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大結局

欣妍正準備去拜訪費飛,突然下來了聖旨,說皇上宣她謹見!

——這位皇上無疑是燕錚!

兩年的時間,變化如此之大。

猶記得初識燕錚之時,還以爲他是個江湖遊俠,認識風落雪之時,還以爲他是邪教教主東方不敗。認識燕歸之時……他還是儒雅溫柔的襄王爺!

如今,三個男人都榮登帝位,稱孤道寡了!

她先從燕歸的身邊逃到了風落雪的身邊,又從風落雪的身邊來到燕錚的身邊。每一次離開,都傷筋動骨。跟燕歸分離是傷情,跟風落閻離是傷命,最後來到燕錚的身邊,她的生命卻也走到了盡頭。

燕錚並沒有宣她入宮,而是在驛館旁邊的城樓裡見她,估計知道她命不久矣,怕她帶進皇宮晦氣吧!

不知爲什麼,去往城樓的路上,欣妍想起了燕錚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是我最先遇到你的!

至今猶記得他說這句話時的鬱忿不平,那幽怨的眼神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是,她仍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他的——我來這個世上,最先遇見的白少顏,難不成我還要愛上他嫁給他嗎?

聽了她如此無情的話,他傷心得一句話都再說不出來,轉身就走。

她知道,她拿白少顏跟他相比,實在傷透了他的心。她不知道,爲何她對他那般無情,連一絲絲的希望和幻想餘都不肯留給他。他對她的付出和真心,她都明白,卻君辜負。

也許,不肯接受只是因爲怕他傷心!她怕她無法給予他同等的愛和付出吧!她就是這樣,最怕欠人情份!

胡思亂想着,已經走進了城樓,並且在侍衛統領的引路下,登上了樓梯。

上了二樓,就看到一道熟悉的俊影,冷峻漠然,不苟言笑。“欣公主!”

“韓奕!”欣妍的態度比韓奕熱情多了,雖然他一如既往地板着一張冰山臉,可故人重逢,總是件愉快的事情。“肥姐怎麼樣了?你們寶寶長什麼樣子?什麼時候能讓我看看?”

韓奕撇撇嘴,態度聲音都很冷淡:“皇上召見你,你面聖之後,再研究其他的事情吧!”

“……”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算了,不跟他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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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帶着欣妍走進廳堂裡,微微躬身,稟報道:“皇上,欣公主到了!”

欣妍見到的薛神醫和韓奕,他們都堅持稱呼她欣公主,也就是先皇燕秉煬賜她的名份,顯然是不承認她先後嫁予燕鳴和燕歸的事實。無疑,這應該是燕錚的意思,所以他們才這樣稱呼。

好吧,其實她同樣不願想起那兩段有名無實的短暫“婚姻”!

欣妍從亮處踏進來,一時間眼睛有些難以適應。待到慢慢看清那道熟悉挺拔的健影,她的胸口猛地一撞。

就在這時,燕錚回過頭,定定地望向她。

四目相對,俱是一震。

別後一載有餘,再相逢!

——他變得更深沉內斂了!

——她變得成熟安靜了!

燕錚站在那裡,沉穩如泰山般,一雙眸子宛若海洋般幽邃,可以容納一切,可以洞悉一切,可以毀滅一切!

欣妍有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蔓延着,令她唯有沉默以對。

然而,她的沉默在燕錚看來卻是對他無聲的抗議和憤怒。——她連話都不願跟他說了!

鋼牙一咬,燕錚豁出去了。他昂起頭顱,仍然是那麼驕傲那麼囂張:“我拿樑文昌換了你來,只是想讓你看清楚風落雪的真面目而已!別以爲他寵着你就把他當好人當靠山,只要價碼夠高,他一樣可以出賣你!”

“……”欣妍萬萬都想不到,她和燕錚的再次見面,開口就說這些。

見欣妍只是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仍不言語,燕錚確實惱羞成怒了!“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見我,心裡肯定在恨我多管閒事!沒錯,我就是吃飽了撐的,喜歡多管閒事!現在你已經離開風落雪了,不過你可以選擇再回去,我不會攔着你!”

“……”究竟什麼情況?她發現,分別一年多,燕錚這貨抽得越發厲害了!

哪怕臉皮再厚,也撐不住顧欣妍的不理不睬。分別這麼久,再相見,她竟然吝嗇到連一句話都不願跟她多說!燕錚懊惱地轉過身,以示對她傲慢的不滿:“你現在就可以走!想去哪兒隨便你,沒有人阻攔!”

“……”什麼意思?她可以理解他這是在驅趕她嗎?千方百計地把她換回來,他竟然只是要趕走她而已!

見欣妍仍然沒有動,也沒說話,燕錚深吸一口氣,闔起眸子,像是下了某種狠心,吐出最後一句話:“你沒有中毒!風落雪並沒有給你下毒!所以,你知道真相之後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不是嗎?”

儘管薛神醫並沒有告訴顧欣妍她並沒有中毒,儘管他滿可以撒謊甚至把解毒的功勞歸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傲骨天生的他不允許自己那麼卑鄙!既然她不愛,他不勉強!如果到今天,她仍然願意回到風落雪的身邊,他——願意成全!

“我……沒有中毒!”欣妍終於開口,卻是不確定的喃喃自語着。側眸望向背對着她的燕錚,從他激動的情緒和忿慨的言語方面看來,他說得是真的!終於,她的臉上浮起狂喜,大笑起來:“哈哈,我沒有中毒!”

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突然聞聽自己是誤診,根本就沒有病,這是種什麼心情?歡欣雀躍都不足以表達她的興奮和驚喜。

於是,燕錚鬱悶了!他冷眼瞧着那個原地又蹦又跳又笑的傻妞,真懷疑自己爲什麼要認爲她變得沉默安靜了!她根本就半點兒都沒有改變,完全老樣子!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欣妍充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她跑到燕錚的面前,掂起腳尖,在他剛毅好看的下巴上啄了一吻。“親愛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謝謝你!”

燕錚虎軀一震,頓時僵住了!她——竟然吻他了!

她第一次主動吻他,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這是沒心沒肺,還是狼心狗肺!

男子危險地眯了眯眸子,沉默不語。

“哈哈哈哈哈!”爲了表達自己心情的舒暢,欣妍連續換了三種笑腔,還找了把椅子坐下,掐自己的腿,感覺到痛,便咧着嘴巴傻樂。“終於不用死了,活着真好!”

“……”燕錚發現,他跟她較真,那就是自尋不痛快!

等到欣妍笑夠了,笑累了,想再找幾句話說時,發現男子已經體貼地給她端上來杯茶水。

“潤潤嗓子吧,看你笑得像個傻子!”他覷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個頑皮的孩子,目光裡卻不由地透着寵溺和溫柔。

“……”做好事嘴巴也這麼損,怎能讓她喜歡他啊!欣妍接過茶水喝了口,溫度適中,入口清甜,不錯啊不錯!

燕錚坐到另一把椅子裡,只是瞧着她。深邃的眼神一直圍繞着她左右打轉,不曾遊移開半分。

“幹嘛總盯着我看!”欣妍瞪他,兇巴巴的。“是不是在意淫我!”

燕錚俊臉一紅,想生氣卻又無法反駁,因爲被她戳中心事——他的確在意淫她!訕訕地撇開目光,去看天花板!

咦,這傢伙性情大變了,怎麼不跟她鬥嘴了呢!她以爲,他一定會不屑地貶損她一頓呢!這傢伙不是一直以打擊她爲樂嘛!

“哎,”欣妍放下茶碗,問道:“你過得怎麼樣?”

意識到她在跟他說話,燕錚這才把目光從天板花上移回到原位——她的臉上!“還行!”

“不錯嘛,都當皇帝了!”欣妍在誇讚的同時還不忘打擊他:“可惜啊,皇宮修得再大,各國獻的美人再多,你也沒福享用!”

燕錚眼眸依然淡漠,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兒不易察覺的笑弧:“你好像很關心我的後宮!”

“呸,我關心你的後宮做什麼,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燕錚不是風落雪,欣妍用不着虛於蛇委,直截了當:“燕錚,我從沒想要嫁給帝王爲後爲妃爲嬪!因爲我根本就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 ωwш ⓣⓣⓚⓐⓝ c○

她在燕錚面前口沒遮攔習慣了,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反正得罪了他又沒有什麼嚴重後果!習慣是最可怕的東西,無論時間多久,都難以改變。

可是,這番話聽在燕錚的耳朵裡,卻多了層深意——她在跟他攤牌!

玩味地勾勾脣,燕錚淡淡地說:“很巧,我也反對一夫多妻制!”

“嗯?”欣妍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問道:“你什麼意思啊!”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等我統一了天下,制定一夫一妻制,上至帝王將相,下至黎民百姓,全部都是一夫一妻!誰想納妾,就按偷盜罪處置!將相官員連降三級,百姓罰銀拘半年!誰願意接受懲罰,就可以納妾!”

納一房妾室的代價這麼大,估計少有人敢於嘗試。如果真得有人願意付出代價來續娶妾室,說明那是真愛!長此以往,納妾之風就會得到有效遏制,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盛行。

“這招夠歹毒!”欣妍大感興趣,不由多對燕錚打量了幾眼。“你行啊,肚子裡果然有貨,跟他們倆不同!”

“少拿我跟別的男人相比!”他看起來兇巴巴的,似乎還帶着某種壓抑的怒氣。

其實,他一直都是憋屈壓抑的,好不好!

“呃,我是在誇你呢!”意識到燕錚似乎心情不佳,欣妍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關係。畢竟人家是明君,準備實術古奇今的“一夫一妻”制度,她得表示下支持才行呢!

“用不着!”燕錚,冷冰冰,還是那麼沒情趣,更不會甜言蜜語地哄人。

但是欣妍知道,他雖然沒有燕歸和風落雪的溫柔和魅惑,但是他的心最赤誠,也最坦誠。

“好吧!”欣妍聳聳肩,嘟起嘴兒,瞅着他:“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啊!既然這麼討厭,幹嘛用樑文昌換我來!”

“原因我方纔都說了!”燕錚覷着她,聲音仍然冰冷,但是態度卻緩和了一些。“你沒中毒!願意留下我歡迎,想離開請隨意!想回到風落雪身邊……”那是他最懼怕的,但仍然勇敢地面對殘酷現實,決絕地宣佈:“我派人送你!”

“哇,好博大的胸襟啊!”欣妍誇張地叫起來,同時誇張地豎起了大拇指:“燕錚,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奇男子!”

終於,他似乎被她的油腔滑調給激怒了,重新冷下臉:“你到底想如何,說吧!”也許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話語裡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看着燕錚明明緊張到快要停窒呼吸,還硬撐着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欣妍心裡微微一酸。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真正在乎她,是不是唯有他?

欣妍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她清楚地看到影子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瞳裡,他定定地看着她走近再走近……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還是往日“哥倆好”的樣子,在他的耳邊大聲說:“我不走!”

他狐疑地看着他,明顯在等着她說出條件。

可是,她卻這樣告訴他:“除了你這裡,我再無容身之所!希望你能看在往日咱倆的交情上可憐收留我吧!”說着,她還雙手做揖,臉上做出討好巴結的表情。

有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看到燕錚的腮幫上的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後就那麼古怪地看着她。

“哎,姐姐我好話說盡,你別這麼牛逼行不行?好歹給句準話啊u留不收留?不收,我現在就走了!”欣妍看着他,見他還是僵坐不動,就哼一聲,站起身作勢往外走。

“你回來!”欣妍的眼前一花,根本就沒看見燕錚是怎麼到她前面去的,他就攔住了她的去路。男子如臨大敵,冷冰冰地撂下了狠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想留下,我沒強迫你!”

“……”欣妍徹底無語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是佔了天大的便宜,生怕對方反悔似的。

燕錚看看欣妍,似乎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從相見之時就劍拔弩張,又說了一些狠話氣話,弄得關係很僵冷。他試圖改善下,找了個比較容易引起欣妍興趣的話題:“韓奕的兒子長得很可愛,你要不要去看看?”

果然不愧是燕錚,最瞭解她!此時,在燕國,再也沒有比費飛母子倆更能引起欣妍興趣的人物了!

“真的?你批准了!”欣妍頓時開心地笑起來,同時請求道:“好人做到底,派個人帶我過去吧!”

燕錚慢津津地開口:“你看我陪你一起過去怎麼樣?”

“……”

“怎麼,不情願和我一起!”燕錚俊臉微微一沉,無恥地威脅:“我不勉強,你自己去打聽費飛家住哪裡吧!”

“咳咳咳,”欣妍真得是又好氣又好笑,分別一年多,這傢伙怎麼越發沒有幽默感了。她覷着他,無辜地道:“我只是覺得你現在貴爲帝王,日理萬機,一定很忙!如果你願意陪我,我當然喜之不禁!”

燕錚啞然,也許是他太緊張了,生怕她要求離開,以至於風聲鶴唳。訕訕地咳了聲,他轉過身,聲音柔和了許多:“走吧!”

欣妍跟燕錚共乘皇輦,而且走得還是龍山城最繁華熱鬧的街道,想不引人矚目都困難。她懷疑這傢伙是故意的,否則哪裡引來這麼多的人圍觀。

百姓夾道迎接,齊齊跪拜山呼萬歲。看得出來,燕錚統治下的南燕,生活富饒,百姓安居樂業,對新皇帝極爲擁戴。

燕錚登基稱帝之後,他的後宮是空的,除了侍候的宮女侍婢,沒有一個妃嬪美人。現今,他的皇輦上赫然並肩坐着一位女子,這可是驚動全城的巨大新聞。

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或者是士兵,都爭相打量顧欣妍,一睹皇帝的女人風彩。

“喂,要低調!低調,懂嗎?”欣妍悄聲地抗議:“你就不會便裝出行啊!非要弄這麼大的陣仗,把全城的百姓都引來了,難道就這麼一路浩浩蕩蕩地去韓奕家,還不把他家的門檻給踩爛了!”

燕錚覷她一眼,若無其事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腦袋被門擠了!”欣妍無法跟他溝通,就下了這樣的結論。

皇輦落下之時,韓家的大門早就已經打開了,韓家夫婦帶着孩子和府裡的丫頭府丁恭候在門外迎接。見到燕錚和欣妍,便跪地叩拜。

“微臣韓奕攜賤內犬子叩拜皇上!”韓奕帶着妻兒,行三叩九拜的隆重大禮。

欣妍終於見到費飛了,見到費飛懷裡抱着的小奶娃,奶娃的懷裡居然還抱着一隻白貓。揉揉眼睛,再仔細瞧去,咦,那不是白白嗎?

她驚喜地大叫一聲就衝過去,一拍費飛的肩膀,笑道:“肥姐,你還記得我吧!咦?你好像更圓了哎!說好瘦得那二十斤呢!這個小包子是你和韓奕結的果子吧,真萌真可愛!這隻貓,好像是我養的白白哎!”

見面就是唧哩呱啦一通笑鬧,費飛也喜出望外,頓時也忘了什麼尊卑禮節,直接抱着孩子起來了。肥厚的熊掌重重地拍在欣妍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顧欣妍,你就算化成灰,老孃這輩子也記得你!”

“……”好吧,肥姐的語言能力更加驚悚了,欣妍甘拜下風。她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費飛懷裡抱着的小萌娃身上。“咳咳,小包子,你好萌啊!阿姨抱抱你!”

小包子不認識欣妍,撇撇小嘴巴似乎想哭。好在他懷裡抱着的波斯貓很配合地鑽進了欣妍的懷裡,算是讓她能有個下臺階。

“我的天,真是你啊,白白!”欣妍抱起鑽進自己懷裡的波斯貓,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那年替她千里送信給燕錚的白白!

“喵,”相比欣妍的激動,白白顯得高冷而傲嬌,舔舔爪子,抹抹腦袋,竟然旁若無人地收拾起個人衛生。

費飛在旁邊邀功:“這兩年白白一直住在我們家,能吃能睡,胖了不少呢!”

“嗯,我看着它是肥了不少,隨你啊!”欣妍擠擠眼睛,打趣道。

“欣妍妹子,你還是愛取笑我!”費飛有點兒不好意思,懷裡的小包子吵着要下來,她就只好放下他,牽着奶娃的兄,說:“快進屋裡吧!我們邊喝茶邊聊!”

故友重聚,爽或!

欣妍和費飛有說不完的私房話,小包子也被奶孃抱走了,只有白白大喇喇地佔據了欣妍的膝蓋,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式,用爪子矇住眼睛,呼呼大睡。

一邊拍撫着白白,一邊跟費飛嘮嗑,而燕錚和韓奕則在外廳裡說話,並未過來打擾她們。

“肥姐,能再見到你,我真高興!”欣妍突然動情地紅了眼眶,說:“有好幾次我都以爲,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介,欣妍妹子,你可不要哭!如果你哭了,我也想哭!”費飛看起來五大三粗,實際上很感性,當下也紅了眼圈。“好歹咱們重新團聚了,以後再也不分開!”

“再不分開?”欣妍怔了怔,似乎在思忖這話裡的份量!

費飛瞪圓了牛眼,大聲嚷道:“當然不會再分開了!如果你再要走,我先跟你急!”

“唉,”欣妍幽幽地嘆道:“你嫁給了韓奕,能看到你過得幸福我就放心了!可是,我留下來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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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嫁給燕錚了!”費飛說話粗嗓門習慣了,嚷出了燕錚的名字,這才意識到不妥。“呃,我的意思是,你嫁給皇上!”

旁邊的丫環直搖頭,小聲地勸道:“夫人啊,您這口沒遮攔的毛病總是改不了!雖說皇上寵信統領,不會治你的罪,可是直呼聖上的名諱可是大罪的!”

“撲哧!”欣妍忍不住笑起來,肥姐還是那麼可愛。“肥姐,你讓我嫁給燕錚……呃,是讓我嫁給皇上!可是,有沒有想過,人家想娶我嗎?或者說,他能娶我嗎?”

“能娶!”費飛熊掌一掄,拍在桌案上,把桌子上的茶碗果碟都震得直晃動。“如果你有這個意,肥姐我替你們保大媒!”看着欣妍猶豫的樣子,又粗豪地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吧妹子,姐姐不會害你,既然敢替你保這個大媒,就絕不會讓你守活寡!”

欣妍搖搖頭,“我剛回來,還沒考慮清楚要不要跟他……過段時間再說吧!”

“哎呀,你可不要再讓他等久了!”費飛左右看了看,湊近過來,附在欣妍的耳邊,悄悄低語:“我聽韓奕說,最近一年多,皇上快要得相思病了!自打那次你讓人回拒了他,說在風落雪身邊過得很好,不願回到他的身邊來!他就氣得好幾天茶飯不思,還摔了許多東西!這麼久以來,就沒見過他的笑臉!今天,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可見你回來他有多麼高興!”

欣妍心頭一跳。其實,她一直知曉燕錚對她的心意,可她沒想到他能堅持這麼久!難道說,是因爲他不能近女色的緣故嗎?也許等他可以解除禁慾的那天,就像風落雪那樣,迫不及待地充盈他的後宮了!

不,燕錚不是那樣的男人!欣妍很快在心裡替他辯解,她知道,他並不是個濫情的男人!可是,哪怕如此,他貴爲帝王之尊,怎能沒有妃嬪呢!

他說,他會爲了她廢除一夫多妻制度,不止他身體力行,而且還要在他統治的國土內施行下去!哪個男人想納妾,就要付出極慘重的代價!

心裡一動,欣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費飛調侃道:“韓奕沒納妾吧?你管教得很嚴吶!”

費飛擼起袖子,哼哼笑兩聲:“他小子要敢有那個狗膽,老孃就敢閹了他!”

“呵,”欣妍忍不住想笑,想了想,便小聲地說:“我聽燕錚說,過兩年,等他統一了燕國之後,若是哪個男人想納妾,做官的連降三級,平民百姓則要坐牢半年呢!你跟韓奕說,想納妾就趁早,否則等到那天就再沒機會了!”

“嚯,皇上真是英明啊!”費飛幾乎要舉雙手贊同新政:“老孃第一個贊同!那些吃着碗裡望着鍋裡喜新厭舊的風流種,再想着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就等死吧奕更別想,只要老孃有一口氣在,他就死了納妾的心!”

欣妍沉默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費飛:“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誰?”費飛問出來,又覺得自己太傻,不由自嘲地哈哈笑道:“看我這傻勁,當然說得是皇上了!這還用說嗎?他肯定能做到了!這兩年,我是親眼看着的,他潔身自愛,從沒有跟任何女人膩歪過!就是……”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就是什麼?”欣妍好奇地問道。

費飛欲言又止,道:“也沒什麼!”

“肥姐,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你竟然替他瞞着我!”欣妍嘟起嘴巴,做出生氣的樣子。

“哎呀,顧妹子你別生氣,其實真得沒什麼!”費飛考慮了一下,她是個藏不裝的人,當下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想說的一古腦地倒了出來。“就是那個魏素素了!不知爲什麼,皇上一直很寵信她的9封她做公主,除了她,整個皇宮都沒有哪個女人敢隨便近皇上的身!不過,依我看,皇上對她也不像有男女之情的樣子,也許是拿她當妹妹疼愛!否則,爲什麼要封她做公主,而不是封她做妃子呀”!

提起魏素素,欣妍當然有印象。當初燕錚離開義陽城的時候,唯獨向先皇燕秉煬索要了先太子燕鳴的侍妾魏素素,帶着她一起去了邊關!爲此,欣妍也介懷過。在牽扯到黎美人下毒一案時,她特意把魏素素供了出來。卻還是沒有動到對方,這兩年,人家仍然在燕錚身邊過得有滋有味,還那麼受寵!

“顧妹子,你在想什麼?”費飛見欣妍不說話,有些急了,忙說:“肥姐我敢打保票,皇上絕對沒那個心思!就算是魏素素再纏着他,也沒用!”

欣妍還是沒法釋懷,自言自語地:“爲什麼這個世上就沒有一個乾乾淨淨的男人呢!身邊總是圍着幾個女人,綠頭蠅一般,真討厭!”

“嘿,”費飛忍不住被她的比喻逗笑了:“你這比喻,豈不是把皇上比臭肉了!”

“切,誰讓他招惹人家了,不然人家幹嘛要粘着他!”其實,欣妍心裡很清楚,燕錚寵信魏素素絕對有原因,而且多半跟兒女之情掛不上關係。只是,她有些心煩。

也許是經歷了毒酒之事後,雖然有驚無險,可是她玻璃心真得有些禁不起折騰。除了感慨男人之心難以揣測,還有些杯弓蛇影的後遺症。

假如燕錚再靠不住,她在這世上還能有一方容身之地嗎?

“你這話,肥姐我要反駁了!”費飛不以爲然,說:“皇上貴爲一國之君,又長得比我相公還課,怎麼會少了女人惦記?只要他心裡有你,保證不沾染別的女人!肥姐我給你出個主意,你把他看緊點兒,瞅準個機會,要求他把魏素素打發出皇宮去,不就沒事了!”

欣妍呆了呆,問道:“瞅個什麼機會?”

“傻妹子,你現在先讓皇上給你個名份!等有了名份,你就以皇后的身份要求皇上給魏素素賜一門婚事,不就永遠打發走了嗎?”

“啊,肥姐,你真是聰明啊”!這招就叫做釜底抽薪吧!

“不是我聰明,是你當局者迷!”費飛一語驚醒夢中人!

“嗯,我知道了。”欣妍咬了咬脣,決定試一試。

在韓府吃過了午膳,午後,欣妍又陪着費飛和白白小睡了一會兒,天近傍晚時分,就見兩個內監走過來,畢恭畢敬地對她躬了躬身,說:“皇上讓奴才過來問問欣妍,要不要回宮?”

“要啊!當然要啦!”不等欣妍回答,費飛先替她張羅着。然後,她對欣妍說:“妹子,你剛回來,肥姐就不留宿你了!趁着天沒黑,快快隨皇上回宮去吧!等改日,你和皇上……”說到這裡眨了眨眼睛,做了個曖昧的神情,接道:“那時再來找我,咱姐涼有很多話要說呢!”

欣妍真是拿這肥妞沒辦法,不過心裡也並不反對她的話。其實,她也很想單獨跟燕錚談一談!他們分開真得好久了,久到有些默契都疏離了!

回去的路上,欣妍仍然和燕錚同乘皇輦,也不在乎百姓們的圍觀了。因爲她想通了,燕錚身爲一國之君,他都不在意,她這個無名小卒又何必在乎呢!

一路無話,欣妍覺得有點兒沉悶,正想着找句話主動跟燕錚說,沒想到他先開口了。

“晚膳想吃什麼?”燕錚忽然問道。

“……”好吧,沉默是金,這是亙古至今未變的真理。幸好她沒開口,否則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找出跟他一樣爛的理由來搭訕。

“怎麼?在韓府裡吃多了,還不餓?”燕錚瞅着她,問道。同時,大手禁不住撫上她的髮際,在她驚訝的目光下,摘下了她髮際的一根草屑!

“呃,”估計是白白蹭給她的,欣妍有點兒不好意思。她怎麼覺得,她和燕錚之間似乎有點兒像七十年代剛談戀愛的朽年,遁規蹈距呢!

看着她的俏臉像此時天際邊的晚霞般緋紅絢麗,燕錚的眸色深沉了一些。然後,他的大手順着她的香肩慢慢滑下,輕輕攬住了她的纖腰。

無疑,這是戀人間最常見的親暱動作,同時也表明了他的意思——他希罕她!

欣妍並沒有推開他搭在她腰間的大手,輕輕咳了聲,沒話找話:“晚上……你和我一起吃嗎?”

燕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覷着她的大眼睛,暖聲問:“你願意嗎?”

這傢伙,還玩起了猜猜猜。欣妍乾脆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願意啊!我願意以後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不過,你說過的話可否算數?”

“什麼話?”男子呆了呆,大概是被她如此爽快的回答給驚呆了!

“哎,這麼快你就想賴帳了!”欣妍很警惕的樣子,警告道:“如果你賴帳,我也收回自己的話,以後再不跟你一起吃飯了!”

燕錚定定神,腦子轉了轉,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賊賊一笑,問:“你是說一夫一妻制吧!”

欣妍抱起臂膀,看似蠻不在乎,其實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呢。

“傻瓜,我既然已經說了,怎麼會反悔!你跟我認識到現在,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又什麼時候騙過你!”燕錚伸開臂膀把她攬入懷中,下巴親暱地摩挲着她的秀髮,暖聲說:“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不會有任何女人橫插在你我之間!”

如此乾脆利索的承諾,連半點兒猶豫考慮的時間都沒有,欣妍有諧疑他的真實性。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背,哼道:“當初燕歸也在我面前立過誓言,還不是……”

“我跟他不一樣!”燕錚嗔怒地瞥她一眼,俊臉有些冷:“少拿我跟他相比!”

實際上,他不願她拿他跟任何男人相比!

欣妍不由想起了自己曾拿他跟白少顏相比,傷透了他的自尊心!一時間,愧疚令她默然無語。

但是,她的沉默在燕錚眼裡卻是猶豫不決,他只好再三保證:“我都說了,不會染指別的女人!如果你不放心,就……”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接道:“就在我的身體裡種蠱!”

“種蠱?”欣妍有些吃驚,問:“什麼意思?”

“世上有一種蠱蟲,叫做鍾情之蠱!種下這蠱,今生今世只能愛一個女人!如若變心,就被會蠱蟲噬咬心脈而亡!”燕錚好像說着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淡淡地道:“回宮之後,我立即下旨讓蠱師入宮……”

“停!”欣妍連忙阻止,她直覺得心驚肉跳。“你神經病啊c好的人把肉裡種上蟲子,想想就噁心!我告訴你燕錚,你要敢種那玩意,這輩子我都不讓你碰我!碰我的頭髮都不行!”

燕錚瞧着她,問:“你不信我,又不許我種蠱蟲,待要我如何?”

“……”是啊,她這不是擺明了爲難他嗎?只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他就不會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哄着她啊!欣妍羞澀地笑了笑,然後主動偎依進他的懷抱。

溫香暖玉抱滿懷,燕錚還是有些懵懂,似乎不敢相信,她會主動投懷送抱。他在大着膽子搭她纖腰的時候,其實就做好了被她推拒的準備。可是,她一直沒拒絕,而且還主動靠近了他的懷裡。激動之下,身體僵硬,反倒更不自然了!

“哎,”欣妍有修笑不得,他到底懂不懂半點兒風情啊!人家都主動鑽進他懷裡,他好歹表示一下啊!曾經,他不是也猴急地擁抱她親吻她,還把她壓在貴妃榻上想強做那羞人之事嗎?現在,怎麼如此君子,變成了柳下惠。“你說,如果我嫁給了你,你又不能破身,我是不是要一直守寡啊!”

這話問出來,如果燕錚再沒反應,那他就有問題了!終於,他明白了她話裡的深意。眸色再度深了深,他圈住她身體的鐵臂緊了緊,薄脣噙住了她的耳珠,輕輕吮着,魅聲說:“只要你願意,今晚……我就可以爲你獻身!”

不會吧0一刻他還僵冷如冰,現在就滾燙如火了!欣妍伏在他的胸前,手掌按在他的心口,感受着到他強壯有力的心臟一下下敲着她的掌心。

外面似乎有噓聲此起彼伏地傳來,欣妍羞得不敢擡頭,燕錚卻揚掌一掃,皇輦的簾幔就垂落下來,遮住了街道兩旁衆人的目光。

吻,撲天蓋地!

欣妍幾乎融化在他的熱情裡,雖然腦子裡還想着要玩一玩欲擒故縱,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在他的懷抱裡軟下去軟下去……

“欣妍,”燕錚急促地喘息,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難耐地低吟道:“我不想吃晚飯了!我想……吃你!”

最起碼該先舉行封后或者封妃典禮吧r者是舉行個簡單的儀式也成!起碼,等到吃了晚膳再……可是,燕錚這個猴急的傢伙,在路上就命人快馬加鞭去佈置他的寢宮,說不必太過奢華,就按民間婚娶的樣子佈置就成!關鍵是,速度要快。

就這樣,等到御林軍把皇輦擡到了寢宮,燕錚直接把欣妍抱下轎輦,徑直抱着她登堂入室。

欣妍羞得窩在他的懷裡,不敢擡頭。雖然不知道他要把她抱哪裡去,可是她相信他,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所在都不會傷害她。

只聞聽到男子一路急促的腳步聲,抱着她走進了他的寢宮裡,直接把她扔上他的龍牀。

欣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寬大柔軟舒適的龍牀之上,而且,龍牀剛剛換過了大紅的繡鴛鴦的寢居,牀前點燃着龍鳳呈祥的粗紅燭,牆上貼着大紅喜字。

就在他們回來的路上,宮人們已經火速地把寢宮按照民間大婚的風俗重新佈置了一遍。

燕錚還是迷信的,縱然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她,可這畢竟是他們倆的第一次,必要的儀式不能少。

“欣妍,我們要入洞房了!”燕錚火熱灼烈的眸子眨也不眨地覷着她,他動作飛快地脫着龍袍,然後迫不及待地撲上來。

欣妍偏偏起了頑皮之心,待到他撲來,就靈巧地在牀上打了滾,躲開了他的惡虎撲食。

哪知道,這一躲巧勾起了他骨子裡獵食者的侵略天性,鐵臂一勾,就把她重新拉到了他的懷裡。

他重重地貼上她的身體,緊緊地不留一絲的縫隙。“欣妍,做好準備了嗎?我要吃你了!”

“我……我還沒準備好!”欣妍想打退堂鼓了,因爲……他看起來怎麼這麼可怖啊c像下一秒鐘就真會把她撕碎嚼爛吞下肚子裡。

燕錚吻上她的脣,把她的拒絕和猶豫統統吞入喉間,大手一揚,她身上的衣服便四分五裂。

有一瞬間,欣妍被他的粗暴給嚇住了!這位新郎寬衣的動作未免太嚇人!

“欣妍,我再也等不了片刻!你不該……誘惑我!我無法再等下去,否則就要慾火焚身!”燕錚的眼珠有瞬間變得猩紅,就像魔幻電影裡的妖怪。

欣妍呆住了,她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睛,他的眼睛……待要仔細瞧,突然尖叫起來:“啊,疼—死—了!”

接下來的時間,欣妍再也顧不得研究燕錚的眼珠究竟是什麼顏色,因爲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洞房!

她根本就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研究些不重要的事情了!慘呼聲連連,兩個同樣沒有經驗的人洞房,真是世間最悲慘之事啊!

等到欣妍從龍牀上爬起來,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萬惡的燕錚,簡直比禽獸還禽獸,她氣息奄奄,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燕錚讓人端來了晚膳,端到龍牀前的御桌上,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着急了一些,洞房前忘記喝交杯酒了!”

現在欣妍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哼哼着:“你餵我,我快要……餓死了!”這話說出來,發現燕錚的眸子又迸射出狼性的光芒,她頓時心驚肉跳,忙申明道:“我是真得餓了!肚子餓了,想吃飯!”

“呵,”燕錚看着她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忍俊不禁。親手端過來交杯酒,遞給她一杯。他看着她的目光變得溫情似水,柔聲道:“先喝了交杯酒,再用膳!”

欣妍嘟着嘴巴,不過還是跟他一起同飲了交杯酒。

就這麼跟了他,欣妍倒是不後悔!可是,讓他太輕易得到,他會不會不珍惜她啊!不過,現在再考慮這些問題似乎有點兒晚了!

喝畢交杯酒,燕錚親手挾了菜餚餵食她,好像她是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嬰兒似的。

欣妍也沒拒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子的殷勤。新婚夜不讓他多多表現,什麼時候表現啊!女人該用男人的時候就得用,不能慣着。不過嚼了沒幾口,她忽然省起一件事情來,便緊盯着燕錚的眼睛仔細地看。

“怎麼了?”燕錚有些奇怪,問道:“我的臉上有花?”

“我記得,我們那個的時候……你眼睛都變得通紅通紅的,像小白兔的眼珠子,看起來挺嚇人的!”欣妍回憶起來,至今心有餘悸。她能確定並非是自己的幻覺,燕錚的眼睛真得很駭人。

“唔,”燕錚似乎並沒有意外,沉默了一會兒,如實道:“那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啊,走火入魔”!欣妍大驚,忙仔細盤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燕錚端起一碗雞絲粥,用銀匙舀了喂她:“你一邊吃,我一邊講給你聽!”

“嗯嗯,”欣妍津津有味地喝着雞絲粥,一邊聽着燕錚講故事,不過講的是他真實的故事。

原來,燕錚修練的風神功,需要保持童子身!然而,隨着年齡地增長,逐漸有了,尤其是有了心儀的女孩,想入非非之時就容易岔息,需要加倍小心!同時要壓抑身體正常的和需求,這樣長期下來,就會嚴重損壞心脈。

也就是說,一旦修練風神功的男子有了,最好立即停止修練,或者是索性破身,把長期積攢的慾火發泄出來,方能調息歸經。只是,這樣一來,就再也無法運用風神功了!

“昨晚,我再也壓抑不住……你看到我眼珠猩紅,那就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幸好,你救了我!”燕錚的嗓音像柔羽般低沉撩人,他深沉的眸子漆黑如墨,靜靜地倒映着欣妍的影子。

欣妍明白了,便衝他吐了吐粉舌。“難怪不計一切代價把我換了回來,原來是爲了你自己啊!”

燕錚喂她喝粥的大手一滯,沉默了一會兒,這樣回答她:“燕國也有女人!”

“……”好吧!這個沒有幽默細胞的傢伙說出話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噎死人不償命!

不過,欣妍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風落雪也修練風神功,而且他還吃過風火丸呢!”

燕錚索性放下了粥碗,很不滿地嚴重抗議:“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替自己的夫君擔心就罷了,還惦記着別的男人!”

“好吧好吧!”欣妍知道他的醋罈子又打翻了,連忙認錯:“不提他!咱不提他了!”

接下來,小兩口津津有味地吃着晚膳,不時來個交杯酒,濃情蜜意,分外纏綿。

龍鳳喜燭連爆燈花,據說這是吉祥的徵兆。整座寢宮裡都流傳着皇上娶妻的消息,而宮殿之外卻是一片茫然——皇上娶妻這樣的大事,爲什麼沒有聽到一絲的風聲和動靜呢!

文武百官猜不透,滿城百姓猜不透,唯有當事人自己明白——燕錚是再也無法多等片刻了!

先上車後買票,等圓了洞房之後,再慢慢籌劃冊封皇后的大典吧!

燕錚的後宮沒有女人,這對欣妍來說真是個無予倫比的好消息!她覺得這樣的皇宮才能被她當成自己的家t問,誰的家裡放着那麼多女人,心裡能好受?

不過,也有讓欣妍煩心的事情,那就是燕錚的師妹魏素素。

欣妍是個有心之人,和燕錚蜜裡調油的這些日子,旁敲側擊,套問出了不少關於魏素素的真實資料。她不敢酗魏素素,因爲她知道,能讓燕錚持之以恆憐惜的女人,除了魏素素,絕無他人!

果然,打聽之後,才知道魏素素在燕錚心裡的地位果然不同尋常。此女是風神門門主之女,自幼失散流落民間,後來淪落到了風月之地。是燕錚機緣巧合遇到了她,還替她贖了身,把她帶回風神門。

風神門主爲了答謝燕錚,就收他爲徒。因此,燕錚的風神功是半路學徒練習的。好在他自幼潔身自愛,再加之生性淡漠女色,因此十分適合修練此功。

燕錚學成回宮之時,魏素素非要一起跟了來,而且還主動要求打進前太子燕鳴的身邊,做燕鳴的侍妾,伺機扳倒他。

當時,襄王燕歸和祈王燕錚交好,視前太子燕鳴爲政敵。魏素素本是風塵出身,也不在乎名節貞操,竟然在燕鳴身邊待了好幾年,最後終於伺機殺掉了燕鳴,大功一件。

因此,燕錚對她十分憐惜,一直帶在身邊沒有離棄。他稱帝之後,就正式冊封魏素素爲公主,準允她自由出入後宮內庭。

不過,自從欣妍住進宮內,魏素素就再沒露面。可是,欣妍知道,對方是暫避風頭,伺機而動。

能在前太子燕鳴身邊潛伏好幾年卻絲毫不露聲色,這樣的女子該有多麼深沉的心機。欣妍只要想到這樣一個動機不明的女人杵在她和燕錚之間,心裡就非常不自在!

費飛說得對,她該以皇嫂的身份,給那位魏公主尋一門好親事了!

這邊,欣妍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劃着,卻沒料到,那邊已經先下手爲強了!

魏素素急步勿勿地走向御書房,侍衛連忙攔住她,說:“皇上正在批閱奏章,魏公主請留步!”

“速速稟報皇上,我有要事情求見!”魏素素神情嚴肅地說道。

侍衛知道皇上寵信魏素素,平日裡就待她不同,再加上她說得十分嚴重,因此不敢怠慢,忙道:“公主請稍候,卑職這就去稟報!”

不一會兒,果然就出來了:“皇上宣魏公主謹見!”

魏素素走進了御書房,見燕錚已經放下了手裡的奏摺,擡首望向她。“你有何事,如此着急!”

“師兄,我剛得到的絕密消息!”魏素素疾步走到燕錚的身邊,俯耳悄聲說了些什麼。

燕錚神色頓時變,微微眯起眸子。“消息可靠?”

“千真萬確!”魏素素說完,又長長嘆口氣,“沒想到,師兄對顧欣妍百般疼愛,她還跟風落雪餘情未斷!”

“風落雪派人來尋她,也許她並不知情!”燕錚原本是穩定之人,只是牽涉到了顧欣妍,他就方寸大亂,失了往日的水準。

“師兄差矣!風落雪既然派人來尋她,就吃準了她還對他存有舊情&兄可萬萬不要被水性楊花之人給矇騙了!”魏素素湊前一步,悄聲說:“不如這樣,派人盯緊了她,看她跟風落雪的人見面之後做何反應!假如她沒有告發此事,定是藏私!假如她主動交待了,才能證明她的心!”

燕錚有些遲疑,他最擔心的不是顧欣妍有沒有藏私,他是怕她又被風落雪給拐跑了。“不行,朕不能讓風落雪的人跟她見面!”

“師兄你糊塗!”魏素素大急,好不容易等到這樣的機會,她哪裡肯輕易放過。“就試她一試,否則弄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在身邊,你能安心嗎?更不要說冊封她爲皇后了!背叛師兄的女子,怎配做你的皇后!”

燕錚以拳抵額,只覺腦袋劇疼無比。幸好已經破解了風神功,否則現在他又要走火入魔了!

欣妍都物色好了人家,便準備去找燕錚,把魏素素的婚事給敲定下來。

“春桃,秋菊,我們走了!”喊了一聲,沒有聽到答應,她不由有些奇怪。

兩婢是她的貼身心腹,無論什麼時候,都在她身邊左右。就算是去趟茅廁,也會留一人守在她身邊。這樣雙雙不見人影也聞聽不到人聲,還真是罕見。

疑惑之餘,欣妍正準備再喊別的侍婢,突然窗子被一陣風颳開,然後看到兩條人影一閃而進。

“誰?”欣妍大驚,本能地伸手去掏腰間的手槍。

“是我們!”

來者是兩個年輕美麗的女子,一個穿紅衣,一個穿青衫,正是風落雪身邊的寵婢紅蓮和青玉。

“別動!”欣妍知道她們倆武藝深得風落雪親傳,不容酗。手腳利索地拔出了腰間佩戴的手槍,槍口指着她們倆。“這可是燕國的皇宮,只要槍聲一響,你們倆誰都休想逃出去!”

紅蓮和青玉相互對望一眼,然後竟然——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這是什麼情況?欣妍一頭霧水,但也不敢大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顧侍衛,求求你了,救救皇上吧!”紅蓮和青玉連連叩首,口內哀求不已。

欣妍見她們倆的樣子不像是假裝,似乎風落癬生了什麼不幸的遭遇,但她並不準備表示同情或者擔憂。“唔,你們皇上咋了?如果殯天的話,我沒有隨禮啊!”

紅蓮和青玉知道見到顧欣妍的時候,她不會說什麼好話,可是卻也想不到如此毒舌,都面露忿鬱之色。

“皇上待你一向不薄,現在他有難,你非但不同情擔心,竟然還說些大逆不道的風涼話簡直是良心喂狗吃了!”紅蓮性子急,第一個發難。

青玉卻有些心機,怕紅蓮惹惱了顧欣妍,她們此次的使命難以完成,便悄悄地推她的胳膊,同時也說了邪試着挽回僵局:“顧侍衛請不要責怪紅蓮,她實在急糊塗了j上病危,如果顧侍衛不去救他,他……恐怕真得要殯天了!”

看二婢的樣子煞有介意,欣妍不由有些納悶:“你們倆直說吧,他究竟怎麼了!就算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救不了他啊!論使毒,他是行家,論武功,他更獨步天下,論地位權勢,他是樑國的皇帝,我實在想不出來,他還有什麼要求到我的!”

得知風落雪賜給自己的酒裡並沒有下毒時,欣妍就沒有那麼恨他了!畢竟相識一場,就像紅蓮和青玉所說那樣,他的確並非虧待於她!只是,最終在他的眼裡她敵不過帝王的寶座,當燕錚提出拿樑文昌交換她,風落雪幾乎毫不考慮地答應了!

她並沒有多少傷心,畢竟早就知道他是那樣的人,也知道他早晚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在風落雪的眼裡看來,感情永遠都敵不上他的千秋霸業,更敵不上他對風貴妃的承諾!這裡所說的感情不止是男女愛情,也指同性或者異性間的友誼。既然想通了,也就沒有那麼恨了!

“皇上自幼修練風神功,顧侍衛知道的,他不能親近女色!可是,自從他誤食春火丸之後,雖然以寒潭壓住了體內燥動之火,但從此便傷了經脈,經常咳血。後來,顧侍衛又到了他身邊伺候,估計他經常妄動男女之慾念,這更是修練風神功的大忌c在,皇上內力修爲深厚,有驚無險,還不曾有大事!可是……”說到這裡,青玉不由低聲啜泣,嗚咽道:“可是,自從顧侍衛離開他,臨行之時又說了那些絕情的話,還摔了風貴妃的遺物,當時皇上就吐血了!”

欣妍心裡一動,她明白青玉所言非虛。因爲她曾親眼目睹了燕錚差點兒走火入魔,要不是及時跟她行魚水之歡,就算是燕錚那晚強行壓制下慾念,也會重創身體。更何況,前兩年風落雪因爲春火丸之事元氣大傷,落下了病根,這比燕錚的情形更加兇險。再兼之妄動慾念,或者大悲大怒,極容易岔息,再度走火入魔。

“……這些天以來,皇上臥病在牀,日夜思念你,不住地念叨着你的名字!他說,很想再見你一面!”青玉淚流滿面,哭得好不傷心。“奴婢真得心疼皇上,他快不行了,真得快不行了!”

欣妍站起身,咬了咬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其實,他的病能治好!”

紅蓮頓時來了精神,急聲問道:“你快說,怎麼治!”

“你們倆侍寢,讓他破了童子身,把多年壓抑的慾念發泄出來,走火入魔自然就消失了!”欣妍的語氣很有把握,因爲她親眼看着燕錚就是那麼“痊癒”的!

此言一出,兩婢面面相窺,她們半信半疑,吶吶地道:“可是,皇上只念着你一人,根本就……”根本就對別的女子提不起興趣。

欣妍俏臉一紅,冷冷地別過頭:“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他!既然他拿我跟燕錚換了樑文昌,現在我就是燕錚的女人g他親手把我送到了別的男人手裡!”

“求你不要再怨恨皇上,他現在很後悔!”青玉試着勸她回心轉意:“皇上有話讓我們姊妹帶給你!”

“說吧!”欣妍冷冷地,並沒有要轉圜的意思。

“皇上說,他很想念你!臨行之前,他所賜之酒無毒,只是想試探你的真心罷了!如果燕錚如實相告便罷,如果他隱瞞……”

“這件事情,燕錚已經如實告訴我了!你們倆替我謝謝黑風老妖,說我記住他的好了!”欣妍說這話的時候,倒是真心的。畢竟風落雪對她手下留情,若是他真得給她下了無疑解之毒,並且以此要挾她回到他的身邊,她除了以死也無解脫的辦法!

紅蓮青玉再次交換了目光,仍然不死心地繼續努力着:“皇上說,假如你肯回到他的身邊,他願意冊封你爲皇后!”

“不必了!”欣妍易拒絕,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替我告訴他,我已經嫁人了!我與燕錚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過幾天就要舉行大婚儀式!告訴風落雪……讓他不必再癡等了!”

紅蓮已經哭出聲,青玉則幾乎咬破嘴脣,最後拋過來一方素帕。“如果不是皇上再三叮囑,我們倆真想殺了你帶你的屍首回去見他!可是……皇上再三叮囑,不讓傷害你,否則將會生死不與我們姊妹相見!也罷,你給他寫封信吧,也好讓他死心!”

欣妍提起筆,想了想,便奮筆疾書: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落雪教主,一統江湖!

天地無盡,星辰有光!

千秋萬載,黑風老妖!

白髮紅顏,永垂不朽!

送走了紅蓮玉青兩婢,欣妍喚醒了被迷昏的春桃和秋菊,讓她們倆陪着她去見燕錚。

時值傍晚,燕錚應該議政完畢,多數在御書房裡消磨時間。欣妍就讓春桃去打聽了,果然,聽說燕錚在那裡,不過,魏素素也在那裡。

提起魏素素,欣妍很不耐煩。她過來找他就是爲了此女,正好,魏素素在那裡,可以把話敞亮了說開!

讓御前侍衛通報了,欣妍帶着侍婢走進了御書房,卻發現燕錚早就坐在那裡等候着她。

今天,他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而立在他旁邊的魏素素更像是勝券在握般,完全是看好戲的態度。

心念數轉,欣妍突然就明白過來了!燕宮戒備森嚴,就算是紅蓮青玉兩婢武功蓋世,私闖進來也不可能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且,她們倆那麼輕易地闖入到了她的寢苑,也許是有心之人故意爲之。

前面把人放進她的寢苑,後腳就跑到燕錚這裡來告御狀,果然不愧是魏素素,玩宮鬥出身就是不簡單!

欣妍腳步未停,徑直走到燕錚的面前,大大方方地說:“晚上想和你一起用晚膳,準不準?”

燕錚覷着她,沒有回答。

“切,瞧你這德性!”欣妍不懼,反倒俏皮地伸手去拽他的耳朵,嘟着嘴兒嗔道:“讓你裝逼!讓你裝逼不理人!”

魏素素大驚,萬萬想不到顧欣妍膽敢如此放肆!都說燕錚寵愛顧欣妍,但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哪裡容得一個小女子公然對他動手動腳!當下不等燕錚說話,她便厲聲喝止:“大膽,你竟對皇上動手動腳,御前失儀是大罪……”

“閉嘴吧你!”欣妍沒好氣地白了魏素素一眼,搶白道:“什麼御前失儀?他是我的丈夫!我們夫妻之間玩點兒虛趣怎麼了,用得着你這個外人在旁邊指手劃腳,說三道四啊!”說罷,她就輕搖着燕錚的肩膀,說:“錚,我討厭她,你讓她走!”

燕錚拉住了欣妍的手,回頭對魏素素說:“素素,你先回去!這件事情我自會查清楚!”

魏素素氣得紅脣不停地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師、師兄,你身爲一國之君,怎能……”

燕錚微微蹙眉,淡淡地道:“欣妍說得對,我和她是夫妻,有點兒親暱的小動作算不得什麼,你不必大驚小怪!”

魏素素已經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但是理智尚在,深怕好不容易逮到的唯一機會就這麼輕易錯失,便不管不顧地嚷了出來:“風落雪派人跟她私下裡見面,她並未來告知你!現在跑過來,可能是受了風落雪的蠱惑,對你欲行不軌,師兄千萬小心她啊!”

好一個賊喊捉賊,倒打一耙,欣妍不怒反笑,道:“我就納悶啊j宮戒備森嚴,那兩個小女子怎麼就能跑到我的寢宮裡,原來是你在作怪!”說罷,望向燕錚,撂下了臉子:“錚,你說吧,怎麼處置她?”

燕錚怔了怔,慢慢地問道:“你和風落雪派來的人見過面了?她們都對你說了什麼?”

“師兄,那兩個賤婢已經被擒拿住了,把她們押上來一問便知!”魏素素洋洋得意,幸好她早有準備,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人證物證俱全,看顧欣妍如何抵賴。

“不用,”燕錚卻一直凝視着顧欣妍,道:“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欣妍也凝視着燕錚,她很感動,關鍵時刻,他選擇相信她,願意聽她的辯白和解釋,而不是因爲一些表象,就對她進行調查取證。這樣的男子,該是信任她的吧!“錚,謝謝你相信我!我想說,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和感情。”

看着欣妍溫暖動情的大眼睛,燕錚輕輕將她攬進入懷中,大手摸上她的腮幫,輕輕地揣挲着,暖聲道:“你說,我聽。”

“風落雪派了他身邊的兩個婢女過來想接我回去,被我拒絕了!她們帶着我的絕交信去回稟風落雪,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欣妍並沒有說風落雪病重的消息,因爲這點兒並不重要。無論風落雪有無重病,她都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好,我相信你!”心頭懸着的石塊落了地,燕錚終於不再擔心她可能再回到風落雪的身邊!——她已經拒絕了風落雪!

“你當然要相信我了!我們是夫妻啊!”欣妍淘氣地捏燕錚的鼻子,然後笑道:“你可以盤查紅蓮和青玉兩個婢女,也可以查看我寫給風落雪的書信,但是盤查完了之後,我希望你能放了她們!”

“不必了!”燕錚說着,見欣妍臉色一變,便微微勾脣接道:“不必盤查了,直接放她們走!”

只要顧欣妍肯留下,其他的都不重要!他不願再盤查紅蓮和青玉兩婢,只想讓她們滾得越遠越好!

“師兄,你……怎可如此糊塗!”魏素素幾乎要氣死了,不甘地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素素,你僭越了!”燕錚不怒自威,冷眼瞥向她:“你什麼時候可以代替朕發號施令?”

燕錚貴爲一國之君,在顧欣妍的面前都是以你我相稱,從不稱孤道寡。但並不表示,他對任何人都如此親切。除了顧欣妍,他在任何的面前,仍是尊貴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權利和威嚴,不容褻瀆。

魏素素被他噎得說不話來!就算是顧欣妍犯下最大的錯誤,燕錚不予追究,她也拿她沒有辦法!這就是寵愛和偏愛!她氣得眼淚幾乎滾落下來,哽咽着說:“師兄,你怎麼可以爲了她如此欺負我……”

“沒有人欺負你!”燕錚蹙起俊眉,語氣更冷:“但是朕的家務事也不需你多操勞!該怎麼做,朕心中有數,更用不着你越俎代皰!”

這話說得極其嚴厲,更是半分情面都不給魏素素留。她見勢不妙,忙收了眼淚,換了怯生生的委屈表情:“既然師兄這樣,我多說無用!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魏美人的一番苦心,我顧欣妍替我的夫君謝過了!”欣妍打斷了魏素素的話,冷冷地回敬道:“不過,我們夫妻同心,有什麼問題自然會交流溝通,用不着外人摻合進來!你就省心吧,想想哪家兒郎比較般配你,也好讓我的夫君給你許配個好人家!”

魏素素大驚,紅脣抖了抖,幾乎站立不穩:“師兄,難道你要把我嫁出去嗎?”

燕錚略略沉吟,擡首道:“要不要嫁出去是你的自由,朕不會強行賜婚!”說完,不待魏素素籲出一口氣,隨即接道:“不過,你畢竟大了,再留在後宮裡未免惹人閒話,也會讓欣妍猜忌!朕即刻下旨,賜你行宮一座,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搬出去吧!”

“師兄,我不走!”魏素素炸了毛一般,幾乎驚叫起來。“我寧死都不要離開你!除了你,我誰都不嫁!我誰都不嫁!”

欣妍不住地撇嘴,她還沒有來及告知燕錚,魏素素這丫留在他身邊動機不純,這丫就全盤招供了,真是沒有戰鬥力。

燕錚俊臉一沉,喝令左右:“送魏公主回寢宮,沒有朕的旨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明日啓程搬去朕賜她的行宮居住,無召不得再入後宮!”

無論魏素素再怎麼哭鬧哀求,燕錚都置若惘聞,直到她被侍衛押走,這才擡眸看向顧欣妍。

顧欣妍見燕錚瞧她,這纔回過神。她訕訕地笑兩聲,“我還沒來得及讓你給她指婚呢,你就這麼幹脆利索地把她打發了!夫君,還是你雷厲風行吶!”

燕錚的神情有些嚴肅,認真地說:“她是我的師妹!若非她真心想嫁,我絕不勉強!”

“咳,我也沒打算勉強你把她嫁出去!”欣妍吐了吐舌頭,其實她原本真得替魏素素物色好一戶人家,這一切卻都瞞不過燕錚的眼睛。

“行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燕錚輕輕把欣妍拉到他的懷裡,溫柔地看着她,然後慢慢地俯近她。他似乎想吻她,她配合地闔起眸子,而他卻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謝謝你,仍然選擇留在我的身邊!”

他一直擔心她會再回到風落雪的身邊,紅蓮和青玉兩婢的到來讓他無比緊張。假如顧欣妍想跟她們回樑國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傻瓜,哪裡找比你更笨更好哄的男人了!這輩子,我就待在你的身邊,除非你不要我,我絕不離開!”欣妍原本還以爲要費許多脣舌辯解,沒想到他渾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一個結果,只要她仍然留在他的身邊,其他都不予追究。“燕錚,我是你的妻,一生一世!”

樑國,皇宮內院。

風落雪統一樑國之後,將樑文昌斬首示衆,以其首級祭拜亡母風貴妃,完成了生平夙願。只是,他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咳血不止。

多年的心願已了,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信念,風落雪臥病不起,請了許多太醫來診治都無法有任何起色。

心補需心藥來醫,風落雪的藥引子去了燕國,他只能望眼欲穿地企盼着,企盼着。

望眼欲穿,終於等來了紅蓮和青玉。

她們倆雖然並沒有帶回顧欣妍,卻帶回了顧欣妍的親筆書信!

“皇上,婢奴無能,有辱使命!”紅蓮一語未畢,淚已先流。

風落雪擺擺手,表示不予責怪。“你們能全身而退,已屬不易!她既有書信捎回,拿來給朕過目!”

青玉扶起了風落雪,從袖中抽出珍藏的書信,在風落雪的面前展開。

“好醜的字!”風落雪笑起來,他的笑靨無比悽美,只是削瘦得令人心疼。敞開的衣襟露出的鎖骨,美到令人血脈賁張。可他卻渾然不覺,任憑兩婢紅了眼睛,他兀自緊攥着那張鴻雁錦書,認真地逐字逐句地念着: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落雪教主,一統江湖!

天地無盡,星辰有光!

千秋萬載,黑風老妖!

白髮紅顏,永垂不朽!

“呵呵,”憶起初次相遇,她的嬌憨俏風落雪不由嘴角噙起一抹溫馨的暖笑,只是心頭絞痛,喉嚨涌起陣陣腥甜,令他無法控制。

笑着笑着,“噗!”一口鮮血如箭般噴射了出來,模糊了整張紙的字跡。然後,他整個人都軟綿綿地歪倒下去。

“皇上!”

“皇上!”

侍立的婢女內監都慌了神,忙不迭地呼喚,可是那個絕美的男子再也沒有任何的迴應!而他的手裡,始終緊攥着那張已經被鮮血覆蓋的書信!直到太醫急匆匆地趕來,他才慢慢地,慢慢地,無力地鬆開了手。

染血的紙張如同枯葉般輕輕飄落,隨即被紛亂的腳步踩踏,無人再去注意。

“不好!”太醫診視之後,倒吸一口涼氣,悲憫地宣佈:“皇上——已駕崩!”

風落雪駕崩的消息傳來,也正是燕歸攻破齊國城池之時!

歷時兩年,燕歸親率大軍攻齊,終於有了結果——攻入了齊國的都城!他親手把燕國的旗幟插上了齊國的城樓,宣佈他對齊國的佔領和統治。

可惜,還沒等來得及慶賀這偉大的勝利,後方卻傳來不幸的消息——後院失火,燕國的首城義陽已經被燕錚攻佔了!

也許燕錚等這天等了很久!他一直沒有正面跟燕歸作對,更沒有趁着燕歸攻齊的期間做出騷擾邊界的事情。誰都知道他不甘沉默,可是卻想不到他覬覦這個機會究竟有多久了!誰也想不到他不動則已,一擊制勝!

燕歸攻破齊國都城的那幾日,是戰役最辛苦也最酣烈的時刻,也是他的大後方義陽城最虛弱的時候!燕錚就選在這個時候攻城,快準狠!幾乎燕歸還沒有把燕國的旗幟插上齊國城樓,燕歸已經攻入了義陽的皇宮。

這原本就是燕錚從小長大的地方,皇宮裡的一切那麼熟悉,甚至朝中文武百官,俱都熟識!他是先皇燕秉煬最疼愛的兒子燕錚,身體裡同樣流淌着燕家皇室的血液。所以,他的戰領並不會引來朝野太大的敵視和排斥。一旦大局定下,無力迴天,文武百官也都甘願臣服。

將近兩年的時間,燕歸繼位之後一直忙着伐齊,朝中文武百官甚至有的都不太記得他的長相,更別說什麼民心!因此,換了新帝,朝野竟然一片安寧祥和,沒有太大的波瀾,甚至都沒有幾次像樣的反抗。

燕錚拿下了燕國全部的領土,趁着風落雪駕崩之際,搶得先機,對樑國發動進攻。

樑國新喪君王,朝政動盪不安,燕錚便瞅準了這個機會,一不做二不休,準備吞下樑國。

“錚,你的野心太大了!”欣妍站在他的身畔,笑言道。

“樑國是你的母國!拿下它,送給你!”燕錚溫柔俯首,在她俏臉上印下輕輕一吻。那淡然的語氣,似乎只是爲她摘下一朵喜歡的花而已,輕而易舉。

欣妍嫣然一笑,考慮了片刻,認真地凝視着他的眼睛,輕聲說:“我知道,你是無雙的霸主!可是,如果無法拿下那個人的江山,註定是缺憾!”

燕錚微微眯眸,聲音變得有些危險:“我看是你的缺憾吧!”

欣妍有些心虛,卻並未堅持己見。咬了咬脣,她坦誠地說:“沒錯,燕歸是我心裡的一根刺!你幫我拔出來!”

“不行!”對顧欣妍素來百依百順的燕錚竟然第一次違逆了她的要求,他冷睨着她,聲音冰冷而堅決:“燕歸是我的皇兄,我們自小交好,手足情深!兩年前回義陽,他尚且對我留有餘地,如今我怎能趕盡殺絕!”

兩年前,燕秉煬彌留之際,燕錚返回義陽,那時就落在了燕歸的控制之內。假如燕歸的心夠狠,哪怕燕錚有再大的智慧和能耐也無力迴天!可是,燕歸遲遲未下殺手,就是顧念着手足之情。儘管最後燕錚逃出義城時,燕歸終於起了殺心,可總歸還是放他走了!

既使燕錚逃走,燕歸併沒有認真窮兇極惡地追殺,還把留在義陽的魏素素給送還了回去!也算兄弟一場的情份!

如今,風水輪流轉,燕錚佔領了義城,成爲燕國唯一皇帝,同樣不願對燕歸趕盡殺絕。

給對方留有一絲餘地,似乎是他們兄弟倆不成文的約定。或者是多年手足情深的默契和感情。

看着燕錚無比嚴肅的樣子,欣妍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燕錚這個人,認死理!一旦他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曾經,他希罕她顧欣妍,多麼美女都無法入他的眼!如記,他憐憫燕歸,就絕不會再趕盡殺絕!

“好吧好吧!”欣妍是個機靈的女子,從不做無謂的抗爭,也不願爲些不重要的事情跟自己的夫君鬧彆扭。乾脆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你既然不肯,我不勉強!不過聽說燕歸癡戀海郡主多年,今朝夙願得償,不如索性成人之美,把海郡王還有郡王府裡的人一概都送往齊國,讓他們跟冷香郡主團聚,豈不是償還了當年他送還魏素素之恩!”

燕錚沒想到顧欣妍突然這麼大度起來,他警惕地瞪大眼睛,很快就會意地壞笑:“你又準備幹什麼壞事?”

“沒有啊!”欣妍溫良無害的樣子:“我就想讓他們一家團聚,多好啊!”

“海郡王的小女兒冷雨已經被風落雪休棄回了郡王府,由於她跟冷香的關係,燕國朝中官員無人敢娶!大概冷雨心裡怨恨着她的姐姐冷香,這一去,指不定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燕錚搖搖頭,覷向欣妍的目光無寵溺,嘴裡卻唸叨了一句:“淘氣!”

欣妍聳聳肩,只要能給燕歸添堵,她不介意再淘氣一點兒!“錚,我們好人做到底吧!燕歸遠伐齊國,把所有皇妃都拋在了後宮裡不管不問,她們應該思夫甚切,不如把她們一起給燕歸送過去,如何?”

燕錚忍俊不禁,重新打量着欣妍,“呵,你到底想怎樣?”

欣妍眨巴着純潔的大眼睛,如實道:“我就是想讓他享盡豔福的同時,再跟那位傾國傾城的海郡主比翼雙飛,恩愛無間!”

當燕歸終於親手斬下了齊國太子的首級,踏入齊國皇宮,搜尋到了冷香的下落之時,他算是完成了多年的夙願——奪回冷香!

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她是他的戰利品,將任他予取予求!多年心裡空缺的黑洞終於得到填補,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空虛孤獨終於得到了彌補!冷香的倩影將會徹底沖淡並且代替顧欣妍,唯有她能滿足他所有的和渴望!

可是,當燕歸出現在冷香的面前,看着驚惶的她滿臉淚痕地護着一個稚氣的孩子,並且跪伏在他的面前磕頭如搗蒜,求他饒恕她孩兒的性命,她願盡心侍奉他,以謝前罪的時候,燕歸突然發現,這個女子是那樣的陌生!

印象中那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呢?眼前這個婦人不過如此!比不上潘婷的柔順婉約,比不上藍格的典雅大氣,比不上伍雨初的端莊文靜,甚至比不上明珠的率真明媚。因爲她不過是個已婚並且生育了孩子的婦人,她的身體早就被別的男人佔有,她的心只是繫着她和那個男人的骨肉!

“想讓這個孽種活命也可以!”燕歸緩緩蹲伏下身子,扳起那張梨花帶雨的美顏,殘忍地說:“今晚必須要侍候得朕滿意了,就可饒恕!否則,不但你的孽種難以苟活,就是你也難逃死罪!”

想象中的蝕骨並未體驗到,得到了反比失去更加空虛!

燕歸下了龍牀,徑直走到窗邊,遙望着窗外的月亮。

同樣的月亮,故鄉的應該更大更圓!可是,他爲了牀上這個女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皇,拋棄了故國,拋棄了皇位,拋棄了最心愛的女人……背井離鄉,風餐露宿,近兩年的付出得到這具殘破的身體,值得嗎?

一股苦澀從胸臆瀰漫開來,滲透到四肢百骸,燕歸僵立不動,任憑自己被一種悔恨的情緒慢慢地凌遲折磨。

“顧欣妍,你現在一定在燕錚的身邊笑得很賊!”燕歸幾乎能夠看得到她衝他皺鼻子吐舌頭的俏皮模樣,也知道在她沒心沒肺的表面之下一定還有刻意深藏的感情。她恨他,因爲她愛他!所以,她絕不會讓他過得舒心!所以,她一定會給他製造各種不痛快和鬧心!

以弒父的代價得到了皇位,又失去皇位的代價攻佔了齊國,最終以失去顧欣妍的代價得到了冷香,此時燕歸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燒着,任何言語都不足表達他的悔恨。

“皇上!”不知什麼時候,冷香已經來到了燕歸的身旁。她披散着長髮,從身後摟抱住了他,膩聲道:“奴婢伺候你回龍牀安寢吧!”

燕歸沒有回答,他慢慢地扳開了她摟住他健腰的柔軟雙臂,連一眼都沒有再看她。“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上……”冷香的聲音有些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可是她只能竭力控制住內心的恐懼和絕望,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和挽回:“奴婢願意做牛做馬伺候您……”

“不必了!”燕歸終於轉過身,卻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着她:“因爲你不配!”

話音未落,就聽到有內監來報:“皇上,安寢了嗎?”

“朕還未睡下,有什麼事情說吧!”燕歸知道,若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這些內監一般不會打擾他睡覺。

“回稟皇上,燕錚賊子佔領義陽城之後,就派人把後宮裡的嬪妃都送來齊國了!”內監小聲地稟報着,“賢太妃和海郡王一家也在其內!”

燕歸一陣怔忡,他以爲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燕錚既然已經知道當年葉德妃的真正死因,定不會放過賢妃,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選擇寬恕!也許是念及賢妃的養育之恩,也許是顧念多年的手足之誼,燕錚還是手下留情了。

沉默許久,燕歸再次開口,語氣更冷:“你聽到了嗎?朕後宮的美人都在趕往齊國的路上,她們個個貌美如花,賢德貞淑,最最重要的是,她們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非你這個殘花敗柳之身可以相比!朕本欲賜死你,不過又覺得讓你活着似乎是更殘忍的懲罰!”

“不……皇上,求求你了,求你讓奴婢伺候您吧s求你了!”冷香嚇得語無倫次,渾身如篩糠一般。

可是,她表現得越卑微越順從,就會越招來燕歸的嫌惡和鄙視。

當初,他全心全意待她的時候,她自恃美貌,眼高過頂,不顧他的深情挽留,執意遠嫁齊國太子。如今,齊國滅亡了,她如此卑微臣服,只會讓他更噁心。

“來人,把這婦人押到冷宮!她若敢尋死就賜死海郡王全家!至於那個孽子,即刻摔死!”燕歸的每句話都十分冷酷,而且環環相扣,讓冷香承受喪子之痛,卻又爲了海郡王全家的性命不敢尋死,這簡直是殘忍的懲罰!

“不,皇上,你不能這樣啊!”冷香絕望地喊叫着,無比淒厲。“請你念在過往的情份,憐惜奴婢吧!憐惜奴婢吧!”

燕歸心如鐵石,半分不爲其動。他冷冷地轉過身,不再看可憐哀嚎的冷香,任由侍衛將她拖走。撕心裂肺的哭喊慢慢地遠去,最後終於消失在宮闈深處,被沉沉的夜色完全掩蓋。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燕錚攻佔了樑國的全部領土,又兼併了周邊的多個小國,終於完成了超級大國的統一。只是,無論他攻佔多少領土,收穫多少城池金錢美女,後宮始終只有一位皇后,那就是他唯一的妻子——顧欣妍!

欣妍不負燕錚的獨寵,順利誕下了麟兒,爲大燕國生出了未來的繼承者。於是,朝中大臣們反對獨寵皇后不納妃嬪的爭議也慢慢地淡了!在燕皇燕錚以身作則之下,上至將相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不再納妾。一夫一妻成爲了朝廷鐵律,成爲了新的風尚和策略!

自從跟欣妍成親之後,燕錚就不再親自帶軍征伐。欣妍問起來,他但笑不語,可是她卻猜得到,他怕重蹈燕歸的覆轍!萬一,他遠征的時候,有人乘虛而入,攻佔了他的後宮,那麼無論他能得到多少王土都是徒勞了!

世上最珍貴的只有顧欣妍,他絕不會捨本逐末!

他打下萬里江山,只爲搏她一笑。他做天下無雙的霸主,只爲自己足夠強大才有能力保護她,打消任何男人染指她的企圖。

等到他們的長子滿週歲之時,燕錚決定遷都滄州,回到欣妍的故鄉!

樑國比起燕國氣候條件要好得多,四季溫暖,江南風光醉人。這也是燕錚全力奪下樑國的重要原因!

聽說皇上準備遷都滄州,高興的不止欣妍一個人,費飛也樂壞了。離家好幾年,她甚是想念潼縣家中的老父。

憶當年,費飛恨嫁!如今美男嬌兒滿懷,衣錦還鄉,世上還有更比這更完美的事情了嗎?估計到時候,費老爺子樂得一雙眼睛只剩兩條細縫了!

皇長子燕濤滿週歲生日時,舉國同慶!燕錚正式下旨,遷都滄州,即日啓程。

對於長期居住深宮的女子來說,這次遷都可以視作一次長途旅行了!

在欣妍的強烈要求之下,燕錚被剝奪了同乘馬車的權利。因爲欣妍要求和費飛同乘馬車,說想跟閨蜜聊聊私房話!

自從兩人結合之後,燕錚已經習慣了各種不平等條約。對於這種明目張膽剝奪自己丈夫權利的侵權行爲,他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他和侍衛一起騎馬,隨侍在馬車左右。如果不是穿着件明黃色的袍子,真無法把他從那些統領侍衛區分開來!

欣妍則和費飛帶着各自的孩子共一輛大馬車,一路上談論着從前在潼縣的各種有趣事情,說到趣處,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兩女都屬豪爽類型的,從不懂什麼叫扭捏作態,十分投緣!

兩人談着談着,話題不由轉移到了生孩子的事情上。原來,因爲費飛的體重問題,每次生育都要冒着生命危險,所以薛神醫不建議她再生育。好在韓家有了一脈單傳的嫡子,也就如此了!

欣妍帶着一歲大的兒子濤濤,和費飛母子倆一路上高談闊論,孩子們也玩得不亦樂。

“告訴你啊,我在潼縣還買了房田,另外啊……”欣妍把嘴巴湊到費飛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我還藏了大批的金磚!”

“哇,”費飛一聽頓時眼睛亮起來:“這下子國庫更充實了!”

“笨!”欣妍拋給她一記白眼,糾正道:“那是我的婚前私人財產!不能充入國庫!”

“呃,”費飛有些懵,許久吶吶地道:“難道說你嫁給燕錚仍不知足,還想着離婚的事情啊!”離婚這個名詞無疑是費飛從欣妍那裡學來的!

欣妍胸有成竹地道:“離婚的事情倒是暫時沒考慮,不過夫妻相處得久了,難免有什麼矛盾磨擦!燕錚貴爲一國之君,跟他擰起來我可討不到好處!萬一他被哪個狐狸精蠱惑了,犯了絕大數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可不能輕易原諒他!你想想,我現在吃的用的穿的,一草一木一紙一筆都是他給的,跟他鬧扳了,我就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所以說,我要重申錢財對於女人的重要性!無論哪個年代,女人有自己**的私房錢十分重要……”

馬車裡兩個女人正聊得熱鬧,馬車外,兩個男人默默地緊隨左右。韓奕聽到顧欣妍正在大放厥詞,吹噓什麼女人的“婚前私人財產”的重要性,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兒難看。他擡起頭,望向前面騎着御馬的燕錚,想看看皇上對此番驚世駭俗的謬論有何反應。

燕錚倒顯得平靜(大概是被顧欣妍雷得次數不少,已經淡定了),只是俊眉越擰越緊,幽邃深沉的潭眸閃過一絲極其罕見的慌亂——她竟然還想着離開他過“**”的生活!

他衝着韓奕招招手,韓奕會意,立刻打馬過去和他並駕齊驅。

“如果費飛這樣做,你會怎樣?”燕錚第一次失去了霸君的果斷和自信,竟然請教起身邊的侍衛來。

韓奕想了想,如實道:“我會很高興!順便賞她千金,一掛鞭炮,歡送她離開!”

“……”燕錚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抽了纔會蠢到向韓奕請教這樣的問題。顧欣妍在他心裡的位置,豈是其他人能夠相比較!

“……”韓奕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他跟燕錚向來是最佳主僕拍檔。只是在女人的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他的老婆是塊粘手膠,使勁甩都甩不掉!所以,他永遠都無法理解燕錚對顧欣妍的患得患失,在他看來真是可笑之極!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燕錚終於果斷地做出行動:“韓奕,你先行一步!設法找到她的小金庫,今晚清理得乾淨些,最好一塊金磚都別留!”

韓奕眼角不由抽搐,去偷盜顧欣妍的小金庫?這種事情,堂堂大燕國的皇帝也能幹得出來!看來,再睿智高貴的男人,一旦被女人迷昏了頭,什麼不靠譜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見韓奕領命而去,燕錚這才輕輕籲出口氣。

幸好他一路相隨,偷聽到這麼重要的消息,否則哪一天真跟她鬧彆扭,她一氣之下又跑了,他豈非悔之晚矣!

馬車裡,費飛拼命地衝着顧欣妍擺手勢打眼色,悄聲地透露消息:“我瞅見我相公和燕錚在馬車外面,咱說的話可能被他們聽到了!”

顧欣妍抿嘴,但笑不語。

看着顧欣妍篤定的模樣,費飛再粗線條也感覺出不對戲。良久,一拍肥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噓!”欣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俏皮地悄聲道:“天機不可泄露也!”

“哈哈!”

她哪裡在乎那些金磚啊!不過是藉機敲打敲打燕錚罷了!別以爲她是那些從一而終的女人,假如他變了,她一樣可以離開他!

當然,她知道他不會變!當然,她也絕不會捨得離開他!

有他在,別說一堆金磚,就算是一座金山,她焉能在乎呢!

欣妍和閨蜜帶着各自的孩子坐在華麗寬敞舒適的馬車裡,邊私聊着邊飲茶品果,悠閒自在!

而她的夫君,也就是大燕國地位最尊貴的男人,天下聞名喪膽的霸主燕錚,卻甘願騎馬隨侍在她的車畔,一路風塵撲撲,甘之如飴。

燕國皇帝如此寵愛妻子,無疑形成了一種新的風尚。無論文武百官還是黎民百姓,都以寵愛妻子爲榮。家庭和睦的衆人讚譽,劈腿納妾的則受人遣責,長此以往,漸漸杜絕了一夫多妻的封建陋習。

燕國君王,一代霸主,卻鐵骨柔情,弱水三千獨飲一瓢。

顧欣妍,她傳奇而幸福的一生,成全了天下女子對愛情的全部嚮往和憧憬。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正值江南的早春,路畔花紅柳綠,一片欣欣向榮。

歡樂的笑聲伴隨着車輪聲聲,灑落一路,行進在幸福的道路上,綿延不絕……

那個,欣妍已經許給了燕錚!風落雪清清白白的男兒身不忍讓其他女人玷污,就這麼讓他乾乾淨淨地走吧!(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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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她用自己的愛情和終身幸福爲代價,還清了母親的養育之恩。

多年後,母親再次出現。

“你又來做什麼?還想從我身邊奪走什麼?我已經不欠你的了!”

“小雪,你弟弟患上了尿毒症,需要換腎,只有你能幫他!”

原來,這次她的母親要來取她的腎!

“她是我厲振宇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別說動她的腎,你就是動她一根頭髮試試?”他擁着她,以強者姿態將她罩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哪怕傷害她的是她的親生母親,他都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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