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時,四人才剛踏出林海之中,索性不遠處有一家不小的客棧。
客棧燈火通明,人聲嘈雜,看來即將發生一場有趣的事。
有家客棧,而且是家熱鬧的客棧,那一定有酒喝!
年浩與安晨皆爲酒癡,所以他們跑得最快。
“醉仙客棧。”是這家客棧的名字。
“嘖嘖,客棧不大,口氣卻大,想來這家客棧這麼受歡迎,一定有什麼獨特之處。”年浩砸吧砸吧了嘴道。
安晨一笑搖身一變化作另外一副模樣道:“醉仙,醉仙,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能使得仙人沉醉。”
“美景,美月,美人,美酒,你覺得是哪一個?”
“美酒!定是美酒!”
的確是美酒,因爲一進客棧便能看見重疊起來的大酒缸,足足有一層樓那麼高!
客棧小院外已聚集了幾百餘人,仔細一看竟無一個凡人,且他們的修爲也都不低,甚至有化神修士的存在。
他們的神情迷離地盯着大酒缸,口水就要流個三千尺,原來仙人也逍遙!
就在這時,客棧內突然一陣細鼓聲傳來,三個中年人踏空而來,他們腳下點空一法力也不運用便踏上了酒缸最上並單腳鶴立在缸弦之上。
不論仙,好輕功,就連安晨也不得不佩服。
“衆位道友前輩,小輩有禮了!”其中一面容柔和的中年人對衆人一禮,原來他的修爲只有金丹!
“許店主,你就無需客氣,大家都是酒友,今日不論修爲,只論酒量!”
“對啊對啊,酒量大的便是前輩!”
許無憂乾咳一聲豪爽道:“好,既然各位酒友這麼給許某面子,那麼此次‘醉仙會’就正式開始了!”
他話音一落,衆人便欲一哄而上,這時許無憂卻開口制止道:
“唉,且慢,今日的酒會與往日不同,我新添加了懲賞在內,衆酒友可有異議?”
衆修一看我我看你,一陣不解,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開懷痛飲,一醉方休!
修仙枯燥無味,只求來日成仙,過程更是憂愁不斷,與其說這些是修士,還不如說他們是酒徒!
因爲醉了什麼都可以忘記,醉了就可以真正地快樂一次!
可隨着修爲越高,世間的酒再
也無法對他們起作用,他們苦,他們愁,但就在這時他們卻尋找到醉仙客棧這麼一處‘靈界天堂’
這裡的酒真的能醉仙,更何況他們還不是仙!
許無憂見衆修沒有意義於是開口又道:
“本店酒水免費,一直是虧本生意,所以凡是今晚醉倒之人皆要留下一千靈晶;衆酒友可有異議?”
話畢,座下衆修意義嘈雜四起,但沒過一會兒便又平息了下來,他們已達成一致,只聽一修發言道:
“這又有何不可?一千靈晶買一夜醉,值了!”
看來他們皆是傷心之人。
安晨內心一笑,往往在這些美酒面前才能結交到真性情的朋友。這個許店主讓他不禁想起了李如意,他們雖然修爲不高,但卻能受人尊敬,更重要的是撈錢的手段皆爲一流……
倘若能將李如意帶到中靈,那他們可有用之不竭的靈石了……
“好,既然懲罰說完了,那麼就說賞!”許無憂一揮手,身旁兩位中年人手上一翻取出幾張帖子,這時許無憂又道:
“我等醉仙酒天下聞名,公孫家大婚便預定了我們的酒,同時他們送來五張喜帖邀請我等前去參會。無奈我修爲低下,恐去之。不妨就拿來做獎勵,衆位酒友可覺得方纔的以前靈晶虧了?”
衆人一聽,紛紛目露羨色,有喜帖就意味着能參加喜宴,在喜宴上論各色機緣不說,倘若遇見大仙們的前輩同道,做個朋友,拜入門下,仙途豈不是一片光明?
對於他們這些荒野散修而言已是至寶啊。
安晨眼睛一亮,今夜這五張喜帖,他是志在必得。他倒想看看這公孫家到底有何能耐,面子大到整個中靈!
“好,話不多說,今日酒會正式開始,諸位道友盡情暢飲!”
話畢,衆修一哄而上,他們竟然一頭栽入酒缸之中——
他們的身體彷彿被酒缸吸引了一般,沒入酒缸消失不見?
安晨一挑眉,這酒缸中還真另有乾坤!有趣有趣……
想着他也準備與年浩一頭跳入水缸中,誰知沖虛子卻一手將他拉住小聲道:
“萬一有變呢?”
安晨撥開沖虛子的手反問道:“你難道不想喝酒?”
“我喝酒,但不癡迷。”
安晨一
搖頭又看向青燈:“你呢?你喝不喝?”
青燈沉重地搖了搖頭道:“不可不可,我雖還俗,但酒後亂事,酒後亂性,使不得使不得……”
安晨一搖頭,轉身與年浩躍入酒罈之中,這酒絕對是好酒,好酒就算是毒酒他也一定要喝個痛快!
一入酒缸,一口烈酒嗆如口中。此時他終於明白缸中玄機——
酒缸內設有結界,顯然裡面的空間要比從外看要大得多,自然酒裝得也多……
“這麼多酒,不知是否喝的完!”
下意識,他張開口任由辛辣的酒水通過喉嚨流入腹中……好酒好酒!他小酌過,他狂飲過,但今日的飲酒之法卻與衆不同,這纔是他最期待的飲酒之法!
如此放縱地飲酒纔是做人爲仙的真性情!
可醉仙?何來醉仙?這酒雖辣,雖香,但他卻未有一絲醉意——
“安晨。”一聲輕呼傳入他的耳中,女人的聲音……
“安晨……”又是一聲。
“誰?蝶衣,思雨?”安晨一回頭,酒水中連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我醉了?
“瞎子,我叫你呢,你聾了?”突然一人從身後一拍他的肩膀。
安晨猛然一回頭——
絕美的臉龐,柔絲秀髮,淡妝修眉……這是他日思夜想之人啊!
“這……這一定是幻像……我一定是醉了……”他拍了拍自己腦袋,可每一次都是那麼真實,這不是夢,他也很清醒。
女子一皺眉撅起嘴道:“你不但瞎而且還聾,現在腦子也有點不正常了!”
“你是……蝶衣?還是思雨?”安晨試探性地問道。
“你在說什麼,什麼蝶什麼雨的?我是南宮千尋啊!”女子說着一手撫過安晨的額頭低聲道:
“怎麼突然間就傻了?”
“南宮千尋……是?”安晨努力思索,他記憶力一向好,可印象中沒有南宮千尋這麼一個人。
“對,月初琉璃宮,千與又千尋。”
……
“安兄……安兄!”
突然沖虛子的聲音傳入耳中,緊接着他神情一鬆,眼前那個號稱南宮千尋的女子煙消雲散,他想抓,卻怎麼也抓不到……
最後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