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早上起來,我照例讓小荷打來一盆清水,當鏡子用。不是我說,那個銅鏡,拿來觀賞還可以,用來照面卻是看不清楚的。唉,別人是攬鏡自憐,我卻只能攬水。王老先生說得好,“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二十一過,就不再是花般嬌嫩了。

蒼哥從背後攬住我,“哪怕坐愁紅顏老,此心不渝。”從水中看到他眉眼帶笑,用脣輕觸我的耳垂。難道,我剛纔竟把詩念出來了。丟人啊,一大清早的!

“篤,篤,篤,”楚烈在外頭低聲說:“莊主,安源王爺來了。”

一同走到客廳,安源的打扮卻與平時不同,極爲樸素。“卓兄,嫂夫人。”

“王爺怎麼大老遠的到我這來養病?”噫,安源病了嗎,不像啊。

“卓兄,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調侃小弟了。”安源難得擺出一付苦瓜臉。

“瞞着你的皇帝表叔裝病出來,就不怕被冠上欺君之罪嗎?”蒼哥還是慢條斯理的喝茶。

“唉,我就是不這麼幹,他想收拾我還不是一句話。”

原來,這些年安源一直拒婚,把皇帝惹毛了。這回直接給安源指婚了,大理的段郡主。而且還說如果安源不從,就要把倩兒嫁去和親。開玩笑,倩兒六歲時老王爺與老王妃就雙雙去世,是安源兄代父母養大的,他怎麼捨得?更何況,他纔剛找到個滿意的妹婿,就是治水的丘言。於是就裝起病來,推說身體不好,怕耽誤段郡主。不過,這時侯,他應該深居簡出纔對,怎麼跑這來了。

“那麼,大世子是何人所出?”我問.

“側妃蘭氏。不過,已經過世了。嫂夫人去過大理沒有?那裡四季如春,風光怡人,是個好地方。”安源轉而遊說我。不過,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天龍八部>我老早就看過了.

“你去看未婚妻,拉我們去做什麼?”蒼哥不爲所動。

“要瞞過官府去趟大理,當然要倚靠卓兄之力。我想反正你近來沒事,不如攜嫂夫人一遊。”

“你是怕路上無聊吧?我們幹嘛要去陪你解悶,王爺大可帶上你那羣紅粉知己。”

既然他近來沒事,那麼,“蒼哥,我想去。”就當是渡蜜月好了,雲南可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馬上就看到安源得意的裂開了嘴。

我和蒼哥同車,楚烈與小荷坐前面駕車,蒼哥說等這趟回來,就給他們辦婚事。至於安源,一個人坐另一輛車,蒼哥還特意給他配了個三天都說不上兩句話的老何替他駕車。

我趴在窗口看風景,不知爲何,我一向喜歡在車上看風景。突然一個急剎車,我身不由己向前撲去。幸好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挽住。

“楚烈,做什麼?”

掀開簾子,小荷也正驚魂不定的躺在楚烈懷裡。看到我們,趕緊坐起來。而楚烈,正對前方的人怒目而視。那人上來又作揖,又鞠躬的,“莊主,叫花子實在不知夫人在車上,不然砍了叫花子也不敢衝撞。”是謝長老,不過,和平日也不一樣。穿的好乾淨啊,甚至還修了面,真是要讓人刮目相看。

“糟了,他們追來了。莊主,載我一程!”作勢要往車上爬。蒼哥一腳將他踢下去,“後頭去和安源坐。”

謝君遙樂呵呵的跑後面去了,安源看到他可說是喜出望外,伸出手來拉他。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還真看不出,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乞丐。

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簡直可以說是粘在一起了。搞半天,謝君遙也是慘遭逼婚,而且還是兩度。他家老幫主早想將大位傳給他,所以很多時候都派他代表丐幫出席一些場合。只是他領悟到這點以後,行事作風就越來越怪誕了,存心想避開。這次老幫主發狠,給他兩條路走:要麼,乖乖當幫主,要麼,做他的乘龍快婿。其實,這兩條路根本就是殊途同歸。當了幫主要娶師妹,娶了師妹也要當幫主。於是他就很愉快的離幫出走了。而且,爲了不被逮回去,還特意恢復本來面目。這樣雖躲開了衆乞丐的追捕,卻被一個寡居的鐵娘子看上了,要招他入贅,好象還打算霸女硬上弓。

“哈哈”整張桌子就數楚烈笑得最愉快,我也差不多。安源拍着他的肩,無聲的給他安慰。楚烈擦擦淚花,“齊人之福,好福氣啊。乾脆你就……哎喲!”我把頭探到桌下,原來是小荷踩了他一腳。捂住嘴巴直笑,一雙手把我撈了起來。然後就對上安源,謝君遙詫異的眼神。蒼哥若無其事喝他的酒,看都不看那兩個人一眼。糟糕,又做了不該有的舉動。幸好他們兩個馬上就恢復正常了。我端起碗,埋頭苦吃。

幾日後到了大理城外,我們是從南門進的城。城裡人羣熙來攘往,十分熱鬧。我早把那天的尷尬忘在了腦後,興奮的看着這座城市。大街上平鋪着大塊的青石,很是繁華。我拉拉蒼哥的手,“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安源的未婚妻?”

蒼哥沒回答,只是看着安源。“你打算怎麼去?”

“我本來就沒打算正大光明的去。”安源說。

言下之意是要偷偷的去了,樓臺會!可惜我看不成了。

晚間吃過飯,我拉着蒼哥上街,他卻好象有別的事,讓楚烈陪我和小荷去逛。這不是讓我做電燈泡嗎?

那一對甜甜蜜蜜的走在我旁邊,我十分不是味兒。

前面那個戴帽子的是誰?頭髮好象有點暗紅的,赤梟?他還沒有死嗎?

好象驚馬了,人流向這邊涌來。我嚇的呆站在原地,我那一時反映不過來的毛病又犯了,可這回會要命哦.直到楚烈大力的把我拉開。喘出一口氣,看得出楚烈也被嚇着了。“夫人,站這別動。”然後他又衝進人流裡。小荷?小荷好象還沒出來。我緊張的看着楚烈幾個起落失去身影。

忽然頸後傳來巨痛,我轉頭勉強看清了的確是赤梟,然後就昏過去了。

好痛!這是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四周黑漆漆的,什麼地方啊?低頭看看,自己被綁的像麻花一樣丟在地上,赤梟呢?

耳邊傳來腳步聲,趕緊把眼閉上。“臭女人,醒了就給我老實點。老子現在可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

無奈把眼睜開,“你想幹什麼?”

“老子只想在你身上開個洞。不過嘛,老頭子說你還有用,老子就暫且留下你。”夜色中,赤梟顯得甚爲猙獰,特別是臉上的兩道刀疤特別恐怖。

這個人,與我在懷遠看到的關於他的資料一點也對不上號。那上面說赤梟雖是採花,但有不少女子其實是心甘情願跟隨,甚至爲他掩飾行藏,這才讓他逍遙了這麼多年。可現在,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會讓那些深鎖閨房的女子傾心,獻身的對象。

“啪”他手起掌落,我的左頰立刻腫起老高。“看什麼看,老子現在看到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就想毀掉。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神太利了。老子已經藏到這種地方來了……”

這個人,分明心理就有點變態了,還是不要惹他爲妙。

好渴。“我要喝水。”

赤梟端來一碗水,“卓夫人,要不要小的餵你呀?”碗沿在我嘴邊挨來挨去,就是喝不到。

“只要你說聲求我,我就讓你喝。”

“哼!”

“啪!”水碗碎在我面前。

不能硬碰硬,深吸一口氣,“請你讓我喝一口水!”

第二天,赤梟一早就出去了。回來後,已經剃去了他招搖的紅髮.

“現在四城已經封了,進出都要盤查。你到底有什麼魔力,竟讓卓擎蒼如此寶貝。”他摸出一把剃刀,在我頭上比劃。“你是要帶髮修行呢,還是跟老子一樣當光頭?”

“不管我剃不剃,一個和尚帶着尼姑也很奇怪。”

“當然是讓你裝和尚,誰會注意一個小和尚長什麼樣。”

剃刀在我頭頂開始肆虐,我進大學才留的長髮啊,當初許的是什麼願來着?

赤梟的手突然停下了,然後人往後飛去,像破布般落在屋角。

蒼哥,他終於來了。

他解開我身上的束縛,手竟有些顫抖。 我撲到他懷裡,“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陪你出來的,我說過要好好保護你的…….”

好可怕,這個變態。摸摸頭髮,幸好,纔剛開始,要是蒼哥再晚上半刻鐘,我就真的要變光頭了。

蒼哥撿起地上的落髮,揣入懷中,眼中露出一股陰狠。他抱起我轉身走出去,“別讓他死的太輕鬆了。”

“放心!”是安源和謝君遙。

回到客棧的包院,小荷扶着牆站着,楚烈蹲在旁邊。“小荷,你怎麼了?”

“昨天驚馬,她被人踩了幾腳。”蒼哥輕輕在我耳邊說。

楚烈卻一下直起身子,直挺挺的跪倒在面前。

我從蒼哥懷裡跳下來,“小荷,難道你要楚烈眼睜睜看你被踩死嗎?後來的事誰都沒有想到,快把他扶起來。”

“起來,我沒有怪你.”

好好的吃了一頓,再重新紮了個馬尾,(小荷的手也受傷了我只會梳馬尾)元氣就恢復了。看來我的心理素質不錯。只是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安源和謝君遙走進來,對蒼哥搖搖頭。“什麼也沒問出來。”

“不二先生呢?”

“走了。”

“誰是不二先生啊?”怎麼以前沒聽說過。

“是華山派的名宿凌不二,這次多虧他幫忙才能這麼容易找到卓夫人。”謝君遙回答。

“啊?”

“他雙目失明,鼻子特別好使。昨天在城中巧遇,我讓他聞了聞你用過的東西,今早他就帶我們去了破廟。”蒼哥解釋給我聽。居然有人的鼻子可以和警犬比!

然後他們三個一起走出去了,什麼東西不讓我知道。我後腳就跟上去。蒼哥按住我,“我要問一問赤梟的情況,你不會想知道。”以變態之道還至變態之身,我確實沒興趣聽。轉身去看小荷,好可憐,被我害成那樣。

“卓兄,小謝建議閹了他,不過我們發現他已經被閹過了,大概是華山派乾的,但是爲什麼會讓他逃了,不二先生並不清楚,畢竟他不是當家理事的人。這件事有蹊蹺,根據林明堂傳來的消息,恐怕又要亂了。”

“赤梟呢?”

“我讓他死得很精彩,絕對後悔來過這個世上。”

小荷還在慪氣,楚烈無措的站在牀邊,看到我,頭低的更兇了。我不但要爲自己做心理建設,還要當你們的輔導老師不成?

“小荷,你好點沒有?真是對不起,害你傷成這樣。”

“不關夫人的事。”說着就要下牀。我按住她,“既然你受傷不關我的事,我出事也怪不到楚烈頭上。你再這樣,就是跟我爲難,要我內疚一輩子了。”拍拍她的手,拉過楚烈,然後我就出去了,順手幫他們帶上門。一對有情人,可不能這麼毀了。

回到房裡,那兩個傢伙已經不見了,蒼哥好象還在煩心的樣子。我舉起右手作發誓狀: “以後,我不會出去亂走了。即使再遇上什麼歷史名城……”他抓下我的手,“不是爲這個。你,好象不是太怕的樣子?”

“那是因爲我知道蒼哥一定回很快來救我的。”

“真不敢想,萬一……”

“我會想辦法逃的。其實,以前我也曾經被綁架過。”

“哦,你家是做什麼的?”他好奇的問。

“那個,綁匪綁錯了。我和那個富商的女兒是同桌,又一同回家,就被抓錯了。”

比起那一次,赤梟的威脅根本就是小兒科。不過,我也真夠倒黴的。

“莊主,平南王攜郡主來訪。”

“去告訴郡王爺。”

“安源的未婚妻?”

“對,還有他的大舅子。走吧,昨日很是麻煩了他。”

正堂裡,安源正與一名着大理官服的男子交談。旁邊那個美豔逼人的,大概就是郡主了,和安源挺登對的。不過,看她正眼都不瞧一眼安源,好象不大看得上眼呢!

平南王看見我,臉色一整,“這位就是卓夫人吧,在小王治下發生這種事,令夫人受驚了。小王在家中擺下薄酒,一來爲各位洗塵,二來也是要爲夫人壓壓驚。還請諸位不要推辭。”看來這平南王挺愛結交江湖人的,並沒有視我們爲草莽。

安源淺淺一笑,“在下是瞞着聖上來的,原不願打攪王爺。”

“昨日有勞王爺,卓某銘記於心。來日王爺送嫁到了中原,請一定來喝杯水酒。至於壓驚,看來內子並不需要,就不打擾王爺了。”蒼哥輕快的說。

“卓夫人真是女中丈夫,處變不驚,小王佩服。既如此,來日再會。”平南王當先走了出去,郡主隨後,在安源面前停了一下,“你真是陪園老人的弟子?”安源點點頭。

“安兄,你媳婦好象不太瞧得起你?”蒼哥調侃的說。

“遲早要她服。”

怎麼才過一天,安源的態度就變了。不會是看人家漂亮吧,果然“食色性也!”

細細一問,原來郡主有一半百夷血統,對一向風流自賞的安源十分不喜,竟令他改了主意非要把人家娶回家不可。

他最後是以武會妻,終於靈素郡主青眼有加。回來一個勁埋怨我出的是嗖主意(寫情書,送花),害他丟臉。

回程途中,安源心滿意足的潛回去了,謝君遙無聊之際在車上一個人玩色子。在小荷面前,楚烈是不會陪他玩的。我想玩,又怕輸得太難看,於是捧着色子和碗央蒼哥教我。

他舒展着四肢,閒適的靠坐在車裡,而我則枕靠着他。“你學這個做什麼?”他好笑的問。

好玩羅,還能幹什麼,我又不靠它吃飯。

他彎彎嘴角,接過色子,輕輕往碗中一丟,色子滴溜溜在碗裡打了幾個轉,翻出三個六點。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口,“色子是用水銀灌注的,每個面的重量其實是不同的。”是嗎,我懷疑的拿起來掂掂,沒感覺。

“我搖,你來猜點數。”把碗掩起來,使勁搖了幾下,末了,放到他的面前。“七點。”揭開一看,二,二,三,可我分明沒看見他的耳朵動啊。再來,“十三點。”

“撲”,十三點,好久沒聽人說過這個詞了。他拿開我的手,四,五,四,“你笑什麼?”

“沒什麼。”跟高手玩這些,真沒勁!我摸摸他的耳朵,向裡面吹氣。他把頭扭開,我追過去,被按在懷裡,不能作亂。“砰,砰……”聽着他的心跳聲,我漸漸閤眼。怪不得催眠師要用有節奏的聲音來催眠人。

看着懷裡熟睡的人,卓擎蒼有點哭笑不得。這丫頭,把人撩撥起來就丟開手不管了。

“莊主。”楚烈遞進一隻白鴿,取下來一看,是許伯送來的。“告訴謝君遙,姚幫主第五次病危。”

“是。”楚烈忍住笑,去告知後車打瞌睡打到流口水的某人。

事情終於朝着我預想的那個方向發展了。不管風雲如何變換,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輕撫懷中人的發,眼中卻露出截然不同的兇狠。

一覺醒來,日頭已經偏西,“我餓了。”揉揉眼眶,我嘟囔着,無論有多想睡,只要餓了就絕對會醒。

下了車,在草地上鋪上布,把乾糧和水果放下,蒼哥和楚烈去獵野味,小荷生火煮湯,而我只能很可恥的等着吃。“謝長老呢?”

“丐幫幫主病危,召他回去了。”

“小荷,我早就想說了,幹什麼連你都這樣臉上缺乏生動的表情呢,聽到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樣子。”

“夫人,姚幫主隨時都可能病危的。”小丫頭不解的看着我。

隨時都可能病危?難道丐幫竟選了垂死的老人做幫主。我還以爲丐幫幫主都像洪七公那樣紅光滿面呢。

“他是裝的。”小荷笑着解惑。

浪費我的表情。

“小心!”小荷拉着我閃過背後的一刀。我的媽,如此詩情畫意的地方,怎會有如此兇徒。小荷,她竟然在跟人動傢伙,我眼睛沒花吧。

又出來了三個黑衣蒙面人,容不得我發呆,趕緊打起精神應敵。我姿勢剛擺好,敵人就被人搶了。這個人是?對了,在練功房外見過的,懷遠的人。當時我就覺得他是高手來着,現在一個打三個完全不是問題,換我就不行了。挽起袖子,準備上去幫忙,卻被人用手圈住,掙不脫,我低頭狠命向那隻手咬去。只聽來人驚訝的“啊”了一聲,捏住我的雙頰。有點耳熟呢,轉頭一看,是蒼哥。“對負以(對不起)。”儘管開口不便,我仍馬上認錯。他放開我的臉,專注在場中,楚烈已經救美去了。

四個黑衣人全被擒住了,“小心他們吞毒。”我有經驗的提醒,電視上都這麼演。蒼哥瞟我一眼,示意楚烈捏開他們的嘴。咦,沒有舌頭。

“先帶他們回懷遠,寫也要叫他們寫出來。不識字的話,就帶到華山去認人。”那幾個人聽到華山都面露驚恐之色,慢慢的雙眼充血,然後蒼哥把我的眼捂住了。“拖下去。”

眼前的壞人已經不見了,天地間仍是一派醉人春光。“人呢?”

“他們服了定時的毒藥,無論成功與否都只有死路一條。”蒼哥臉上一片肅殺之氣。

“剛纔救人的大哥呢?”

“他回馬車了。”老何是影子扮的,自從然兒在大理遭劫,他的任務就轉變了。否則自己又怎會走開誘敵,獵野味楚烈一人就夠了。不過,想想剛纔也夠讓人失控了。這四個人似乎不是來殺人的,倒像是來劫人的。但他們是服了毒的,附近還有人!

“楚烈”

“是”

“去附近看看。算了,你先包紮傷口。有人也撤走了。”

楚烈掛彩了,看來這四個人挺厲害,蒼哥也掛彩了,我也很厲害。偷眼去看他,好象不太在意的樣子。不過,他就算要算帳,也會等到沒別人的時候。

只好啃乾糧了,那兩個打野味的也沒有收穫。我不住打量駕車的老何,想不到他竟是影子扮的。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吧,真神奇。

“吃東西。”蒼哥的傷已經包好了。我接過乾糧,看着正爲楚烈裹傷的小荷,“小荷姑娘,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是個練家子呢?”

“夫人沒問過啊,連小蕖都會武呢。”

“不會連王媽都會吧?”

“王媽不會。”

“那你那天怎麼會被踩?”

“那天是有預謀的,有幾個人故意跟小荷過不去,都是手底下有兩下的。”蒼哥解釋給我聽。

看看一臉幸福的楚烈,“楚護衛,你怎麼傷得那麼巧呢?那豈不是要蒼哥替你洗澡?”

蒼哥正在喝水,嗆了一下,他抹去嘴邊的水漬,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烈。

楚烈慌忙舉起左手,證明他傷的不重,可以自力更生。

前些天,都是我幫小荷洗澡,是我爭取到的。爲美人服務,再舒服沒有。何況小荷才十八歲,肌膚嫩若嬰兒一般,摸上去好滑啊。不但有不穿衣服的美人可以看,而且還可以看楚烈的臭臉,呵呵!

“我們要去華山嗎?”把玩着他的紐子,我輕輕的問。

“你想去?”

“不想,我知道這次大理的事和華山派有關係。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

“你的頭髮?”他的眼裡流露出一抹自責。

有人把你當做他的責任,這當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過,他要是再自責下去,我就要覺得自己是負擔了,哪怕是甜蜜的負擔也不行。

“其實在我們那裡,剪頭髮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都可以去剪短它,並沒有什麼多大的意義。”

“可是,對我來說,它有意義。”他扳正我的身子,很認真的對我說。

看來,即使我很有心胸,此事也不會善了了。

“那現在去哪?”

“回家。讓那些人狗咬狗去吧,你說的對,不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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