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搬遷
8月末,魯川雄由牡丹峰經北平、張家口到達大同,接着南下到達太原,前來拜會穆亞平。這次他按照穆亞平的吩咐,牡丹峰軍校要整體搬遷到五原。目前學校成員正陸續向大同彙集,然後經大同、朔州向包頭轉運,轉運期間魯川雄隻身南下太原。
眼下太原至大同的火車已經貫通,但是鐵路線並沒有按照慣例北上經綏遠向包頭鋪設。按照穆亞平的整體戰略構想,西部這條大動脈,由朔州向西直達黃河東岸,然後沿着黃河走向直達包頭。朔州至包頭的鐵路線已經貫通,目前正在試運行。最遲明年中旬,包頭至五原的鐵路就會鋪通。後年底五原經銀川至蘭州的火車也有望鋪通,屆時這條重要的鐵路線將要發揮難以想象的作用。
穆亞平的官邸,夫妻二人親自款待魯川雄。席間穆亞平說:“魯師傅,一路幸苦了。你們新的校址位於五原以北的烏加河岸邊,佔地大約2萬多畝。經過兩年建設,作爲一個標準的、功能齊全的軍校,完全合乎我們的要求。瞧!這是姜森送來的照片,讓你先睹爲快。”
魯川雄看完照片大喜說:“太好了,趙博文一直和我念叨,擔心新校址不合乎要求,以至於影響教學。”穆亞平說:“好幾年沒有見到趙校長了,他還好吧!”魯川雄說:“趙校長幹勁十足,這小子雄心勃勃,要把軍校辦成國內一流的的軍校。這幾年在他大力主持下,軍校的教官來自全國各地,已經具備一流軍校的潛質。趙校長懇求你,這次搬遷到新校址,是否打出我們的招牌,在全國各地公開招生?”
穆亞平笑說:“趙博文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已經定名五原陸軍軍官學校,上報國防部獲得批准,並和太原軍校成爲山西兩朵奇葩,遙相呼應。我從新擬定了一份辦學大綱,你帶回去交給趙校長。我們新軍校不僅要擴大規模,而且日後要成爲諸多兵種的陸軍軍官學校。”
魯川雄高興說:“哈哈!趙校長知道不知有多高興那!面向全國招生,那是何等氣魄。”穆亞平問:“魯師傅,現在軍校生還有多少人?”魯川雄答:“當年畢業生被你提前拉走了,一年級、二年級學員,還有700多人。目前人員和設備正在向大同彙集,趙校長正在組織學員分批向包頭轉運,然後前往五原。”
穆亞平說:“今年面向全國招生的同時還要擴招,我建議今年的新生要達到1000人,要增設後勤科目,今後我們的部隊要逐漸形成正規化,後勤部門非常重要。另外工程、舟橋等科目也要建起來,爭取三年時間,建成完善的、諸多兵種的陸軍軍官學校。”
魯川雄在太原和湘雲、禾平敘舊,盤桓了兩日。太原兵工廠兵工專家於守禮,作爲老相識,同樣設宴款待魯川雄,當他得知不久以後於守禮也要前往五原,擔任五原炸藥、子彈藥工廠的廠長,同時還要擔綱開發一款新型地雷的任務,而開發新型地雷是他日後去五原的主要任務。
魯川雄聞聽於守禮不久也要去五原,大喜之下二人頻頻碰杯,並相邀日後在五原相見。魯川雄辭別衆人後,接着趁車北上,在朔州和前來的趙博文會合。九月中旬,魯川雄和趙博文帶領最後一批學員坐上火車,前往包頭。
一列客貨混編列車在奔出,機後除了貨車廂外,只懸掛一節客車廂,這節客車廂內部十分簡陋。魯川雄和趙博文和學員們擠在車廂內,儘管不是特別舒服,可是大家的心情格外昂奮。年輕人匯聚在車窗前,興致勃勃的向外張望,並且議論紛紛。在這荒涼的崇山峻嶺中出現一列火車,本身就是好奇的事情。
這列火車後部除一節客車廂外,還搭掛了6節載重30噸的貨車廂。也許令人稱奇,貨車廂不僅搭載貨物,上面還坐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由於鐵路是股份制,民間資本大量參與。因此鐵路線貫通後,精明的商家想出了用貨車廂搭載旅客的主意。而乘坐貨車廂要比客車廂票價便宜一半,對於窮苦百姓來說自然大受歡迎了。
“快看黃河!同學們我們到達黃河邊上了!”一名年輕人興奮地喊道,大家又彙集到車窗前興奮的向外張望,更加熱烈的討論起來。趙博文和魯川雄相對而坐,由於年齡的關係,儘管倆人同樣興奮,可是和年輕人相比要沉穩許多。
趙博文收回向外探視的目光說:“魯大哥,穆先生真是不簡單,這條鐵路竟然難以想象的在他手裡誕生了,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這一路上我看到山西的發展,中國日後最有希望的土地必是山西,穆先生功德無量呀!”魯川雄贊同說:“是呀!當初是穆副司令收留了我,開武館、辦軍校,經歷了風風雨雨,我從一名山野武夫,一路走到今天。穆副司令不僅讓我懂得做人的道理,還讓我掌握了文化知識、開拓了視野,併成爲有頭有臉的人物,穆副司令的恩情,今生今世我都無法報答。”魯川雄說完似乎陷入長久的回憶。
趙博文接說:“就拿辦軍校來說,穆副司令心思縝密、未雨綢繆,自從他入住山西,晉軍在他親手打造之下,成爲一支能征善戰的虎狼之師。他每時每刻都從大局出發,並以國家爲己任,爲中華民族的獨立、自主殫精竭慮。想想這些鄙人時常深感慚愧,每日都自省唯恐辜負了穆副司令的重託。就拿這次穆副司令的軍校長遠規劃來說,其長遠的戰略構想,我不打誑語,縱觀國內沒有第二個人。”
魯川雄說:“趙先生,穆副司令的人格魅力且不說,他只要想幹什麼沒有做不到的,這一點最令我佩服。當初他辦武館就是爲辦軍校貯備人才,另外做生意積攢錢財積蓄力量,隨後又投奔山西,打造晉軍部隊,其目的就是對付日本人。穆副司令每一步舉措,似乎都是有計劃、有預謀而動,正像你所說他這等人物,目前在國內確實找不出第二人。”
哥倆正感嘆着,旁邊的軍校學員議論聲傳來:“瞧!黃河那邊也有鐵路路基,顯然也要鋪鐵路!”“那條鐵路是通向哪裡的?”“不會是通往西安吧!”“這條鐵路肯定和我們這條鐵路相連,我家就是西安的,這下好了可以坐火車直接回家了!”
趙博文也伸長脖子向外面看,見黃河對岸果然有一條長長的鐵路路基伸向北方,便忍不住問:“魯師傅,這條鐵路果真通往西安嗎?”魯川雄搖搖頭說:“我聽說這條鐵路北部連接五原、包頭,南邊到達神木。目前穆副司令正在神木地區建鋼鐵廠及其它工廠,而在包頭附近有鐵礦石,這條鐵路專門是運輸鐵礦石的。”
趙博文有些激動,平時不善於言談的他,今天當着魯川雄的面說了很多很多。火車達到包頭,前往五原的火車還沒有修通。前面先到達包頭的軍校學員及教官包括他們的家屬,已經陸續向五原轉運。由於二人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地官員不敢怠慢,熱情的安排他們在包頭小住幾日。
不久一行人順利達到五原,五原地區的“地主”姜森親自在五原迎接他們。一見面姜森和魯川雄熱烈擁抱說:“魯師傅,歡迎你們來到五原,一路上行苦了!”魯川雄大喜說:“姜老弟,咱們有七年沒有見了,這回好了我們又在一起了。”
接着魯川雄介紹趙博文,趙博文握着姜森的手說:“姜先生的大名早有耳聞,短短七年時間,閉塞的五原已經變成繁華的商埠、並且遠近聞名,在北平無人不知道五原,尤其是年輕的學子,都以上五原來爲榮。放眼四周,荒涼的原野已經變成了米糧川,真是不可思議。”
說起成就姜森自然滔滔不絕說:“趙先生,不是我自吹,你瞧從這裡沿黃河往西,好幾百公里全是農場。我們生產的稻米不僅供應草原地區,而且還覆蓋了西北幾省,精明的商人已經把我們生產的稻米買到新疆,目前整個山西各大城市的稻米,全部由我們供應。”
姜森的話又引起大家一番感慨,其樂融融的場面讓大家如醉如癡。姜森要盡地主之誼,讓二位在五原小住幾日,可是魯川雄和趙博文,哪有心思在五原盤桓,他們的心早已經飛到未曾謀面的新軍校。次日,一行人馬前往烏加河畔,當新校址呈現在大家眼前,年輕的學員們首先爆發出一片歡呼聲。
烏加河岸邊,豎立着幾十棟嶄新的三層樓房,軍校內的各種設施齊全並且一目瞭然。早到的學員和教官,出來迎接並引導他們入內。趙博文和魯川雄在軍校門前停住腳步,軍校門前的對聯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只見上聯寫着:刻苦學習意志頑強鑄軍魂!下聯是:心繫祖國百折不饒勇爭先!橫批是:天下無敵。見到對聯所有人神情都肅穆起來。
陪同而來的姜森說:“這副對聯是穆副司令親自寫的,並且勉勵大家以此爲訓鑄就我們的軍魂。”長久的寂寞,突然趙博文莊嚴地舉手敬禮,所有人都舉起了手。此時無聲勝有聲,大家都默默的述說着自己的心聲,並表達神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