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焱在基海兆業拋下重磅炸彈的同時,樑柔被桑喬叫到了市警局。
桑喬一臉沉重,在市警局門口接到樑柔後,就親自帶着樑柔上樓,嘴裡只是簡單的說:“樑辛美國醫院的人過來了。”
樑柔腦海裡泛起一絲疑惑,如果是樑辛的情況,本該第一時間聯繫家屬的,怎麼會聯繫到桑喬這裡來。結果等樑柔上樓跟着桑喬走進會議室,就知道事情恐怕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會議室裡坐着半數的外國人,金髮碧眼,黑髮黑皮的都有。
到此時,桑喬才說出全部實情。
“樑辛的檢測已經完全完成,這是他的檢測報告。”對面自有人遞出樑辛的檢測報告,樑柔接過來看,一頭霧水,聽桑喬接着說:“初步判斷是被注射了一種新型的精神控制類藥物。”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桑喬說了,會議室裡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將過程聯繫了起來。
樑辛被送到美國後,進行了全面的身體檢查,得出的結論令當地的醫院警惕,直接報警。這種新型的精神控制類藥物在國內少數罕見,幾乎沒有人接觸過,但是在美國墨西哥卻早已經令人聞風喪膽。美國政府早已經命令查處,爲了禁止這種藥物的流入,政府甚至都打起了要在兩國邊界修成高牆的主意。
發現樑辛是受到了這種精神控制類藥物的侵蝕,直接驚動了國際刑警,特別到臨海市來了解情況。
說起精神控制類藥物,要追溯到上個世紀德國想用藥和電波製造一些不怕死的士兵。
過去的科學家曾經利用植入大腦的芯片對動物腦部進行電刺激,進而引發這些動物的某些行爲或情緒,但是這些技術用於人的話,對健康有很大的危害。現在隨着科技進一步發展,已經不用在給人腦中植入芯片,直接通過藥物,就可以達到控制人情緒或者某些活動的目的。
非洲裔的男人用英語說話,他身邊的翻譯說:“我們現在懷疑臨海市有人蔘與到一樁跨國製售販運精神性藥物的案件中,希望你們配合調查。”
樑柔手腳都是冰涼的,她實在沒想到樑辛的情況,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配合調查什麼的,樑柔自然不會拒絕,可是她更關心的,其實是樑辛的身體。這種藥物能被國際刑警如此重視,可見其背後的殺傷力有多麼的嚇人,要真是無關緊要的藥物,不可能牽扯這麼大。
其他的案情樑柔管不到,她想要了解的,重中之重是樑辛。
樑柔沒多考慮就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對方國際刑警的人全部靜默了一陣,最終還是一位白人女性開口說話,由翻譯過來的話是,“樑辛是唯一一位他們所見到的,注射了這種藥物,還活着的案例。”
話音剛落,樑柔就眼前發黑。
到底還是桑喬更鎮定一點,拉着樑柔解釋,“你也知道這種藥是控制人的,一旦注射,這人就不是從前的自己了,被人命令,殺人放火什麼事情都可以做。二戰時希特勒研製這種東西,就是爲了讓自己的士兵不怕死。警方追查多年,一般情況下這些被注射了藥物的人都會頑固反抗直至死去。如樑辛這樣的,是罕見,但是絕不代表,樑辛活不了了。”
樑柔這才緩過一口氣。
對方也進一步說明,樑辛現在收到了美國整個醫療界的關注,畢竟如何能化解精神類藥物的控制,可謂是困擾了人類多年的難題,如果有科學家能攻克這樣的醫學難題,諾貝爾獎怕是都不是難事。
知道樑辛如今已經被頂尖的科學家救治,樑柔纔算是心裡有了一絲的欣慰,她鎮定下來,問這些國際刑警,“那我該怎麼做呢?”
現在的情況,樑柔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沿着樑辛曾經的足跡,把樑辛有可能接觸到的人都捋一遍。
樑柔絞盡腦汁,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樑辛身邊出現過的人都一一列舉,說來說去,其實都逃不過元家兄妹,無論是已經死去的元彰,亦或者是樑辛的前女友元宵,這都是對樑辛至關重要的人,而且要是沒有這對兄妹,樑辛是不是會走到今天,誰都說不上。
國際刑警跟臨海市當地警局的人一番商量之後,對樑柔說,“你能不能接近元家的人?”
這個
桑喬面有難色,從當年桑喬開始查元彰一直到現在,這也有很多年了,被看元家的內鬥幾乎是臨海市上流圈子人人皆知的事情,但是這家人在對外,卻意外的抱團,多年來也只有元彰這麼一個豪門逆子,事事處處與元家做對,現如今,元彰已死。他唯一的妹妹元宵,卻跟哥哥不同,她已經迴歸元家,甚至最近做的事情,看得出元宵已然成了元家內部的一份子。
警方要調查,最開始想拿元彰做突破口,元彰一死,這條線就斷了。後來抓了元毅,元家的長子,可還沒等調查出個什麼,元毅越獄,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想要靠近元家,甚至打入元家內部,難吶。
樑柔抿抿脣,不是她不願意,如果能找到傷害弟弟的兇手,她自然是責無旁貸的,可是她的身份,跟上流圈子的交集還離得遠呢!跟元家實在是毫無瓜葛可言。
國際刑警對臨海市的情況不瞭解,只當着樑辛能滲入元家,跟元家兄妹關係不同,那麼樑柔也一定能做到,奈何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桑喬拉拉樑柔的手,“這事情你別當負擔,知道這事情就行了,查案還是要我們警方去做。”
有了桑喬這句話,樑柔心裡纔算是放下了點。
從會議室出來,桑喬原本是要送樑柔出去的,可不知怎麼的,樑柔就是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問了句,“聶兆忠的車禍案,有眉目了嗎?”
桑喬疑惑的望了樑柔一眼,用肯定的句式說:“你還是放不下他啊。”
樑柔倉惶解釋,“不是,聶兆忠是我的病人啊。”
再怎麼說,她是聶兆忠的主治大夫,關心一下自己醫療的傷患,總是可以的吧。
桑喬也不戳破樑柔的心思,就帶着樑柔繞進辦公室,開了電腦給樑柔看了一段視頻。聶兆忠出車禍的當時,前後的保鏢車都一擁而上追着肇事司機跑,雖然最終沒追上,但是也打亂了肇事司機的逃跑路線,導致他將車子開到了有監控的路段。
這纔有了這段珍貴的視頻。
桑喬輕蔑的說:“這些人多囂張,出來撞人都不做任何掩護。”
要真是小心謹慎的犯罪分子,做這樣的案子,起碼都要護住自己的臉以免被人認出,可是肇事司機卻完全沒有這份顧慮,就露着臉開車,半點遮蔽都沒有。
不過這也正成全了警方,得到了犯罪分子去真實的面容。
見過路面監控的人都清楚,這種遠紅外線的監控下,其實車內人的面容是黑白的,有一定的失真度。樑柔看到了視頻,盯着肇事司機的臉,有些愣神。
直到桑喬關了視頻,樑柔也還是有些目光呆滯。
桑喬對案子,一貫敏感,下意識的問,“怎麼?這人你認識。”
樑柔也不會繞彎子,就說:“特別像一個人。”
“誰啊?”桑喬緊張了,警方已經全市張貼這嫌犯的畫像,懸賞捉拿了。如果是樑柔認識的人,倒是省了警方不少力氣。
樑柔站起身,跟着桑喬一起往外走。
左思右想,還是搖了搖頭,說:“大概是我看錯了,仔細想想又不太像,更何況我覺得像的那個人,早已經過世。”
桑喬當然失望,不過查案子到現在,她早已經習慣了希望變成失望,在挫折中前進,成了常態。
預先想着是送樑柔到警局門口,桑喬就轉頭回去繼續跟國際刑警開會商討下一步的具體行動。本心裡,他們這些警察也不可能指望樑柔這種素人來破案,最終還要靠自己。
沒想到送樑柔到警局門口,正巧趕上關墨開車到了。
“你怎麼來了?”桑喬有些驚訝。
關墨此時該在營區裡的。
誰知道關墨下一句就說:“聶焱發瘋胡鬧!他那裡已經亂了套,你快上車,跟我過去看看。”
關墨接到消息,說聶焱公佈了聶子赫並非聶兆忠親生子的DNA報告,這一下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基海兆業裡,據說已經鬧開了。
關墨來接桑喬,一來是想着桑喬是警局的,過去能震懾人,二來,也是怕他過去露了面,會有人背後做手腳傷害桑喬,把桑喬帶在身邊才能讓他安心。
只是關墨快速說完,就看到桑喬的臉色有些變,等關墨定睛往桑喬身後一看,這纔看到跟在桑喬身後的樑柔。
他的話,一字不落都被樑柔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