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琪在夕陽下,坐着閒聊,就在這時候月煉場那邊突然熱鬧起來,發生了很大的事情,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貌似在討論同一個話題。
而且我看見醫務室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往月煉場跑。
是重大的醫療事故。
我胸口一陣一陣的心悸,就很想靠着薛琪,回頭看看薛琪,她此時也正擡頭望着那邊,目光直了。
她眼睛一向很好,我知道她看清楚了什麼事情。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琪低下頭,皺着眉頭,從來沒見她臉色那麼難看過,上次我和白若惜有染她都沒這麼嚴重的神情。
“發生了什麼事?”我假裝鎮定地問她,但卻有很不好的預感。
“真希望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薛琪閉上眼睛,“可是你馬上就會知道的,童小顏對秦柔發起了致命一擊,秦柔身受重傷,很可能……很可能會死。”
什麼!
我發狂地跑向月煉賽場。
原本很多人圍觀的地方,看見我自動散開了一條道路。
我就知道完了,發生的重大事件我也是主角之一。
很快跑到了賽場中央,幾個白大褂的人圍在秦柔身邊,秦柔渾身是血,正在抽搐着。
童小顏不見了,所有人都在說是童小顏下的手對付秦柔。
聽說是童小顏和秦柔都進入了決賽,決賽階段,童小顏暴怒的一招轟殺像秦柔,瞬間秦柔就血肉模糊了。
靠近的時候,我放慢腳步,緩緩走到秦柔身邊。
這時候的秦柔出的氣比進的氣多,生命垂危,醫生正在準備搶救。
“閒雜人讓開一點,請你讓開一點。”醫生推了我一下,我沒動。一動不動地看着秦柔。她身上被血染紅了,臉龐沒有血色,雖然睜開眼睛,但眸子發揮,眼睛裡肯定什麼都沒有看見。
她嘴脣有些乾裂,喃喃說着:“陸…飛……”
“秦柔,我就在你身邊。你會沒事的。”
一定,要讓,秦柔,沒事。
可是從氣息的角度來看,秦柔這一次所受的傷是致命的,童小顏這傢伙絕對是惡魔。
“陸…飛…”
秦柔只能叫我的名字了。
醫生在她身上搗鼓了一陣,索性不弄了,重新看着我?問我和秦柔啥關係?
我說:“朋友。”
醫生跟我說那行,你倆單獨處處,讓她說點遺言,這麼年輕,可惜了。
我瞬間無語。
本來想揍他,但想到揍他沒用,只能求他說,再繼續努力啊。
醫生搖搖頭說:“這種級別的氣息秒殺,除非是用氣息的針法否則沒人可以救她。”
我說:“那就用氣息的針法啊。”
醫生慘笑了一聲說他不會。
“誰會!”我大聲嚷道,“誰會氣息的針法?醫好秦柔,我給他一千萬。”
大家都以爲我在吹牛逼,我沒吹牛逼,以我煉藥大師的身份,一千萬的身價還是拿得出的,雖然我現在手上沒錢。
醫生告訴我,來不及了,十一區雖然有人會氣息的針法,但秦柔撐不過幾分鐘了。
馬上就要掛了。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針法,針法,針法,我閉上眼睛,心裡默唸着,大腦開始瘋狂地運轉,裝滿了氣息信息的腦神經沸騰着。
針法,玄門針法。
我猛然睜開眼睛,問醫生有沒有針?
醫生說:“幹啥?”
我讓他有的話,趕緊給我。
他摸不着頭腦,以爲我瘋了,我一把把他推開,然後從他藥箱裡找,氣息的針法,是古代的鍼灸術。
我此刻想起了一門鍼灸術,貌似有人說是天下第一的鍼灸。
玄門針法。
必須用道玄訣的氣息走針。
將銀針捏在手裡,消毒之後,我手撫摸着秦柔的身軀,同時感受她身上的穴道。
刺入第一針的時候,醫生震驚了。
因爲使用氣息進行鍼灸的手法,很少有人會使用,他剛纔說的強大針法我正在使用。
玄門針法是很快的,往往針刺幾個穴道就可以完成,但需要用到道玄訣的氣息,而且是第一種運氣方法纔可以。
我腎上的毛病還沒有好。
強行使用道玄訣給秦柔鍼灸,比使用道玄訣打架更加傷。雖然腰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猛烈疼痛,但我基本上沒感覺了。
實在是很擔心秦柔死掉。
怎麼…這麼慢!
我咬牙,想把自己活活打死,因爲太慢了,我突然領悟到的玄門針法原本應該很快就將秦柔救活過來,可我用起來卻無比的緩慢,時間像是過去了幾個世紀。
原本很嘈雜的四周,此時安靜了。
很少有機會能看見有人使用氣息進行鍼灸,如果我真的能救活秦柔,那就是起死回生的手段。
呃…
秦柔口裡吐出極細的呻吟,緊接着是漫漫長長的寧靜吐息。
我手中也停滯了一下。
感受到她的氣息,帶着無限生機的氣息。
鬆了一口氣。
不會死了!
不會再也看不見。
鬆開手,腰間的疼痛瞬間像是聚集後朝我攻擊過來的千軍萬馬。
我咬牙,卻也扛不住,眼前一黑,扭頭噴出一口鮮血。
太傷精元了。
“活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一中的醫生又敬又畏地看着我。
我,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不正是自己一直在詢問自己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陸飛。”
秦柔用力地抓着我。我被她捏得更痛,但覺得沒有關係,能感受她活着的力氣,比什麼事情都開心。
“我在。”
“你…在哪裡?”
“距離你身體兩釐米的地方。”
“陸飛同學,她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不過你已經修復好了她經脈內臟所受的傷害,接下來請交給我們,麻煩你暫時離開一下。”
醫生的助手還算冷靜,理智地告訴我這些話。
接下來將是常規的資料。
我推開秦柔的手,讓她乖乖的,配合醫生的治療。
“我會的。”秦柔的眼睛仍舊看不見東西,她迷茫着說。
“乖一點。”
我強撐着身軀,站起來。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變化了,也許不再是猥瑣王了。
薛琪一直在我的身邊。
啊,我倒在了她懷裡。
“怎麼了?身體受了很大的傷害?”
“嗯。”
“是天生的天賦,與天生的疾病,你終究會克服的。”薛琪攙扶着我,我讓她把我帶遠一點。
帶到沒人地方,我緊緊地依靠着在她懷裡,沒有任何慾望,只是需要一個柔軟的懷抱,所以薛琪沒讓加重我腰子上的傷。
“好奇怪的感覺,剛纔我救活了秦柔。”
“我一直在你身後。”薛琪說。
溫暖的話。
薛琪又說:“你用的是玄門針法,玄門針法和道玄訣的關係就好像大樹和土壤,玄門針法是依靠道玄訣而成長的鍼灸術,你的道玄訣根本還不到剛纔使用的那個層次,強行使用,讓你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是嗎?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會用那種東西。很奇怪的感覺。”我手在空中搖晃着,回味剛纔用氣息拿捏銀針的走動的情形。可是一下子卻又想不起來了,我手停在空中,玄門針法從我身體中消失了,剛纔只是偶然的靈感迸發而已。
我並不會玄門針法。
“消失了。”我告訴薛琪。
“你本來就沒有掌握他,針法不同於煉藥,需要長時間的聯繫纔可能真正使用。”
“我要學那東西。”可以起死回生的手藝!我當然想要學,而且只要肯下功夫,我一定能學會。
不過薛琪卻阻止了我學習玄門針法,她說我得專心一點,十一區很危險,快點讓自己變強大,強大到能保護十一區的地步纔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