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巫師，倒還是挺漂亮的。吳戈暗想。她看上去二十多歲……嗯，也可能是十七八，因爲據說西方人比較顯老。由於是西方人的緣故，她的臉蛋看上去立體感比較強，但也不乏線條柔和之處，比如她的小圓下巴。眼睛是那種湖藍色的，大到和程穎霞不相上下的程度，而且看上去眼睫毛似乎更長更濃密。身材麼……值得魔法裁縫德里克大加讚賞——尤其是胸部和腰部對比強烈。至於臀部……呃，被遮擋住了。用透視恐有耍流氓之嫌，吳戈決定以後再觀察。皮膚……那自然是相當的白。而且難得的是，白種人一般都有皮膚粗糙、毛孔粗大的缺點，但凱莉四級巫師的皮膚看上去卻是相當的細膩……嗯，總之一句話，不管按西方標準還是東方標準，凱莉巫師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跟芭比娃娃一般人見人愛——除了腿沒有細長到那麼誇張的程度之外。
她說她想學中國魔法……吳戈暗自決定，這個徒弟一定不能收——呂洞賓前一段時間可是跟他打過招呼的。
“呃，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趁對方語速稍慢的機會，吳戈插話說。“你們這邊派誰去，不是應該由你們的……領導來決定嗎？”。
凱莉臉上露出惱怒的表情。
“可他們……不願意讓我去。”她情緒衝動地叫道。“我的願望那麼強烈，而且條件那麼好……我是說。漢斯大巫師不過就是看電視學了幾句中文，而我的漢語水平可是比他強多了。”
“看電視？他說他是上孔子學院……”
“撒謊。他根本沒有去過。”
凱莉斷然說道。
“啊……可，如果他們不願意派你去。我又能做什麼呢？”
“你們可以發邀請啊，指名請我去。”
凱莉兩眼放光，期盼地望着吳戈。
“這個……”吳戈有些尷尬，凱莉有點靠他太近了，他現在都有機會從容地數數她的眼睫毛。“我的這個……層級並不高。這恐怕是我所無法……”
“我知道。可你可以向上建議啊……或者安排我跟你們那位神仙見面。”
凱莉靠得更近了。假如吳戈能成功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他是大有可能數清凱莉面部汗毛數量的。
“可是……但是……”
“哦，親愛的凱莉巫師。請你不要搶奪我的工作好嗎？要知道，陪同尊貴的東方客人遊覽‘神聖聖潔巫師修行之地’，可是首席大巫師閣下安排給我的任務。”
就在凱莉和吳戈之間的距離快要達到能順利進行分子顯微學研究的千鈞一髮之際。海德爾巫師的聲音在凱莉背後響了起來。
凱莉轉過身，惱火地瞪了海德爾一眼。
“我沒有搶你的工作，我只是在和尊貴的東方客人探討交換生計劃。”
她硬梆梆地說。
“那麼，我猜。你已經把你的請求告訴我們尊貴的東方客人了？”海德爾看上去似乎有點怕這位“凱莉巫師”。“那麼。接下來……”
“我還沒有和尊貴的東方客人談完。”凱莉強硬地說，“接下來應該讓尊貴的東方客人自己來決定和誰……”
“可尊貴的東方客人……”
“呃，我、我沒你們說的那麼尊貴。”吳戈要投降了。半天時間不到，他已經受夠了各種各樣的恭維性稱呼，這份客氣勁實在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你們就叫我吳吧，這樣親切些。”
他帶點哀求地說。
“好吧，親愛的吳。我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就是那個去中國留學的最佳人選……你怎麼看？”
凱莉說道。
吳戈無奈地揉揉額頭……首先。“親愛的”這個詞在中國不能亂用，尤其是男女之間；其次……俺真的不是元芳。
“很顯然。”海德爾巫師有些侷促地說，“我們尊貴……呃，我們尊貴的吳已經在認真考慮你的請求了。請你給尊貴的吳一些時間好嗎？”。
凱莉哼了一聲。
“好吧，親愛的吳，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的請求。我可把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了。”
說罷，她轉身悻悻地離去，並沒有跟海德爾巫師打任何招呼。
“我可真的是感覺壓力很大。”待凱莉遠去之後，吳戈苦笑着說，“這位……”
“凱莉四級巫師是魔法學院中最具天賦的學員之一，深得瑪娜姬絲大巫師的欣賞。”海德爾說道。“其實我們也認爲她是去貴國留學的合適人選。只是我們這裡有一項重要的魔法研究需要她的參與，所以我們纔沒有指派她。”
“原來如此。那可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我是說對她而言。”
“的確。那麼……請允許我繼續帶您參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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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巫師議政廳燈火通明，巫師們舉行盛大的正式晚宴招待“尊貴的東方客人。”呂洞賓一晚上都是魂不守舍——由於瑪娜姬絲大巫師個人堅持，再加上她的確是“大巫師”中唯一的女性，所以她被安排在呂洞賓身邊就坐。相比之下，吳戈倒是如魚得水，結識了不少的新朋友。
不過，吳戈也不是沒有不痛快的地方。舞會結束，回到他們的住地後，就“留學”問題，他跟呂洞賓好好地鬧了一番彆扭。
巫師們也沒有都閒下來。吳戈跟呂洞賓鬧彆扭的同時，湯姆.裡德爾首席大巫師在自己的辦公室召見了自己的助理海德爾八級巫師。
“那件事還是沒有眉目嗎？”。
他在一張躺椅上坐下，口氣隨便地問道。
海德爾嘴角躊躇了一下。
“呃，遵照您的指示，這事必須暗中進行……”
“是的，我是這麼說過。”
裡德爾溫和地說。
“而且也不能直接騷擾那位凡俗界的女作家……”
“是的。我的指示你領會得很透徹。”
裡德爾讚道。
“所以……”
“所以還是沒有查清是嗎……？很多年了海德爾。”
裡德爾口氣中有一絲責難，但還是顯得很柔和。
海德爾嚥了一口唾沫。
“我們有一些……線索。”
他艱難地說。
“哦？”
“我們猜……”
“你們猜？”
“我們推測，”海德爾趕緊糾正道，“這事極有可能是瑪娜姬絲大巫師做的。”
“爲什麼呢？”
“因爲那位作家是位女士，而瑪娜姬絲大巫師是大巫師中唯一的女性……”
“這種推測是站不住腳的，親愛的海德爾。”
裡德爾略帶失望地說。
“啊……是。”
一陣沉默。
“我覺得，漢斯大巫師也很可疑。”海德爾小心翼翼地說，“今天在歡迎東方客人的儀式上，他刻意暗示這件事……”
“漢斯是個嘻嘻哈哈的人。”裡德爾起身道，“他若對我有意見，不會用如此隱晦的方式來發泄……我倒是覺得他今天的做法，只是有點幸災樂禍罷了。”
“呃，是的。”
“好吧，這事先放在一邊吧。”裡德爾在室內隨意走動着。“還是讓我們來談談我們尊貴的東方客人吧……你今天帶他去了那些地方？”
“主要是格里高利大街。”海德爾掏出一個小本子，邊看邊彙報，“我們去了派克木器店、德里克裁縫店、大教堂……”
“流水賬就不要報了，說重點的。”
裡德爾重又在椅子上坐下，說。
“呃，他定製了一身低檔的魔法套裝……因爲沒有靈氣石，所以是記賬消費的。”
“沒有遇見什麼不愉快的事吧……我是說巫師們對我們的東方客人還友好嗎？”。
裡德爾再次打斷海德爾，問。
“相當友好……呃，只是在教堂附近的時候，凱莉四級巫師攔住我們尊貴的東方客人，再次提出了去中國的要求，弄得我們尊貴的客人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