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建國傻乎乎的,他們問什麼就說什麼。
“這就是個要飯的小花子,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有個漢子開口勸他離開。
“對,哥,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這孩子比福姐小,絕對不是福姐。”
衛建民拉起衛建國就走。
林曉玲也清醒了不少,看清這孩子的確不是福姐,纔不忍心的撒開手,跟着衛建國他們一起離開。
“哥,你看那些人,他們一定是人販子的同夥,我們盯着他們,說不定還真能找到福姐。”
衛建民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看那些人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是好人。
“對,你說的對,我們就這麼幹。”
林曉玲比較理性,她很快就從丟失孩子的痛苦中清醒過來,她現在需要冷靜,只有冷靜了才能想到辦法。
另一邊,福姐被人販子他們帶到了城裡,交給了同夥,讓他們幫忙找買主。
王二狗和他媳婦兩個一天也沒閒着,他們裝作要飯的,四處溜達尋找哪個孩子可以下手。
這天,他們的窩點又新來一個男孩子,他跟福姐差不多大,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他和福姐被關到了一起。
福姐這些日子又過回了以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她的臉上瘦的只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了。
她一看新來的那個男孩子哭鬧的厲害,便主動去安慰他。
“給你!”
福姐拿出了一小塊饅頭遞給他。
那孩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他哪裡能看的上福姐手裡的饅頭。
“我不要,你走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男孩子打掉了福姐手裡的饅頭。
福姐也不生氣,自己撿起饅頭,吹了吹土,又藏到了袖子裡。
這可是她省下來的一口吃的,她還得留着,免得哪天人販子不高興,又不給她們飯吃了。
“你別哭了,他們會打人的。”
福姐一開始也是跟他一樣哭鬧,結果被打的渾身是傷。
她捱了兩頓打以後,便也學乖了,她不哭也不鬧,裝作很聽話的樣子,這樣她還能得到多一點的饅頭吃。
“打人?他們爲什麼要打人?”
男孩子從來沒捱過打,他哪裡知道這些人受的苦。
福姐看男孩子安靜下來,便想多和他說兩句話。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我叫汪學成,我爸爸是軍區的司令,他們很快就會來接我的!”
男孩子聽了福姐的話,也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他擦乾了眼淚,看着福姐。
“啥是軍區的司令?”
福姐一直待在村裡,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隊長,她哪裡知道什麼是軍區司令。
“司令,司令就是手下有好多好多的兵。”
男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什麼是司令,他一直是生活在部隊大院的,誰都知道他爸爸是汪司令。
從來也沒人問過什麼叫司令,他只知道院裡的人都很尊敬他的爸爸。
“既然你爸爸那麼厲害,那你爲什麼會被他們賣到這裡來呢?”
福姐雖然不知道他爸爸是多大的官,但看他穿的衣服嶄新,皮膚白嫩嫩,一看就不是受苦人家的孩子。
“我,我就是想要買個新玩具,媽媽不給買,那個阿姨說,她知道哪裡有玩具,要帶我來玩,我就跟着過來了。”
原來,這個孩子是爲了玩具,才被騙到這裡來。
“啥叫玩具?”福姐哪裡知道什麼是玩具,一聽到這男孩嘴裡這麼多的新鮮詞,她也來了興致,睜着大眼睛看着學成。
“玩具就是,玩具就是很好的東西啊。”
男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福姐。”
“福姐?”
男孩子嘴裡念着福姐兩個字。
“這個名字不好聽,我給你取個名字,我看你眼睛那麼好看,你就叫錦鯉吧。”
男孩子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道。
福姐聽了錦鯉兩個字,一陣心神盪漾,她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畫面,兩個漂亮的女孩子精心的照顧她,往她的嘴裡喂着香甜的羊乳。
“錦鯉,錦鯉?”男孩子見福姐發呆,便喊了她幾句。
“啊!”福姐恍恍惚惚回答了一句,她感覺嘴裡還殘留着羊乳的香甜,她從來都沒有喝過羊乳,可她依舊確定那就是羊乳的香味。
“爲什麼要叫錦鯉啊?”
“因爲你的眼睛特別好看,就像是我家魚缸裡錦鯉的眼睛一樣好看。”
“原來是這樣。”
福姐依舊不知道什麼叫錦鯉,但她深深地記住了“錦鯉”這兩個字。
“錦鯉,我害怕,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啊?”
男孩子一提到家裡,便又開始哭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
這時,那人販子也聽到了男孩子的哭聲,他心煩氣躁的拎着鞭子就進來。
屋裡的小孩子們看到皮鞭都害怕的縮成了一團,也就只有新來的小子不知深淺,還繼續哭着。
“臭小子,你再哭!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那人惡狠狠地揮着鞭子,一鞭鞭打在男孩的身上,他嚇得不敢再出聲了。
“叔叔,求您別打了,求求您別打了,好不好?”
福姐緊緊地抓着鞭子,懇求那人販子不要再打學成。
人販子看福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是莫名一陣心疼,便收起了手裡的鞭子。
“你們幾個好好等着,等下有人要來,要是誰再不聽話,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