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神清氣爽的,半點起牀氣也在看到霍世晗之後盡數全消。
“哈哈哈哈……”
毫無形象的大笑,完全不顧霍世晗那全黑的臉。
他自己家裡,門打不開,雖然也是睡了一覺,但相對於顧盼兮,他的睡眠差的天壤之別,原本氣消了,但顧盼兮一見他就這麼笑,更是來氣。
霍世晗伸手拉過她,一手扣住腦後,欺脣而上。
顧盼兮還沒去洗漱呢,才從臥室出來,被他這麼一親,自己頓覺噁心。
“放開!好惡心。”摳着他的手指,一把推開了他——
但自己腳下不穩,又大力推開霍世晗,結果自己被慣性後仰嚇到了,急忙一個前撲,華麗麗的合身撲倒了霍世晗,落在他身後沙發上時,因爲落差區別,顧盼兮的嘴直接撞上他的嘴——
牙齒碰撞到柔嫩的嘴脣,直接磕破了皮。
呲牙咧嘴的抽着冷氣,嘶聲不絕,顧盼兮在衛生間哭喪着臉,這下慘了,一張嘴都破了一半,上下全是紅慘慘的皮肉,遇口水都疼。該死的霍世晗。
顧盼兮在衛生間抱怨的同時,霍世晗也扯着嘴角抽氣,真是好疼,牙和嘴脣就像他和顧盼兮一樣,好的時候也好,但這撕的時候,也是疼的很。
“再不出來我進去了。”霍世晗已經止過了血,遲遲不見她出來。
血流了不少,她微張着嘴,那裡一碰都疼,收着嘴脣低着頭,不看也不理,準備回房換衣服。
“小兮。”他擡手要追,看到她的腳,只叫了一聲。
“霍世晗,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那盛世,你就收手吧。”
顧盼兮站在門口沒回頭,說了一句之後回房間換衣服,給他考慮的時間。
收手?他原本也不是爲了自己,現在更沒要收手的理由,何況,股份他都收購了,看着房門,他嘴角掛着一抹笑,一直等到顧盼兮換好衣服出來。
她出不去,也不方便出去,所以穿的很休閒居家,腳上不方便,穿的就是棉裙,還穿了三層,直接拖地,很是保暖,坐在沙發上,腳虛虛挨地,拿着iPad。
“霍總,想好了嗎?”
霍世晗今天不去公司,所以很有時間和她細說,直接搖頭:“你覺得呢?”
這意思是不同意?顧盼兮眼神一暗:“那就是,必須要收購了?”
隨着她這話,氣場就釋放了出來,到底不是顧盼兮,身份壓抑久了,還真回不回來,她心裡哀嘆一聲,連挽回盛世,都這麼艱難。而且,人現在也在別人屋檐下。
“你覺得呢?”
還是這句,這是在報復昨晚她打擊他了麼?
“我覺得,你是真要收購,既然要收購,那我們也不是朋友,你更不能把我留在這兒,我還有事,我要回去。”顧盼兮差了一下盛世的股票,確實價格低的慘不忍睹,她心裡一怒,孟興然,你給我等着!
“你是我女人,住我這兒是應該的,想回去啊,等腳好了,自然能走。”霍世晗瞥了一眼她的裙子,默默調高了室內的室溫。
“……好,承您貴地,我養養傷。”顧盼兮是真要被憋死了,但此時再發脾氣,不符合她蕭茹的個性,還跌份。
然後就半句話不多說,自顧着手上的iPad。
霍世晗還等她說話,卻半天都沒等到,側目看去
,女人的注意力都是屏幕上。
“顧盼兮?蕭茹?”
試探着叫她,她都沒答應,霍世晗伸手抽走了她的平板,她手指順着劃了一下,不知點到了什麼,嘀嘀兩聲。
“糟!”顧盼兮伸手就搶了回來,眉頭皺着,連點幾下。有些不耐煩的口氣:“你有事就說,別動我手裡的東西,當然,你要動的話,後果自負。”
霍世晗伸手攬住她肩膀,直接把人攬進懷裡:“威脅,對我沒用,你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了,做這些沒用的,你不覺得費力氣嗎?”
顧盼兮在拉攏盛世的股票,聽他這話,只是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竟然忍性出來了?霍世晗高看她一眼。他沒和蕭茹打過交道,但聽聞不少,現在見到的,也只是個真靈魂,人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對不上號。
不過顧盼兮沒有掙扎,倒是讓他有些驚訝,抱了好一會兒,直到顧盼兮掙開,他還笑着,帶着些意猶未盡:“溫柔鄉,溫柔如顧。”
你大爺!顧盼兮脾氣本來就不好,此時聽他還拽文了,直接一肘戳到他肋骨上:“是我太溫柔了,讓你沉醉了,對,不。起。”
咬牙切齒的起身,拎着左腳去廚房。
嘴脣破了,導致兩人的早餐延後到將近十點,還吃的很不舒服,然後弋陽正好休假,被霍世晗一個電話叫來了。
“霍少也太猛了吧?”弋陽拿着藥瓶配了幾樣藥:“本來不嚴重,但你又燙到了,嘴裡容易發炎,這個,一小時一用,外敷。”
看霍世晗捏着嘴片,弋陽又說:“霍少吃的下嗎?這夠烈的性兒,聽說一口瓷牙能咬斷骨頭的。”
“聽說誰的?”霍世晗接了藥一眼掃過,這都是之前的事,他怎麼知道?
弋陽挑眉:“我還有份兼職,警察抓犯人的過程中呢總難免受傷,我價格低技術好,原本都忘了,這不是看到你這嘴了麼,想起來了。”
那還是顧盼兮在受傷前一天的事,被威脅到生命當然會爆發潛力,她就是這樣,想打這兒,霍世晗揉着嘴,笑了。
這笑容在弋陽眼裡,好像受了驚嚇:“霍少您繼續,我還有事,先走了。”
“慢走,伯爵,送客。”
霍世晗怎麼會看不出他那意思,直接叫一旁的半人高的狗狗出來,弋陽簡直落荒而逃。
————
孟興然看着股票趨勢,一陣煩躁。
他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之前還想用郭妮娜的人氣來挽回,結果正好相反,不用還沒這麼慘,用了之後,主線下跌。
如果那份股份持有書沒有丟或許還好一點,賬目銷了,也不怕人查,但是股份這事,他本來就沒有,盛世真要是被收購了,那就和他徹底沒關係了,他不想錯失現在的東西。
“興然。”
郭妮娜自從上次昏倒之後,就只幫盛世拍過幾張硬照,到現在一直在閒着,沒有任何活動和通告,這是過氣的節奏啊。
她進了書房,端着剛泡好的茶。
“你先出去。”
孟興然正煩着呢,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
郭妮娜頓時尷尬,手裡捧着的托盤放也不是捧也不是,面上直接紅了。
這要是以前,她也不會這樣,她是國際知名女星,可不是國內花旦能比的,但從去年冬開始,她的事業
走了下坡路,現在雖然還有她之前的作品在支撐着,但一直沒有接到新的工作,那些遲早會過去。她現在對孟興然,可不敢再逆着了。
但孟興然對她越來越冷淡,基本要趕上陌生人了,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還能住在這裡,只要孟興然還在盛世,想到這兒,她緩了一下,換上進來時的笑臉,放下茶水,倒了一杯。
“興然,別生氣,我只是來給你送茶的,這就出去。”
孟興然不爲所動,一旁的菸灰缸早已滿了。
郭妮娜又收拾了菸灰缸,看到桌面雜亂,又伸手整理了桌面。
自始至終,孟興然只掃了她兩眼,半句話都沒有。
“興然,你忙,我讓阿姨做你愛吃的菜,中午你好好補補。”
此時的郭妮娜,和剛開始的大小姐做派完全不同,和後來的怒跋無理也不同,現在帶着點居家模樣,但孟興然現在全然看不見,他想的,是蕭茹。
蕭茹是死了,但現在很多東西都帶着她的影子,讓他坐立難安,寢食不寧,但他不信這世間有鬼,這一定是人,但人更狡猾,他完全摸不着頭緒。
敵人在暗他在明,道理他都知道,但真要是做,卻什麼都做不了,好像一直被窺視一樣,做什麼對方都知道,這讓他不僅焦躁,還有那種骨子裡的自卑作祟,讓他糾結。
他對蕭茹,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然後最後也真下手做了,但現在目的還沒達到,就有要失去的跡象,這讓他很不甘心。但不甘心也無奈,所以他怨恨,然後就推卸責任,所以的一切都怨到別人身上,這一切他沒達到,都是因爲別人在破壞不想讓他達到。
這種情緒糾纏着他,化作盤桓怨氣,和那綠色的股盤一樣,讓他發火。
孟興然擡手揮開了茶盤。
茶壺茶杯茶水全都七零八落,在地上稀里嘩啦摔出一片狼藉。
“興然?”
郭妮娜正在聽動靜,她覺得現在的孟興然變化太大,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要不要找個風水師來看看之類的,猛然聽到聲音,急忙過來敲門。
這次她沒敢直接進去,剛纔就被攆了,這會兒東西都摔了,明顯是在氣頭上,她要是再撞上去——孟興然的脾氣她也知道,撞見他的短處,可是會動手的。
“滾!”
孟興然頭疼,這是蕭茹死後他落下的毛病,看過大夫,無論中西都說是思慮過度,要麼開藥要麼靜養,反正都不能除根。
郭妮娜手頓住了,又吼她,哼,等你情緒穩定了,錢回來了,我一定不再跟你。她在心裡下了決心,轉身回去聯繫風水先生。
真要是被鬼附體的話,可要好好看看。
孟興然午飯沒吃,直到下午纔出書房,然後就去了臥室。
郭妮娜趁這時間,就讓風水師來了。
她和孟興然分房睡,所以孟興然的臥室,她不進,也不驚動。
風水師看上去不算年輕,一頭長髮真帶點仙風道骨,模做做樣的看了一遍樓下,就要上樓。
“大師,樓上不方便,太過隱私,大師還是不要去了。”郭妮娜急忙攔住,聲音不大。
“那也可以,我不上去,開天眼看看有沒有污穢,但開天眼不容易——”
“價錢好商量。”郭妮娜也在奧汏地區帶過,更何況商演最多,很明瞭的又加了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