帝王世家或者枝葉龐大的大家族,三無沒有半點好感,甚至可以說非常厭惡。願意只有一個,這些世家或者大家族,爲了芝麻大點的權力可以骨肉相殘,六親不認連人性都沒有。
然而今天,現實又給他上了一課。
一個將自己親生女兒變相囚禁的國君,一個六親不認試圖篡位的太子。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三無你聽我說,無涯不是有意要囚禁小仙兒,他這麼做實在是迫於無奈。”武昂雄見三無真的要走,急忙走到三無對面緩緩開口。
“呵呵!你跟我說說他怎麼就迫於無奈了。”三無嘴角泛着冷笑一字一句道“一個對待自己親生女兒這般的父親,我真不敢想象身爲國君的他會如何對待數以千萬的子民。”
“你聽我說...”
“卡拉!”
正當武昂雄想要解釋的時候,不遠處的假山中忽然爆發一聲悶響,一堵灰色的巖壁緩緩擡起。
“我無愧於子民。”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三無循聲望去,只見巖壁裡面,一個滿頭白髮,行將朽木的老者緩緩開口。
“你是誰?”三無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就是你口中殘忍對待小仙兒的父親,莫無涯。”莫無涯似乎說話很費勁,每個字都咬的很死。
“呵呵!原來是墨土王朝的國君啊!”三無嗤笑一聲諷刺道“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藏頭露尾的,何不出來一見。”
“呵呵!好!”巖壁中,莫無涯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作勢就要從陰影中走出來。
這時武昂雄急忙喊道“無涯!你不能出來!”
“無妨!”莫無涯擺了擺手,佝僂的身軀緩緩映入三無的眼中。
莫無涯佝僂着身軀,但身形依舊高大。他似乎很久沒有走過路。每一步都顫顫巍巍好像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陽光下,莫無涯的皮膚異乎尋常的白皙,如同紙片一樣,可以清晰看到皮膚之下青黑色的血管。
“你就是莫無涯?”三無打量了莫無涯一眼,有些不確信的開口。
在他的印象中,但凡是一國之君,起碼身上都有浩然正氣,皇室氣運加身。但莫無涯不但沒有,反而眉心隱隱發黑,整個人仿若惡鬼纏身病怏怏的。
“如假包換!”莫無涯沉聲開口露出滿嘴白牙。
看到莫無涯這般模樣,武昂雄起身走到莫無涯身邊,伸手扶住莫無涯羸弱不堪顫抖十分的身軀。
“無涯你這是何苦呢?你身體狀況自己不清楚嗎?”
莫無涯衝武昂雄笑了笑,稍微側身艱難的將身軀從武昂雄的雙手掙脫,旋即挺直腰板,一連串骨骼的脆響傳來。
“我莫無涯無愧墨土的子民。”莫無涯悶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用盡全力聲嘶吶喊。
看着莫無涯嚴肅又痛苦的樣子,三無心中疑惑的同時張嘴道“那又如何?就憑你對小仙兒做的一切,你就不配當一國之君。”
“噗!”
聞聲,莫無涯臉色驟變噴出一大口血,周圍血霧瀰漫,地上黝黑的鮮血腐蝕地面默哀出滾滾青煙。
“不會吧!說你兩句還吐血了!”
三無瞥了眼地上忽然怔住。只見沾有莫無涯血的地上,隱隱有晶瑩的東西在緩慢蠕動。
“無涯!”
武昂雄驚呼一聲順手將莫無涯攬在懷中,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無涯,武昂雄一刻不停急忙朝巖壁內掠去。
此時,三無完全不知武昂雄的所作所爲,他蹲在地上仔細觀察黑血中的蠕動的東西。細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黑血中釋放淡紅色的光暈的東西,竟然是活的。雖然只有黃豆粒大小,但五臟六腑俱全。
“這是什麼玩意?”三無攤開手掌,七彩靈力似觸手般將黑血中的生物拿了起來。
陽光下,生物呈現透明狀,細長的身軀觸腳很多,猙獰的頭顱上細不可聞的牙齒錚錚發亮。
“難道是蜈蚣?”
三無有些不確定。雖然眼前的小傢伙長得像蜈蚣,但他從未聽過蜈蚣能寄居在人體。
聯想到莫無涯的樣子,三無心中冒出一個想法,莫無涯中毒了。
可是他轉念一想,又推翻了這個結論。因爲莫無涯只吐一口血,就足有上百隻的小蜈蚣。
除非莫無涯就是這羣小蜈蚣的母體,要不然任憑世間什麼劇毒,也無法達成這種效果。
“我艹!難道莫無涯不是人族,而是大蜈蚣?”三無看着手中猙獰的小蜈蚣,脊背一陣發寒。
如果這件事情被證實,金鱗門是絕對不會放過莫無涯的。到時候別說皇位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兩說了。
“蹬蹬!”
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金鱗門隊員急匆匆的跑進來。
“武門主呢?”金鱗門隊員急不可耐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三無聳聳肩多嘴的問道“出啥事了。”
金鱗門隊員跺了下腳焦急道“威武王陳剛帶人去四海商會鬧事了。”
三無臉色驟變,身軀猛震雙腳跺地,身軀彷彿炮彈直衝天際。地面留下足有半米深的腳印。
......
皇宮中。
“金袍大人,正如你所料。陳剛已經帶人去四海商會了。”莫道看着座位上一身金袍的人影如是說道。
金袍使徒沉吟片刻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明白!”莫道點點頭,臉上邪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