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馬聲貫通了整一個破廟周圍,劉韜身騎蘇曼的白馬,背後的奈兒指着的前面的廢墟,喊道:“一定是哪裡了,惡賊就在那邊了。 ”
劉韜手執鐵索鳳爪長鞭,飛揚上空,站到了屋樑上方,指着羅鼎說道:“你這惡賊,休傷我叔父,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羅鼎惡吼道:“呵呵,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就讓你們全家都埋葬於此處吧。”兩人各出奇招,相鬥了起來。
奈兒趕到了荒草叢之中,看見了蘇曼面色慘白,噓噓吸氣的樣子,馬上哭泣了起來,伏在了陸神的手臂上,說道:“爹爹,二孃他怎麼啦。”
陸神心慌意亂,看着侄子和女兒來到了這裡,大爲生氣,喊道:“不是不讓你們年輕人摻和進來的嗎,你們怎麼還前來呢,告訴我你們是這麼來到這裡的。”
奈兒抹去眼淚,說道:“二孃的坐騎踏雪爪黃馬,本來就是爹爹你的藍凰馬是一對恩愛夫妻,踏雪爪黃馬知道了藍凰馬有事出去之後,便在馬廄之中急躁嘶鳴,而我和劉韜商量之後,便騎上了它,嗅着藍凰馬在路上的氣味前來了。”
陸神喊道:“羅鼎惡賊乃是天下第一用毒世家四川唐門,貫施蟲毒的卑鄙之人,你們不怕遭他毒害嗎,好好地呆在這裡,照顧你的二孃,不允許你離開此處半步。”陸神說完,便點戳着住了蘇曼重要的穴位。
而劉韜正跟在羅鼎在激烈地打鬥着,劉韜揮動着手中的鳳爪長鞭團團捲起,劈頭蓋臉地朝着惡賊打來,惡賊欠身而避過,長鞭猛撲在了地面上,煙塵旋動,草木皆折,壇罐怦然破碎。
本來這是奈兒準備勤修武藝而選擇的武器,卻能夠在他手中運用自如,廣目天王盤轉在身上的靈蛇聽從呼喚一般,一鞭子甩出來,速度極快,羅鼎心中有所忌憚,頻頻閃身躲避,因爲他吞噬了金蠶蠱,內力大增,身手極爲地敏捷,在脈脈的陽光下,飄逸的長袍,竟移動飄忽,一形三影。
劉韜屈臂回肘,托住了鳳爪長鞭,曳開來時,簌簌旋轉,朝着他的腰間橫掃而去,羅鼎憑身而退,側架大刀連忙擋住,腳尖點地,飛騰而起,潛進了破廟後面的小樹林中。
劉韜一時間找不到他的身影,默默注視着自己的前後兩側,樹林之中的惡賊先是從自己的衣袖中控出一隻金蠶蠱,放在手掌中朝他飛擲而來,陸神朝劉韜的正後方趕來,眼明手快,晃動夏禹軒轅劍,劍柄之上的靈蛇寶玉激射出一道光芒照射住,和劉韜一陣趨身急避,沒有想到藏匿在樹林中的羅鼎削竹爲劍,竹片飛射而來,劉韜不知惡賊如此詭計多端,避身不及,被竹片穿胸而過,倒在了血泊之中,血華飛濺。
陸神大喊一聲道:“賢侄你怎麼啦,你支撐住,我立殺強賊。”陸神悲憤至極,看着倒下的劉韜還有虛弱不堪的蘇曼,他的眼瞳中滿是升騰飛揚的怒火,這下一來,卻將激發出了他的無窮內力,陸神感覺到他腹下丹田之處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涌動着,陸神扣住了手腕處的穴位,陸神的脊樑骨之處匯成了一到明晃直線,這一股力量奔騰突發上來,匯聚到他的印堂穴,百會穴,迎香穴幾大穴位,頓時間他全身的能量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充沛和強大。
羅鼎卻從樹林中跳躍出來,狂妄地大笑,陸神揮動神劍朝他劈去,在惡賊無比驚訝的眼神中,陸神將劍法發揮到極致,幻若是羅漢罩頂,金仙降世,惡賊只有招架之功,全無攻擊之力,很快,後背,肩膀,手肘多處被陸神所傷,他舉刀來擋時,嗝嗦一聲,大刀化爲碎片,銅屑,馬上朝後翻身飛竄。
陸神大喊一聲:“惡賊往哪裡走,拿命來。”右手支起了一根又粗又長的大竹竿朝着他捅去,惡賊晃身雙手來擋住,頓時間兩股渾厚的力量在地面間相互抗衡着,兩人四隻腳在地面上踩出了兩大深坑子。
陸神心想一計,必能結果了着歹人的性命,而羅鼎同樣也狡詐多端,還想着用翻手空出金蠶蠱,用天下邪毒之物殺死陸神。
但陸神先行下手,只見他左手圈轉神劍,借勢將神劍準準地嵌進了竹竿口中,右手在翻掌直劈劍柄,簌簌的兩聲,夏禹軒轅劍在竹竿內部飛竄出去,竹竿被強大的劍氣所迫,碌碌的發出聲音而裂開來,而羅鼎的行動被自己自認爲是的心計所滯,來不及閃開,被飛出的夏禹軒轅劍刺穿了心臟之處,口吐黑血,慢慢地跪倒在了地面上,閉上了眼睛。
竹竿崩裂成數段,陸神順着菸灰慢慢地走上前去,身手要將惡賊身上的神劍拔將出來,沒有想到的是,惡賊卻趁着陸神認爲自己已死,心沒有設防的之時,雙手抓住了陸神的手腕,兩眼湛湛有神,張開大口哨着陸神噴出了一口濃濃的黑氣。所謂毒蛇將死之時,所噴的毒液毒性最強,而羅鼎所噴的氣霧便是如此。
“啊”的一聲,陸神將劍一揮,斬下了他的腦袋,自己也蹲伏在地面上,霎時之間,一時間是青色,姿色,一會兒又是黑色,雜色的氣體在他的腳下從額頭出一波緊接一波迴旋而來。陸神知道自己已是身手蠱毒了。
伏在劉韜身子上哭泣的奈兒,看到陸神全身劇烈顫抖,呃呃作聲,大哭大喊道:“爹爹,你怎麼啦,你沒事吧,天啊,爲什麼會這樣子——”
荒草叢中的蘇曼被奈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驚醒了過來,也不知是拜上天所賜的力量還是什麼,蘇曼站身起來,跟着奈兒飛奔到陸神的面前。
陸神跪伏在地上,伸手擋住她們,狂喊道:“奈兒,蘇曼你們不要過來,我現在已身受蠱毒,你們接觸到我,會被我傳染的。”
蘇曼淚臉高懸,哭泣道:“陸郎,我就是死了也要跟你在一起。”
眼見着蘇曼前來,陸神晃動夏禹軒轅劍柄上的靈蛇寶玉緊貼到了蘇曼的胸口說道:“靈蛇寶玉吸天地之靈氣,聚日月之精華,可驅魔蕩災,也可辟邪減難,附帶你身上,方不受蠱毒所侵。”
陸神將劍懸掛於蘇曼腰間之後,說道:“快帶我上馬進山去尋找一些草藥,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快點。”
奈兒也上來時,陸神趕緊說道:“女兒,趕緊——帶劉韜進府,讓麗娘和尺素想想辦法——拯救賢侄之性命。”
蘇曼將陸神駕到藍凰馬上,甩出鞭子直朝着山路飛騰而去,藍凰馬知道陸神中了蠱毒,也是散開了四蹄迅捷如龍朝淌水翻山而去。
到了下午之時,蘇曼進出了一座青山高巒之中,手控住了陸神的肩膀,哭泣道:“陸神哥哥,你一定要挺住,你要是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受傷蠱毒忍受着極大的痛苦,經過長長路途的顛簸,只感到全身酥麻,頭昏腦脹,終於長吸了一口氣之後,昏倒了馬背上。
藍凰馬人不住悲傷嘶鳴,蘇曼也是肝腸寸斷,淚水枯乾了,而對面卻有人有說有笑地一邊走路,一邊敲鑼打鼓,蘇曼看去時,走在前面的八個人共擡着一副棺材,拂衫蕩袖,隨意歡笑。
蘇曼看着馬後的中毒昏厥的陸神,心中正無盡難過,而聽到有人擡着一副棺材,自以爲是不祥之兆,讓更加難以扼制氣憤地是,這麼擡着的一口碩大的棺材,敲鑼打鼓,大說大笑,就是人家家女兒都不曾有這樣歡天喜地的場面,蘇曼懷疑這異縣的山中之民是有意欺弄她一個膽小女子。
蘇曼立刻跳下馬來,拔劍出來,喊道:“我的夫君身中劇毒,昏厥馬上,你們遠遠便看見我們了,卻在半路上歡呼雀躍,高聲大笑,究竟是何用意,趕緊說來,不然將你們就此誅殺。”
爲首一個白髮蒼蒼,彎腰駝背的老人見到陸神滿臉淚痕,雲鬢散亂,目光悽切,身形不穩,更加顯得楚楚可憐,遂平息了周圍人的異議,走上來,輕輕按下了蘇曼的金絲軟劍,說道:“姑娘請平息怒火,我們一羣人無意間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恕罪纔是,且聽我們事情原委慢慢說來。”
一個守住柺杖,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咳嗽幾聲,接過了氣喘吁吁的老伴的話,說道:“姑娘,棺材之中的人正是我們的兒子,他身患重傷,病體難支,久治不愈,千萬上忽然發高燒之後,便嘎然斷氣了,我們二老夥同衆多的親戚想將他埋葬在此處的後山時,遇到了一位導航高深,仙風鶴髮的道人,看見了我們將兒子的屍首擡出來時,觀察到他臉色有異,經他把脈之後,他認爲這乃是醫書上所講的假死之症,通過他一番的鍼灸,急診治療之後,便挽回了我兒子的性命,你說這不是遇見了活菩薩了嗎。”
棺材之中發出了幾聲乾咳,一個弱不禁風,虛弱憔悴的男子探出頭來,朝着蘇曼輕笑道:“這位夫人,我看你的夫君病情嚴重,一刻也不能耽誤,能來到此處,遇見神醫,趕緊去前方尋找到他的住處,送醫去吧。”
剛纔你這些人中若是真的有人存心欺弄,蘇曼喪失理智,傷心難控,一定會讓他們血濺當場的,沒有想到會事實竟是這樣,她心懷感激,眼含熱淚,朝着衆人深深鞠了一躬,衆人走後,蘇曼想着:“陸神哥哥病情嚴重,古代醫書上也沒有記載下對治療毒蠱有效的方子,縱是到深山之中不知道找尋些什麼草藥,以我的醫術斷難治癒着般天下至毒,聽得這種絕好的消息,當真是天神護佑,我的趕緊去找。”
蘇曼擦乾淚水,趕了一段路程,進入到一片山谷之中,只見有一處茅房,周圍綠蘿修竹。青草香花,花光搖曳滿路。白柳搖動涯,風動菱荷天外香,雲垂露滴出黃廬。影如深潭魚淺遊,曲溪澗悠悠風吹草,天散霞光煙波渺。層巒青鬱羣飛鳥,鷗鳥拳立歇青礁,丹雲脈脈聚雨落,芭蕉叢中鹿往來,流泉漱石映青陽。
蘇曼想到這一處必然就是神醫所居之處了,頓時間她便像是身在急湍的河流苦苦掙扎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充滿了希望,情勢危急,她大聲疾呼了幾聲時候,並未見到又被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