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和你回去?真好笑,我和你很熟嗎?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爲什麼要和你回去!”夜攸蟬扯着嘴角,嘲諷的笑着,她突然覺得南寒月這人……好弱智。
“現在不是,以後會是。”南寒月理所當然的獨斷道。
夜攸蟬突然覺得心好累,覺得沒辦法和南寒月溝通,這傢伙儼然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能自拔啊!和她根本不在同一頻道上。
“哈哈……”夜攸蟬突然笑出聲音,這笑聲有點釋放壓抑和緊迫的感覺。“南寒月,你真可笑,可笑的讓人覺得可憐。”她回頭,用包含憐憫笑意的眼神看向南寒月。
南寒月很不喜歡夜攸蟬用憐憫的眼神看着他,他是難逢敵手的強者,竟然被人用憐憫的眼神注視,這對他來說恐怕是最大的侮辱。
“動手。”南寒月冷着臉,聲音更加冷硬的下令。
待命的三位黑衣人抽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閃爍着冷光,無情的逼近葉楚璃、九十七和九十八。
“不要!”夜攸蟬一聲嘶吼,拼命的想要去阻止,身體拼命的掙扎着,然後只聽咔嚓一聲,小小的肩膀在南寒月的手裡脫臼,也因這脫臼,才得以讓夜攸蟬擺脫南寒月的魔掌。
可是,她的腿太短,三人的距離太遠,時間根本來不及,再加上她太着急,沒注意腳下情況,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磕到了鼻子和下巴,當她不顧疼痛,急忙擡頭看向三人時,刀尖已經觸及到三人的衣衫。
這一刻,夜攸蟬有些絕望。
這一刻,夜攸蟬人生第一次體會到後悔的感覺。
這一刻,夜攸蟬很想呼喊一聲、求救一聲,迫切希望的某人像以往一樣爲她收拾殘局。
在危機的千鈞一髮時,在利刃刀尖即將刺入葉楚璃三人皮膚內時,銀色月光下寧靜的樹林突然有微風掠過,輕盈的、迅速的,不着任何痕跡的,甚至沒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在衆目睽睽下,那三位準備下殺手的黑衣人動作戛然而止。
靜止的下一剎那,頭顱突然齊刷刷的飛離,鮮血從斷開的頸項噴涌而出,宛如泉水,嘩啦啦的染紅周遭,不過很快,血噴濺結束,永遠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三位黑衣人嘭嘭倒下。
這一刻,樹林迎來史無前例的寂靜,風吹草動彷彿都已經停止。
這一刻,所有人臉上眼中都寫滿震驚錯愕、難以置信,距離最近的葉楚璃三人,血液灑滿全身甚至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這一刻,南寒月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驚恐,不爲其他,只爲他什麼都沒感覺到,甚至部下身亡,他仍然什麼都感覺不到,這種什麼都無法確定的感覺,令他非常不安。
夜攸蟬趴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這一切,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爲葉楚璃他們沒有死,這纔是最重要的。
接着,夜攸蟬低下頭,癟嘟癟嘟嘴,她有點想哭……她想,如果煌樞剡在,她一定會立刻哭出來。
就在夜攸蟬忍着涌上的情緒時,突然有兩隻手環住她的身體,接着她便離開地面,進到一非常溫暖熟悉、寬闊偉岸的懷抱,貼着熟悉的溫度,聞着熟悉的氣味,夜攸蟬抓緊他的衣襟,撇撇嘴,眼淚就在眼圈兒裡打轉。
月光下,修長俊逸的人將小小的身體抱緊,地面上映射出的影子是那麼的密不可分,那麼的親密無間。
那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雖然出現的悄無聲息,但存在感卻強的攝人心魄,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會讓人心生怯意。
“英雄都是姍姍來遲的嗎?”夜攸蟬將臉埋在煌樞剡的懷裡,帶着一絲哭腔鼻音悶悶的說。“我還以爲會釀成大錯……”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些心有餘悸,會下意識的攥緊煌樞剡的衣服,會忍不住後怕。
“傻丫頭。”煌樞剡輕柔的順着夜攸蟬凌亂,甚至有點髒的頭髮,嘴邊的笑意有些無奈,有些慶幸。“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本來想教訓一番這丫頭的,但看到這丫頭淚眼婆娑的模樣,聽到這丫頭滿是委屈、濃濃哭腔的聲音,他頓時就心軟的一塌糊塗,心疼的無以復加,教訓什麼的,必然通通扔掉。
“嗯……”夜攸蟬撇撇嘴,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浸溼了煌樞剡的衣服。“你怎麼纔來啊,我還以爲你找不到我了呢。”她擡起頭,可憐兮兮的望着那丰神俊朗、冷清俊逸的容顏問。
“誰讓你行動力這麼強,運氣這麼好。”煌樞剡勾勾脣角,無奈的刮刮夜攸蟬的小鼻子。
“陛……陛下!?”葉楚璃用力眨眨眼睛,用力揉揉眼睛,這不是在做夢吧!那身影、那模樣,真的是皇帝!糟了糟了!她偷偷帶夜攸蟬出宮,會不會被盛怒的皇帝處斬啊!
雖然因爲煌樞剡的出現才得救的,但葉楚璃真的好像把自己藏起來,但腹部劇痛導致她只能趴在原地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九十七和九十八對這位憑空出現的男人充滿了好奇,不爲別的,只爲他那般神出鬼沒的強悍實力。
“你是何人?”南寒月微微眯起凌厲的眼睛,緊盯着煌樞剡,聲音充滿謹慎警惕,但氣勢卻全開,有幾分威脅意味。
煌樞剡移動時間,簡短的看一眼南寒月,而後繼續溫柔注視夜攸蟬,專心的幫她整理頭髮衣服,然後準備給夜攸蟬推回脫臼的肩膀。
“有點痛,忍一忍。”煌樞剡把夜攸蟬放下來,單膝跪在她面前輕聲叮囑。
“嗯,沒事。”夜攸蟬異常乖順的點點頭。
煌樞剡一手按住夜攸蟬的肩膀,一手擡推她的手臂,動作很迅速、很利落,彷彿是咯噔一聲,很簡單的就將脫臼的肩膀復位。
脫臼肩膀復位不是不疼,但這種疼痛,顯然不足以讓夜攸蟬吭一聲。
但她的臉色顯然比剛剛更加慘白一些,氣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蟬蟬,是誰弄傷的你?”煌樞剡擦拭掉夜攸蟬臉頰上的灰塵問。
“他!”夜攸蟬毫不猶豫的只想南寒月,情緒那叫一憤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