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葉知秋戴着斗笠,將其壓低,匆匆地走在去葉府的路上,前文不知道有沒有說過,反正這個朝代如今沒有宵禁。

卓硯同樣戴着斗笠跟在他的後頭,反正都熟悉京城的地兒,卓硯倒也沒有跟得那麼緊,葉知秋也就沒有發現他。

在葉府前,看着這熟悉的大門,葉知秋忍不住露出一個感嘆的神情,兜兜轉轉,死了又活,現在又站在這面前了。

不過隨即便收斂神情,刻意壓低聲音,對着新面孔的侍衛問道:“請問,這是葉府麼?”

那守門的原本就站着快要睡着了,就只有他一個人守更,想不睡着都沒有辦法。而這個時候卻被葉知秋這麼一嚇,馬上精神過來,怒瞪着葉知秋:“你沒讀過書啊?這葉府兩字不是明晃晃的寫在牌匾上麼?!”

葉知秋挑了挑眉,口中還是繼續道:“我是來拜訪葉知秋的。”

那侍衛這時候就完全醒了,大半夜的,竟然有一個陰沉沉的人和你提起死去的人,並且還要拜訪他!你說你會有什麼感覺?!

“晦氣晦氣!”侍衛一連說了兩個晦氣,又見這人雖然戴着斗笠,可身上穿着還算不錯,也不知道這人自己到底得不得罪的起,便也收了點脾氣:“我說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葉知秋問。

“你還真的不知道?!”侍衛明顯沒有想到在京城已經炒得沸沸揚揚的事情這人竟然不知道?馬上神秘的看着他:“實不相瞞……我們府中的大公子,已經去了,就在戰場上……”

“……聽說連屍體都沒有撈回來。”

連一點哀慼的表情也沒有,葉知秋覺得沒有理由,他在葉府裡面下的功夫也不小,爲什麼突然就會變成這樣?

表面上卻還要裝作苦惱:“什麼時候的事?”葉知秋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苦惱:“我還有事兒要和他談…沒有想到……”

聽到這句話,侍衛暗想這人還是有點門路的:“我說這位大哥,你到底從哪兒來的?”他眼珠轉了轉,突然一拍手說:“這事或許您可以找我們的主事人說的。”

“哦……”葉知秋拉長了聲調,又問:“那麼你們現在這兒主事的人,是誰?”

侍衛這會兒可笑了:“可不是我們二少爺,葉聞廷。”

葉知秋眼皮狂跳,覺得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行,我知道。”他微微擡了擡頭看着也葉府的牌匾:“現在也不晚了,你家二少爺應該很早就歇息了吧?”

侍衛在昏暗的月光下也瞧不清葉知秋的臉蛋,只覺得他的下巴像利刃般的有角度,脣形長得很好看,暗想這果然是富貴公子。

又聽聞這富貴公子說他家二少爺歇息了,就忍不住打趣道:“那是,他早就和夫人歇息了。”

葉知秋皺眉,他可沒有記起他那個所謂從本宗過繼過來的二弟什麼時候娶妻了?便疑惑的問道:“你家的二少爺,什麼時候,娶妻了?”

侍衛像是發現自己說漏嘴:“不可說不可說。”朝着自己的嘴巴就拍了自己兩巴掌:“瞧,我剛剛說了什麼混話!”

看侍衛的樣子,葉知秋知道再怎麼纏鬥下去也沒什麼用:“那麼在下,來日再訪。”他心裡面也挺煩這個從本家過繼過來的病秧兒,仗着自己的血統就在哪兒耀武揚威。

要不是礙於宗法,和外頭人看的臉面,葉知秋早就想直接弄死他。

“行行行。”看着葉知秋離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威嚴,忍不住習慣性的就一句:“公子爺,慢走!”

葉知秋拉了拉斗笠的邊緣,皺着眉前行,卻沒有想到突然一個人就豎在自己面前擋住了路,葉知秋微微擡頭。

“我說,葉大人,你有沒有找到什麼頭緒?”不用說是誰了吧?卓硯看着葉知秋和那侍衛交流也有一段時間了,手裡面還握着剛剛從拐角那兒的小鋪兒買的,用紙包住的一個煎餅,原本弄了兩個,他自己倒是先啃了一個。

“有。”葉知秋如實回答,看着卓硯如同自己一樣的打扮,突然間很詭異的升起一種懷念,這種時候還真有種以前在暗地裡接頭對暗號的感覺:“不過不多。”

“拿去。”卓硯將煎餅塞到葉知秋的手裡,提倡道:“其實你要是真的這麼苦惱,不如進去看看?”

葉知秋想了想,也覺得卓硯這個提議不錯:“不錯的主意。”可是……葉知秋皺着眉頭看着手裡面的煎餅,丟也不是,要他現在吃,他又覺得有點古怪。

“吃下去。”卓硯裝作漫不經心:“晚飯我沒見你吃多少。”

聞言,葉知秋笑了笑,便順着卓硯的意咬着煎餅吃:“很可惜沒水。”

卓硯只差沒有一句:“啊原來你要水啊,我嘴巴里面就有你要不要?”從他的嘴裡面蹦出來,不過很顯然,現在不是嫖這個的時候。

其實葉知秋在咬下口之前的那瞬間,他還在懷疑這煎餅上面有沒有下毒,沒辦法的事,從小經歷到現在,也讓他養成這種習慣。

只不過見卓硯嘴角邊還帶着油光,又想着卓硯現在殺了他對他自己只有弊處沒有利處,就順着他的意了。

反正,他還真的是有點餓。

吃完煎餅,兩人兜兜轉轉,葉知秋帶着路,熟門熟路的拐到後巷,然後尋了一個位置,輕而易舉的運用內力翻牆而入。

卓硯被梗了下,看着這一丈有餘的牆壁,這讓他怎麼進去?!

葉知秋進去了一會,也不見卓硯翻進來,才恍然想起原來卓硯不會武功,忍不住笑,輕聲笑了兩聲,才又翻身出來。

果然,卓硯一臉死氣的看着他。

葉知秋這回真的忍不住了,愣是咧嘴笑了幾次,才施施然道:“抱歉,我忘記……”

“沒事,”卓硯很好脾氣的笑了笑,突然從一手攬住葉知秋的肩膀:“你就這樣子帶我過去就可以。”

葉知秋微微皺眉,不過卻給卓硯下一句話給逗樂了:“電視裡面不是都這麼演的?”

不過樂歸樂,葉知秋給出意見:“其實你也可以留在外面的。”

“兩個人有照應。”卓硯回他。

葉知秋移開卓硯的手:“那你說,你能幫上什麼忙?”

“危險時給你一句風緊扯呼還是可以的。”卓硯整個人突然擁住葉知秋:“別那麼多廢話,趕緊進去吧,等會兒天亮了你就來不及了,而且……”

“早點忙完早點回去睡覺。”

葉知秋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卓硯,突然整個人躍起來,卓硯倒是沒有任何害怕的因子在裡面,只不過是他現在的身體沒有內力而已,又不代表他沒有嘗試過這種凌空越牆的感覺。

順利的翻了過去,一落地,卓硯就乖乖的放手,貌似是他很嫌棄葉知秋一樣。

葉知秋乾脆當卓硯不存在了。

葉家的後院,卓硯跟着葉知秋不斷地走走拐拐,只不過走的地方越走越黑漆,甚至有點陰深深的感覺。

葉知秋似乎也發現自己的走去的地方沒人,停了停腳步,又往另一邊走。那邊倒是燈火通明,這葉知秋也不怕被人看見,卓硯跟在他的後頭暗想。

葉知秋走到了牆邊,靠着窗沿,葉知秋會這麼大膽的是因爲晚上葉家基本上不會有下人,大部分都歇息了,要說守更的也只有門口一個,和門後面的一條狗。

主要是平時有十字軍駐紮在葉府,葉知秋也毫不介意這種體系。

所以葉知秋很放心,他靠着牆壁,聽着裡面的動靜,裡面果然有說有笑,聲音還特別的熟悉,讓葉知秋刺耳至極。

“聞廷,你這是哪兒弄來的?”女聲嬌滴滴的問道,似乎在擺弄什麼珠寶。

那男子笑道:“還不是你那死鬼丈夫收着藏着的!”

“你嘴怎麼這麼賤呢?奴家現在不是你的人了麼!?”拍打胸部的聲音:“你讓我怎麼活呢!”

“好好好,嫂子,別生氣,讓做弟弟的來疼愛你一番!”

卓硯在後面聽着,忍笑的表情顯得有點滑稽,不過在葉知秋轉頭看着他的時候,馬上變成了狠狠地皺眉:“葉……”

葉知秋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眼神有點不善:“閉嘴!”

這種事情,還真是尷尬,卓硯替葉知秋尷尬了一把。

其實葉知秋也很無奈,他現在是自個兒也就算了,問題是還帶着一個卓硯,他真心的覺得爲什麼沒有把卓硯給丟在外面,而且這種聽着自己前任身體的老婆和自己前任身體的二弟偷情……

葉知秋有拔刀衝進去來個案發現場的。

卓硯有先見之明,一把抓住了葉知秋的手,葉知秋也知自己不能打草驚蛇,便黑着臉忍下去了。

卓硯看着他這個表情,就知道葉知秋這綠帽子可被戴的狠了。也讓他非常疑惑,這還是不是起點文,這可是爽文之中大忌,男主竟然被戴綠帽子,雖然是不喜歡的,但是也不能這樣吧?

雖然卓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一直也沒有感覺自己穿到爽文裡面。

不過……這文的數據,應該,非常撲。

想了些有的沒得,卓硯突然覺得葉知秋有點心酸,無聲的對着他做口型:“走了?”

葉知秋還是黑着臉緊皺着眉頭,隔着窗紙看着裡面已經翻滾在一起的兩人,眉頭直皺,正想附和卓硯說走就走,可下面那兩的對話卻讓葉知秋停下了腳步。

就連卓硯也詫異了。

“你說,林大人爲什麼對我們那麼好?”

“誰知道呢,不過,有好處爲什麼不收?”葉聞廷親了親女人的脖頸:“嫂子,你可能不知道吧,當初我老早就看上你了,可惜礙於那混蛋葉……,”

“喲,”女人用手指堵住了葉聞廷的嘴巴,眼珠子有些驚恐的亂轉:“說什麼呢,我現在還不是你的了,別提他了,晦氣!”

“好好好,我不提,”

葉聞廷笑的曖昧,在女人耳邊斯摩着:“林大人當初就是這麼和我說的,只要那傢伙能去戰場,你就會是我的了。”

“現在,看來……果然是阿!”

葉知秋雖然早就猜到女帝會下這種決定肯定脫不了林衡宇的關係的,但是現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真心想掐死林衡宇。

不過葉知秋也覺得自己藏的夠深的了,但是還是沒有想到林衡宇竟然一直將自己列爲重點對象,還抱着這種寧可殺錯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

好在他從來都沒有認爲那女人的口很緊,也什麼事兒都沒有和她說,主要是他堅定這個女人也做不了什麼大事。

不然他肯定,那個時候的林衡宇馬上就會抓住他的把柄,然後在女帝那裡說上幾句話,他葉知秋可能就人頭落地了。

“走。”葉知秋知道在聽下去無非就是房事,便直接離去。

卓硯挑了挑眉,葉知秋還真能忍,這種被戴綠帽的事情兒,愣是像一個無事的人離去,但現在顯然是什麼話都不能說出口的,一說話就肯定有嘲笑的味道在裡面,便跟着葉知秋就離去。

不過就在他們往回走的同時,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響在他們耳邊響起,雖然不大,但是葉知秋想也不想的快步過去,從假山後面被抓住的一個瘦的像一根乾柴一樣的孩子。

仔細看,這不是葉莫凡嗎?

葉莫凡想要掙扎,擡頭一看抓着他的人的臉,馬上怔住了:“大人……”簡直一模一樣的面容讓葉莫凡忍不住眨了眨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又聽到葉知秋後面的聲響,看到後頭跟着帶着斗笠的人。

卓硯微微將斗笠拉起,讓自己的面容暴露在空氣中:“怎麼?”

葉莫凡激動的看着這兩人,他的手緊緊的抓着葉知秋的袖子:“…大大大、人!”喜悅讓他說話都已經接近結巴:“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們沒有死!”

“你還記得我阿?”葉知秋見到他,顯然也高興了一點,畢竟有一種見到自己以前的感覺,能不高興麼?

“怎麼會忘記大人呢!”葉莫凡抓着葉知秋就是不放手:“我要和大人你走!”

看着葉莫凡的可憐樣,雖然葉知秋早就想過自己走了之後,這傢伙的待遇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的,但是也沒有想到那麼落魄,而且已經是大冬天了,還穿着這樣單薄的衣衫。

葉知秋狠狠地皺眉,突然一把將葉莫凡拉起來,然後直接丟在肩膀上:“那就走吧。”

卓硯看着他兩的互動,摸了摸鼻子,也跟着走。葉莫凡被葉知秋扛着,手扒着葉知秋的肩膀,然後擡起頭看着走在後面有點無奈的卓硯,露出一個帶着傻笑的笑顏:“先生…”

果然,還是小孩子比較容易進行身體接觸。

卓硯承認他自己,很不是時候的走題。

回到了客棧,把葉莫凡丟給十四,兩人倒頭就去睡了,實在是困過頭,卓硯是睡得很舒服,就是不知道葉知秋這個知道自己被戴綠帽而且還是林衡宇那傢伙陷害的,到底能不能忍住心裡面那口氣給睡着。

而十四金滿盤這邊也和徐裕聯繫好,打算後天就開臺打擂。

徐裕這傢伙竟然也把女帝給邀請來了。

金滿盤和葉知秋說這事兒的時候還面帶笑容:“主子,這回我們瞌睡上來了都有遞枕頭了!”

葉知秋看着他:“這不是很好麼?是他邀請女帝的,到時候我們混在裡面,你的嫌疑也很容易洗脫。”

金滿盤習慣性的順口溜:“主子英明!”

葉知秋不可置否,已經習慣這些圈圈框框了,便也讓金滿盤退下去。

卓硯在外頭琢磨着這些兵到底能不能幹起一票狠的。

其實他們這馬戲班子裡面倒是有真的馬戲人,像是噴火什麼的,這羣在平原上爲了吃上一頓美肉的兵,或多或少都會用嘴噴火。

其他的問題也不大。

林衡宇最近睡覺都不太安寧,特別是和蘇商兩人會合之後,雖然說已經將蘇商二人的軍權弄到自己的手上。

蘇商二人的確在他的手上翻不起什麼風浪,甚至連活動都限制了。

但是輪到他撞見胡兵這種打了又跑,跑了又湊過來的事後,林衡宇眉頭一跳,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麼想着的他,突然睜開眼,臉色變得蒼白,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當初見到那班馬戲團的時候就會覺得奇怪,那些人騎得馬兒,還有那不同於普通馬戲班子的兇悍氣質,還有掛在旁邊當着裝飾的胡刀,卻是開過刃的。

遙兒還在那裡!林衡宇一想到這個,冷汗都出來了,立馬起身,失魂落魄的就開始胡亂的套衣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對這傻逼女人開始有感覺的。

但是,這回,林衡宇終於嚐到了作繭自搏的味道。

“大人,你睡了麼?”這個時候,妖妖嬈嬈的女聲在外頭就響起來,然後撩起帳簾帶着美酒就進來:“奴婢,是給你送酒來的。”

回來這邊,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兩日,葉知秋雖然真心不喜歡和卓硯睡在一起,但是爲了掩人耳目,別把兩人都推上風頭尖上面,愣是兩人擠在一間房。

這一天大家都磨槍霍霍的準備好,就等着上場。

而徐裕那邊早就將場地佈置好了,還特意將皇室的全部官員都邀請過來,女帝都去了,其他人還敢不去麼?

美食美酒美人,徐裕一樣不少的給準備好了。

葉知秋身爲團長,卓硯身爲副團長,自然在他們團還沒有上場的時候,有一點兒小資格可以坐在最末席。

女帝的臉色竟然非常的暗黃,眉目間也沒有什麼精神,她看了一眼徐裕,帶着一點兒威脅:“希望如你鎖說的,今天的節目,能讓我開懷!”

徐裕眉眼笑笑,和氣的很:“當然,一定不會讓陛下您失望的!”

葉知秋和卓硯可都看的清楚女帝的臉色,一時間忍不住感嘆,這女帝到底是有多麼的喜歡林衡宇,現在只是因爲林衡宇上戰場幾天,就已經這樣了,那麼再多些日子,她是不是要成爲望夫石?

徐裕和女帝說完了話,便向金滿盤走過來:“金兄,可否介意我那邊的班子先上臺?”

金滿盤一時間忍不住看了看坐在末席的葉知秋:“這……”

徐裕順着他的目光,看到蒙着面詭異打扮的兩人,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我想他們應該不會介意纔對。”

金滿盤看着葉知秋,葉知秋輕微的頜首,他便答道:“可以,沒所謂。”其實他本身就是覺得無所謂的,但是主子在,肯定要徵求一下主子的意見。

然後徐裕就下去主持這場宴會,先是讚美瞭如今曌國追着胡兵打的事情兒,又讚歎女帝乃千古第一帝什麼的之類的,然後希望大家怎麼怎麼怎麼樣的。

說的非常的逗趣。

將那羣皇室子弟說的嘴巴都要笑歪了,就連表情不太好的女帝也有了一點笑容,可還是充滿着愁容。

表演越來越的精彩,就連葉知秋都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材實料。”比起他們這羣西貝貨,的確是真材實料的多了。

然後就一大羣穿着水袖裝的戲子上來,一些上了大舞臺,一些就一邊跳着一邊走到了被邀請來的貴人旁邊,有男有女,提起劍,揮着不太長的水袖就開始順着音樂開始舞劍。

其中長得最俊氣的一男子就直接衝到女帝面前舞起了劍。

女帝怪異的看了一眼徐裕,她是真的接收到了那戲子對她拋的媚眼。

雖然好看,她也很享受這種感覺,畢竟愛美之心誰沒有,可女帝還是狠狠地皺起了眉。

伴奏越來越快。

然後琴聲突然斷開。

看着聽着正爽的衆人正想大呼這停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下一刻,尖叫聲響起——

一劍飄紅!

那正在女帝面前舞劍的男子突然衝上前,直接就攬住女帝,然後將劍架在女帝的脖子上,女帝剛剛出口:“救駕!!!”

“快!救駕!”誰會想到竟然會有人這麼猖狂,在京城下就對皇室行兇!

那男子惡狠狠地將劍陷入她白皙的脖子上,細微的血絲從女帝的脖子上冒了出來,他狠聲道:“閉嘴。”

而除了女帝以外,那些坐在貴賓席上的皇親國戚,侍衛又沒帶在身邊,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就全部都被搞定。

誰能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個結果!

濃濃的血腥味飄蕩開來。

卓硯愣了,葉知秋明顯也愣了,顯然是沒有想到徐裕給他更加的猖狂,直接就將女帝拿下,他這邊的人還沒有上場。

倒是全部都給徐裕那邊的人給拿下了。

不過徐裕的目標顯然只是趙姓,倒是沒有動金滿盤和他們,只是將他們壓制住,不過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打算,估計是要留着後面當替罪羔羊。

而女帝則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一羣戲子中間的徐裕:“你你你……!”

徐裕笑的非常無害:“怎麼?難道你不是很想和你的愛人,共赴黃泉的嗎?”

女帝淚水不可控制的從臉頰邊流了下來。

衡宇衡宇衡宇…她心中叫喚着林衡宇的名字,愧疚不已,痛心到幾乎昏厥。

那日的事情彷彿還歷歷在目的發生在眼前,坐在皇位上的女帝聽着徐裕和她說:“如你所願,林衡宇因爲忍受不了前線的壓力,服毒,自殺了。”

徐裕嘆了一口氣,做惋惜狀:“你滿意了?”

這個消息本來就是她一手謀劃的,可是聽了女帝還是忍不住的一瞬間兩行清淚就流了出來,心疼的近乎昏厥過去。

“滿意。”她的手緊緊的握着:“非常滿意。”

曾經何時她深愛過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將她的愛棄之不顧,將她當成一顆棋子。趙遙又不是蠢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面對着林衡宇,他還是忍不住淪陷。

但是忍耐也是有一個限度的,趙遙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惡魔再和她招手。

徐裕就是那個將她心裡面的惡魔實體化的幫兇。

可是如今,這個惡魔也要來和她索要代價了。

“你下手吧。”女帝絕望的閉上眼。

“不會這麼簡單。”徐裕搖頭:“你留着,還有用。”

徐裕知道林衡宇一掛,軍權肯定又給蘇商二人重新握住,他肯定不可能和軍隊對上,所以他現在只能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只要女帝在手,其他事,還不簡單那。

在他還沒有將蘇商兩人搞定之前,女帝,也是絕對不能死的籌碼。

“帶她下去!”他揮了揮手,讓人將女帝帶下去。

然後徐裕又走到了被挾持住的金滿盤身邊:“金兄,是不是想不到?”他一直都挺看不爽這個事事都和他搶着作對的原著人。

金滿盤愣了愣的點頭,他的確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給他家主子的動作還快:“的確,想不到。”

回過神的金滿盤看着徐裕,皺眉道:“那你現在……是打算將我們當成替罪羔羊?”

徐裕聽了就笑,讚歎了一聲金滿盤:“不錯,還不算蠢。”

然後徐裕就下令讓他的手下壓着他們下去,突然一個手下過來對着他說了一點話,徐裕皺眉,又看着戴着面具的卓硯和葉知秋,喊了一聲:“慢着。”

“將那兩個戴面具的,給我帶過來。”

卓硯忍不住笑了,都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這回的發展,可真的算是……沒想到,這徐裕纔是行動力最足的一個人。

葉知秋抿緊脣。

“將他兩的面具給摘下來,這重犯竟然連臉都不知道,等會兒怎麼判罪?”徐裕說的頭頭是道,彷彿他現在是替天行道的包公。

原本一人壓制一個的變成一人壓制兩個,一人上前將葉知秋的面具被拿了下來。

葉知秋也沒有想過在這個時候暴起,徐裕肯定是已經將整個會場都給包圍了,如果他真的是那般做法,只會讓他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選擇面目表情的和徐裕對視着:“真久不見,徐裕。”

徐裕先是難以置信的睜大了一下眼,隨後都忍不住吹了一口口哨了:“……葉知秋?”頓了頓,馬上恢復了常態:“還真的很久不見!你竟然沒死。”

徐裕越說越忍不住的笑的眯起眼:“我早就懷疑過你!沒想到你……還真的是!”

“老鄉,你藏的可真深!”

“這回兒來,肯定是和我一個目的的吧?”徐裕想了想,就能推敲出來葉知秋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裡的原因,他的手下早就說在金滿盤的那裡看到大量的胡兵兵器,其中有些人還長得就像是胡人。

還有剛剛他的手下在他耳邊嘀咕的無非就是說被抓住拷打的胡兵已經將全部都招了,他們不止和他徐裕竟然有着同樣的目的,甚至準備的給他們還久。

而且那兩個頭,一個就是黑鴉,一個就是他們新來的軍師,上日十。

這一番琢磨,加確定,就知道葉知秋的打算了,他笑的很無害:“很可惜吧?被我搶先了一步。”

葉知秋無話可說,他從沒有想到竟然沒栽在徐裕這個滿眼只有錢的人身上。

徐裕高興的看着戴着面具的卓硯:“哦對,還有另一個,快!拿下來……”他被洗腦過的手下乖乖的上前,給卓硯取下面具。

“……咦?…”這回徐裕是真的詫異了,不過隨即一想就瞭然於心,葉知秋都混到胡兵去了,被抓住的卓硯又怎麼會死?

而且上日十,上日十,天朝字拼在一起豈不是卓字?

但是徐裕想不到,卓硯也想不到,葉知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麼一句話:“……卓兄,他就是你說的穿越者嗎?”

看着徐裕馬上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卓硯馬上就想對天豎中指。

操,這葉知秋又他媽的玩過河拆橋那招!

作者有話要說:這劇情………發展,應該算是神展開吧?卓硯說着,然後扭頭看向葉知秋:我問你個事,你確定你是主角麼?

葉知秋沉着臉: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主角。

(想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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