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對弈的賭注
但是,曲調就在高潮處停住了,男子將空竹從嘴邊能拿開,問道:“晚飯呢?”
季絃歌看面前的男子男子一臉冷漠到是也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那個,二爺,我沒有找到……”
“找到?隔壁不是有單獨的廚房嗎?”
季絃歌一咬牙道:“二爺,我實話和你說把我其實不會做飯,但是我又想去找吃的來的,可是不小心迷路了,就這樣……”
季絃歌說道後面聲音越說越小。
空氣中只剩下風的聲音,兩個人誰都沒有在說話,季絃歌捂着扁扁的肚子,剛纔應該叫夜西樓給點吃的,真的好餓啊,季絃歌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口水。
天色越來越晚,兩個人就這麼坐着也不說話,突然間夜羽梵就站了起來,往一邊走去,可以看出來,雖然夜羽梵雖然走得很鎮定,但是顯然他依舊是剛剛纔適應眼睛看不見,走得很緩慢,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重。
季絃歌沒有上前扶住夜羽梵,只是跟在她的後面,看得出來,夜羽梵對這裡並不熟悉,之前聽管家說,這個地方也是新爲夜羽梵整理出來的……
這時夜羽梵已經走到了廚房,看着夜羽梵的樣子,他並不像戲文中唱的那些個虛構的豪俠一般,就算是雙目失明還和能看見一般。
夜羽梵就是一個剛剛失明的人,雖然一切對他來說都不是很容易,但是他依舊爲自己鍍上了一層厚厚的保護膜,不讓任何人靠近。
但是,這樣的夜羽梵卻是讓季絃歌在這一瞬間覺得很真實。
看着夜羽梵就要拿刀,季絃歌立刻跑過去道:“二爺啊,我切菜切的很好的,我來切吧……”
“你不是不會做菜?”
“會切菜。”
“真的?”
“當然是真的。”季絃歌笑着接過刀,看着面前的菜,剛準備切下去,卻是被男子攔住了。
男子的聲音清冷倒着防備:“我來吧,就算你不吃,我也要吃。”
季絃歌突然就覺得很尷尬,便是倚在門邊,看着男子小心翼翼的摸索,若是自己猜得不錯,在本家派丫鬟來這裡之前,這個男子自己已經在這裡適應了千百遍。
等飯菜端上桌子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夜羽梵的手藝雖然一般,但是季絃歌確實沒有像往常一般的挑剔,還吃得很多。
夜羽梵聽着筷子的聲音,微微蹙眉道:“你很餓?”
“恩,而且,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季絃歌笑着說道,“不過,也從來沒有這麼晚吃過飯。”
兩個人一頓飯倒是真真的吃了一個晚上,夜深露重,季絃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飯菜夜羽梵自己收了下去,並未叫醒天快亮時,再也忍不住睡着的女子,知道外面天大亮,陽光曬了進來,又是有人從在外面喊道:“二爺,幾位小姐專門從本家趕來,想要看看你。”
“不見。”夜羽梵冷清的說道,站在窗戶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季絃歌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臉上的表情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季絃歌伸了伸自己痠痛的胳膊,還真是,好歹給自己披件衣服吧?
要不抱到牀上去?
還真的就讓自己這麼睡了一晚啊,渾身都疼!
“可是,幾位小姐,已經在怡園擺好了,說是,若二爺也不過去,她們就親自過來了。”
“不……”
“去,二爺去的!”季絃歌站了起來,情急之下捂住了夜羽梵的嘴,“你先去準備吧。”
“這……”
“去吧去吧。”
“是。”
開玩笑,季絃歌不禁想到,這血祭要在血鳳閣中舉行的,若是不先摸透這血鳳閣的情況,到時候定是有不少麻煩的。
季絃歌光顧着捂着夜羽梵的嘴,沒有看到他變了色的臉,直到,夜羽梵一把將季絃歌退了出去,“咣噹一聲”,這次季絃歌的胳膊是真的撞到門上了。
“本家就是這麼教你做丫鬟的?”夜羽梵冷冷的說道。
季絃歌捂着有點疼的胳膊道:“二爺,若是嫌棄,大不了我再回本家請罪,找個更好的來給二爺。”
夜羽梵也聽到了季絃歌撞擊門的聲音,眼睛有一些微微的跳動,想要伸手去扶,但是急忙中忘了桌子在前面,腿碰到了桌子上面,被阻攔了去路。
季絃歌拍拍身上站了起來,看着夜羽梵道:“二爺,既然不需要丫鬟,我想我還是回本家請罪吧。”
“我說過了,我從來沒有過丫鬟,也不需要人伺候。”
“我現在知道了,之前是我越矩了,請二爺諒解。”季絃歌說完揉揉疼痛的胳膊,“我會回本家請罪的。”
季絃歌說完,即使知道夜羽梵看不見,還是微微行了一下禮開。
季絃歌沒好氣的走出門,反正自己進來不過是想要見一下夜西樓,現在人也見着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該走了,打探情況的主意也只能就此作罷,沒有人領着的話,這血鳳閣地形上面密佈着難解的陣法實在是很麻煩的。
只不過沒想到,季絃歌出了門,方纔的姑娘還守在門口。
“姑娘,二爺他?”小廝不停地往裡面張望了一下。
“二爺他不舒服,你帶我去吧,我給幾位姑娘請罪。”季絃歌笑着說道。
“這……”
“走吧……”
“是。”
於是季絃歌便跟着這位小廝在血鳳閣中穿梭,暗中記下了小廝所走過的所有陣法的方法,便是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庭院之中,庭院中的積雪已經被打掃乾淨。
庭院中央坐着四個少女圍着一個男子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見季絃歌站在了一邊,都不說話了,紛紛站好打量着季絃歌,而這時,季絃歌纔看見幾個少女圍着的男子不正是夜西樓嗎?
“呦,這是誰呀?血鳳閣的人?”一個女子走上前來,打量着季絃歌。
“西樓,這裡不是內院嗎?血鳳閣的人可以隨意出入這裡嗎?”又有一個女子上前來,看看季絃歌看看夜西樓。
“就是啊西樓,這是誰呀?”一個女子甚至拉了拉季絃歌的衣衫,嫌棄的看着她。
夜西樓的臉色有一些蒼白,卻是顯得他的那張容顏更凸顯了一中病態的美感,惹人憐愛。
他只是看着季絃歌冷冷的站在一對女子的中間,臉上掛着迷人的笑容,狹長而邪魅的桃花眼中映出女子清冷的容顏,修長的手指玩着胸前淡棕色的頭髮,也不說話。
“我是二爺的婢女,來這是和各位小姐說一聲,二爺的身子還沒有好全,不便見客。”季絃歌淡淡的一笑,說道。
“二爺的婢女?”一個女子不屑地哼道,“哪來的婢女?我怎麼不知道二爺有帶着婢女的習慣了?”
“是呀,我們二爺可是從來不讓下人近身的。”
“你究竟是誰?”
“我是二爺的婢女,不是嗎?”季絃歌看向一旁的小廝。
“是的,各位小姐,這位寶瑚姑娘的確是本家派來伺候二爺的。”一旁的小廝緊緊張張的說道,他可不想要得罪這些小姐。
“哦?”本來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夜西樓,倒是站了起來,打量着季絃歌道,“舅舅,從來不用婢女,你確定這位姑娘是待在他身邊的婢女嗎?”
“是的,少爺。”
“少爺,自然是真的。”季絃歌道,她當然不會說,夜羽梵已經哄她出來了。
“哦?你叫什麼名字?”一個看起來略微年長的女子走上了前打量着季絃歌。
“寶瑚。”
“寶瑚?”夜西樓眼睛一挑,看着季絃歌笑意莫名。
“二爺從來不讓婢女伺候,這幾十年來,從未改變過。”
“二爺受傷了。”季絃歌恭順的答道。
“我不相信二爺受傷了的話,連習慣都能改變。”
季絃歌倒是在心中暗自符合了以下,着你們倒是很瞭解你們的二爺啊,頑固不化!
“既然二爺願意用你,想必你定是有過人之處,來。”那位年長一些的女子拉着季絃歌的手,走到了石桌旁道,“我們正在與西樓對弈,本來是想要叫二爺來幫忙的,現在二爺不來,寶瑚你來幫忙也是極好的。”女子看起來十分和藹的將季絃歌扶着坐下。
季絃歌看着已經成了死局的棋局道:“我不會下棋。”
“怎麼可能?舅舅從來不讓婢女伺候,你竟是可以讓她破例,定是不簡單。”這句話是對面的夜西樓說的話。
季絃歌笑着狠狠地瞪了夜西樓一眼,換來的是男子委屈的一笑。
“來嘛,我們都在這裡和西樓下了半天了,都沒贏,你既然是二爺的婢女,定是不簡單,一定能幫我們的!”一個女子明顯幸災樂禍的看着季絃歌。
“各位姐姐,若是她輸了要怎麼辦?”夜西樓一隻胳膊柱在了桌子上,笑容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別人覺得諂媚,又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不禁讓季絃歌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悶,這個妖孽,是不是常對着這些女人這麼笑啊!
“你說呢?”
“各位姐姐,不如讓她給我暖牀?”夜西樓笑的無限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