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人之美

地上的小尼說完已經把大夥都深深地感動了,老師太扶住地上的小尼,讓她站了起來,他也馬上上前去扶住她深愛的男子,可是剛要讓她坐在石凳子上面時,守候在一旁的老尼姑有大聲說了起來,連小陸神和小蘇曼都唬了一跳。

新老尼姑發問道:“小蓮剛纔你所說的誰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編造謊言來欺騙我等,那好我現在暫且問你,你怎麼會到這個廟宇來削髮爲尼,你口口聲聲說的龍哥又是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裡的,你快快說來。”

小尼雙手合上有到:“我和我的龍哥可能是生來有緣無分,命中註定有劫難,那一次他乘着大船去做綢緞生意時,後來在河道上遇上了大風大浪,將他的乘船大打翻了,而我一開始因爲龍哥對我所說的話而感到的高興,守在家中等着他來娶我,可是一等便是月餘,後來我纔在村中的人的傳言中獲知龍哥已在風浪中失蹤了,還有的說是已經喪生在災難之中。爲此我躺在牀上的孃親聽到這個消息都傷心欲絕,本來可以看到我出嫁的那一天的,孃親無奈病情加重也走啦,處理完母親的喪事之後,我相信龍哥還活着並獨自一個人從杭州尋到嶺南地區,五年的時間都沒有尋找到我的龍哥,絕望之下便訓了這個寺院削髮爲尼啦,說來也是塵緣未了,後來在本寺的請神大會上看到了一位陌生人,便是龍哥,他也是聽說我在外找他,也跟我一樣爲了找我吃盡了苦頭。我們兩個人相聚在後面的假山上抱頭痛哭,後來我帶着他到了我的屋子裡面,述說着我們這些年的相思之情和所遇上的曲折經歷,我忍不住在龍哥的肩膀上哭泣,讓窗外的師姐聽到,還以爲我被採花盜所沾污,並有了剛纔的那一幕。”

陸神聽到地上小尼的話後,心中無限感動,立志以後定要找得到這樣的好女子作爲一生的伴侶。他在心中祝福着眼前這一對相知相守的愛人,希望他們有情之人能夠成爲眷屬,再也不要像之前一樣歷盡磨難啦。

陸神看着一位手執拂塵的靜雲師太走了過來,看着這對有情之人,搖了搖頭對着男子說道:“施主,請饒恕我等弟子一時冒昧,誤認爲你就是採花賊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男子身旁的小蓮覺得時機已然成熟,便有跪在地上哭着說:“師傅在上,請受我等徒兒三拜。”說完並叩起頭來,男子在她身旁說道:“這一拜,便是感謝靜雲師太這些年來對小蓮的照顧,時時敦教小蓮的修身之道,這二拜便是感謝能夠理解我們的愛情,在這座寺院裡能和我的小蓮相聚,定時受到了本寺的真神的保佑,感化了上蒼,使我等免受煎熬相思之苦,這第三拜便是乞求師太太能夠體諒我等真愛彼此,眷戀紅塵之心,准許小蓮蓄髮還俗,與我共結連理,生死相依。

旁邊的兩位老尼姑雖然覺得小蓮徒兒的話不假,在陸父的勸說下,也頗受感動,但聽到小蓮要重返世俗,其中有一位便站出來說道:“師太,此事關係甚大,可要考慮清楚,我們自成教以來,就時時謹遵先師的遺命,未敢有半點叛逆之心,況且小蓮在削髮之前,我等已在老祖師的佛像面前,立起重誓,若有本門的弟子返俗,百年之後便要受到祖師的懲罰。”

小陸神聽完看着這對情侶無奈而又驚愕的表情,生氣地站了出來道:“老仙姑,他們一路走過來真的非常不容易,天下有情之人能成眷屬,這是人世間最美好不過的事情,求老仙姑能夠成全這對真正深愛着對方的有情之人。”

拿着拂塵的另一位師太很是爲難的說:“要是本門破了這個先例,以後要是有更多的出家弟子自行其便,又另當如何。”

小陸神非常淡定地說道:“那就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好啦,人各有命,緣分各有天註定,俗話也說:三軍可奪帥位,人心不可奪其志向,只要是女兒之身能夠尋找到自己的幸福,相信天神都非常願意看到的,還請老仙姑明鑑。”

小陸神的話可算得上是石破天驚,衆人聽後都呆在原地上愣住了,只有兩個老尼姑非常不滿意,嘲諷陸神小小年紀,信口雌黃不知所謂。

陸父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說道:“小小孩童懂得什麼啊,快到這邊來不要再說話啦。”

剛纔才靠攏過來的幾個小尼卻大聲說小陸神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本門的靜雲師太卻臉色不改的說:“小孩子你能說出這樣的話,真乃非尋常之人也,但你能不能舉個例子說說天下之大,有那個門派能夠容忍自己的出家弟子隨隨便便想削髮爲尼便削髮爲尼,想返俗就返俗的啊。”

小陸神不假思索,開口便說:“有的,昔日在川蜀的峨眉山上有一位早已仙逝但百年之後被本門弟子奉爲“感德菩薩”的老師太就有下令允許本門弟子能夠在遇上自己所愛之人或是家庭變故的時候准許即日蓄髮返俗,她的這種感悟還要自己的愛恨情仇得到的。”

接着小陸神在父親鼓勵的眼神中有說:“這個老仙姑原本有當地一位官宦人家的弟子,這個女子應爲不滿父親爲她所找的男子,擇爲她的夫君,在家庭的壓逼之下,她來到了峨眉山上落髮爲尼,也不肯按照他父親的意思和這名男子成親,成爲父親升官發財的一種途徑,後來這名女子在峨眉山上伺候老仙姑,在山上間薪柴的時候,和一位樵夫相愛,但師傅不允許,後來這名女子絕食五天一次作爲鬥爭,老仙姑不想失去心愛的弟子,最後順其意,允許他蓄髮返俗,這名女子也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這個老仙姑對她所看到的一切深有感悟,爲了告誡日後掌門的弟子不要太過墨守成規,還在寺院的大牆上寫下了一段文字:“河上盪舟心癡人,足踏芳岸思前緣,身坐明臺,口唸菠蘿若般修成藥樹心也煩,姻緣舊違,莫道珈衣不喜穿,寂寞慚形戀塵網。情心擲花間,旁人也難防,前任總把今人誤,不如解卻纜繩,方見大愛之情,免得心間意難平。”

靜雲師太聽到小陸神果真能舉出一例來,心中感嘆,便有說道:“既然小童能夠說出得道比丘尼的開明之舉,我們也無需再多想,就准許小蓮跟心愛之人一起走吧。”

靜雲師太說完,端立一旁的小尼倒頭便拜,兩個老尼姑卻因爲激動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想說又說不出來什麼,只是“主持,那——那——怎麼。”

靜雲師太心懷靈犀之角,好像也已猜透她的意思,馬上便說道:“你倆放心,俗話說得好“一日爲師,終身爲師”既然我是他的師傅,之前所許下的毒誓若是發生,我也願意爲她而承擔,你放心吧。只要我的徒兒能夠幸福,比什麼都強。”

陸父看着這個睿智開通的靜雲師太不禁讚歎道:“老師太此舉真的是太有意義啦,必能夠感動神明,長佑本門興隆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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