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東西?白心果眼眸一亮,對啊,他們可以換裝成酒店的工作人員,然後進房間去看一看。
或許,面對面,他會認得自己?
她一點都沒有想到,如果他認識她,爲什麼不去找她。現在的她,腦子一點都不清晰,像是麻花一樣攪在了一起。
艾爾·蓋茨見她沒有意見,便吩咐一直在門外等候的酒店經理準備兩套服務員的衣服,給他們送過來。
換好衣服的兩人,在經理一副理解的笑容中,推着推車走進了電梯。
就當做是送茶水和新的被褥。
來到十八層後,不知道爲什麼,白心果有些緊張,她的手心全是汗水。艾爾·蓋茨遞過去一個寬慰的眼神,輕聲道:“沒事的,只是看一看。”
白心果點了點頭,卻仍舊止不住心頭的緊張。
兩人來到房間門口。艾爾·蓋茨按響了門鈴,然後看了白心果一眼,示意她不要緊張。
“誰?”
門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們是酒店的服務員。”艾爾·蓋茨標準的回答道。不過,剛纔的這個聲音,不像是沈慕言的啊!看他們這麼幾個人都住在一個房間,想來,到江城來肯定是什麼目的的。
門打開了。
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他們在之前的錄像裡面見到過。
看樣子是他們的手下。
艾爾·蓋茨禮貌地問道:“請問有服務員給您送過這些東西嗎?”
白心果躲在艾爾·蓋茨的身後,一直有意無意地往房間裡望去。
那個身影。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對着她,不知道爲什麼,她這一刻卻突然覺得很心酸。
是他。
只有他,就算只是一個背影,都會讓她感到莫名的慌亂、心痛和難過。
“送過了,趕緊走吧!”門口的男人十分不耐煩地說道,然後作勢就要關門。
艾爾·蓋茨因爲被男人擋住了視線,一直沒有看到裡面的場景,因此攔住即將被關上的門,想要再說點什麼。
“等等……”
“什麼事?”男人有些兇惡的問道。
“茶水是給您送來的。”艾爾·蓋茨這一次終於看到了沈慕言。但是,也同樣只是一個背影。
好像門口發生任何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
這樣淡漠疏離的性格,倒是像極了沈慕言。
“行了,讓他把茶水送進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樣一聽,倒是完全聽不出是外國人的口音。
白心果望着沈慕言的身影,發着愣,不知不覺地眼裡集聚了淚水。
艾爾·蓋茨推動着推車,卻發現白心果沒有動一下,便用腳輕輕地碰了她一下,提醒她跟上自己的腳步。
白心果感覺到艾爾·蓋茨的動作,便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試圖讓眼裡的淚水揮散開去。
一步步地朝裡面走着,越來越靠近那個人。
眼看着就要靠得更近了,一個穿着性感睡裙的女人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茶水是吧?”Crius抽着煙,淡淡地說着。然後上下打量了白心果一眼,一副饒有
趣味的模樣。
白心果是誰,眼前的這個人是誰,她當然一清二楚。
沈家沒有哪一件事情,是她Crius不知道的。
她莞爾一笑,道:“卡特斯,喝點茶吧!”
然後轉而對白心果說道:“麻煩你,幫我重新煮一壺茶水。我喜歡喝現煮的茶水。”
白心果擡眼看了Crius一眼,嘴角微微翹着。
“好的,夫人。”她嘴上答應着,心裡卻很是確定,這個女人知道他們不是酒店的服務員。因爲,Crius的眼神裡還帶着一個複雜的東西,就好像,他們只是來表演的跳樑小醜一般。
而且,她叫沈慕言叫卡斯特,如果她沒有記錯,酒店經理說他們登記的時候,寫的是維多利亞國籍。
明明沈慕言的長相一點都不像是維多利亞人,還有一點,Crius完全可以入住外使管,這樣會省很多麻煩的,可是他們卻沒有,而是來了沈氏旗下的這家酒店,這就足以說明,這個女人,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這絕對不會是巧合那麼簡單。
沈慕言這個時候才轉過身來,看了艾爾·蓋茨和白心果一眼,眼神黯淡無光,然後朝着Crius走了過去。
艾爾·蓋茨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給白心果打着下手。
煮茶這樣高雅的藝術,不知道白心果會不會。
艾爾·蓋茨明顯是小看了白心果,她好歹也是白氏千金,該學的不該學的,她早就學過了。
大約十分鐘後,一壺碧螺春就煮好了。
“夫人,茶水已經煮好,您請慢用。”白心果微微頷首,然後收回煮茶時用的茶具,看了艾爾·蓋茨,便伸手去推推車。
“彆着急走啊!”Crius端起白心果倒好的茶水,微笑着說道。
背過身的白心果腳下一頓。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爭氣,雖然沈慕言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雖然她心裡很難過,很想哭,但是,現在不行。
他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和不得已的,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裡,所以纔會不認她的。
她這樣想着,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後轉身。
“請問夫人還有什麼需要?”
望着白心果強撐着的笑容,Crius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輕聲道:“我聽說,中國的茶藝很不錯,今天果然是領會到了,所以,我決定遵從中國的傳統,當面對你茶藝評價。”
聞言,白心果淡淡一笑,“謝謝夫人賞臉。”她心裡則十分的清楚,Crius不過是在和她過招。而她,只有見招拆招的份,根本沒有回擊的餘地。
Crius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想要趁機打擊一下白心果。
“手法熟稔,茶水味甘,鮮美。”
“謝謝夫人。”白心果虛心低頭頷首,然後鎮定地望了沈慕言一眼,“先生不嚐嚐嗎?”
艾爾·蓋茨盯着沈慕言看了又看,他也感覺到了來自於沈慕言身上的氣息,死氣沉沉和滄桑不已。
沈慕言紋絲不動,依舊只是淡淡地站在Crius的身邊。
Crius忽然一笑,“對啊,卡斯特,你也
嚐嚐這茶呀!”這可是,你心愛的女人泡製的茶呢!Crius心頭一笑,隨即主動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遞給沈慕言。
白心果眉頭微皺。這個女人,是在強迫他嗎?
然而事實卻是,沈慕言十分自然地接過了Crius手中的茶杯,然後淺淺地喝了一口。
“好喝。”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白心果溫柔一笑:“多謝先生。”
說完,便又朝着Crius問了一句:“請問夫人還有什麼需要嗎?如果沒有,我們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
艾爾·蓋茨跟着頷首,然後在Crius擺手後,兩人一同離開了這個總統套房。
身後的門一關上,白心果就有些站不住腳了,她扶着推車,穩了穩心神。
艾爾·蓋茨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然後轉頭看了門後一眼,有點不太放心地在白心果耳邊輕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白心果也知道待在這裡很不安全,於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直到兩人走進電梯。
Crius嘴角上揚,一副得意的神色,輕聲嘆道:“中國人的演技真的挺不錯的。”
沈慕言並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卻知道不該多問。
回到大廳的白心果,有些難受地將推車交給了服務員。艾爾·蓋茨見她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就扶着她朝着VIP休息室走了過去。
酒店經理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什麼都不問纔是最明智的。
坐下休息了一會兒的白心果,這才緩了過來,剛纔她的心口真的是一陣絞痛。很是莫名。
“你好些了嗎?”艾爾·蓋茨關切的問道。
白心果點了點頭。這幾天她休息的不太好,又在短時間內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承受不住而已。
“那你看出什麼了嗎?”坐在一旁的艾爾·蓋茨好奇的問道。
白心果眼光微沉,輕輕開口:“他纔是慕言。”不管家裡的那個慕言到底是誰,也不管他用了什麼方法知道的她和沈慕言的往事,但是,她確定,今天所見的那個沈慕言,纔是真正的沈慕言。
見她如此肯定,艾爾·蓋茨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其實,我也覺得他是慕言。”
兩人將心中的看法和意見統一完畢後,都一致覺得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
正在這時,酒店經理忽然敲了敲門,在門口問道:“夫人,您還好嗎?”
白心果以爲他是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便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微微一笑:“我沒事。”
只見酒店經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的心事真的是寫在臉上的,白心果一眼看穿,便問:“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酒店經理有些不確定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剛纔看見沈總走進電梯了。”他一直都在觀察着十八層的動靜。
白心果笑了笑,“我知道,謝謝你。”
酒店經理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白心果是這麼的平易近人,親和。
“夫人客氣了,請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