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讓你退學輕而易舉,但好像太便宜你了。你必須爲你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百倍的代價,讓大宇來吧。”紀柏軒玩弄着手指上漆黑的指環,輕飄飄的語氣像是不過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聽到這句話的王曉宇一臉驚恐,“不,不!”她的姐姐大宇一直是她人生當中的噩夢,她什麼都比王曉宇強,曉宇現在的心理扭曲很多來自她僞善的姐姐。她最怕的就是她的姐姐,來穆聯也是她專門跟大宇避開選的。
紀柏軒俯瞰她的眼神充滿了陰霾:“輪不到你拒絕。”說罷就不再多看地上如喪家犬一般的王曉宇,轉身離去。
竹亭裡只剩王曉宇一人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木偶。
張鑫跟着同伴一路說着裝比的話回了宿舍。沒過一會他們的宿舍門被人‘咣’的一腳從外到內踹了開來,程龍一手拎起門口的空暖水瓶,一下子砸在張鑫的頭上,暖水瓶的內膽炸開來,玻璃碎片濺的哪都是,有血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
而這只是剛剛開始,程龍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的眼鏡也掉在地上摔的稀巴爛。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張鑫就被打翻在地,臉上身上全是傷,程龍起來扭扭頭活動活動脖子,朝着地上的張鑫就是吐了一口:“來啊,不是罵的挺歡實嗎?給老子站起來。”
跟張鑫同宿舍的徐柯他們卻沒一個人敢上去幫忙。
這裡面的動靜漸漸吸引了來看熱鬧的同學們,大果凍適時的從外面把門關上,並擋在門口:“一邊兒去,沒什麼好看的。”
他的表情兇悍塊頭又那麼大,一看就不是個善茬,想看熱鬧的好事學生嚇得縮了縮頭走遠了,穆聯就是這樣,只要不殃及到自己,人人都會袖手旁觀。
張鑫被打的臉成豬肝色,話都說不利索,程龍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點燃一支菸掃了地上的張鑫一眼,他就被嚇得小便失了禁。
空氣中瀰漫了一股淡淡的騷味,程龍看見他的身下一灘水跡,皺起眉頭一臉嫌棄:“慫逼。”對站在陽臺邊的張凱說,“把陽臺門打開。”
張凱抖抖嗖嗖的把陽臺門打開後低下頭,生怕程龍遷怒到他身上。
大家這會兒都在心裡埋怨張鑫大騙子,還說什麼程龍是罩着他的,他們纔敢跟着他去。真TM能吹牛。
程龍抽完一支菸看着這幾個頭越來越的人,暗罵一聲:一羣軟蛋,還以爲他們關係多好呢,連扶張鑫的人都沒有。
他走到徐柯身邊,單手拍了拍他的臉。“我記得你,是你開的門。”
徐柯也不敢反抗,一臉狗腿的說:“對龍哥,是我開的門。我當時絕對沒有動決青萌一根毫毛,我更沒有說她一句!我發誓!”
張凱和李朋也趕緊解釋:“對對對,我們都是被張鑫騙去的,我們什麼話也沒有說更是動都沒動一下,跟我們沒有關係。”
每個人都急忙喊冤,生怕跟張鑫扯上一點關係。
看到他們平時稱兄道弟的‘朋友們’這會兒全在跟他撇清關係,張鑫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一點也不生氣,他從小到大的朋友都是用錢買來的,他知道沒有一個對他是真心的,他都習慣了。
程龍的講義氣在男生堆裡額外出名,他以爲他跟這些狐朋狗友是不一樣的,不死心的問:“你每個星期都收着我比別人多出三倍的‘保護費’,你就是這麼罩着我的?”
“你動別人我不管,但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程龍理所當然的說。
按理說這確實不關程龍的事,程龍更是和決青萌沒什麼關係,只是見過幾次面。張鑫傷了決青萌之後學生會的人就出動了,他不禁想到了學生會的頭兒,慕染。
難道他是給慕染出氣來的?他爲什麼這麼聽慕染的話?
程龍見他猜到了是慕染,他戲謔的說:“確實是慕染,你們把他想的太簡單了,學生會會長,只是他應付老師的一個幌子而已。追隨他的可不是隻是我而已,比我厲害的人都有,只是他們比較低調。”
“所以我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徐柯心裡暗暗震驚,怪不得慕染當時說不追究張鑫的責任,這明顯是在爲他接下來的要做的事做好表面功夫打掩護啊!他們還差點信了張鑫的話把他當成一個軟腳蝦。
連程龍這種人他都能收爲己用他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會會長啊。
恐怕這只是一個開始。
程龍把因爲動手亂掉的衣衫整理好,不屑的對徐柯他們說:“我對弱者不敢興趣,今天就放過你們。最好做一個乖學生,以後再敢在這種事情上露頭我可沒法保證會不會像今天一樣留手。”
李朋等人連連點頭哈腰:“好的龍哥,我們再也不敢了。”
這個大神終於要走了。
程龍打開門的時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停了下來,徐柯等人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大家兩兩相望:不會是反悔了吧?
只見他接過大果凍遞來的煙,轉身對張鑫憐憫說:“哦,忘了告訴你,在校園裡小心一點,最好不要撞見慕染的人,尤其是慕染,他說過他會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慕染手下得有一百多號人吧,那張鑫怎麼可能躲的了?豈不是成了人肉沙包?
那還挺有意思的。程龍的眼神變得陰冷。
他和大果凍到了樓下後慕染果然在等着他們,他給大果凍和他各自扔了一包牛奶,兩人問問接住,慕染像是嘮家常一樣的問:“解決完了?”
程龍上前搭住他的肩膀:“嗯,可累死我了!”
聞到他身上隱隱的汗臭味,慕染嫌棄的撇開他:“拉倒吧,就憑張鑫?”他深知張鑫就是個欺辱怕硬的類型,根本就不會讓程龍多廢功夫。
程龍跳在一邊蹲下,嘻嘻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
“你說那個慫逼會不會去舉報你?畢竟狗逼急了也會跳牆嘛。”
慕染一臉無所謂:“先不說老師們會不會相信他,他也不敢。他這種死要面子的人是不會讓自己混到連表面兄弟都沒有的那一步。”
大果凍說:“那還繼續嗎?”
“爲什麼不?”程龍饒有興致。慕染也不置可否,人嘛,對自己做出的事說過的大話不付出代價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