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塵幾分嫌惡,“你不配!留下白玉瓶,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春兒咬牙,繼而望向一邊的慕容曲,“公子,春兒可以走,不過我有話對你單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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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傾塵撇了她一眼,好他就看看,這個春兒耍什麼花招,將慕容曲指使出去,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春兒站起來,一步步向他靠近,用洞察一切的目光投向慕容傾塵,“你喜歡顧顏歡。”
驀地,慕容傾塵睜大瞳孔,心裡的秘密被人揭開,他內心感到無比的恐慌。
“你是她師父,怎麼可以喜歡她?”春兒走近慕容傾塵身邊,嘴角噙着一抹陰冷的笑容。
在老婆婆面前,慕容傾塵不願意配合顧顏歡做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喜歡她,卻礙於師徒關係不敢說出來,自己可以拿這一點來威脅他。
慕容傾塵後背靠着牆壁,眼睛躲避春兒的目光,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不知道顧顏歡知道你喜歡她會做何反應?”春兒低首,審視臉色蒼白的慕容傾塵,嘴角多了一分玩味。
慕容傾塵感到莫大的恐懼,他第一次產生害怕的感覺,好像溺水一般身邊連一根救命稻草都沒有,“你想怎麼樣。”慕容傾塵有些卑怯地擡眸,“別告訴她。”
“我想怎麼樣都可以?”春兒像是觀賞風景一般低眸看向慕容傾塵,她拿出手裡的白玉瓷瓶,打開,裡面是綠色的液體這就是可以把臉變醜的東西,可以登上因洛國公主的東西。
慕容傾塵無比恐慌,定了定心神,“你若是想要加害顏歡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慕容曲還在門外,我隨時都可以把他叫過來。”
春兒用指尖沾了點藥,指尖立馬變成綠色,她用另隻手用力抹去,可怎麼也抹不掉,反而另一隻手也變成了綠色。
如果可以把藥抹在臉上去找到因洛國皇后,那麼公主的位置非她莫屬。她看着慕容傾塵,笑了笑說道:“放心,我不會害她,我只要這個。”春兒舉了舉手裡的白玉瓶,邪魅地一笑。
“你知道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嗎?”慕容傾塵問道,她難道知道白玉瓶子裡的東西可以讓顧顏歡恢復身份。
春兒逃避他的問題,反問他:“你若是不給我,我就對顧顏歡說你喜歡她。”她邪邪地一笑,舉着瓶子看向慕容傾塵。
“你在威脅我,別忘了慕容曲還在外面。”此時此刻,慕容傾塵心中十分篤定春兒知道了瓶子的秘密。
“你怎麼知道瓶子的秘密的?”慕容傾塵眯眼看向春兒。
她癡癡一笑,“公子還不知道吧,那日在客棧你悄悄說出來的時候被我聽見了。”
慕容傾塵心中懊惱,隔着門叫慕容曲,春兒慌了神緊緊拿着瓶子,她一面大聲喊顧顏歡一面尋找哪裡可以逃走。
“公子!”慕容曲衝進門,便看到春兒手裡拿着瓶子扯着嗓子喊顧顏歡。
“阿曲,把她手裡的瓶子奪回來,別讓她吵醒顧顏歡。”慕容傾塵焦急地命令慕容曲。
慕容曲快步衝到春兒跟前,一把就搶過她手裡的瓶子,白玉瓶開着,被慕容曲一奪,綠色的藥液飛濺一地,春兒自知搶不過慕容曲,連忙把濺出來的藥液往臉上一抹,一張清秀的臉立刻變得醜陋無比,如同一個怪物。
“春兒!”被吵醒的顧顏歡起身,尋着聲音走進房門。
一進門她就看到春兒滿臉的藥液,慕容曲則拿着白玉瓶子。
“這是怎麼回事?”顧顏歡大驚失色。
春兒趕忙跑到顧顏歡身邊,“姐姐你來了。”
慕容傾塵變了臉色,急急喊道:“慕容曲攔住她。”
顧顏歡下意識地擋在春兒身前,不管她做了什麼,慕容傾塵也不至於讓慕容曲對付一個弱女子,春兒狡黠地一笑,附在顧顏歡耳邊,想要對她說慕容傾塵喜歡她的事情。
然而她只吐出慕容傾塵這幾個字,慕容曲就飛快地到顧顏歡身旁,一手將顧顏歡推開,春兒見狀連忙跑出房門,回頭衝顧顏歡委屈地說道:“姐姐,快點救我,春兒好害怕。”
顧顏歡足尖點地,轉身追上慕容曲,她擡手拽住慕容曲的肩膀,“慕容曲,你幹什麼。”
慕容曲來不及解釋,想要掙脫顧顏歡的桎梏,而顧顏歡死死拽住他不放手,慕容曲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春兒越跑越遠,逐漸沒了蹤影。
“顏歡!”慕容曲責怪道:“你爲什麼要攔住我!”
顧顏歡皺眉,氣得瞪着慕容曲,“你爲什麼要抓住春兒!”
“她偷你的白玉瓶。”慕容曲撓撓腮,皺着眉頭。
慕容傾塵從牀榻上走下來,目光鎖定顧顏歡身上,“她剛纔,對你說什麼沒有?”
他緊張地望向顧顏歡,心跳如擂。他喜歡她,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偏偏不能對她說出來。
顧顏歡疑惑地盯着慕容傾塵緊張兮兮的神情,搖了搖頭,“春兒是想要對說什麼的,可是隻說出師父的名字就跑出房門了”。
“師父,你們爲什麼要聯合起來欺負春兒,她從小就被賣掉,已經很可憐了,還被強盜頭目搶走,你讓慕容曲抓住她,僅僅因爲白玉瓶子嗎?”顧顏歡幾乎是大吼着說道。
慕容傾塵不知道如何說起,他不忍心告訴顧顏歡春兒並非善類,可是又不能不告訴她。他猶豫片刻,“顏歡,白玉瓶子的重要性你應該清楚,春兒要偷白玉瓶子,意味着什麼。”
顧顏歡冷靜下來,思考着,春兒一直想要瓶子,莫非她知道這個瓶子的秘密?顧顏歡視線流轉到慕容曲手裡的白玉瓶上,想起春兒的種種,她還是有些不相信,春兒怎麼會知道瓶子的秘密。
“師父,我並沒有告訴春兒關於瓶子的事情,她偷瓶子做什麼?”顧顏歡不解。
慕容傾塵幾分愧疚,“當初在客棧,我說的話她都偷聽到了。她接近你,早有目的。”
不可能,顧顏歡不想接受這事實,“師父,你不要說了。”
“瓶子如今還在,春兒也已經走了,我們不要說了。”顧顏歡不想去想春兒,不願意承認春兒在欺騙利用自己。
“好。”慕容傾塵心疼地看着顧顏歡,半晌吐出一個字。春兒利用悲慘的身世獲得顧顏歡的同情,顧顏歡心腸軟自然而然會想保護她,如今知道春兒在欺騙自己,顧顏歡難免傷心。
顧顏歡回到房間,躺在牀榻上,側臉看向睡得正香甜的老婆婆,溼潤了眼角。
她傷心春兒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欺騙自己,真是人心難測。
她視線轉而看向窗櫺,夜色沉沉,幾點星辰,顧顏歡再無睡意,睜着眼睛難以合上,直到黎明的時候也沒有睡上一會兒。
“顏歡,我們快點上路吧,不然老婆婆醒來見我們走又該流淚。”慕容傾塵已經穿戴整齊,看着她的黑眼圈揪心的疼。
顧顏歡心有不捨,走與不走,都會傷到她的心,還不如快點離開,興許她看到人都不再了,會以爲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在她離去的之時,顧顏歡望了一眼老婆婆,她正安詳地睡覺,呼吸均勻,似乎夢到了什麼事情,嘴角含笑。顧顏歡揹着行囊,半蹲在老婆婆塌邊,握了握她骨瘦如柴的手,手心暖暖的,好似溫暖的陽光。
“顏歡,快點,公子要走了。”慕容曲在邊上催促,“我們今天就到因洛國了。”
顧顏歡戀戀不捨地起身,把老人的手放回被子裡面,想像她醒來發現空蕩蕩的屋子該是有多難過。若是這樣,還不如聽師父的話,昨天就不應該留在這裡。給了她希望最後又讓她失落。
慕容曲駕着馬車,三個人漸行漸遠,小屋子逐漸在眼裡形成一個點,到最後消失不見。
“顏歡,這瓶子的藥液不多了。”慕容傾塵隔着轎簾對裡面的顧顏歡道。他拿出瓶子,打開遞給顧顏歡,她接過來,朝裡面一看,果然,昨天晚上這一灑,藥液只剩下底了。不過,能剩下就行,總比沒有的強。
“前面就是因洛國。”馬車通過拱形的大門,一座富麗堂皇的城池漸漸出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