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揮,身後的侍衛直接擡着幾桶煤油進了御書房。
夙沙無垢急了,拉住夙沙元坤的手拽着,“父皇,不要啊父皇,垢兒求你。”
夙沙元坤一把將她推開,不屑的道:“哼!要不是看在你母妃的份兒,朕早要了你的命,還用得到你現在在朕面前耍心機?你可太看不清形勢了!”
“啊~”夙沙無垢摔倒在地,蹭破了手皮,顧不得疼痛。
指着假夙沙元坤大聲喊道:“他是假的,他不是我父皇,他是北彝國三王爺,你們不要再聽他的,殺了她,本公主爲你們封官加爵!”
然周圍的御林軍卻根本沒反應,反而都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夙沙無垢。
夙沙無垢心一沉,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沒人相信她?
“朕說的不錯吧,長公主與無憂公主想要謀反,這御書房的地道是她們所爲,還不快快將其格殺,燒燬地道!”夙沙元坤憤然下令。
夙沙無垢才明白,原來這假父皇早給御林軍說她和小憂要謀反,今日也是利用她拖延時間來達到故弄玄虛,迷惑宮御林軍的思維,這樣御林軍能從她反常的態度認定她是要謀反才拖延時間的。
難怪這人能代替他的父皇卻讓人毫無察覺,他太精明,太厲害,莫說她加一個小憂,怕是十個小憂也鬥不過他的。
眼看着御林軍的大刀要砍來,夙沙無垢閉了眼睛,等待着性命結束。
“噗~”刀尖穿過了胸膛,鮮血噴濺而出,順着華麗的衣裳滴落在地,卻不是夙沙無垢的。
待看清刀的人,夙沙元坤撲了過來,一聲驚呼,“鸞兒,你這是爲何啊!”
夙沙無垢感覺不到痛,身多了一堵肉牆,睜開了眼,這才發現是母妃及時的擋在身前。
大刀從前扎入了鸞妃心臟的部位很深一節,那鮮血像小河一樣順着手臂流淌。
“母妃~!”夙沙無垢失聲驚叫,憤然的推開了跑來的夙沙元坤,搖晃着鸞妃,“母妃,母妃,不,不……”
鸞妃伸出手,撫摸着女兒的臉頰,艱難的說道:“垢兒,母妃始終不能阻止你的想法,只有這樣替你擋一刀,來彌補曾經對你缺失的母愛了。”
“不,母妃,你的母愛沒有缺失,你是愛着垢兒的,垢兒知道。”夙沙無垢聲淚俱下。
這麼多年看似沒有母妃管教,養成她淫/蕩的性格。
而實際那些男寵跟她的性命起來算什麼,母妃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鸞兒,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知道我會多心疼?”假夙沙元坤奢望的拉着鸞妃的手。
他當年第一次見到鸞妃,內心被她的美豔所震撼了,一見鍾情之下強迫佔了她的身。
但也爲了她能安靜的生活,平時不敢騷擾,只有特別想念的時候纔會去看看她。
鸞妃反握住夙沙元坤的手,緩緩說道:“你想要的,不是都已經得到了嗎,爲何還要在乎一個雙星的預言?”
前幾日,她收到了南榮千君送來的信,然看了這封信,她決定,走出冷宮,最後做一個該做的事。
夙沙元坤聞言雙目變得憤然,“既然有預言,會成爲現實,只是鸞兒,我沒想到你會衝來,你不該啊!”
“答應我,不要殺垢兒,你已經害了她一次,這次,我用我的命,換她的命……”一口鮮血涌出,鸞妃閉了眼睛。
“母妃~,母妃~”夙沙無垢猶如萬箭穿心。
她的母妃爲了她在的選擇而犧牲了,她爲什麼不聽母妃的話非要踏入這淌渾水,都是她的錯!
夙沙元坤也是忍住悲怒,看向夙沙無垢,“都是你,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朕的鸞兒也不會死。你還要與朕作對,根本是逆朕而行,鸞兒離開朕,還說讓朕放你生路,告訴你,不可能!殺了你,朕要親手殺了你!”
很顯然,他根本把鸞妃的臨終遺言沒有聽進去。
夙沙無垢是阻撓他殺掉夙沙無憂的絆腳石,更是讓他失去愛人的罪魁禍首,他不允許她再活着!
夙沙元坤奪過御林軍手的大刀,要砍向夙沙無垢,卻一陣頭暈目眩。
怎麼回事,他是被鸞妃的離世刺激到了嗎?
在這時,夙沙無憂的聲音從御書房裡傳出來,“北彝國三王爺,你的敵人是我,來殺我!”
緊接着“嘭嘭~”幾聲骨骼被打斷的聲音,幾名侍衛被撩了出來,並砸爛了御書房的門,個個面色發黑,倒地昏迷。
沾着滿身灰土的夙沙無憂踏出門檻,身後跟着同樣是土裡土氣的黑仔。
在慕炎離世的時候,夙沙無憂反思發生的一切,撥開一團團迷霧,纔想明白……
父皇是一國之君,想掌握身邊人的動向易如反掌,卻爲什麼先前那麼多年不找回娘和她?
爲什麼運籌帷幄的父皇會對她先前與夙沙無垢的針鋒相對不聞不問?
娘在冷宮供奉烏仙父皇會不知道?
又爲什麼娘在生完弟弟後快要不行時,看待父皇最後的一眼有着震驚和失望?
站在局外才看清,父皇似乎對她和娘沒有感情。
更看着她和小垢爭鬥而黃雀在後。
並選擇在娘生產完稍有清醒,快要說出對她下了隔絕法的毒時,對娘下了殺手!
重要的是他還做出一副因爲孃的逝世遭受打擊而病重的樣子,來博取她夙沙無憂的信任,從而更能將她掌握在手!
一切的一切,只因爲,這父皇不是別人,正是北彝國三王爺變臉的!
所以,也只有掌握所有人命運的主宰者纔會讓別人畏懼,也纔會讓南榮千君在知道他自己身體狀態不允許的情況下,逼着她離開,來保證她的平安。
可她終究是不能走的,她有太多的恩怨沒有算!
孃的仇還沒有報!
“嗷嗚~”黑仔傲視着門外的一排御林軍。
馬幣的,勞資回來了,看你們誰敢欺負我媽麻麻。
夙沙無憂看見小垢懷躺着一名與其面容相似,卻沒了呼吸的美婦。
她懊悔的低下了頭,“小垢,對不起,我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