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章 駙馬人選

719章 駙馬人選

徐辛夷急着在閩浙辦好事,然後回京師幫表妹朱堯媖把關婚事,就催着秦林儘快從南京動身。

於是儘管南京這邊的親朋故舊百般挽留,秦林仍以公務在身爲由婉拒,只盤桓了兩天就再次出發。

青黛還想多陪陪爺爺,李時珍極爲通情達理,說等本草綱目全部印完,就要赴京進呈御覽,到時候還怕見不着面?青黛這才破涕爲笑,跟着秦林離開南京。

魏國公夫妻也沒說什麼,兩口兒在府中準備各色禮物,趁着朱堯媖下嫁,他們倆準備進京朝賀,也可以和徐辛夷再次見面。

懷遠侯府的小侯爺常胤緒,把胸脯拍得山響:“俺要到京師兵部走一趟,秦兄弟,你往南,俺往北,咱們在京師會面!”

秦林這才和衆位親友依依惜別,重入長江水路,預備從南京到鎮江轉入江南運河,然後趕往杭城、寧城。

這天船走到了羊城以南,就見一艘船箭也似的飛來,速度快得非同小可,船頭正對着秦林所乘的官船。

衆人正在訝異,就見那船上有人喊道:“是秦少保嗎?門下沐恩小的等候多時!”

這是當初巡江的葛哨官,現在已升成了長江水師的一員遊擊,老遠就在船頭上衝着秦林下跪磕頭,他做這官兒,可多虧秦林提攜呢!

“原來是葛遊擊,有何見教?”秦林問道。

對方船上另一人叫道:“秦少保,京中有信寄來!”

這是一位早年追隨秦林的錦衣親兵,他從京師拿了信就飛騎南下,到了揚城正好遇到葛遊擊的戰船,就乘了戰船到南京來找他,沒走多久就撞上了。

京師有信?秦林大爲奇怪,心說誰會給我寫信呢?

校尉跳幫過來,將信遞給秦林。

看到封面上娟秀的字跡,徐辛夷就叫起來:“哎呀,這是堯媖表妹的信嘛!”

果真,是朱堯媖的信,校尉稟報:“這封信是那天一位出宮採買的宮女,藉着看病悄悄送到咱們女醫館的,徐師爺看了就讓小的星夜送給少保。”

這封信寫着什麼呢?徐辛夷搶過來念道:“秦姐夫、徐表姐,快來救我!”

啊?!

衆人面面相覷,不用說,朱堯媖一定遇到難題了,否則怎麼會寫這封信呢?徐辛夷立刻把他推了推:“秦林,咱們快回京去救堯媖表妹吧,看她都冒險求救了,一定遇到很麻煩很棘手的事情。”

秦林皺了皺眉頭:“不好辦啊,我這趟差使,雖然說實在的就是張太師讓咱出來避避風頭,但畢竟是欽命出使,帶了聖旨和王命旗牌的,不到江南,就貿然回京,恐怕……”

徐辛夷眼色頓時黯淡下去,柳葉眉擰到了一塊兒,秦林確實說的有道理,如果不去閩浙等地就貿然回京,這擅離職守、抗旨不尊的罪名,可不好擔待呢。

“但是、但是堯媖表妹那裡,怎麼辦呢?要不我回去?”徐辛夷苦惱的抓着頭髮,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不、不行,我沒你聰明,真有什麼難題,鐵定搞砸了。”

噗~~秦林和張紫萱、青黛都忍俊不禁,徐大小姐什麼時候肯承認不如秦林啊,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長公主那麼可憐,她求救不應該不管的,”青黛嘟着嘴,搖了搖秦林的胳膊:“要不、要不你再想想辦法吧,秦哥哥,青黛知道你最有本事了。”

秦林抓着頭髮:“我一個人總不能分成兩個用吧?難不成我審陰斷陽、神魂出竅之外,還多了身外化身的本事?”

張紫萱聽到這裡就低着頭想了想,微微一笑:“身外化身嗎,小妹倒有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什麼法子?徐辛夷和青黛不明所以,秦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張紫萱走進官艙,關上房門,沒多久就再次開門走了出來,卻叫衆人大吃一驚:眼前這位相府千金,膚色塗得稍微黑了點兒,臉型也稍有變化,頭戴着無翅烏紗,身穿江牙海水大紅蟒袍,腰繫九龍玉帶、足蹬粉底官靴,分明是第二個秦林秦少保!

“呔,本欽差奉旨巡查閩浙開海事務,爾等還不快快跪下?”張紫萱粗聲粗氣的喝道。

哎呀媽呀,衆人都看呆了,這就是活脫脫的秦林嘛,感覺有七分相似了。

秦林自己也忍不住直笑:“像是像,遠看沒什麼問題了,只是神情動作一半是秦少保,一半是張太師。”

張紫萱想了想,忽然就賊忒兮兮的笑起來:“喂,袞袞諸公啊,本官巡行江南,一路辛苦勞頓,你們有沒有安排幾個美女來消遣消遣?”

像、這像個十足十了!衆人紛紛點頭稱讚。

秦林黑這張臉,嘴巴都氣歪了,合着咱是這種形象啊?

張紫萱當初就常扮成男子隨兩位兄長外出,化妝的本事很高明,又和秦林非常熟悉,扮起他來神情動作都很相似。

關鍵是,這趟本來就是閒差,視察的主要對象是瀛州宣慰使司,金宣慰使和咱們秦長官是啥關係啊?還有杭城市舶司黃知孝黃太監,也是老朋友嘛!所以,只要張紫萱沿途稱病不與不相干的地方官會面,由金櫻姬、黃知孝陪着,四面錦衣校尉打掩護,那就不會露餡。

於是定下計策,由張紫萱假扮秦林去巡視東南沿海,夫人青黛和甲乙丙丁四女也陪在身邊,陸遠志、牛大力這哼哈二將也隨行,好掩人耳目;秦林、徐辛夷帶着侍劍,快馬加鞭星夜趕回京師,去看長公主朱堯媖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個計策別的都還好,唯獨金小妖該失望透頂了吧?”張紫萱掩口而笑,那笑容像極了秦林——

京師,朱堯媖百無聊賴的畫着畫兒,嘴角浮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他收到那封信,一定會很着急吧,不知道會不會趕回京師呢?他是欽差大臣,肯定不會爲了我這麼個沒人疼的小姑娘,改變巡視東南的行程吧,尤其是杭城還有那位美麗無比的金宣慰使……長公主平生頭一次撒謊,就是給秦林寫下那封信,託心腹宮女送到了女醫館。

做下這麼荒唐的事兒,連續好幾天晚上都沒睡踏實,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連想想都覺得臉紅耳熱。

可她是不由自主的呀!想到母后和馮督公就要替自己挑選駙馬,某種未知的恐懼就緊緊攥住了朱堯媖的心臟,讓她心口悶悶的,飯也吃不下,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但有什麼辦法呢,這時候百姓人家講的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皇家則有公主下嫁的一套規矩,身爲長公主的朱堯媖連一星半點的自由都沒有,就像籠中鳥,有翅難飛。

她甚至非常的羨慕張紫萱,張太師爲什麼病得那麼及時,病得那麼恰到好處呢?姐夫厚着臉皮一求,張家姐姐就順順當當的嫁給他了……可惜,可惜父皇十年前就已經龍馭賓天,不會有這種機會給自己……啊,朱堯媖呀朱堯媖,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長公主癡癡的笑着,臉蛋兒燒得緋紅,渾然不知筆下的畫兒早已一塌糊塗。

容嬤嬤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長公主,您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究竟是怎麼回事?老身覺着吧,這些天你有事情瞞着老身!”

“沒、沒有,”朱堯媖慌里慌張的搖着頭,小鹿般無辜的眼睛移轉開,不敢和容嬤嬤對視。

“哼,也別胡思亂想了,”容嬤嬤撇撇嘴:“太后啊,已經在替你選夫婿了,聽說這次的幾位駙馬人選都是文采風流、儒雅通達的少年英傑,想來是一定合長公主意的。”

文采風流,儒雅通達?朱堯媖回到了現實,心情頓時一落千丈,想到這幾個詞兒就不屑的搖了搖頭,如果在兩年前她或許會同意容嬤嬤的看法,但現在嘛,她只知道那個人所作的詩句,足夠叫人笑掉大牙。

無論如何,在下嫁之前,讓我再見那個人一次吧!朱堯媖腦中胡思亂想,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這次絕對只是個癡心妄想,甚至近乎瘋狂,但她寧願這麼做,從來不違逆別人的柔弱女子,這輩子總要做一件瘋狂的事情吧。

慈寧宮,三位駙馬的人選,正在經由慈聖李太后親自過目。

太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懷孕的王宮女身上,因爲太醫說她有可能懷的是個男孩,未來大明朝的九五之尊。

鄭楨無時無刻不想讓這個孩子胎死腹中,這簡直是有眼睛有腦袋的人都知道的,但是唯獨萬曆帝不知道,或者裝不知道,因此李太后不得不盡一切可能保護這個未出生的孫子。

即使貴爲太后,她也不得不承認鄭楨的手段實在厲害,把兒子迷得五迷三道,如果非得將鄭楨掃地出門,那麼她將面臨和兒子決裂的風險,這恰是李太后不願意看到的……手持拂塵站立在側後的馮保,見慈聖李太后有些心神不寧,便俯身低聲提醒她:“太后娘娘,三位駙馬已經在宮前了,是否傳召?”

“傳、傳召,”李太后這纔回過神來。

三位駙馬,都是京師人氏,準確的說都是京師富豪家族的子侄輩,這些家族有着鉅額的金銀財寶,卻沒有讀書科舉成功的子弟,於是把心思放在了攀龍附鳳上。

三位駙馬人選,都給馮保送了很多的賄賂,其中最多的那位,當然就最得他的歡心,何況事成之後,還會有一筆數目很可觀的謝禮。

長公主要出嫁了,司禮監掌印東廠督公馮保彷彿又聽到了銀子的敲擊聲,這個貪財無厭的傢伙,現在又將髒手伸向了朱堯媖。

對於年青的皇帝萬曆來說,他從小就對喜歡打小報告的馮保畏懼萬分,馮保利用太后壓制小皇帝,爲所欲爲,根本就不怕萬曆,更何況萬曆深陷於鄭楨的溫柔陷阱,成天爲鄭楨和王宮人肚子裡孩子之間的矛盾而苦惱,根本管不了這個待嫁的妹妹。

可以說,李太后就是朱堯媖的最後一道防線。

無論如何,總歸是親生女兒,李太后百忙中抽出時間來選擇女婿,好歹也算得上稱職了,並且她還是準備好好挑選一下的,至少要選個年貌相當的駙馬,不能虧待了女兒嘛!

太后的年紀不算大,她青年守寡,獨居佛堂,姓情有點像個花甲之年的老太婆,但實際上她的年紀還不到四十歲,想瞞過她的眼睛並不容易。

幾名駙馬人選,都小步快跑趨近玉階之前,跪下山呼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乍一看,李太后頓時有幾分歡喜,朝着馮保點點頭:“馮大伴這次是用心了的,哀家很滿意。”

確實,三位駙馬人選都還長得比較帥,左邊一個姓李的長身玉立,右邊一個姓張的國字臉炯炯有神,不過還是中間一位最合心意,白淨臉蛋兒,眉毛英挺秀氣,身材不長不短,雙目頗爲神采,腰間懸一柄象牙摺扇,看上去極爲文采風流。

馮保察言觀色就知道太后心動,在旁邊提點:“這位公子姓樑,家世極爲豪富,又是秀才出身,下課考舉人也是十拿九穩的,作詩尤爲精妙。”

不消說,樑公子就是三位人選中給馮保賄賂最多了的,他先送了整整兩萬兩白銀,然後允諾如果成功坐上駙馬之位,還有五萬兩謝禮相送。

前後七萬兩,這是驚人的大手筆了,要知道娶了翰林女兒才五千銀子就行,娶公主的地位雖然高,卻全家不能再做官,士林中也沒有什麼勢力,論起來還不如娶個翰林女兒呢。

李太后問道:“那位樑公子,請站起來,走兩步給哀家瞧瞧。”

樑公子聞言大喜,卻蹲在地上捱了一會兒,纔打起精神站起來,走路也不怎麼得力,看上去似乎病了。

“這人莫不是有病?”李太后詫異,可不能給女兒選出個病夫駙馬呀!

馮保低頭道:“打聽過了,這人騎馬射箭都行,是昨天突然感冒了的。”

“原來如此,”李太后鬆了口氣,見這人生得白淨俊秀玉樹臨風,頓時大爲滿意,點點頭:“那就是這位樑公子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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