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凡解釋道:“說起來也不算是咬,因爲那條大黑狗根本就沒用力咬下去,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叼住更爲合適,主要是我哪兒遇到過這種事情,還以爲它要咬我,嚇傻了,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彈……”
梅靜姝聽的入神,聽到陳志凡說到這裡,只覺得好好笑,她捂住嘴嬌笑個不停,還要努力着不發出聲音,免得打擾了陳志凡。
陳志凡換了一下氣,又接着說開來:
“接着,它扯了扯叼住我的那隻右腳腳踝,我以爲它終於忍不住要咬下嘴了,嚇得都閉上了眼睛,那種情況下,腦子一片空白,都沒想過要掙扎,可我等了半天之後,沒有反應,雖然還能感受到大黑狗的嘴始終在扯着我,但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要是它要咬我,早就下口了纔對,看來大黑狗這不是要攻擊我啊,更像是想讓我去某個地方,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我便一隻腳就這麼蹦蹦跳跳的,身體隨着拉扯的方向挪了挪,果然,狗叼住我腳踝的力道輕了少許,但始終是剛纔的右前方。”
陳志凡輕撫手掌,嘿然道:
“嘿,反饋出的這個情況,我就懂了,就輕輕把腳放下,它也沒再叼我的腳踝了,而是轉身往右前方跑,我就追着它,大概也就四五十米遠,很快就到了,到了目的地,它停下了,那兒有條臭水溝,周圍居民區裡的下水道里的水、生活污水什麼的都往裡面排,臭不可聞,我忙捂住鼻子,不知道它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陳志凡停頓了一下,吊起了梅靜姝的胃口,看着梅靜姝巴巴的望着自己,陳志凡笑了一下,才解開謎團:
“直到走到近前,我才懂了,臭水溝裡露出水面的一塊大石頭上,放着一個破襁褓,襁褓都被髒水浸溼透了,裡面有一個小嬰兒,看起來也就一兩個月大,正哭個不停,聲音都有些有氣無力了,也不知道被遺棄了多長時間。”
然後陳志凡的語氣變得正氣凜然:
“看到這種場景,我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也顧不上污水髒不髒,直接下去把他抱了出來,然後抱回了家,我媽也很善良,很喜歡他,從小就當我弟弟養,我也樂得有個弟弟,他就這樣成了我們家的一員。”
鬼撲滿在後座位聽着陳志凡這般胡說八道,聽得是直翻白眼。
可真能夠胡謅的,可偏偏又說得像真的一樣生動形象。
陳志凡說的這些,場景栩栩如生,情節曲折離奇,由不得梅靜姝不相信了。
事實上經過陳志凡這麼一番話,她也完全消除了對陳志凡的懷疑。
非但如此,梅靜姝感動的幾乎都要落下眼淚了,她聽完後,哀切的感嘆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故事,真是苦命的孩子,相比之下,我家囡囡還有我疼呢,而他,從生下來,就被狠心拋棄了,真是太慘了!”
說着她問向後面的鬼撲滿:
“對了,乖孩子,你叫什麼?鬼撲滿?”
梅靜姝剛纔聽到陳志凡這麼叫過,鸚鵡學舌的就叫了出來,話一出口,只覺得這名字可真拗口,想不通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
“是啊,我叫鬼撲滿哎,好聽嗎?”鬼撲滿趴在梅靜姝駕駛位的靠背後面,在梅靜姝後腦勺的位置脆生生的應道。
“怎麼會起這種難叫的名字?”梅靜姝又嘗試着輕輕的叫了兩次,不由皺眉吐槽道。
陳志凡聽到後,臉也是有點燒。
唉,這名字確實有夠搓的,可既然說都說了,那就索性謊話編到底吧。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因爲我們那邊流行鬼神之說,孩子就要起這種怪名字才能活得長,聽說將來會大富大貴。”
“哦,是這樣啊。”梅靜姝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愣愣的點頭。
然後梅靜姝邊開車,邊用後視鏡看着鬼撲滿,只覺得這小傢伙雖然名字有點怪,可越看越覺得這孩子討喜,光憑顏值來說,就已經和小時候的囡囡不相上下了。
要知道囡囡可是遠近聞名的小美女,人見人愛的那種級別。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的人更容易接受美麗的事物,梅靜姝這個極品大美女便是如此。
她心裡琢磨着要好好和鬼撲滿相處一下,因爲看起來陳志凡很寵着這小鬼,愛屋及烏,要是和這小孩的關係搞好了,和陳志凡的機會就會更大了!
接着她連忙在心裡呸了幾聲。
啊!我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啊!
梅靜姝搖搖頭,甩開腦海裡突如其來的旖旎想法。
回過神之後,她便注意到了躺在後座位上的零,從剛纔被打岔就沒顧得上再問呢,而且貌似有什麼隱情的樣子,可一個大男人大半夜抱着一個女人,現在還要回家,這是要幹嘛啊?
再有隱情也不應該啊。
想到這些,梅靜姝好心情瞬間又沒了,可憋在心裡又難受,梅靜姝就裝得很淡然的問道:“你剛纔不是說要在車上對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哦哦哦,是了。”陳志凡先是一頭霧水,然後想到了自己說過的話,確實說過要在車上向人家解釋的。
陳志凡收斂心神,先問了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話:“你剛纔有沒有聽到爆炸聲?”
“有啊,我在過來的路上聽到的,還以爲是有人放炮仗,或者是打雷。”梅靜姝連連點頭,雖覺得納悶,但還是回道。
香都市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可這些年纔開始實施的,以前可沒少放,梅靜姝也是聽過的,剛纔她隔的有些遠,爆炸聲音小了,所以以爲是哪裡在放煙花爆竹什麼的。
至於打雷,晴天霹靂也不是沒有,所以梅靜姝這些猜測都還算說的通。
可知道真相的陳志凡當然搖了搖頭:
“並不是放炮或者打雷啊,而是手*爆炸了。”
“啊?!”梅靜姝從方向盤上抽出左手,捂住小嘴,驚呼了一聲,緊接着反問道:“手*爆炸?!”
“嗯,是的。”陳志凡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將剛纔醫院裡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梅靜姝聽。
不過對於假扮醫生護士的殺手,陳志凡對她說可能是短寸黃毛男的仇家來尋仇,直接動用了手*。
這個說辭,陳志凡也打算對外也這樣說的,不是他要故意欺瞞梅靜姝,而是對於她來說,事實上知道的越少其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