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穿着破舊,跟城外的農民一般,那些守城的修士,在純陽出示了令牌之後,也沒心情爲難一個渾身上下都掏不出半塊靈石的傢伙,純陽輕易的就出了城。這赤水城雖然是處於倫亂之地,論級別,也只是一個小城,但城池建設的甚是高大,那用融化的玄鐵澆築的城池高有百丈,周圍更是數百里,可想而知,光是玄鐵就耗費多少,同時,也能體現的出這個世界的富庶來!能夠用來煉製靈器的玄鐵都能用來建造城池了!
純陽出了城門,並沒有順路去往那李家的糧田之中,雖然那糧田中種的都是靈米,也都是種在蘊含靈氣的靈土之上,雖然危險,但也是修行的好去處。純陽而是沿着城牆,直直的往北走,因爲在赤水城的北邊,是無盡的大山,山中不僅有妖獸,還有許多大盜土匪隱藏,輕易不敢有人入山,純陽若是想擺脫李家的束縛,那裡正是他修行的好去處!
純陽沿着城牆走了數裡後,從他剛剛離開的城門中衝出了數位騎着靈馬妖的人,爲首一人,正是鐵管家。那鐵管家帶人追了近十里地,眼看就要到自家的糧田了,卻未曾見到純陽,鐵管家一拉馬繮,那靈馬妖頓時就停住了身子,可見這靈馬妖的奇異之處!鐵管家皺着眉頭道:“你去田裡管事那裡問問,看那奴兒來了沒有?”隨即,便有一個僕人騎馬遠去,不過片刻而回,看他一搖頭,鐵管家就知道奴兒定然是沒有來此的。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疑惑,那奴兒在府中長大,有老爺不需任何人跟他隨意交談的命令在,那奴兒雖然年齡到了十二歲,但是心智極低,平日裡也就只有六七歲的樣子,這樣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不遵守他的命令到這糧田裡來?莫不是有人盯上了他的身份?
一想到這,鐵管家就憂心忡忡,生怕有人以奴兒作法,暗害了自家老爺,要之前,數十年前,赤水城來了一個詛咒天庭的普通的逃兵,差點將整個赤水城給掀翻了天,那時候,赤水城中的兩個衙門中,還是有九品仙官坐鎮的,但是這兩個九品都被那人綁了後人,給用惡毒的詛咒害了,若不是紫薇天庭派了人來,以紫薇聖光淨化了邪惡的詛咒,恐怕赤水城就成了一座死城!他們李家也是那時候趁機崛起的!
隨即,鐵管家將帶出來僕人都安排了方向去搜索,而自己則是趕緊返回李家去稟報,尤其是現在奴兒又是趙大同要的人,他還真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純陽沿着城牆而行,正走間,聞聽身後有奔馬之聲,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穿着李家僕人衣服的青年騎馬而來,純陽回頭之時,那僕人也認出是純陽,興奮的隔着老遠就大喊大叫。純陽也不以爲意,他沒有想到那鐵管家會專門的追自己回去!但是那青年僕人離得近了,純陽纔看到那青年臉上的憤怒!
“好你個狗奴兒,竟然敢違背管家大老爺的命令,趕緊給我死回去,管家老爺有事找你!”那僕人罵罵咧咧,手中的馬鞭一抽,就往純陽的身上抽來!純陽一躲,就將鞭子躲過,而那僕人一愣,則是開心的大笑起來:“狗奴兒竟然還敢躲了,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膽子!嘿嘿!”最後這一笑,滿是戾氣和憤怒,又是一鞭子抽來,速度更快,力道更大,若是以前的那個奴兒,只這一鞭子,就能去了半條命!
然而,那抽來的鞭子竟然被純陽握在了手中,那僕人不敢相信如此,驚呼道:“怎麼可能!”畢竟,一個身體柔弱的十二歲少年,怎能空手接住一個青年憤怒出手的一鞭子?
然而更令那僕人震驚的是,從純陽的手中冒出一股灼熱的靈氣,那靈氣纏繞在鞭子上,不過片刻,鞭子便被引燃,燒成了一段灰燼!
那僕人震驚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靈氣?你怎麼可能會是修士?你連字都不認識,怎麼可能學會符篆?我要去稟告管家,稟告老爺,你是奸細,你是被邪魔奪舍的魔頭!”
李家之中,能夠修行的出了李家人外,就只有李通的正房夫人及其貼身的丫鬟,除此之外,那些僕人,管家,都只是一些會些粗淺武道的凡人而已!那青年施展輕功,就要逃走,再厲害的武者,碰到再低級的修士,那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因爲修士,掌握了天地間最強大,最不可思議的力量!因此,他根本就不敢跟純陽動手,哪怕這個人是今天之前他一直欺負的人!
一旦丹田中凝練出符篆,哪怕只有一個,那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那種變化,是麻雀變鳳凰,土雞飛上枝頭的變化!
看着落荒而逃的僕人,純陽指尖射出一縷靈氣,那靈氣如同是一支利箭,輕易的洞穿了那僕人的頭顱!那青年僕人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仆倒在地,頓時氣絕身亡!
純陽搖搖頭,走到那僕人的屍體旁,將他的後輩上的衣服撕開,手指上靈氣划動,寫下了一行血字:“爾不以我爲子,吾自不以爾等爲父親,生之恩,一十二年爲奴已報,自此兩不相干!且,殺母之仇,日後必報!”寫完,純陽便跨上靈馬妖,絕塵而去!
當日暮之時,鐵管家帶着數十奴僕騎馬而來,當看到身體依然僵硬的僕人時,尤其是他背上的字時,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擔憂,他倒不是怕純陽這個十二歲的少年,而是,純陽在李府中從出生到現在,整整十二年間,到底是誰在傳授他文字?而且還有能夠殺死一個三流好手的奴僕?
李家大堂,李通端坐在主位之上,鐵管家滿頭虛汗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他的旁邊,則是那具奴僕的屍體,而在奴僕的身上,那一行血字如同一把利劍,深深的刺在李通的身上!
“碰!”李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張上好的紫鱗木做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而鐵管家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在面對一個金丹修士的時候,哪怕鐵管家這樣凡人中的先天武者,也是懼怕不已,只要李通一個心念,他鐵管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吧,怎麼回事?一個天天被人呼來喝去,天天被人打的半死的逆子,我不信他能這麼輕易的就殺死一個成年的僕人,而且那僕人還是三流的武者!最令人難以相信的是,這人還是被修士用靈氣洞穿了頭顱而死,一個連字都不識一個,還是昨天才剛剛接觸符篆的孩子,就能凝練符篆,成爲一個修士?你說,我能相信嗎?”李通衝着鐵管家咆哮道!
“老爺,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有人混進了府裡,每天晚上偷偷教他,不然,他受再重的傷,不出幾天就能痊癒,普通人哪裡能這樣?”鐵管家想起了奴兒身上的奇異之處,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趕緊說道。
“哼!這是追血蟲,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你在三天之內把他給我帶回來,不然的話,你也就不用回來了!”李通從懷裡摸出來一個血色的甲蟲,把自己的血在他的身上滴了一滴後,遞給鐵管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