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嬸進來,蘇玉欣和周雪兒也都停下了*,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一聲。
“張嬸!”
“阿姨。”
蕭輝則是一臉的愜意,轉頭看了張嬸一下,微微一笑,緊接着笑道:“張嬸,您回來了啊?這邊坐。”
張嬸一臉迷茫的在蕭輝的對面坐下,雲裡霧裡的問道:“蕭輝,你們這是在搞什麼飛機啊?”
“呵,也沒什麼,今天她們心情特別好,說是要給表演一次*。她們都是電競高手,我自然要給足面子好好欣賞一會嘛。”蕭輝笑嘻嘻的說道。
張嬸迷惑的看了看蘇玉欣和周雪兒,二個女魔頭的臉色有一抹明顯的嬌紅。
張嬸可是過來人了,也跟過蘇家的主母,姑爺年輕的時候也是十分風流的,對於這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是十分清楚的。
現在的青年人呀,就是專門做一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來表現自己的特立獨行,小學生談戀愛的報道比比皆是,張嬸也見怪不怪了。
“張嬸,您和蕭輝繼續談吧,我們先回樓上去了。”蘇玉欣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說道。
“二小姐,先彆着急,我剛好有事要跟你和蕭輝談,他可能要跟我去一趟番禺市,連飛機票我都已經定好了。”張嬸難得嚴肅的說道。
“要我去番禺市?”蕭輝不由得有些驚奇的問道。
“嗯,那邊有一點事情需要你幫下忙。”張嬸很有些凝重的說道,不過臉色並不是很難看,讓蕭輝也看不出事情的緊要程度有多大。
不過,看她如此鄭重的樣子,想來應該很不一般。
張嬸雖然只是保姆,但是進了蘇家幾十年,可以說是蘇玉欣最親的人了,如今她開口,蕭輝自然不會含糊。
“好!”蕭輝隨口便應了下來,猛地站起來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機場吧。”
張嬸看了看蕭輝,又看了看蘇玉欣,呵呵的笑了一下,緊接着一字一頓的說道:“要不要跟二小姐交代一番?”
蕭輝尷尬的摸摸鼻子,緊接着咳嗽一聲,故作強勢的說道:“張嬸,你總該不會想我當着您的面跟玉欣來個吻別吧?”
蘇玉欣瞪了蕭輝一眼,不過也沒有表示太抗拒。
張嬸呵呵的笑了一下,緊接着很隨和的說道:“你和二小姐的事情,我這個小保姆可管不着,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呵呵。”
“張嬸,你怎麼也跟蕭輝一起來擠兌我啊。”蘇玉欣瞪了張嬸一下,嬌嗔道。
張嬸呵呵一笑,並沒有在意。
“張嬸,您……”
蘇玉欣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嬸便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
“都說女兒的胳膊向外拐,真是半點也不假啊。你放心吧,到了番禺市不會讓蕭輝去冒險的,我也會幫你盯緊他,不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張嬸有點無奈的嘆了語氣,然後繼續笑着說道,“不用準備行李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
番禺市,千年港口,更是近代以來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番禺市雖不像江海市是國際性的金融中心,也不像九五城這個華夏的政治文化中心,但是番禺市在國際中的地位還是相當重要的,是華夏的第三大都市。
這裡有着南國風情的百越文化,有着海量的文化古蹟,是一塊掘金的絕佳特區。
在番禺市,有一個名字,徐海生,在上層社會圈子裡面是十分響噹噹的。
他是一個草根神話。
徐海生是誰?普通的民衆,可能沒有聽過。
和許多名流梟雄相比,徐海生多了一種低調和神秘。
徐海生雙親早逝由奶奶撫養長大,5歲時在番禺“十三行”撿拾廢棄碎布線頭賺取微薄生活費。他奶奶過世之後,許海清從此自力更生靠着拉板車運貨討生活。“十三行”是當時世界最大的布匹服裝集散地各路人馬彙集,徐海生因而結識不少生意道上好友,並開始步入江湖,俠義個性使然從市場糾紛到各種道上的恩恩怨怨,徐海生總能成功的排解。
徐海生政商關係良好,早年在番禺十三行的生意,從批發市場、酒店、銀樓到南北雜貨等等都有,手下養着好幾百人。
如今的社會,誰的社會資源多,誰的聲音就響亮。
許多有走江湖經歷的大哥大,大多進入房產娛樂等火熱行業進行了漂白。
在媒體閃爍的鏡頭下,他們都是是極受推崇的富人商業家,慈善家,遊走在政府和商場間左右逢源。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去,以及在黑夜裡脫險公衆面前職業的面具,他們又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但是,不同其他的衆多大佬,徐海生的慈善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一如既往的仁義慈善。
徐海生是個神話,卻也是一個時代遺棄的杯具,在勾心鬥角的上層社會博弈中,徐海生的慈善仁義雖然爲他帶來了尊崇,但是,卻也讓徐海生失去了很多更進一步的機會。
不過,或者正因如此,徐海生才能成爲所有人尊敬的仲裁者。
張嬸和徐海生的相遇,是由於當年蘇玉欣的父輩曾經請過徐海生幫忙,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一個一頭與一個大英雄,他們之間的友情是匪夷所思的。
張嬸並沒有成爲徐海生的紅顏知己,他們成爲了肝膽相照的兄妹。
他們的關係,除了幾個親密的朋友之外,知道的人並不多。
他們的關係也只是僅限於結拜金蘭之間的情義來往,也沒有牽扯到任何的利益關係。
這是徐海生一輩子最爲之驕傲的事情。
像他們這種地位的仲裁者,想結交一個真心的朋友並不容易,所以這對兄妹也都很珍惜。
徐海生這回病倒了,他的病十分嚴重,隨時都會有嚥氣的危險。
這也是張嬸迫不及待要趕去番禺市的原因。
張嬸知道,徐海生這是累的,用一個圈內大佬的話來說,徐海生一輩子的病都是累的,但操這份心不是爲了他自己,而都是爲了別人。
徐海生一輩子都在調解紛爭,都是爲別人的利益做打算,似乎從來沒有好好的享受過自己打下的基業。
也許他覺得自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一心向往的也不過是小康即夠的小農理想國。
但是,讓徐海生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傳承。
大半夜的時候,張嬸和蕭輝便已經飛到了番禺市,沒有絲毫時間的停留,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番禺市第一醫人民院。
由於徐海生的身份特殊,醫院批准了張嬸和蕭輝的連夜探訪。
看見張嬸來的時候,徐海生並無半點驚訝,若是張嬸不來,他也許纔會趕到驚訝呢。
雖然知道徐海生幾近油盡燈枯,但是張嬸並無表現出多大的悲傷。
世間,有些失去的東西不是需要用悲痛來表達不捨與懷念的。
她和徐海生的關係可以說是知心之交,他們十分的默契,徐海生是不會喜歡張嬸悲傷的表現的,這不是一個老大哥所希望見到的。
人終有一死,即使再不捨,都逃不過。
徐海生這種見慣了人間種種悲環離合,此生也並無什麼遺憾,自然看得開。
“你來了?”徐海生輕輕的笑了笑,想要掙扎着從病牀上坐立起來。
“小心點,我來扶你!”張嬸此時哪裡還有管家婆的精明,儼然是一個溫柔的小婦人。
徐海生笑了笑,並沒有客套的阻止。
張嬸走過去將徐海生的身子半扶了起來,蕭輝也很乾脆的拿起一個枕頭往徐海生的背後墊着。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蕭輝看見徐海生的時候莫名的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貌似他們也是老朋友一樣。
徐海生轉頭看了蕭輝一下,輕輕的笑了笑,緊接着有點遲疑的說道:“這位小哥是……”
“晚輩蕭輝。”蕭輝以晚輩的身份很恭敬的說道。
即使面對張嬸的時候,蕭輝也沒有這樣謙遜有禮貌的態度。
張嬸不由輕輕驚愕了一下,轉頭看了蕭輝一下,很明顯的對他的表現也是有些驚奇,不過她沒有什麼不悅,卻是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徐海生點點頭十分滿意的說道,至於是說蕭輝的名字不錯,或者是人品不錯,蕭輝卻是一頭霧水。
“咳咳……這就是你幫我找來的人嗎?”咳嗽幾聲,徐海生把眼神轉向張嬸,直接問道。
蕭輝有些驚奇的看了張嬸一下,不明白徐海生話裡的意思。
張嬸點點頭,緊接着緩緩的說道:“只是,你我的向來看人的角度不同,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滿意。”
徐海生輕輕的笑了笑,將神子調整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緊接着緩緩說道:“只是表面不同而已,呵呵。妹子,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想跟蕭輝單獨聊一聊。”
張嬸知道徐海無兒無女,如今又命在旦夕,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所以點點頭,她走到蕭輝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後輩,有點悲涼的說道:“小輝,你陪海生哥好好聊一聊吧。”
說着,張嬸便轉身便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