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好,我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掌握了證據,問問你們家二公子吧,是怎麼勾結白陽教出賣宗門利益的。”
說罷楚紅菱將錢鈺押了上來,他現在仍舊一臉的呆滯,已經跟活死人沒區別了,夏景當衆問他一句他就答一句。
這下子其他人都害怕了,勾結邪教可是重罪,錢家的基業恐怕不保。
錢歲檸臉上沒有擔憂,卻是一片潮紅,情緒似乎有些興奮再次問道:“單憑他一人是怎麼將靈材供與白陽教妖人,上使怎麼解釋。”
夏景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心裡的委屈這麼深,她明着是在質問夏景,實際是在引導他將所有腌臢事全都說出來。
夏景本來就打算這麼做,就順着她的話回道:“這就得問你們的錢大公子了,他通過錢鈺向白陽教上供靈材換取致命螫毒,本想着毒死錢家主後,原本家主的那筆靈材就可以省下來了。”
“宗門寬厚兩成缺口並不是不能通融,沒想到家主沒有毒發,繼續向他索要靈材,這下子得同時給家主和白陽教提供靈材,宗門缺了四成肯定會引起懷疑,便想用水患來搪塞過去,可是這世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在下來隨便一查就漏洞百出。”
衆人看向一旁的錢雷,只見他面如死灰,一句話都沒有反駁,想來是夏上使說的都是真的。
此時錢歲檸又出聲道:“莊裡明明是發生了水患,村民都死了好幾個,這又怎麼做得了假?”
雖然她問出了衆人的心聲,但錢家人現在恨不得上去堵住她的嘴巴,以目前的形勢還是不要開口倒好,不然再這麼下去真不好收場了。
夏景義正言辭,將矛頭直指錢方:“這麼大的手筆,必然是你們家主所爲,爲了替錢雷遮掩,好繼續享受額外的靈材,竟然蓄養妖獸,戕害無辜百姓。”
四女錢蘭這時坐不住了,自己利用肉體向父親交換來的靈材原來就是這麼來的。
那麼父親更加不能出事,不然以後誰還能爲她提供額外的靈材供她修煉。
修爲無法快速提升,不夠資格參加下次宗門納新,那自己將永遠被困在這個小小的武道世家裡。
惡念一起再也按捺不住,悄悄來到夏景身後,掏出一把匕首向他後腰捅去。
夏景早就防着有人狗急跳牆,爲了震懾衆人,全力使出一記護心鞭,在她刀刃接觸自己之前就被狠狠擊飛。
錢蘭倒在地上不停吐血,連臟器都吐了幾塊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奇怪的是,錢方端在主位依然神思不屬,漠不關心。
夏景微皺眉頭問道:“錢家主,現在是何意,對於你犯下的罪責還有什麼話好說?”
錢方這時纔有了些反應:“上使說有那便有吧,只是爲何上使那麼篤定我蓄養了妖獸,有什麼證據嗎?”
夏景從儲物戒中取出那兩條尾鉤:“你瞧瞧這是何物?”
當錢方看到夏景手中尾鉤的時候,這才變了臉色,臉上夾雜着憤怒,悲痛、怨恨不一而足,之前神遊天外就是在想鉤蛇爲什麼失去了聯繫,現在看到尾鉤在此,如何還不懂。
夏景見他的反應印證了自己的想法,旋即將手中尾鉤向錢方甩出,想要利用尾鉤的特性將他控制住。
三姨太平時不放過任何往錢方身邊湊的機會,此時見那人想要攻擊錢方,爲了邀功討好,本能的站到了他身前。
夏景還不能熟練控制尾鉤,沒法轉彎直將她困了個結實。
塗滿了水粉的慘白老臉轉向錢方,露出一個帶着討好的卑微笑容。
誰知那錢方已經陷入癲狂之中想去用手抓住尾鉤,反而嫌她礙事,一掌拍向她的身體,因爲沒有修爲在身,身體都被拍爛了。
夏景見狀抖開尾鉤任其屍體落下,再次向錢方甩去,這次沒了阻礙,錢方被捆了個正着。
夏景在尾鉤中注入真氣,手腕一抖,兩根尾尖扎入錢方體內,並開始注入麻痹毒。
夏景親身體驗過這種毒素,知道這個麻痹效果有多強,本來以爲已經手到擒來,沒想到錢方完全沒受到影響。
反而冷靜下掙脫出雙手,抓住尾鉤一點點的將尾鉤繞在他的手上,動作溫柔像是怕弄壞了尾鉤一般。
一時間兩人僵持在一起,誰都不想放手。
還是楚紅菱見機掏出青龍偃月刀,當頭向他砍去,同時離恨刀法的特性激發,放大了他此時心中最大的兩種情緒。
重刃下砍產生的風壓將他身上的衣物撕開,露出了一身細密的暗黑色鱗片。
楚紅菱看在眼裡,錯愕道:“這就是那條公鉤蛇, 已經修出了假形。”
這下所有事情都能聯繫起來了,難怪他沒被錢大的毒死,爲了靈材反而放過了錢大,利用自己的伴侶去興起水患以作遮掩。
隨着她的話音剛落,錢方心中的悲傷和憤怒再也無法壓制,假形維持不住,也不想維持了,轟的一聲一條長約二十丈的巨蛇出現在原地。
會客廳內幾乎被他的肉身滿滿佔據,堅硬的黃磚地坪承受不住重量,全都被壓爆開。
青龍偃月刀沒能砍中要害,只在它龐大的身軀上砍出一條傷口。
尾鉤一鬆又回到了夏景,可是隨之而來的是錢方的兩條尾鉤。
夏景措手不及之下連忙使出天罡七星步,險之又險避開了尾鉤捆綁,卻被尾尖扎了一下,麻痹毒素瞬間被注入體內。
不同於之前,好在吃過了鉤蛇膽,對於不超過鉤蛇毒性的毒素都有着極大的抗性。
而這條公鉤蛇明顯修爲更高一籌,毒素也高得多,夏景還是受到了一部分麻痹毒影響,動作敏捷性下降了。
鉤蛇見他仍能自由行動如何還不明白,這是已經將他的伴侶生吞活剝了。
張開碩大的蛇頭,直接打開藏在獠牙後的毒腺,對着他連續噴吐毒性更高的致死毒,夏景不敢去賭,立馬全力施展身法閃避。
隨着夏景的移動,毒液往各個方向散去,會客廳內的其他人就遭殃了。
錢三被捆着身子不能移動,一坨毒液噴來,二姨太反應迅速將他掰到身前當肉盾,只聽見滋滋作響,錢三很快被毒液腐蝕成了一攤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