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四海卻並沒有注意到南素柔那愈加慘白的臉色,他只是警惕的看着那兩道在海面上踏來的黑色小點。
不過,就在那黑色小點在眼前愈放愈大的時候,嘯四海這原本警惕的臉龐也化爲了震驚。
那在海面上掠來的小黑點,居然不是魚人族,而是兩個人類?!
——嗖!
轉眼間,兩道人影便是以飛快的速度直接從海面上掠了過來,一個躍起便瞬間便是落在了衝角團平南艦隊的海盜船上!
一道嫵媚動人,有着勾魂的身姿與臉蛋,另一道冷豔高貴,絕美的面容與清冷的氣質令人着迷,兩道身影唰的一下落在了海盜船甲板之上。
“你...你們是誰?”似乎有些被對方的氣勢給鎮壓住了,嘯四海的聲音有些顯得失去了自信。不過好歹是經歷過風雨的衝角團平南艦隊的支隊長,讓他至少擁有了對視對方的勇氣。
幽蘭走了出來,搖曳着曼妙的水蛇纖腰,步伐顯得動人之極,幽蘭就是幽蘭,每一個動作,舉動,都不經意間勾攝着男人的魂魄。
“自我介紹一下。”把玩着手上的刺刀,女人嬌聲說道:“我叫幽蘭,而在我旁邊的這位,則是新興風帝國的太師——秦義絕。”
“風帝國?太師?秦義絕?!!你是秦義絕?!”嘯四海頓時失聲叫了出來,這個在短短几年之內攪動整片江湖陷於腥風血雨之中的女人,天下無人不曉,尤其是在傳出她覆滅了天下四傑洪玄公的洪門之後,這女人的名號更是在江湖之中攀至了巔峰。
面對這個冷豔異常的女人,嘯四海的心中反而是有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這個女人的氣場,實在是太過於強大。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嘯四海纔是再一次恢復正常的神色向着兩人問道:“風帝國太師,不知道來老子這小小地盤有什麼事?”
說着的同時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雖然說衝角團在整個大陸上勢力不弱,但是他這偏僻的平南艦隊似乎還沒有能力引來秦義絕這樣的大神吧。
秦義絕伸出了纖纖細指,指向了眼神逃避的南素柔,淡淡說道:“我要她。”
“什麼?!”嘯四海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緊接着怒喝到:“這不可能,素柔是我的,誰也帶不走!”
雖然他心裡不知道秦義絕要南素柔有什麼用,但是不管什麼原因,自己的女人他就要保護好。
嘯四海舜時從欄杆邊的武器架上抄出長槍和彎刀。然而正在他準備率先出手掌握主動權的時候,一道凜冽的寒光卻已是襲來。
嘯四海快,幽蘭更快,在嘯四海纔剛剛抽出身邊武器的時候,幽蘭暗藏袖中的匕首就是已經射了出去。
叮!
很快,一道金屬相碰的聲音就是傳來,匕首非常巧妙的打在了嘯四海的武器上,直接將他剛剛拿起的武器給彈飛了出去。
“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教訓,省得你再有什麼不敬的舉動。”幽蘭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冷冷的說道,刺客的冷酷,無情,僞裝,她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被幽蘭一招破敗的嘯四海卻是被她這一舉動弄得有些失魂落魄,茫然的看着自己連武器都不能握緊的雙手,一陣黯然。
他只得憤憤的看着秦義絕,看着她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惱怒的道:“就算你是身爲風帝國太師一職的秦義絕,我們衝角團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想要帶走南素柔的話,那就先踏過我的屍體!”
嘯四海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堅定堅決,這讓南素柔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那,就讓素柔自己來決定是否跟我們走,如何?”秦義絕瞥了一眼被嘯四海護在身後的南素柔,淡淡說道。
說完,她示意幽蘭收起手上的武器,兩人靜靜的看着南素柔,等待着她的回答。
嘯四海也是緊張的看着女人,緊咬嘴脣說不出話,他的兩雙手因爲之前幽蘭的那道攻擊震得裂出血來,此時卻也不顧。
他很清楚,秦義絕是什麼樣的人物,風帝國太師,一個國家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大存在,擁有着享之不盡的權力與財富,遠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平南艦隊可以睥睨的,所以說對於南素柔究竟會如何選擇,他心裡也沒有把握。
而正在他心裡緊張想着的時候,那臉上已梨花帶雨的南素柔,已是邁着蓮步走了過來。
“素柔……”嘯四海心中一陣狂喜,但卻在這時聽到南素柔宛柔的聲音悠悠傳來: “四海,你只要記得,竹林海岸的那個夜晚就好了。”
南素柔皓腕纖手輕輕滑過嘯四海的臉頰說道,她直接決然的轉過身,看向了秦義絕。
“你能保證,給我帶來皇后一般的生活嗎?”
秦義絕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跟你走。”南素柔喜悅而又堅決的聲音傳出,其身後嘯四海臉上欣喜若狂的笑容瞬間凝固,唰的一下無比慘白!
而秦義絕則是沒有什麼意外,直接開啓龍脈,帶着南素柔,在嘯四海愈漸呆滯的目光之中,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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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皇上今夜將與南皇后夜寢,所有守衛退避十里!”
“傳!皇上今夜將與南皇后夜寢,所有侍俾不得靠近!”
夜深,月圓,宮殿內一片燭火,顯得豔紅無比。
而這樣建造宏偉的整座宮殿之內,卻只有空蕩蕩的兩個人,顯得無比靜籟。
女子的聲音幽幽響起。
“請讓素柔先爲陛下獻上一舞。”
於是她翩翩起舞,一身粉紅束腰長裙飄然捲起,皓腕輕擡,搖曳間像是化作了一隻飛舞的蝴蝶,美麗動人。
她臉黛紅潤,朱脣溫澤,細眉輕蹙,惹人憐惜。
三千青絲飄然起落,拂來清秀淡香,美妙動人。
雪白鵝頸玉脂凝珠,滑膩的冰肌在肩膀上閃爍出光澤,更露一抹淡粉紅暈,水嫩誘人。
南素柔笑了。
回顧此一生,從竹林村開始依靠上村長,搭上嘯四海這一條船,借秦義絕之手進入風帝國皇宮成爲貴妃,最終接近風帝國的皇帝,這一切,彷彿就像在做夢一樣一晃而過。
不知經歷過多少煎熬,不知經歷過多少折磨,在窗前幾度思念,在月下幾度躊躇,南素柔終於憑藉着自己的心機爬到了這個位置,終於接近了風帝國的皇上。
在皇宮內部不易察覺的邊緣,大理石柱旁,南素柔的一舉一動都被秦義絕盡收眼底。
有的人活着,就是一個故事,而有的人活着,只是爲了死去。
活着,需要一個理由,而活着,就是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