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漢鐵路z州黃河大橋。它從1993年起建,經歷過抗日戰爭,殘留至今的斷橋見證了z城風雨百年。
夜市11點多,早就作爲風景區的黃河大橋邊上,一座大排檔食客絡繹不絕。
嗆人的燒烤煙薰裡,披着灰色坎肩,手裡攥着一方老式懷錶的中年人坐定在攤位上,與周圍噪雜人羣格格不入。
“吃點什麼?”說話的人是位穿着條紋襯衣,美目清秀的年輕老闆,老闆邊問、邊提上一壺茶。
灰色坎肩,臉上寫滿滄桑的中年人錯愕擡頭:“老闆,先等等,我等個人。”
年輕老闆笑笑,並未芥蒂這中年人佔據了生意高峰期時的座位。
……
z城火車站,一位穿着黑色夾克、拎着皮包的中年人,眼神冷傲如抗戰片裡面的副官。中年人出了站,揮了揮出租車:“去黃河大橋。”
……
黃河大橋風景區。一位穿着腌臢油膩大布衫,光着頭的中年高大漢子游走在人羣中尤爲顯眼,來到大排檔,他徑直落座到懷錶男人旁邊。
剛落座,腌臢氣溫難聞的中年漢子像是渾然不覺自己身上味道,樂呵大叫:“老闆老規矩!”
看上去非常好說話,實際上也的確很好說話的年輕老闆:“好嘞,稍等。”
幾分鐘後,一碗誘人食慾的熱乾麪、以及一瓶sx汾酒端了上去。
腌臢光頭漢子一隻手叩開酒瓶,將這瓶汾酒悉數倒進面裡,挑了一筷頭:“好酒,好面!”
旁邊中年人,還在看手中那個20年前早就壞掉的懷錶,當中年人把懷錶攥入手心,對腌臢光頭漢子:“和尚,副官怎麼還沒來?”
被換做和尚的漢子:“文書啊,你怎麼還是這德行?肯定是沒到時間,副官什麼時候遲到過?”
半個多小時後,夜過正中,大排檔食客紛紛散去。
穿着黑夾克,夾着黑皮包中年人落座此間。
一時間,懷錶男人、腌臢光頭、副官男人,三人聚在桌上。
沒有過多寒暄……
副官男人那夾克立領下的神色凝重:“自東瀛監察龍脈的摸骨道人一脈滅門、發出最後一條消息,到今天已是十年!既然那條封印已開,那麼那條大蛇想必隱匿人間。”
“我把幾位叫來,不涉及後卿宗。”
懷錶男人抱拳:“副官,袍澤之誼,魏書文沒齒難忘。”說到這裡,懷錶男人望了四周,怔怔出神:“77年了啊……77年前,我們127個守橋敢死隊兄弟,可惜,今天只剩下我們仨了。”
腌臢光頭漢子油膩的臉上瞬間頹唐:“是啊,阿花都去了77年了……”
副官把手搭在和尚肩膀:“兄弟,你這般爲情所困,佛法都化解不了,何苦?我們早就身死爲僵,接受這個事實吧。”
綽號文書的懷錶男人:“七十年前,中代服部半藏借八歧大蛇之力,爲禍華夏。卻在這中原戰場,被華夏大能斬首!後代服部又來,是想找回那半截大蛇嗎?”
和尚端起海碗,把麪湯和殘酒一飲而幹,豪情萬丈:“不就是一條半截的長蟲嗎?gan他孃的!”
……
三人走後。年輕的大排檔老闆軒轅龍飛摸了摸鬍子,可惜下巴光潔如新,便錯愕道:“紅眼白屍境、77年前抗日身死怨氣化僵的後卿宗門人?”
軒轅龍飛扶着炒鍋,搖了搖頭:“自掃門前雪,去送死啊,管不了管不了”。
……
z市建國飯店,武臺上,這位橫川第一人被人擡下。
穿着和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翻譯:“中方果然高手輩出,切磋就到這裡吧。”
既然對手認慫,陳志凡也不好意思揪着不放,畢竟她是女人。
只是,這位ri方穿和服的女翻譯好像並沒有過多關注那位首席訪問官的傷勢,嘰裡呱啦跟局長鄭開來說了些什麼。
陳志凡捅了捅葉詩瑜,葉詩瑜翻譯道:“他說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首席官受傷,你這個當翻譯的連一眼都沒看,好像是哪裡不對勁?
在女人出門之際,陳志凡問廖漢要了車鑰匙:“我先走”。
…
望着防空山路的三岔口,陳志凡一拳捶在方向盤:“靠!跟丟了!”
……
z城西山,山前無樹無枝,山後是當年ri軍空襲時期,耗費萬人之力修建的防空洞。
夜朗星稀,藉着微微星光服,副官、文書、和尚三人上山,來到七十前中代服部半藏隕落地。
意在劫殺後代服部半藏!
“唰!”“唰!”“唰!”
人行閃動,七位蒙面黑衣負刀的忍者從四方如魚躍、一一閃現。
一位穿着風衣,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跋涉,從正路上山。
副官冷冷問:“想不到後代服部半藏竟然是個女人?”
女翻譯嗤之以鼻:“就你們也來送死?”
話音未落,七位忍者呈魚網之勢,劈刀攻向副官、文書、和尚。
副官手中“唰”地出現一柄guo軍制式戰刀,文書、和尚照舊,三人揮刀如風,大開大合!
女翻譯褪下風衣,用短刀朝腹間劃開!
“噗呲……”
血流如注,蔓延入地。
山脊之上,陰風大作,一股糜爛的氣息從地底深處傳來!
短短數息間,七位忍者死傷慘重!女人不顧身上流血,以頭叩地,如信徒般狂熱:“後代半藏以血祭爲媒,恭迎八岐大人,護庇天皇。”
糜爛的味道更難聞了,副官手起刀落,削掉黑衣忍着半個腦袋,直取服部半藏!
刀刃削落後代服部肩頭,“撲哧~”女人身上血光肆虐!
卻是從防空洞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聞見這血腥味道!刮來無數塵屑,一條如洞口粗的虛影沖天而起!
副官穩住身形,忍不住驚駭:“這是半條八岐大蛇?”
這半條蛇影足足比山還高,巍巍沒入雲層,見尾不見頭!
驀地,這半截虛影轟然墜下、剎那間化形,沒入後代服部半藏體內!那隨之颳起的陰風強勁,讓副官、文書、和尚三人不得不以刀撐地。
這東瀛第一邪神——八歧大蛇,名不虛傳。
閉眼再睜眼,剛纔腹部、肩頭淌血的後代服部半藏,臉上神色變幻詭異,哪有半點受傷模樣!
三人對視一眼,笑聲慷慨!
瞬間,副官、文書、和尚三人眼珠赤紅,身上屍氣沸騰,頭髮無風而立!和尚在下,雙腿穩紮;文書飛身、立其肩膀;副官復立文書肩膀。
三人疊起羅漢,屍氣流轉。
一生三,三複九,實力達到巔峰!
巔峰際,副官拔刀而下!
這一日,平漢鐵路黃河大橋守橋國/軍,對東瀛八歧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